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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邊，程三郎的嫡長子，此刻正趴在地上，正滿艙亂爬。

「無忌，你不該相欺于朕，朕與皇后的孩兒，承乾、青雀，還有雉奴……」

「先將趙國公押入牢中，朕要再好好想想，記住了，不許任何人羞辱怠慢於他。」

李明達點了點頭，吩咐侍女和奶娘看到親兒子，快步出艙而去。

可後來不知怎麼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變得低落了下來……」

然後長孫無忌一抽倒地，瞪著死不瞑目的眼珠子含笑九泉。

只能通過他們對答之間的隻言片語來推測他們到底在聊些啥。

整個人處於一種腦子亂作一團的狀況，兩眼直勾勾地看著煞有介意地講述著一個生離死別的悲傷故事。

「那你既知，為何還一而再，再而三的這麼去做，有什麼事，你就不能直接告訴于朕嗎？」

「那你想不想娘親？」

「再者說了，含笑九泉和死不瞑目那是兩種死法好不好。」

程處弼不相信李世民這位一向標榜自己遵紀守法的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唐天子，真會跟長孫無忌吹牛打屁之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垂低頭的長孫無忌苦澀一笑，澀聲言道。

就連程三郎與李恪還有趙昆，也都只能蹲在屋外，支愣著耳朵。

胳膊被陛下用力地抓了一把，還有那雙猶如雪亮刀鋒一般銳利的目光。

「嗯，老夫知道賢婿你是個好娃娃……接下來的日子，如何讓洛陽城儘早恢復往昔日之喧鬧繁華，就要拜託你了。」

說到了這，語帶哽咽的長孫無忌朝著李世民重重拜下，伏地不起。

「你說，朕該如何處置你？」

「陛下聖明，臣就知道，臣的所作所為，瞞不過，也瞞不了陛下。」

大軍不傷一兵一卒，就攻入洛陽。這些消息，的確讓人安心了不少……

「嗯。」

「這我也不清楚，興許是你爹另有算計吧？」

「……」在這個僻靜的角度里，蹲在程三郎身邊的李恪，聽到了對方的分析。

聊到興高hetubook.com.com采烈之際，李世民順手掏出一瓶砒霜倒進了酒壺中搖勻，然後給長孫無忌滿上一杯。

「再說了，皇家若是真要想賜死誰，也不可能拿那麼低檔次的毒藥來出手好不好？」

「臣自知死罪，只求陛下憐我從龍三十余載，為陛下鞍前馬後，殫精竭力……」

廳內的二人，交流的聲音很小，而所有的大內侍衛都被留在了屋外。

李世民兩眼微微發紅，腳步微微一頓之後，繼續朝著屋外行去。

完全不把大唐太子放在眼裡的行徑，甚至還與世家大族聯手將晉王李治推上帝位的行為。

伸出了手下意識地想要攙起對方，最終僵在半空，又緩緩地收了回去。

原本一臉嬌憨的小女兒姿態的李明達，已然在開門的瞬間，變成了一位雍容淡雅的公主殿下。

聽到了腳步聲響的長孫無忌抬起了頭來，看到李世民的背影，不由得悲聲泣道。

看著拜服於地的長孫無忌良久，李世民緩步朝著屋外行去和-圖-書。

聽得此言，程三郎兩眼一亮，正要跟李恪打聽打聽皇家宮庭專用版本的鶴頂紅是什麼樣的配方，就聽到了裡邊傳來了老丈人的一聲長嘆。

李恪小聲地衝程三郎言道。

「丈人放心，小婿不是那樣落井下石的人。」

……

長孫無忌垂著頭枯坐在那裡，一聲不吭，許久之後，李世民這才輕嘆了一口氣。

「陛下，請陛下答應臣。」

一臉悲傷地說出厚葬，邁開踉蹌的步伐，離開洛陽官衙。

「嗯。」

興許二人此刻就是在回味過去的美好時光，然後聊著聊著。

「只賜死臣，讓臣兒女，得以保全。」

看著夫君用詳細而又輕鬆的語氣，描述了這一次合圍洛陽，一舉取得全勝。

在屋外站定之後，目光掃過了探過頭來的程三郎與李恪，最終落在了趙昆的身上。

「胡尚宮，發生什麼事了？」

長孫皇后坐地案幾跟前，那封厚厚的書信，已然攤開在案幾之上。

「一開始娘娘看到了書信很開心，說是陛下已經奪回了m.hetubook.com.com洛陽。

李世民坐在屋內的案几上，看著跟前與自己對案而坐的長孫無忌。

看著這位與自己一起成長起來，一起經歷無數風霜雪雨，一起相伴了大半生的摯友。

李世民的目光又落在了程三郎的身上，程處弼只能無奈地亦是一禮作出了保證。

程處弼砸了砸嘴，也是一頭霧水地搖了搖頭。

趙昆心中凜然，沉聲答道。「臣明白。」

說到了這，李世民不再猶豫，大步而去。

李恪作為一位皇家交際花，好歹也跟隨處弼兄征戰沙場多年，看過的死人也不少，還真沒看到頂著一張嬉皮笑臉瞪著睛珠子的古怪死法。

「他們如今成為今天這般模樣，你可是出力不小啊。」

就在這個當口，一陣敲擊艙門的聲音響起，侍女將艙門打開之後，李明達就看到了娘親身邊的心腹胡尚宮臉色甚是複雜地步入了艙內。

不過程處弼相信，長孫無忌跟那些世家大族這麼在洛陽城中手拉手的一起嗨皮跳騷。

「咱們坐幾天的船，就能夠回到洛陽https://m.hetubook.com.com了，就可以看到你爹爹了，開不開心？」

「嗯。」

「殿下，娘娘收到了陛下從洛陽傳遞來的書信，讓奴婢過來請殿下過去。」

「嗯，快走吧，我去見我娘親。」

最後，李世民親自替長孫無忌把眼皮給扒拉下來，再抹了幾滴眼淚，走到了門口。

然後長孫無忌從容談笑間一口飲下，然後兩人再來上幾句分別遺言。

李明達每次但凡是說什麼話，這小子都會煞有介事地嗯上一聲，至於他知道不知道這是嘛意思，怕是只有老天爺才清楚。

都已經超出了一位作為大唐忠臣，為大唐江山千秋萬代著想的底線。

「你爹爹不在身邊，你想不想他呀？」

「處弼兄，你能不能正經一點，莫要胡猜，我爹怎麼可能把砒霜那玩意揣在兜里。」

李世民閉上了雙眼，久久不語，站起了身來，走到了長孫無忌跟前。

「怎麼小弟我覺得他們這像是老朋友在聊天似的，完全感覺不到其他的……」

李明達歪著頭，遠眺著船艙外河岸邊的景色，有一句沒一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