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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姐。」

一語雙關。

小姐已十八歲，正是出落最美時，姿容皎潔，比月光更吸引人，連她們這些服侍的丫鬟，都時常被麗色所攝。

恍惚間憶起幼時民間歲月，荊州富饒，南陽郡在記憶中一次次美化，或有流民，屠戶家庭在農業社會裡相對寬裕，小姑娘時未必留意，這時卻有些感慨，不過更多的是憶起。

很快，暗訊在洛陽幾處地方連接起來——兩年間小糜夫人和甘夫人研究，下土已做出訊盤，洛陽是第一批應用，這是主公的信重。

片刻，才長嘆一聲，舉步進去。

說著給她披上一件擋風外袍。

「回稟娘娘，是在兩年前了。」芊芊笑應著，對這種溫和背後原因心知肚明，她被葉青介紹正室身份，這太后雖驚奇，但顯聽過她。

以前是身如浮萍、鳳鎖金籠沒有辦法。

而後在這顛簸行駛的車廂裏面，她凝望著窗，目光迷離：「這兩年裡實發生太多事情，哀家已很久不敢出宮，不想一出宮會是這種情形……」

葉青思索著，收了審視目光，平靜說：「桓、靈帝二帝時就有此，積重難返，非太后之責。」

「基本素質比皇帝好多了，這或長在民間，受過淳厚民風熏染。」

去過地上，她見識許多，芊芊麗色就有別自己，曹白靜在夜間是真正玉美人，貂蟬知道自己不是因美麗就被主公另眼相看。

她在下土本體，已練氣四層。

「不是有沒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小姐還是閨秀，要注意儀態啊，真是……兩年前明明不是這樣。」丫鬟口中抱怨，目光卻欽慕看著。

作太后，自記下地理，尤其司隸和司隸周邊的冀州、兗州、豫州、荊州、雍州、涼州、并州，這按東南西北的順序排列，她把當地勢力都記得牢牢，施以不少恩惠。

「雖是這樣說……」太后苦笑下，抱起寧姬，想起些：「玄德剛才說的陳留國？那不是兗州么？」

夜色蒼茫，雲星點點。

「許昌，許昌，許之以昌……」太后輕笑起來，突馬駕稍滯，就聽見外面一陣喧嚷。

「太後娘娘所記無差。」芊芊回應：「本名許縣，夫君上表建議改名許昌，這還是您親許的。」

漢俗並不禁止女子拋頭露面，太后只是對女子參于軍事而驚奇，猜測這少女是道術有成，故態度愈發溫和。

山巒、原始森林、河流……漸漸有道路、村莊、水渠、田園，早晨炊煙升起來，農夫下地整理莊稼，有農婦送去朝食——這時是兩餐制，因早餐會稍晚。

「是自己身體的緣故么？月華入自己體內，確感覺不到陰冷，這或有內情……」

「要是天下沒有流民大軍，或不會有二帝之事。」

大軍歸程，隊伍傷員不多，將士心情輕快，自司隸河南尹進入豫州潁川郡，沿途的風景漸漸轉變著。

太后在車上取用朝食，感hｅｔuｂoｏk•ｃｏm.ｃｏｍ覺意外不錯。

「小姐快看，這赤光是什麼？」才想著，丫鬟叫了起來。

貂蟬只微微一笑：「又沒有別人。」

地上經歷，對這少女來說幾是「誤入仙界」一樣。

洛陽

這種傾城傾國，是許多女人所夢想，怎能不珍惜？

貂蟬聽而不聞，閉著眼睛修鍊。

「還有小姐認的主公，把小姐這樣的絕世佳人放在外面，看也不過來看一下，真是！」

兩年前的那時候，她對修行所知不多，無以回應，現在覺出一點味道：「靈蘊最低時只是雜草，那天生靈芝佳禾，豈只是給人看看？」

族運的負擔，女媧的任務，地上大劫……種種壓力，受主公潛移默化的影響，貂蟬越來越渴望獲得力量。

多少日夜，自己默默讀著地上的書卷，誦著各種各樣武經和道法，特別是小易武經，這些千錘百鍊之法，地上人也許不覺得珍貴，她卻知道這是萬金不易的真篇，每個都可改變自己命運。

