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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之冠

作者:頹廢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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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未眠之蛇 第十五章 五階!

第四卷 未眠之蛇

第十五章 五階!

老六將兩個兜子遞過去。
李家屯,或者說是奉城,到現在貼春聯還用的是漿湖。
歌德苦笑著。
「那可不。」
熱情在屯子前洋溢著,哪怕是風雪都擋不住。
今兒除了老李帶著李長海、李富貴給自己乾媽樹上香外,就沒有人離開過屯子,這時候來的人,看數量就能辨別。
領頭的穿著翻毛的狗皮襖子,戴著狗皮帽子,手裡拿著一根馬鞭,腰間插了根短火器,離李家屯還有四五十米距離的時候,就一抖鞭子。
「誰說不是呢。」
「莫先生,您沒開玩笑?」
莫先生,大能人,肯定知道。
「不了,妹子。」
站崗的年輕人閑聊著。
「你要說它像人吶,它雖然能像人一樣直立行走,可是這修為就廢了,它懷恨在心,你就得家宅不寧。」
和之前一樣,也都是一些閑雜事兒。
「我這吃不了那麼多,拿點兒就行。」
算是熟人。
這話是老李說的。
這是給站崗巡邏的年輕人們送去的。
老六也給送東西。
繞著繞著,這話就又繞回仙兒了。
他站著這兒敢拍胸脯的說,他在外面但凡有點事兒,這幫娃兒都是第一個衝上去拚命的。
趙老大也是痛快人,沒什麼彎彎繞。
六嬸也不著急,拿著竹條笊籬來回撥動,不讓丸子黏一起,直到完全熟了,這才撈起來放在了一旁的大盆里。
也沒人提醒歌德一句說躲躲之類的。
李家屯在附近可是有名的富裕,也只有李家屯敢說這話,換個其它屯子,說這話就得讓人笑破肚皮,遇上誠心找事的,屁股一挪就得坐到你家飯桌前,主家捏著鼻子認下,然後,就得勒緊褲腰帶吃糠野菜。
有人來了!
大年三十站崗巡邏可是苦差事,屯裡的大人們當然得記的好。
明顯是來李家屯過年了。
「去吧,沒點兒整形。」
大都用旱煙解饞。
「咯咯,吁。」
「嘿嘿,謝六嬸。」
「好勒,我熱好酒,候著你。」
顯然認可這番說辭。
那就等著被罵白眼狼吧。
「我是象牙山趙家屯的趙老大。」
大過年的,就和-圖-書算不怕,也不想流血生事。
這倒不是擺譜,而是鋪子里得有規矩,不然這買賣就得黃。
而面容憨厚點的更是連連擦火器。
趙家屯的車隊停了大約半個小時,緊跟著就再次上路。
歌德站在一旁目送著這支車隊。
完全沒考慮,這是故事的可能。
車隊後面還有人。
「您吃,要多少有多少。」
等到婆姨們端出碗和水,大家早就熱絡起來。
倆年輕人也犯渾,張嘴就是謝六嬸,完全不提六叔。
六嬸沒見過,但聽自家爺們說過,在咱這旮沓不好用,天一冷,一上凍,看起來粘著好好的東西就往下掉,去年城裡有兩家鋪子就用膠水了,看著瓶子好看,可中午歇業粘上,還沒等三十晚上放炮了,就掉了,氣得兩家掌柜的大年三十晚上罵娘。
不一會兒,救回來了。
不可能真蹲在屯子門口吃炸丸子,主要是早先炸出來的丸子,這個時候已經涼了,也不太好吃,得等到和燒肉、油豆腐放一起,上面放上蔥段、薑片,加水上鍋蒸一下,出鍋的時候再捏兩根芫荽才好吃。
【血鴉之靈】看到了那位王家大小姐。
誰敢?
屯子里的人聽到動靜,也都趕了出來。
也許是因為這裏和『家』類似吧。
小六子咧開嘴一笑,露出缺了的門牙。
自從那天歌德滅了野豬、大蟲、熊瞎子后,就沒有人敢在歌德面前排資論輩了,也不能這麼干。
「行!」
「等過了初二,初三頭上我來李家屯拜年啊。」…
這是?
趙老大說著。
過年,都富裕。
十里八村的人都得念叨,看,就這屯子的,沒良心,轉大瓣蒜,可不能嫁(娶)過去,過去了准得後悔。
「俺家的烤窩窩,比烤饃香,有棗。」
還不是喝酒。
為嘛?
剛剛趙家屯車隊喝水的時候,老李帶著李長海、李富貴回來了。
他可承受不來。
而且,歌德在這,倆人那士氣蹭蹭上漲。
「給炮樓上的娃兒們也分點兒。」
再往深里說,幾乎都沾著親。
而且,我這一直被稱呼先生m•hetubook•com•com,是習慣了嗎?
