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純粹的一片生民樂土。

看過《封神三國演義》的天人都能猜出一點，董卓一亂就徹底將中原破壞，直接導致關東之亂，間接造成漢族軍閥混戰連年，元氣大傷，此消彼漲之下，就是晉后五胡亂華的慘運。

「咦，你和九原飛將軍呂布可認識？」

呂尚靜本身徐庶也是遊學多年，知道這一現狀，一時不說話，結合著上界蔡朝的時局若有所思。

幾個手下上來，隱隱結陣，他可不敢對撞這在北地流寇中已是傳奇的三人組，又看向留在外面的年輕將領，氣息凝實如山，殺機暗藏，舉動顧盼間都有一種兵法在身的感覺，儼就是將帥種子，目光一凜：「這位又是何人？」

「董黑不是好惹。」大家都是心裏透亮。

他有些疑惑，將董卓這名字記在心裏。

這時黃河中下游植被破壞遠沒有後世嚴重，甚至存在許多原始森林，當地居民還有以原木切板做房子，水利雖失修，勉強能維持著，總算沒有了河北幽冀兩州赤地千里的慘狀。

「我？要去匡扶大漢天下！」這個男人的大笑聲，似還在遠遠傳來，褚燕突抹了抹眼，回首吩咐的說著：「給我自流民裏面挑識字的，懂農事工事……別都盡給我挑大戶人家的小姐，養得起嗎？混蛋！」

「真不知道朝廷怎想的，敢把這種軍隊調進來。」葉青暗想著，軍隊也分熟軍和生軍，所謂的熟軍就是士兵熟悉和敬畏朝廷，而生軍就是這hetubook.com.com種土蕃，除了自己軍隊首腦，別的大義一文不值。

「大哥老是說些奇怪的人物，上次也說過什麼亂世梟雄，就不知是哪個，今次上洛或有機會見到？」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他這樣想著，觀察著這陌生而又新鮮的一切。

