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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情似情

作者:李李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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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情似情的日子 第三十四章 有些東西無法忍讓

第二卷 初情似情的日子

第三十四章 有些東西無法忍讓

聚餐氣氛相當愉快。一些男生湊在一塊喝酒,都知道韓張能喝,紛紛找他單挑。韓張今天很少說話,往中間一坐,來者不拒,酒到杯乾。男生紛紛豎起大拇指,「韓張,好樣的,爺們!」
何媽媽還在滔滔不絕地訴苦,說到悲憤處,眼淚斷線珠子似的往下掉。何如初跟著坐一邊紅眼圈,不知該怎麼勸慰。何姑姑忙說:「如初,都半夜了,趕緊上樓睡覺去。」連聲趕她走。她點點頭,拖著沉重的腳步去了。
「鍾越,你怎麼會來?」抱著他亂蹦亂跳,又驚又喜,忍不住大喊大叫。鍾越見她這樣高興,不由得也跟著笑起來,「同學說要聚會,所以我就來了。」也不說想來看看她,所以才來。她才不管什麼理由呢,反正見到他猶如喜從天降,高興的不行。待平靜下來,發現自己還穿著睡衣,便說:「你坐過去,不許轉頭,我要換衣服。」只要套上就行,所以也沒躲進衛生間。
大家一見他們,便拍手打趣:「咱們『上臨一中』鼎鼎有名的才子佳人,歡迎歡迎!」說的他們都不好意思起來。有人說:「高考前那會兒大家還傳過你們在談戀愛呢,沒想到竟是真的!許魔頭看走眼了,居然放過了你們。我想起就不服,憑什麼你們就能瞞天過海,人家就棒打鴛鴦呢!」
何姑姑還在說:「你這一生哪就這麼早能完呢!離了婚出去做點事,比死氣沉沉待在家裡強——」
鍾越果然背過身去,可是大片的玻璃窗戶映出她的人影,正在解扣子脫上衣,露出光滑的肌膚以及白色的內衣肩帶。他忙低頭,不敢再看,心砰砰砰亂跳。
何如初見他喝的又急又猛,臉都白了,站出來打抱不平:「你們太過分了,一群人灌一個人,有本事一對一喝,哪有輪流上的——」韓張拉開她,「沒事兒,大家高興——」說話卷著舌頭,有些模糊不清。
鍾越過來拉她,低聲說:「男生的事,你別插手。」她果然隨他出來,猶說:「你們別再灌韓張了,回去他爸爸該說他了。」大家一想起韓校長發火的樣子,怕他回去被罵,於是也就不找他拼酒了。
倆人沒法,只好又轉頭喝完。何如初一時喝的太急,嗆的滿臉通紅。鍾越連忙給她倒了杯水,揚聲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下滿意了?我們可以坐下來吃飯了吧?」大家都笑著點頭,「滿意,滿意,百分百滿意。」何如初本來要坐女生一堆的,硬是被人推在鍾越手邊坐。
在座的好些人都點頭,鬨笑說:「對對對,我們不服!這樣瞞著大家,該怎麼罰呢?」有好事分子叫嚷:「喝交杯酒,喝交杯酒!」大家都拍手,氣氛頓時推向高潮。何如初張口就罵:「劉濤,你瞎起什麼哄呢!」堅決反對,打死都不肯喝。
何如初還沒清醒呢,繼續趴在床上睡。她這些天作息紊亂,黑白顛倒,也不知道今夕到底是何夕。不知道過了多久,聽的門鈴響,以為是工作人員打掃衛生,揉著眼睛爬起來開門。待看見門外的鍾越,還以為是幻覺呢。直到鍾越抱她在懷裡,心疼地摸著她的頭髮,才真正醒過來。
中午老同學聚餐,她隨便喝了點粥便跟著鍾越去「顏顏」美食城。因為是同學樂顏家的,可以打折,所以大家便訂在這兒吃飯。到的時候,很多同學都來了,有零班的也有以前一班的,韓張林丹雲都來了,滿滿的坐了三大桌。
何姑姑嘆氣說:「嫂子,都到這個地步了,日子過著還有什麼意思,離婚算了。」何媽媽抬頭「呸」了一聲,咬牙切齒說:「離婚,想都別想!離了婚好讓他跟外面的狐狸精在一塊兒?別做夢了!」
何如初笑說:「姑姑變得越來越年輕漂亮了。」何姑姑挑眉笑,對何爸爸說:「嘴巴倒是變甜了,跟抹了蜜似的。那會兒在美國,怎麼一天到晚連句話都沒有呢!我還以為你嚇啞了。」
鍾越招手叫計程車,半拖半抱,好不容易把他塞車裡,早已出了一身的汗。韓張靠窗歪著,睜眼看時,朦朦朧朧知道是他,頭一句話就是:「何如初呢?」鍾越上身一頓,好半晌才說:「她先走了,我送你回去。」
