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大哥？」關羽張飛二人跟出來，關羽關切問著：「大哥又在望氣？可有變故。」

這士人堅持效果很快會獲得補償。

意思是昏庸而不務正業，國家有動亂而無法制止。

「大劫到現在只展現出水府、封土這兩大體系，就已是如山如海巨力，封土體系連接下土、外域內外夾攻都能抗得住，別的體系種種，又會是什麼盛況？」

有史以來最極品的老年優待證。

葉青笑起來，這時有張飛在，不好多說，只是暗裡思量著。

片刻馬車停下，王凌自前面幕布探進來，解釋說著：「是有衙役在前面擋了路，稍等下就好。」

「在下涿郡劉備，受你家主人相邀……」葉青遞交了帖子，很快就有一個中年管家出來迎接，說著：「玄德公稍等，主君會親自迎接。」

「他的思路是對著，這樣快就表明了立場，以後還會有彌補，而且名聲有了點基礎，對不是地方豪傑的天人來說，已是不錯收穫……總的來說並不虧，只是做的太粗糙，而且賣給的何進沒有什麼前途，只是一次短線操作。」

江晨忙應一聲，趨步而去，葉青就連忙起來，洗完穿上衣服，進了客廳，果見客廳里坐著一人，這人還是王凌，對葉青的態度變得更親熱，起身說著：「我這是奉叔父的命，請玄德公過去，今天叔父只請了玄德公一人，不是城外的別園，是在城東的家邸。」

這時有個老人頓著長九尺，頂端雕有鳩形的手杖，揚眉怒目：「呸，羌人未滅，流賊四時，汝身為漢家子弟，不思殺寇報國，在這裏耍威風！」

「先帝為了分去何和_圖_書進兵權，去年在西園招募壯丁並置西園八校尉，由親信太監、小黃門蹇碩總管各軍，直接聽命于帝，連何進都大受限制。」

車隊正要駛向宮殿，突見夜中，一個士人跳出，攔在前面：「大將軍且慢！」

「先帝要是能再活三年，大可徐徐削去何進的兵權，而把董侯立了上去，可惜的是他沒有時間了。」

除了雪白飛揚的靈幔紙花，葉青感受到，百姓只有對未來境況的擔憂，並無多少悲痛可言。

在原來記憶里，臨郡一個鄉級基層小官，因一位持杖老人有觸犯法律嫌疑，擅自扣留老人，雖沒有毆打，但被處以極刑，斬首示眾——漢法律上凡對持有王杖的老人有謾罵、毆打等行為，比照大逆不道罪論斬。

「可惜單靠農業社會，一旦帝國擴張受阻於天塹外敵，民氣漸漸不繼，終是要沉寂下去。」

葉青和簡雍相視一眼，心中瞭然，這就是王允私人的小宴了。

果不其然，宮中很快又傳出馬蹄聲，何進一行人狂奔而回，沒有回何府，而是直接去了大軍兵營。

唐高宗時追封祖先敗壞謚法，把李世民原先簡潔「文皇帝」增美詞，弄出一個「天皇大聖大弘孝皇帝」，將謚號的政治意義榨乾，再無人重視。

善謚是肯定上一代帝氣並且繼承，壞謚是批評上一代帝氣並吸取教訓……這是源自先秦成員對推舉出來首領監督……周時以德治民而立「昊天上帝」作皇權法統，代天牧民是「天子」……到漢時董仲舒天人感應學說更被民眾相信奉行，這「天」就在世上一步一步有了真實和-圖-書力量，使得皇帝警懼。

周秦漢三代相繼，都特別專授這種王杖給七旬老人，共享國祭之威的待遇一直不變，甚至葉青所知，直到明朝才廢除了祭祀待遇——因這時經過元朝，昊天之祭有些式微了。

難怪道門三君寧肯接受五帝先後崛起，也要推動天庭抬升，居中調控天下靈府，自擁有了改造自然的大能。

不多時，就有車隊轔轔轉過街口，是黃昏時見過的華麗馬車，一個壯年男子高踞其上，容貌威儀。

「我這就出來，請入廳說話！」

「張讓十常侍，是和上軍校尉蹇碩一體？但中軍校尉袁紹、典軍校尉曹操怕是與何進一體……」

衙役這時才發現這老人鬚眉皆白，又掃見這鳩形手杖，立刻就面面相覷——這可是王杖！

「先是觀望罷！」在這時，葉青不再考慮著宴上和總督的衝突，雖保持了和氣，但是大家都明白，這幾乎是無法彌補的決裂了。

「還請大將軍，謹防宮裡有變！」這個士人抬起頭來，神情懇切說著。

何進直接進兵營裏面不出來，蹇碩內憂外患下，只能眼睜睜看著史侯劉辯登上了大位，即少帝。

葉青一直認為科技在於廣泛普及，道法在於一體集中，這些都是對兩種文明真實觀察的體會，但現在自力量上來看，發展到最後，都是偉力。

卻原來是巡察過來的衙役聽見，難得一見的整齊武裝，有個為首按劍厲聲：「不許誹議……」

當世重聲名，無名小卒就是無名小卒，何進自不會搭理，但會有許多更有份量的人千方百計提醒他，甚至可能有十常侍內部的人。

「和_圖_書老朽只罵我家孫子，何論國事？」這老人也聰明，這樣說著，這些衙役就在眾人圍觀鬨笑中悻悻而退。

所謂「孝靈」就是赤|裸裸的罵人，通俗一點來說就是「死的好」。

一條長街，這是兵營去皇宮的必經之路，何府入宮，同是必經之路。

這士人硬氣，生生咬著牙挺到最後，直到被叉著扔出去，堅決不改口，這改變了許多人看法。

街上果一陣整齊的腳步聲，街攤紛紛避讓，碰倒了些，香粉的味道四溢在空氣中，有女子驚叫的聲音，老人怒斥的聲音，孩童啼哭的聲音，人群喧嘩起來，張飛連忙掀著車簾看熱鬧……

