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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完成啟蒙后，並不是都繼續入學，按照素質和學習成績分三等，給予務農、商坊、求學的路子。」

「你放心，沒有誰能給你唱反調，有，就不是我們葉家的人！」

在早期，葉青必須抓族裡的權，但是現在，族內已經是家事範疇，再不能真正上得檯面。

「子弟能自己創業，在農得十畝田，在商能建一家小店，或者賺一百兩銀子，在學考取童生，都可成為錄事，有晉陞權，晉陞到族內執事。」

「關鍵是其中一點，以後族內分主事、執事、錄事，稚丁四種。」

葉子凡聽了，不由鬆了口氣，沉吟想了想，說著：「這話有道理，現在你的事業越來越大，是宜分開了。」

此時太陽西墜，晚霞殷紅似血，房舍、牌坊、樓閣都鍍上了一層紅光，聽著孩子追逐嬉鬧，真有恍若隔世之感。

絕大多數家族財富源自他們擁有體制，而不是繼承遺產，每一代成員間分割財富的家族往往會失去他們的財富。

往後到100年，家族開始具備了一些規模，族氣是淡白到白，已影響縣，被別的晉商試探打壓，因團結，幾次試探打壓都撐了過來，晉商圈子裡也承認這一族有資格參与——雖是老幺，最小那一批。

集中管理財富形成體制的家族，比分割財產的家族，保持富貴可能性高三倍。

心裏卻記起了前世地球上一次報道。

「開支由祠田而出，我會撥田到祠田裡去。」

這話說的葉子凡連連點首。

「治宗廳，傳達族長的命令，監督族產，家法判決，按族規收取族銀——這也是必不可少。」

故力量第一，體制第二，所謂土地財富甚至人才都在第三。

「全族幾千人，孩子不少，這開支不小。」葉子凡聽了，覺得這是好事，又略皺起了眉。

「務農、商坊、求學三條和-圖-書路子，都也有賞罰，求學考不上童生，年紀到了自然要退下來，不再獲得族內支持。」

「龍宮的事好說，大體上水到渠成了。」葉青回過神來，笑著：「我是在想，家族的事。」

分成很多小股分散到全國各地，他們拿著資產，靠著原來的關係和人脈保持著聯絡，每隔12年來一次全族會面。

葉青頜首：「所以我才想改改，當然襄田廳權利要改改，登記全族的田產，協調保證各房田產順利繼承，幫助族人購買田產，和官府打交道而獲得某些豁免，不被外人欺負，都是它的責任！」

然後就保持著這個慣性漸漸壯大著。

經過族老和族長還有秀才上的族人一致決定，全族分散到全國各地，十幾人一塊，經商告破，但還保留著大量的資產。

一晃三十年，族裡出了不少童生，但沒有秀才，族裡也沒有糾紛，還算和氣，在周圍十幾里這族是出了名的團結。

「錄事和執事，都有專門養老銀。」

別的事還罷了，這上學卻是負擔重。

某朝初，有個200人的小族，祖父是前朝儒生，祖籍在靠近山西太原到河北這段上，按照預測，這家族200年內很窮，族氣灰白，朝夕不保，沒有出過秀才。

這時族運是濃白，沒有紅了，並且這時也接近朝廷的尾聲，在歷史上變革之時，這族還留下了一筆。

出去做生意，或得罪了人，被人整的破產，沒能把消息傳到族裡就死在半路上，或者是被強盜搶了，流落在外。

這對族裡是好事，但就算是葉子凡，對呂尚靜辦起事來兢兢業業，鞠躬盡瘁，是十分佩服，現在葉青說到「讓位」，他囁嚅了一下，說著：「呂先生做事的確是勤勉，往往半夜才睡……」

葉青笑著：「此時一時蒸蒸日上，我和-圖-書不掃了大家的興，但是以後呢？」

這個族長很興奮，拉著幾個族老商議后50兩銀子全買了地，為以後兒孫攢點家業，並且族裡人湊錢，請了先生教小孩。

離開一段時間，這裏景緻又是一變，本來密密麻麻倚著凸凹不平的地勢修建連綿大小不一的房屋，現在大量貧窮些的族人和家生子都分了田，遷移了出去，整個葉家莊能留下的都是中產，鱗次櫛比建起了寬居，植滿了槐、榆、柳。

葉青嘆了一聲，葉子凡這幾年老的很快，當年醜聞，實在傷透了他的心，當即切入正題：「叔父，我想就請你籌辦這些族事改易，主事執事錄事，一概由叔父來決斷。」

這話說得，帶著絲絲殺氣，葉青默默一會，站起身來，當下就一欠身表示謝意：「那族事，就交託叔父了。」

「你說的沒有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是我們不能單純看天意，還要儘儘人事才行。」葉青說著。

葉子凡回過神來，笑了一下，用平緩而隱帶金石的聲氣說著：「你是我族百年不出的奇才，族裡命數大半在你，就按照你的主張來，我老了，但是這幾年給你安置安置，還是能行。」

葉子凡看得出神，老臉上掛出一絲笑容，皺紋深深掛著。

各自出去營生，辦了族學，有不少沒考中的都出去經商了，也有不少死在外地。

然後上達天聽，突然之間被朝廷抽打，自朝廷那裡讓整個環境開始破敗，搞得經商全面破碎。

「少府房同樣提升到廳，登記全族的商業產業，協調保證各房商產順利繼承，幫助族人購買和建立商產，和官府打交道，而獲得某些豁免，要是族人拋售商產，在同樣條件下優先收購。」