第二天他一到上臨便給她電話,說:「這都幾點了,還沒起呢?沒見過你這麼貪睡的。」她迷迷糊糊說好幾天沒睡好。他便問她在哪裡。何如初咕噥說:「在賓館呢。」他聽了詫異,還以為她出去旅遊了。她嘆口氣,將緣故告訴他。他聽了好半天沒話,問清楚房間號碼,和圖書便說:「我去找你。」
她快手快腳套上毛衣,問:「你吃飯了沒?我才起來,餓了,早飯還沒吃。」他清了清嗓子,橫了她一眼,「人家午飯都該吃了。」她吐舌,拖著他說:「走吧走吧,我好幾天不想吃飯,沒胃口。一見到你,就餓了。」
韓張又說:「鍾越,你該慶幸,她現在喜歡的是你。」睜眼看他的樣子,目光灼灼,似醉卻又非醉。
鍾越只說:「韓張,今天你醉了。」他搖頭,「我清醒的很呢。鍾越,若不是因為何如初,也許我們會成為最好的哥們兒。現在——」他推開他,打開車門,一個人搖搖晃晃走了,腳步踉蹌。沒有人能寬宏大量到和自己的情敵是哥們兒。
何姑姑一直住賓館,實在看不過去,便把何如初接出來住,叮囑說:「缺什麼就問服務員要。」她除了找林丹雲韓張說說話,整天悶悶不樂,悶在房間里,不大肯出去。
何姑姑只得寬慰說:「如初在一邊呢,孩子聽了不好。」心裏卻在感嘆,何媽媽這見人就絮絮叨叨、哭哭啼啼,苦情棄婦的模樣兒,哪還有一點年輕時的影子,早已成了黃臉歐巴桑外加現代祥林嫂。也怨不得何爸爸不耐煩,便是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韓張嘆氣:「或許是有緣無分。我跟她從小一塊兒長大,小時候摟在一塊兒,抱過也親過。她那時候一直以為自己是男孩子,頭髮留的短短的,刺蝟一樣,跟在我屁股後頭一口一個韓張哥哥,連上學也要跟著去。可是轉眼間,我們都不是小孩了。當我發覺她已經長大時,她卻還把我當成小時候的韓張哥哥,還沒有長大——」他醒她未醒。所以,就只能這麼錯過么,徒留遺憾?
何姑姑便說:「那你們不能一直這樣拖著如初啊,這要給她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何爸爸長長嘆了口氣,說:「所以我想儘快送她出國。」何姑姑也贊成他的主意,說:「出去念書也好,於她的前途有益。她念這個國際學院遲早也是要出國的,若是不出國,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私立學校的文憑,在國內來說簡直是一張白紙,一無是處。
何爸爸尷尬不已,對這個妹妹的嘴上功夫是從小就怕了的,「還是這麼個脾氣,直來直去的,剛下飛機,腳還hetubook.com.com沒站穩呢,就有這麼多話!」何姑姑當著侄女兒的面不便多說,搖搖頭隨後上車。
何姑姑沒有話,好半晌說:「她這個樣子,如初看了多不好。我見她紅著眼睛不說話的樣子,真是心疼,好好一個孩子,被折磨成這樣!」何爸爸唯有嘆息:「還不知道要拖到何年何月呢。」他也知道妻子的想法,如果一輩子不肯離婚,他是沒有辦法的。
把何姑姑說的臉色一變,二話不說,提了行李就走。何媽媽也不攔,冷著臉看著她甩門而去。
席間有人說:「其實應該把許魔頭請過來的。」大家畢了業,哪還怕許魔頭,對他反倒分外有感情。便有人說:「請他來我們又該拘束了。」那人便笑:「請他來當證婚人啊。」大家一時笑得前仰後合,都說:「該請,該請,怎麼就忘了呢。」何如初死命瞪他,恨得牙痒痒。眾人見她那樣兒,笑得越發厲害。
何爸爸忙岔開話題,說:「坐飛機累了吧,回家休息休息。房間已經給你收拾好了。」何姑姑指著他鼻子說:「要不是看如初的面子,你有這麼容易請我回來?好好的一個陽光美少女,天天領著去看心理醫生!幸虧沒事,不然,我頭一個跟你沒完。整的都是些什麼破事,連帶孩子受累!」
韓張撫著額頭問:「她去哪兒?」鍾越耐著性子說:「她當然是回家了。」韓張搖頭:「不不不,她怎麼會回家呢,她家裡亂著呢,天天哭。」拍著自己胸口說:「我這裏可難過了。」鍾越聽了,半天沒話。
鍾越決定將一切攤開來說,回視他:「韓張,我知道你喜歡她。」韓張微微苦笑,「連你都知道了,她為什麼就不知道呢!」鍾越好半晌說:「如初是一個很單純的人,不是很聰明,有時候又糊塗。」所以,近在眼前的東西,才會看不清。
正月初六,鍾越翻著電話本給老師同學打電話拜年。碰巧張炎岩也給他打過來,先說了幾句吉利話,然後問:「明天來不來『上臨』?」他不解,問:「你有什麼事兒嗎?」張炎岩笑:「明天2月14,你不來看何如初啊?」他才驚覺過來,原來是情人節。仔細一想,怪不得在他家那會兒她一直問他正月去不去上臨呢,竟是這個緣故。