總之就是那麼得入鄉隨俗。
以前,歌德是不愛聽的,還嫌煩。
「你直接說它像身高一米七前|凸|后|翹雙馬尾長相漂亮家財萬貫心地善良對我一見鍾情的大美女就好。」
但一頭白髮,還長著毛茸茸耳朵的少女,歌德可是第一次見。
逐漸的,在兩人視野中出現了一支車隊。
直到自家男人披著襖子出門時,這才給裝了兩紙兜子丸子,實打實的那種,每個兜子都得小一斤,外面用棉花套裹嚴實。
「知道啦!」
守在一旁的小六子眼疾手快地抓了一把。
還沒到跟前,這位就喊上了。
關鍵時刻靠的住。
「當然……是玩笑。」
他說道。
你這臉得多大啊?
他知道娃兒們犯渾,但根兒是好的。
「說它像人,它修為沒了,雖然能站立行走,但是危害反而不大。」
「哪還用討。」
有些鄉野趣聞。
驢車穩穩停住,領頭這位直接徒步過來。
趙家車隊走了。
不過,馬上的,歌德就想翻白眼了。
所以,老六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端著的。
「大伙兒都歸心似箭。」
「來,嘗嘗烤饃。」
再加上早年讀過書,老六端著也合適。
趙大露出了北方漢子的笑容,一指身後的車隊。
但這也足夠歌德感到欣喜。
人家給屯子滅了這麼大的禍事,你讓人叫哥。
「癟犢子玩意兒,一天天的就知道睡,睡醒了就偷吃,也不知道像誰。」
老六黑臉。
這可是影響到了後代。
以前,李家屯也不敢。
要不是怕喝酒耽誤事,老李和老六絕對給年輕人們支個桌子,放個銅鍋,燙兩壺酒。
怎麼莫名的,還有偶像包袱了?
老六嚴肅地說道。
其他不說,像是香煙,一般時候捨不得。
他,老六,習慣了。
拿個大鐵鍋整點粗糧倒點水,火上一熱,刷子來回刷著,等到水分沒得差不多了,漿湖也就成了。
啪!
完全是不顧燙,就這麼拿著往嘴裏塞。
只是名字浮現,但卻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晉陞。
「別,您可不敢叫哥,和-圖-書叫老六就成,您要是叫六哥讓屯子里的人聽到了,得戳我嵴梁骨。」
但自己孩子,還是得心疼。
這次,兩個年輕人連連點頭。
那也是要傳宗接代的。
老六自己有兒子。
他一時嘴饞,沒忍住。
「嗯,我一會兒就回來。」
剎那間歌德的【心】就再次跳動起來,和之前【心】指引著他來到這裏一樣,看著眼前的車隊,歌德腦海中浮現著一種涓流匯聚歸大海,乳燕投林急歸巢的感悟。
因此,倆年輕一看老六這模樣,都發笑。
另外一個也鬆了口氣。
就在三人閑聊的時候,炮樓上響起了一聲口哨。
「等著,我讓婆姨們端出來。」
另一個年輕人聽得入迷,忍不住撓頭。
一旁歌德聽得有趣,繼續問了幾句。
「看,趙大哥您說的。」
然後,兩人不由自主看向了歌德。
思念!
真就是意外之喜。
老六不在了,年輕人們開始尊稱六叔了。…
那是愛!
老李和老六在鋪子里的時候,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
「去,別礙事,和你爹戳漿湖去。」
「喏,你們六嬸給你們炸的。」
要是傳到了外面?
不光是老李給送酒。
胡一刀。
老六又給站崗的年輕人分了點丸子,這才端著盆回去了。
卻又近鄉情怯!
休!
甚至,六階也即將出現。
「遇到黃皮子討封,你要說它像人,千萬比說它像神——它白日飛升了,留下你承擔罪孽,你承擔的起嗎?」
憨厚小子跑過去問道。
有些家長里短。
一副這也行的模樣?
不過,莫先生出現在這兒,可是罕見。
一個是掌柜的,一個是賬房,這是應該的。
車上相熟的人,也在高聲呼喊著。
歌德笑著回應道,老六卻是連連擺手。
「是趙大叔!」
「莫先生您等等。」
只見六嬸手在裝滿肉餡兒的盆里一抓,一個個的肉丸子就從虎口位置擠了出來,快子一挑就進了油鍋。
然後,老六就驚訝地發現莫先生竟然也抓了好幾顆丸子。
眨了眨眼。
趙大常年出門在外,說話也有點譜了。
老李白和-圖-書臉。
「六哥,您早。」…
六嬸直接錘了自家男人一下。
什麼惡戰?
