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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聽見我的心在動

作者:李李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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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兩敗俱傷

第三十一章 兩敗俱傷

鍾筆難以置信,跳過去搖他,「你不走?不是有一個什麼重要的談判嗎?」難不成他瘋了,連愛百勝都不要了?
大丈夫敢作敢當,雖然與事實有所出入。
患難見真情。
楊芙林不知道她為什麼還來找自己,倆人的離婚官司鬧得沸沸揚揚,街知巷聞,整個香江都轟動了。
鍾筆激動不已,一口氣衝到酒店頂樓,仰天長嘯,一吐胸中抑鬱之氣。
張說一把按住她,「別搖了,再搖骨架都散了。你若真好心,不如省下力氣替我捏捏腿捶捶背。」
事情越鬧越大,簡直一發不可收拾。
慢慢來,欲速則不達。目前最要緊的是最後一場離婚官司。
張母徹底被他激怒,「那你也別回來了!就當我從來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
張父一把搶過電話,怒吼道:「張家沒你這個兒子!」張母流著眼淚說:「兒子啊,你是不是鬼迷心竅?怎麼如此糊塗!那個女人結過婚還有孩子,你怎麼就執迷不悟呢——」終究是教育工作者,說不出太難聽的話來。
鍾筆分析雙方的利害關係,一陣見血,「你若想嫁給他,就必須幫我離婚。」幫她拿到左學的撫養權。鍾筆不再多說,跟聰明人說話,最聰明的做法便是點到即止。結賬離開之前,鍾筆又回頭看了她一眼,說:「你仔細考慮,我等你的消息。」
她搜腸刮肚、苦思冥想,最後做出了一個大胆的決定,無論如何要說服楊芙林出庭作證。若想要法官改判,她不得不兵行險招。
張說人在香港,對著秘書打來的電話大發雷霆,「談判,談判,我高薪聘請你們這些人幹什麼用的?讓楊副m•hetubook•com•com總去。」他很少發火,常常一個不快的眼神便可讓底下的員工頭皮發麻,更不用說咆哮了。直聽得對方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鍾筆火了,「說了沒哭就沒哭,你怎麼那麼多為什麼!我沒事了,你趕緊回北京——不過,出庭的時候可要記得來啊。」她揉了揉眼睛,有點兒癢。
這次開庭來的人更多,具體時間是四月中旬。由於已經過了清明節,張說終究沒來得及趕回去祭祖掃墓。
媒體蜂擁而上,圍得左思寸步難行,保鏢擋都擋不住。大家七嘴八舌,提出問題:「左先生,此次判決您是否滿意?還會繼續上訴嗎?」
她快支撐不下去了,身心俱疲。這幾個月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吃過一頓舒心飯,她整個人一下子瘦了將近十斤,眼睛深深凹了進去,臉色蒼白,精神萎靡,唯一的好處是再也不用考慮減肥一事。
鍾筆轉過頭,「我沒哭。」哭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有什麼好說的。
張說雙手枕在腦後,平靜地說:「一個談判而已,不談也沒什麼要緊的。愛百勝少了這一樁合作,照樣運轉。」睜開眼看著她,神情淡淡的,很平常的語氣,「事有輕重緩急,我分得清。」這樣感動人心的話,由他隨隨便便說出來,就像天天吃飯睡覺一樣普通尋常。
倆人的離婚官司鬧得極大,各大媒體都有報道,連遠在上海、完全不知娛樂圈為何物的張父、張母都知道了。張母急匆匆打電話給張說:「報紙上說你破壞人家夫妻感情,拆散別人的家庭,是不是真的?」她不敢相信自小優秀m.hetubook.com.com的兒子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一心希望是重名重姓的人。
一定要打贏這場官司,不辜負張說為她所做的犧牲。
張說打斷母親的哭訴,「媽,我不是小孩子了,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等事情過去,我帶鍾筆回家見你。」
張說稍稍冷靜了一下,扔下一句話,差點兒沒把秘書砸暈了,「不談就不談。」少了這單生意,愛百勝又不會破產。
秘書硬著頭皮怯怯地說:「美國那邊的負責人說,張總如果不親自出席,這個合作項目就不用談了。」
一開始仍是陳述、答辯,左思依然佔盡上風。後來汪明涵起身呈上U盤,法官和陪審團入內觀看,加上此次社會福利署的調查報告明確指明小孩兒對父親印象十分生疏,表示願意跟隨母親一起生活,於是法官一致有了決定。毫無疑問,撫養權判給了鍾筆。
鍾筆氣呼呼地哼了一聲,不想再圍在這個問題上打轉,「你還不收拾東西?」不是十萬火急嗎,秘書的奪命連環call都追到這裏來了。
鍾筆氣急,跺著腳說:「我本來就沒哭。」她就沒哭,她就沒哭,什麼叫做「就算你沒哭」?張說連忙安慰她,「好好好,你沒哭,你沒哭。」心想,激動什麼,哭了我也不會取笑你啊,眼睛都哭腫了,還口是心非,女人啊。
張說微微一愣,只得原諒了她的睜眼說瞎話,聳肩說:「好吧,就算你沒哭。」