董卓西涼軍隊中半數羌人，這部分自野蠻狀態熟化不久，只敬畏實力，驅使著打起仗來不要命，對駐紮當地百姓來說就是災難。

「盡說瞎話，給我長眼看看人家身側帶的精兵悍將，你殺得了么！」褚燕訓斥了，望著遠去的身影。

「涿郡劉備！」

原因就是軍隊知畏朝廷。

故董卓能成事，這是軍隊性質決定的，換任何一個大將，都沒有這個能量。

「有一點好奇，河北今年旱成這樣，你們還有什麼可搶？或流竄出來？那是敢打雁門五原，還是河中太原，還是常山巨鹿，亦或是我涿郡上谷？」

又經過一片小鎮集市，路兩側成行遮陰的榆樹、槐樹，偶爾掩映著一座氣派的宅院，甲士豪奴看守著門口，不知是哪家高門大姓。

葉青在馬上望過去，見到許多大戶人家沿官道設粥棚施粥，雖是做著姿態，但多少有點益處，更說明中原一帶在經董卓之亂前還元氣保存。

葉青配合稍微放緩了馬速：「將軍威聲聞名于山外，我知道有何奇怪？」

路上有斥候回報：「前面是黑山群盜！」

大幕，已經拉開。

和*圖*書天庭就算煉蠱也要取強壯的，以撐過前期兇險，導向持久戰。

「你是誰！」

漢室五百年天下，就算是盜賊也有著潛意識的期待，這年輕首領心中一動，剛要開口，就聽大笑聲越來越遠：「話說回來……你褚燕就這點野心？」

但社會經濟氣象的轉變還是很顯起來。

「人人都想著謀取已利，我不能免，只不過想做的更好一點罷了……」懷著這樣想法，洛陽城已經遙遙在望。

若非沿路有一些先期到達的零散災民，以及當地流浪的乞丐，司隸就像世外的桃園一樣平靜安祥。

連日放晴，青天飄著雲，葉青率眾一路兼程，繞開董卓所在河東郡，南下直奔著黃河而去。

關羽轉首望來，但沒再聽到下文。

褚燕瞭然，看向女扮男裝周鈴時，稍一怔，總覺這冷俊美男子在哪裡見過，目光滑過她微壟的胸脯，就搖搖頭。

褚燕搖搖頭，暗暗留神，只是深深看著劉備，突說出口：「我黑山寇也會種田……不過不是現在的你。」

原來是這個曾編著草鞋的劉家子，褚燕想著，臉上卻笑了起來，大聲說著：「久聞玄德公活人無數，生有異相，今日一見果是這樣……可敢停下一述？」

上百騎兵已是不可低估的力量，只是見著他們毫不停留，賓士而去，完全不似說客，頓覺得古怪：「你們幹嘛去？」

葉青就說：「掌洛陽，輻射中原，這本來就是帝王之資，可惜和圖書漢室對羌人征伐連年不利，丟失了關西千里的戰略縱深，方有天下動蕩，野心四生。」

「這些年已淪落到養寇自重地步，表面勇猛暴虐，實則志氣短小，根本沒有也支撐不起這種野心。」

為什麼董卓能成事，而之前皇甫嵩，有人勸之謀反，他大驚失色？甚至是當時漢朝軍事最高長官大將軍何進，都有士大夫玩弄他鼓掌之間。

「我們進城！」

「哪裡跑來的瘋子，我還用不著你教……」年輕首領握著刀柄哈哈大笑，警惕著看這行騎兵。

江晨一撥馬頭，騎兵就跟著轉身，都目視前面葉青，這時才緩緩出口：「某是無名小卒，張遼。」

騎軍經過幾處關卡的勘驗盤問都很輕鬆，地方監督機制總先於亂世而崩潰，這是預兆，也是助推的因由。

「大哥，竟還想招安我們，何不殺了這廝……」有人還是敏銳感覺到這些潛台詞，就說著。

「那就後會有期！」葉青不多說，扭轉馬賓士而去。

「哦……大哥，我們真要投降？」

「有何不敢。」葉青說著，回首對關張示意，周鈴跟了上來，江晨留著引兵，幽幽的甲衣閃著寒光。

「還是先進京要緊。」葉青不想著，繼續策行，眾騎進入河內郡后，就已從冀州跨到了司隸，地面上就已人煙繁華起來，這裏屬於中原地帶，黃河從河內郡浩蕩貫穿而過，直下豫、兗，北轉青、冀二州——也就是後世的河南、山東、河北和*圖*書，最後奔流匯入大海。

「單這口上說說也罷了，哪朝都不缺這種角色，但眼下局面不同，怕是會造成大患。」

「瘋子！」盜賊大聲罵著，帶著七分痛恨，三分說不出的遲疑。

「不識。」

葉青想著就沒有說話的心情。

要是別的軍隊，士大夫口舌一伸，幾份旨意，立刻就可把軍隊土崩瓦解，化為己用，這就是為什麼文人對軍隊有著膽氣的原因。

「不是投降，是問皇帝老兒要個將軍噹噹，兄弟們跟我闖蕩這麼多年，打打殺殺都過來了，還真準備這麼廝混下去？做流寇活的長沒幾個個，我這大哥總得讓你們有個善終，尋條正經出路……」

「主公說的是。」簡雍眼見繁華之景，追憶感嘆：「昔年周室也是連年對犬戎征戰失利，丟失岐山宗地退縮到洛陽后很就耗盡了氣數，而秦得天子之命守西岐，歷代奮烈而進，滅國百數，拓地千里，開發關中，方成帝王之資……這又是歷史重演了。」

越往南，城池間隔越密，逐漸感覺一種人煙繁華氣象，豪門大戶房屋連綿幾百，良田連片遍野，門客僕從細戶數以百計，美婢成群，絲竹聲樂不時從華美的屋宇間流淌出來，和天下的動蕩無關一樣。

「這時的外戚、宦官、門閥、土豪、寒門，無論是土著，還是天人，又有幾個安份？我眼下實力難道能對抗這股洪流？不能，那就只有盡量壯大自身。」

黑山群盜在拉人，葉青自側疾馳而過和_圖_書，大聲說著：「將軍與其拉人販賣，何不收留山中種田？你們臨著黃河，不乏溪谷可以開闢……」

「正是關某！」

「你知道我？」褚燕眯起了眼睛，率隊催馬跟上去，隔著數丈距離，緊盯著這大耳男人，心中一動。

可羌人根本不是漢人，不畏朝廷大義，只服軍事首腦，任憑你國家大義，民族氣節，又值幾文？

「拿他和秦人先君比較，就是侮辱了老秦人。」

葉青沉默，真要重演，就沒有此身劉備什麼事了。

就在這一個月里，來自天下群雄的急促紛亂馬蹄聲中，無數馬鞭揚起來，帶著興奮、慎重、緊張……種種心情。

這就是漢靈帝中平六年的春末夏初，皇帝劉宏這時病危，終要結束了他生涯，宦官和外戚集團紛紛援引起各自勢力，以朝中士大夫為首的新興門閥勢力兩面下注，各自投效一方，對撞一觸及發。

「某就是張飛！」

一群人沿著官道疾馳，茫茫逃荒人群，有些稍微還活力點，年輕點，都轉頭看來，或豎起耳朵聽。

褚燕看著關張二人：「這可是聞名北地關雲長、張翼德兩位將軍？」

「我？要去匡扶大漢天下！」大笑聲遠遠傳來。

說到這裏，褚燕住口不說，會有這一天么？

搖搖頭：「真要比的話，董卓就是西涼人，羌地遊俠出身，年少時善弓騎，能在馬上用左右手開弓，據說性格粗中有細，他本質上沒有秦人的族眾根基，全靠以羌制羌起家，格局就落入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