好傢夥。
這可不是客氣,而是底氣。
兩年輕人一愣。
到今年,估計也是戳漿湖。
憨厚的那小子直接喊起來。
少白頭,歌德見過,不值得驚訝。
「那咋整,說啥都不對。」
「我給您說,莫先生,那黃皮子忒不是東西了,仗著自己會妖法,就霍霍了好幾家姑娘,還專門攔住人問,它像人像神。」
說這故事的也不知道咋解決,只能是呲牙花。
看著兩個年輕人懷疑的目光,歌德嘆了口氣。
六嬸直接喊道。
「路上有點不太平,『長生道』鬧事,我就帶著大伙兒繞了點路,幸好三十這天趕回來了,不然大家都得在路上過年。」
六嬸說著就轉身回屯子了,爺們們都在,但都不用爺們們搭手,爺們們這會兒已經和車隊的人聊上了,有抽煙的,給遞根煙,不抽煙從兜里摸了一把瓜子出來。
小孩正直換牙的年紀,再加上貪吃,孩兒他爹還寵著,這口牙就遭罪了,前兩天小年的時候,兩粒糖進嘴,直接粘下了一顆大門牙,這陣說話都走風漏氣的。
這面鄉俗講究初一奶奶家,初二姥姥家,初三才開始兄弟姐妹和親近朋友,趙老大將來李家屯放在了初三,顯然是把李家屯當成了親人。
「六叔能娶了六嬸,真是好福氣。」
沒法子。
「他趙大哥,吃口飯再走吧,能趕上。」
自家婆姨的打罵,那能是打罵嗎?
講故事的那位問道。
這還是屯子里。
老六一指盆。
拋出去梗,接不住,讓人難受啊。
炸丸子的是六嬸。
「中午給我做鍋湯麵,我悠著點吃,晚上又是一場惡戰。」
還有一些神怪誌異。
好似天塌了都不怕。
大年三十,站崗就是苦差,聊天什麼的,正常。
五階瞬間完成。
推辭兩番。
「我再給您去取。」
不過,令歌德在意的卻是胡一刀身邊那位一頭白髮的少女。
帶著護衛,趕著車。
名稱已經浮現【心】頭,但卻不完整。
犯渾就犯渾吧。
這話要是傳出m•hetubook.com•com去,屯子里其他人殺人的心都有。
【歸鄉者.還鄉】!
「討一碗熱水喝就行。」
不一會兒見到小六子又拿了兩顆糖跑出來,六嬸也沒再吭氣。
臉上不由自主露出更多的敬佩。
誰讓黑土地特色鄉俗吶。
「嗯,聽俺娘說,六嬸當年在城裡當過幫廚的,手藝差不了。」
「謝謝六嬸。」
歌德心底想著,神情卻是認真起來。
「六嬸炸得丸子好吃。」
「而且,你還能和它商量,別來我家搞事情,答應了,我就放你,不答應,咱倆今兒就躺一個在這,總好過你霍霍我家。」
【歸鄉者.團圓】!
說到底,都是十里八村的。
兩個年輕人直接端起了火器。…
還是生人!
他看著每個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樣子,細細觀察著每個人臉上的神情。
一旁的小年輕捂著嘴樂。
老六也懶得計較。
老六秉承著黑土地男人們的光榮傳統,哼著小調就往屯子口走去,剛一走進,就發現莫先生正在和屯子口的兩個年輕人聊著呢。
歌德下意識想該怎麼搪塞過去,但是,下一刻卻是一眯眼。
一聲回答,一聲鞭響。
不過,自從老李發家了,這就有了底氣。
平時?
「找大叔,您咋的才回來啊?」
「笑什麼笑。」
在兩個年輕人看來,這根本用不著。
歌德那是本能的,騷話直接就說出來。
倒是聽說海門那裡有什麼膠水了。
兩年輕人同時想道,忍不住就問。
莫先生還用提醒?
但是隨著職業【歸鄉者】出現后,他是真的愛聽這些。
「莫先生,您早。」
「你要說它像神吶,它立馬得道成仙,但是你開口了,你就得承擔它的罪過,說不定就是一場橫禍。」
老六轉身就跑。
那模樣就好像是在說,槍在手,我不怕你。
老六直接端著盆回來了。
興奮、忐忑和難以掩飾的歡喜。
油脂和滾油一接觸就嘩嘩響聲,顏色一翻一變,幾下就變得金黃一片。
隊伍混雜不齊,既有馬也有驢,還有騾子,人粗粗看去有七八十人之多,有的是拿著火器,有的是朴刀,更多的是哨棍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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