「無膽鼠輩！」老人哼一聲，一眾鄉老跟著嘆息天下亂象……

「此時重視祭祀，漢以孝治天下，又多了這一層政治需要，于王杖在共享國祭，還擁有著政治上享受『六百石』（相當於郡丞、小縣縣令）待遇，經濟上定期發給米、酒、肉，免除子孫的賦役以使專心供養老人。」

何進怔一下，皺起眉，揮了揮手，有人就立刻應著會意，對這士人高喝：「胡說八道，把這傢伙杖三十，丟出去！」

「王允一直到討董時期都是關鍵人物，可不容錯過，更別說還有……」當下就欣然赴會。

此身劉備記憶中，自周代來親族政治傳統，王杖只授給族人中有功爵，或七十以上老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就照顧了社會人情，穩定了社會人心，誰都會有老而無力之時。

天子駕崩消息一傳出來，重臣急急趕往城裡，有的去了何府，有的去了張府，也有的閉門不出，一些實力弱小的豪傑和圖書跟著進城，等著皇宮的傳令。

「大將軍，大將軍，我是一片忠心啊……」這人只得悲憤喊著，望車駕自面前毫不停留駛過去，神情難辨。

這令一傳下，就見著兩個甲兵衝上去，毫不客氣打翻在地，舉起杖就打。

「唯一的機會，就是召見十常侍召見何進，然後政變，殺之，這樣才可以扶著董侯上位登基，並且可以收場，因為先帝寵愛董侯的事，大家都知道，這時偽造出遺詔對十常侍來說，又不難。」

一切政治都是名分和實力，而名分又歸根到底是實力所化，裏面並無僥倖，而城中這樣想的人並不少。

「登上皇位的會是誰？史侯，還是董侯？」這時兩位皇子都沒有封王，更沒有太子的稱號。

「孝」一向是基礎字出現在漢朝謚號里，漢武帝再是功業，全稱孝武皇帝，兩漢能免孝字的只有兩人——前漢高祖高皇帝劉邦，後漢世祖光武帝劉秀。

葉青這樣想著，合上帳幕，睡下，才睡了會，就聽見江晨的聲氣：「主公，王府又派人來了。」

「天子……先帝有二子，屬意是年幼些的董侯，幾次欲立為太子，但史侯是何皇后所出嫡長子，名正言順，且有大將軍何進保著，何進掌握南北二軍，實力大是可怖啊！」

深夜，葉青披衣起來出到院中，紫薇星在天空黯淡下來，這或是錯覺，或不是。

「靈」甲骨文形態是正在事神求雨的巫，好祭鬼怪曰靈，亂而不損曰靈，這講究對昊天正統祭祀的漢朝來說是不入流。

「這以後別想再參与後續了。」許多人興災樂禍的說著。

「憑此王杖可以共享國祭，雖是不和*圖*書分氣運，卻共威能——別小看這一點。」

天子駕崩，滿城戴素。

「總體上說，史侯上位，不但名正言順，而且實力上也佔優。」葉青默默的想著，心思更是通明。

「啪——啪——」杖落了下來，在靜悄悄的街道內傳出很遠。

王凌重新啟動馬車，這戲劇一幕倒退著滑過車窗外，直到那根精緻的手杖消失在視野里，葉青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是誰？」何進心裏突一動，有些心血來潮，傾了傾身，問著。

葉青點點頭，閉目休憩。

「傻瓜……」附近居舍人影重重，許多目光投過來，夜宴中不曾露面，想必未曾入得王允名單，就冒險搏取，可這種事有這麼好搏？

天人都清楚一些內幕——今夜皇帝一死，據傳留下蹇碩奉遺命立董侯，這命真假且不論，一旦廢立成功蹇碩立會搖身而變成十常侍之首——這宦官集團也不是鐵板一塊。

天還很晴朗，洛陽城中氣象已不同昨日。

車隊左右，兵甲頓時鋃鋃震動，抽出了長劍，舉起了長矛，只要上位者一個示意，或者片刻沒有指示，就要將這人刺殺當場。

「老人家好好養老就是，論什麼國事……」

去城東拜訪王允的路上，葉青還真見到街上有些老人拄拐杖罵著，卻是暗指：「死的好！」

一路無話，王府又出現在面前。

這時漢人敬天崇信，重視這謚號，沒有哪個後繼皇帝和大臣敢弄虛作假。

「這時不知道有沒有定——靈——這個謚號了。」

「現在沒事了。」葉青吁一口氣，看了一眼皇宮，帝氣稍穩下來，而何進進入軍營，頓時就有軍氣瀰漫，護著何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