左思臉色陰鬱得可以滴出水來,這樣的判決無異於給了他重重一個耳光。他看著底下交頭接耳的人,明白U盤裡面是什麼東西,怪不得楊芙林最近跟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提出辭職。
媒體的熱情也似乎到了最高點,所有人都在議論左學最後會判給誰。左思出入有保鏢護駕,沒有辦法靠近,於是記者的目標轉向鍾筆。酒店下面天天有人盯梢,只要她一出門,蜂擁而上,對她窮追猛打、圍追堵截,無所不用其極,就像身上貼的膏藥,怎麼甩都甩不掉。鍾筆覺得自己官司還沒打完,精神就要崩潰了。
他心裏明白,此刻的鍾筆需要他比他需要愛百勝多得多,多很多很多,他不能離開。何況愛百勝又不會倒,只不過少幾項合作項目罷了。
張父張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大學里的教授,思維嚴謹、傳統,對他教育非常嚴格,聽他親口承認,差點兒沒氣死。
換位思考,其實她不也很喜歡偷窺人家的隱私、議論別人的八卦嗎?《娛樂周刊》期期不落,一看娛樂新聞渾身就來勁兒了。越是出格的事情越是轟動,現在誰喜歡看結婚生子的新聞報道啊,都喜歡聽離婚、未婚生子、偷情、劈腿這樣的勁爆八卦。
張說直看著他,「左思,適可而止。」神情肅穆,臉色凝重。
左思看都沒看張說一眼,瞪著他放在鍾筆腰上的那隻手,眸光一沉,還是那句話:「鍾筆,我們下一個法庭見。」
所以他要負責。
他不依不饒地問:「為什麼哭?」
鍾筆越等越沒有把握,楊芙林一直沒來找她。萬念俱灰,她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這是命,她也只得認了。左學若是判給父親,左思應該不會虧待他。
楊芙林聽到她這句話,神色一黯。
這場官司她贏定了!
既然走不了,左思索性大大方和_圖_書方地回答:「當然,兒子左學的監護權,我這個做父親的絕不會放棄。還有,只要是人,還有眼睛,便可清楚地看到小孩兒到底跟誰比較有利。」說完大步向鍾筆這邊走來。
這個兒子是不是被人下了蠱?自身條件那麼優秀,天下的女人要什麼樣的沒有?何苦背個第三者的罵名,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汪明涵被記者追著跑,逼問他這場「奪子之戰」有什麼新的進展,官司有沒有把握贏。他煩不勝煩,卻不能得罪媒體,微笑著說:「我又不是法官。各位請拭目以待,馬上就可以揭曉答案。」
秘書唯唯諾諾,心想,這真的不像是張總這樣的工作狂會說出來的話。
鍾筆緊緊抱著張說,激動之情難以掩飾,可還來不及高興,左思的聲音在她頭頂冷冷地響起:「鍾筆,我們下一個法庭見。」
她敲了敲未關緊的門,抽著鼻子說:「你回去吧,離開庭時間還長著呢。」聲音仍然有一絲哽咽。
頓了頓,她又問,「打算什麼時候走?」
張說仔細瞅了她一眼,皺著眉問:「你哭了?」為什麼?
鍾筆感動得無法形容,流著淚親他,不斷呢喃著他的名字,「阿悅,阿悅,阿悅……」遇見張說,她今生何德何能,何其有幸!
張說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閉著眼睛說:「我不走。」
張說看著掛斷的電話,揉著太陽穴,很是無奈。
張說沉默半晌,最後點頭:「是。」若不是他在《天上人間》的那番話,鍾筆大概不會離婚,至少不會這麼快就離婚。
鍾筆聽到隔壁大吼大叫,以為出了什麼事,腫著核桃眼跑過來,聽清了一大半。哭過一陣,她心情反倒好和_圖_書了一些。
楊芙林坐在那裡,許久沒有動。
然而就在開庭的前一天,她收到一封匿名信,是一個小小的U盤,錄的畫面是左思和楊芙林。雖然做過處理,尺度不是很大,但足以說服法官倆人之間的關係親密到何等程度。
再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
他絕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兩場官司打下來,斷斷續續地持續了將近半年,所有人都疲憊不堪,鍾筆的心理承受能力已達極限,她不希望再繼續下去。
最後一場官司,將一局定生死。香港法院實行的是兩審終審制。
鍾筆開門見山:「我這次來,是請你出庭證明你和左思有過親密行為。」
楊芙林一開始一口拒絕,還是那句話,「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鍾筆按住要站起來的她,看著她的眼睛問:「難道你不想我們離婚,然後光明正大地嫁給他?」沒有人願意當見不得光的情婦,尤其是她,已經默默跟在左思身邊這麼多年。看得出她對左思不是沒有感情,這口氣怎麼咽得下?
此次除了娛樂報紙的記者,連各大電視台的人都跟著來湊熱鬧,黑壓壓擠了一堂,座無虛席。大堂外面站滿了好奇的觀眾,朝里探頭探腦,指指點點,不斷竊竊私語。香港好久沒有這麼舉城皆娛樂了。
鍾筆給了他一拳,「想得美!我真沒事,不就一場離婚官司嗎,又不是出了命案,死不了人的,開庭那天你不來也沒關係。」
他抽空回了一趟北京處理緊急文件,本想繞道上海跟父母解釋,可是當他聽到左思向最高法院上訴的消息時,急匆匆趕回了香港。鍾筆一定不知所措,惶恐無依,他要陪在她身邊,倆人一起渡過最後的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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