鍾越呆立半和*圖*書晌,轉頭去找何如初。就算他和韓張變成現在這樣,他也無話可說。畢竟有些東西,是沒有辦法忍讓的。
倆人手挽著手,還沒喝,已經引起轟動,連隔壁的人也探出頭來看。何如初矮點兒,挽起手臂有些夠不到,鍾越配合她彎下腰來,倆人放在唇邊飲了一口。眾人還不罷休,都嚷嚷:「喝完,喝完,哪有隻喝一口的!」
心裏一動,笑而不答。張炎岩便說:「你來吧,反正大家都想見見你,同學之間也有大半年沒見了,一起吃頓飯。來了就住我家,離車站又近,你來回都方便。」他聽了,心裏想著何如初,不知道她好不好,於是答應了。
劉濤便笑:「反正遲早都是要喝的,早喝早了事,大家說是不是?」所有人都點頭,大笑:「該喝,該喝!」倆人的抗議被自動無視。唯有韓張獨自坐在角落裡,看著眾人笑鬧,不言不語。
因為何姑姑初來乍到是難得的客人,何爸爸何媽媽難得沒有拌嘴。何媽媽端了宵夜出來,招呼大家吃,對何爸爸採取無視的態度。何爸爸覺得尷尬,便說:「你們都是女人,慢慢聊,我就不參与了。」上樓自去書房睡。
話沒說完,何媽媽站起來指著她鼻子冷笑說:「你這是當他的說客來了?怪不得,你們是兄妹,心自然是向著他的,你們當我是什麼,穿過不要的衣服嗎?由著你們兄妹倆糊弄——」
何媽媽忿忿說:「要想我離婚,除非我死!反正我這一生是完了,憑什麼讓他好過!他想跟外面的狐狸精雙宿雙飛,沒門!」她反正是絕望了,懷著臨死前拉個墊背的這種心理,不肯放過何爸爸。
果然,接下來何如初又不跟何爸爸說話了,任憑他說什麼,只是不理不睬,全當沒聽見。何媽媽一見他回來就沒好聲氣,輕則冷嘲熱諷,重則破口大罵,連大過年的家裡還是這樣哭哭啼啼、雞犬不寧,真是凄涼之至。
一頓飯直吃到半下午才散。韓張出來時,醉眼惺忪,腳步都不穩。何如初忙說:「你怎麼喝這麼多,要不要緊?」鍾越扶住他,示意說:「你先回賓館,我送韓張回去,轉頭去找你。」她點頭,叮囑說:「韓張,你回去好好睡一覺,酒醒就沒事了。」
和妻子是無話可說的,只得穿了衣服,開車去了趟hetubook.com.com賓館。何姑姑氣還沒有消,皺眉說:「好心當成驢肝肺,有這麼糊塗的人么!」何爸爸默然半晌,只得說:「你嫂子自從生病以來,情緒一直不穩定,你多擔待擔待。」
這裏何媽媽對小姑子垂淚說:「我跟了他也有二十來年了,那時候什麼苦沒吃過?沒有錢的時候,連結婚戒指都賣了——你看看他現在怎麼對我!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東西,天理不容啊!怪不得人家都說,男人一有錢就變壞……」滿肚子的苦水,一股腦兒往外吐。
何姑姑皺眉說:「你這又是何苦呢?整天打打鬧鬧拖著,家裡雞飛狗跳的,別說你們自己痛苦不堪,就是如初看了,心裏還不知道怎麼難受呢。強扭在一起,還不如好聚好散算了。」婚姻若變成一把雙刃劍,只有傷人傷己的份兒,拆開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何爸爸點頭,「她從美國回來那會兒,我就在給她辦出國留學的手續,現在差不多齊全了。這次之所以讓你回來,就是想你帶她一塊走。這孩子還是不肯原諒我,現在都不大跟我說話了。」想到這裏,心裏凄然。親密無間的父女,突然變成現在這樣,怎麼能讓他不傷心呢。
何姑姑比何爸爸整整小了十歲,比何如初大不了多少,看起來相當年輕,鬆鬆的波浪卷,身材高挑,衣著時尚,因為常年在國外居住,言談舉止自然而然帶有歐美人士氣息,慵懶而淡然。見了何如初便笑,「大半年沒見,還是老樣子,連髮型都沒變。」
大家推著他們站出來,有人倒了酒使勁塞他們手裡,都激鍾越說:「鍾越,不喝臉可丟大了啊,是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為,就把這交杯酒喝了。」群眾的力量果然是偉大的。鍾越被逼得沒法,看這情形,不喝是不行了,只好低聲對何如初說:「抬起手喝一點算了。」
何爸爸下來,見妹妹不在,連衣服行李都一起消失了,又見何媽媽僵坐在沙發上,不言不語,抬頭看敞開的大門,心裏知道糟了。這個妹妹,脾氣火爆著呢,一言不合,給人臉色不說,抬腳就走。她本來就不肯住家裡,嫌不得清凈,說要住賓館,還是他說:「大過年的,你出去瞧瞧,有誰好不容易回趟家還住賓館的!讓親戚朋友知道了,只當我刻薄。」她才勉為其難住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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