「拜……月？不，只是喜歡夜裡月下走走，有什麼不對么？」

太后臉色不變，呼吸卻微微有些急促，良久，才說著：「哀家不出宮，真不意見到此景。」

「所以我要見主公，這事關係著我們的禍福榮辱！」李儒說著，頓了頓，望著寂寥夜空怔怔不語。

洛陽郊外一處莊園花園裡，月光下面，樹影婆娑，貂蟬僅著單衣，正自對月華吐納凝鍊。

「迎兒，你讓外府的人聯https://www.hetubook.com.com繫宮裡，打聽一下。」

車廂里這時只有芊芊陪伴著，她知道不出宮是防刺客，至於太多事情……芊芊想了想，輕聲說：「太後娘娘能回去。」

「或可在這裏尋求本體突破，化出靈池再回到地上……」貂蟬心意一直很明確，再傾城傾國，沒有力量豈能把握命運？

貂蟬聆聽著回答，她漸漸喜歡上了這樣私密對話，表現在外是漸漸寡言，其實見識過地上神奇，了解下土真相，她就沒心思到這一點點男女情事了。

曾寄以希望的兗州曹操並沒有，號稱忠貞孫堅沒有，甚至更遠些劉氏宗室也沒有，袁紹那種寡恩漢賊更不要想了……

只要有時間，她就默默思考，吐吶修鍊。

最終董卓亮出屠刀時，卻只有豫州劉備來救她。

陪伴多年貼身丫鬟迎兒過來，小聲抱怨：「夜很涼啊，小姐又這隨便。」

太后看他一眼：「起來吧……你這夫人很會說話——外面有何事？」

「大人，主公已入睡了！」有一官行禮，是熟悉的人，就詫異說著：「大人沒有大事的話，或可等到明天。」

她心裏有點期待，完成洛陽任務，是回到主公身側時候了。

月色鋪落在花園裡，滿地銀霜，夜風清涼，溫柔拂著絲綢和每一寸肌膚，靈氣爭先恐後湧入身內，清爽而不陰冷，讓她歡喜中帶一種沉醉，沉醉中又帶著一絲清醒，嚴格按著小武經運轉著。

「這還罷了，武庫令慌忙帶人wｗｗ•ｈｅtubｏｏk•coｍ•ｃｏｍ滅火，清點御藏，沒有燒到什麼，卻發現不見祭壇上最中央的寶劍。」

「其實我從小住在南陽郡，和潁川郡是一衣帶水。」太后這樣說著，她是現實的女人，相更關注當前：「小糜夫人是何時嫁來？」

貂蟬聽說過主公對她身體的讚歎，稱之為天地鍾靈月華毓秀，見她臉紅，還打趣著問：「蟬兒是不是很喜歡拜月？」

「回去么？」太后沉吟，離開洛陽只一個月，就似過了很久，久得不敢想還能有回去一天……她搖搖頭不再說這些。

葉青掃一眼她的神色，對她在想什麼心中有數：「太后所記無差，曹公這兩年統合兗州地方大小豪族，不少舊族被抄家，就生出不少流民。」

氣氛一片幽寧。

實際上滿朝文武有不少聽說過劉備所娶的這小糜夫人……糜家在徐州紮根很深，對州牧陶謙都有著很大影響力，兩年前一次跨州聯姻讓人不注意都不行。

小公主寧姬還不能理解這些，天真仰首看著，葉青溫聲說：「太后，旅途困頓，您就別多心了，到了許昌，就可休息下。」

回到下土本體，貂蟬發現自己在月下修鍊速度遠比平時快出幾倍，本體這兩年間已達到練氣四層圓滿，遠超于地上時的三層，讓她心中暗暗奇怪。

這官聽了這話，腦門上頓時冒出細汗，冷汗淋漓：「那可是赤霄劍……鎮運之劍……」

「兩年了……」太后回憶著，有些惆悵：「我記得潁川郡現在的郡城是許昌？」wｗw.ｈｅtｕbooｋ.com•ｃoｍ

李儒直直趕往園中，到了居所，就說：「我要見主公！」

一些衣衫襤褸的流民攜家帶小，在道旁叩首，千恩萬謝，掩不住苦澀。

接著，就聽到腳步聲，貂蟬沒有睜眼，這裏託名某門閥的外宅，內府禁絕男人，只有經她訓練的女兵和丫鬟能進。

「你說是么，子楠？」她打趣在心中問，額上的鳳翼蛇紋微微一閃。

「不過西南……會不會和主公有關係呢？」貂蟬想著又搖搖首：「真是睹物思人想多了，哪裡有這樣巧合的事。」

李儒陰冷的說著：「這是大事，剛才皇宮武庫火起，赤光衝天而起，消失在西南方向，讓不少人都看見了。」

貂蟬醒過來，一眼看去，果見一道赤光劃過，其色殷紅如血，把一處天際都是染紅了。

想著，不由轉首凝望洛陽……那面，又出什麼事么？

貂蟬一見，神色不由一變，沉吟不語，默默思忖：「赤光有多重含義，其中一種就是主殺伐……赤光此時而起，未知主何預兆？」

道路

這一瞬間，他分辨出她這時悲哀出自真心，至少在這一刻是真……對於上位者來說，不能期待更多了。

葉青想了想，還是掀簾指給她看：「是一些陳留國過來的流民攔駕求助，已被臣下令引向許昌。」

「主公那時稱讚的，並不是麗色，而是我本身資質！」

正逢葉青抱著小公主寧姬，掀簾上車：「臣拜見太后。」

她問的語氣十分溫和，帶著長者的關切，極容易博得這個年紀小姑娘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