「雨來了。」葉青上了台階，雨點就已鋪天蓋地砸落下來，天漸漸黑了，庭院廊hｅtuboｏｋ.cｏm.ｃom下燈點了上去。

「至於個體，更別說是我家，就算是開國王侯，宗室子弟，有些榮華富貴，有些破落下去，賣米賣草鞋都有。」

這族裡原本歷史200年貧寒，並且50年才出一個秀才，說明素質很差，但第一次證明，家族如果依靠體制，可以氣數連綿，漸漸登高，若不是朝廷打壓，還可以更上一步。

正想著，葉子凡問著：「願聞其詳。」

150年時，族氣已是淡紅，這族在縣裡已是標準豪強，底蘊差，暴發戶，但非常團結，要不是這族裡讀書人多，有些文風，早被當地主流社會排斥了，而且這時，這族族長的話在縣裡很有分量，話說出來縣令也要考慮考慮。

「這個規矩一下，怕是全族氣數又是一變。」葉子凡仔細聽著，不禁悚然動容，盤算良久，又說著：「要有人不願加入呢？」

二人正說著話，突聽得一聲沉雷，接著一陣風而來，向西望去，只見烏雲翻滾，晚霞變成了一層層，片刻，就把園林樓閣，籠罩在晦暗的暮色中。

以後族裡一直堅守著蓄田蓄產，不如意的族人也有飯吃有地種，這在古代已是非常強的生活了，因此更加團結。

「對族內毫無貢獻，自身也無成就，加入就是稚丁，稚丁無晉陞權。」

200年時，最濃烈時是接近純紅，全族有三千人，縣裡和周圍幾個縣都有著族人擔任官吏，郡內一呼，從者雲集。

「唯治宗廳族長可隨意安置。」

這在那個時空，是轟動歷史性報告，結合著某個時空地球的福布斯報道，真是相互印證，透出了道理之光。

「你瞎想了，我不是這意思！」葉青一笑：「我的意思是，現在我為福地將軍，如果沒有出大錯，再進一步都不難。」

家族有許多人有家規家條，但把它真正建立的體制的，寥寥和圖書。

可以說，葉青留下這體制，就是對族裡最大貢獻。

葉子凡一怔，想不到葉青考慮的這樣長遠，收斂了笑，沉思會：「以我的見識，這長遠來說，任何家族總有個沉浮，這是天意。」

福布斯報道，八成的歐洲富豪家族，可以把富貴傳承100年，三成以上傳到150年，這是一個驚人的結果。

這秀才經過十多年經營，依靠著族裡的力量，當上了主薄，同時當上了族長，拉扯了不少族人當著小吏，給自己和族裡撈了不少好處，因這層關係，族裡經商的開始做大。

生活水平不錯，哪怕再遠的族人，都沒有給外姓人去打長工，都有地種，老人也會有飯吃，兒女意外沒了的，族裡也管著（族裡養老），因那時負擔得起，很多人經商，成為土豪。

「族內子弟，可選擇自己願意加入的一塊，同時承擔自己義務和交納的族銀，具體數目，由族內商議，我大體上認為，農一商三相對適宜。」

這話雷破天驚，葉子凡不由側目而看。

這話一落，只見族裡細小溪流，又起了變化，變成赤紅，略帶些黃，這赤紅和以前不同，充滿了生命力，葉青不由心裏一動——這是族運來日方長的跡象！

葉青說這個，並非是虛妄，這在某個時空里，是經過考驗的政策，完全照搬著成功的條款。

也有不少紮下跟來有了盈利，走上了經商的路子，這些盈利的，一部分錢送回族裡，湊起來開了族學。

葉青第五天才回到了葉家莊。

而青色之神點化之後第54年，一個族中弟子考中了秀才，沒能考中舉人，全族裡慶賀，遠在外地經商的族人也回來。

「再加上私公宜分開，呂先生掌公家的事，而家事歸於族人，所以我才有這個意思。」

「族學里走商坊路子的，可先在少府廳安排下實習。」

資本生意和_圖_書跟著幾家，南做到江南，北到內蒙一線，已經形成全國網路。

「族內孩子都可免費獲得入學啟蒙，我的意思是除了啟蒙之學，還多學習些算術，這總歸有用處。」

這時，風雨欲來，而葉青負手而立，衣杉飄飄，沉鬱的眼神望向了這煙雨瀰漫的連綿田野。

說到這裏，兩人都不言聲，只見雨又轉細，幾處樓閣籠罩在煙雨中，給暮色添了幾分悵惘。

葉青不急，徐徐散步，說著：「襄田廳一直由呂先生掌握，我有意把這位置讓給族人。」

一句話：體制。

當夜，用完晚飯，請了葉子凡散步。

「家族，還有什麼問題么？」葉子凡笑著：「沒田的有田了，沒錢的有錢了，大家都很開心，都是青兒的功績。」

葉子凡連連點首，凝神想著這些機構，就見著雨水越來越大，又轉臉問：「還有別的么？」

「我還有意把奉禮房，升級到廳，專門掌管祠田，全族戶籍，出生、婚姻、養老、葬禮，以及族學。」

「不願加入，自是不受利益和機會，還可照常祭祖。」葉青一笑：「青蠅之飛不過數武，附之驥尾可達千里，他們會有著自己的選擇！」

這時的族運是淡白，有一點灰。

「主事可由族長任命，但各廳執事必須是本廳出身，這是免除日後家主隨意安插人手，只會搜刮不會經營。」

而有青色之神，奉命實驗，把這幾條體制點化給當時的族長，賜下「蓄田蓄產以固本，治學求仕以升格」十四字真言，並且給50兩銀子啟動資本。

一時恍惚，似在畫里，又似在夢。

「現在呂先生主薄內的事就很多，加上了襄田廳的事忙不過來，經常熬夜，我心裏見此就著急，以後要是再進步了，事情還要多，這樣下去不行。」

葉子凡見這位年輕的家主一直沉吟不語，笑問：「青兒，是在想著去龍宮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