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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做帝妃

作者: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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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叫蘇恩

第一章 我叫蘇恩

衣服的撕裂聲刺耳的貫穿了我耳膜。
「啊——」我尖叫,腦海與心裏具被恐懼佔滿,劇烈掙扎,不知道該怎麼辦,唯有尖聲喊叫:「放開我,放開我。」
「真對不起,家裡出了點事,所以慢了。姑娘們都起床了嗎?」我有些不好意思,說好了要昨天把綉帕送過來的,可放心不下娘的身子,就遲了一天。
我一驚,邁出的腳折了回來,近門輕喊:「柳兒姑娘,你在嗎?」
「不要。」我尖叫,淚洶湧奪目,胸前的涼意肆虐了全身,上衣只剩一件小小的褒衣,潔白無暇的肌膚裸|露在寒冷的空氣之下。
「沒有,天冷,娘可千萬別再受寒了。」我朝娘微笑,過去將娘伸出的手放進被褥里。這張破舊不堪的被褥是我們母女兩個過冬唯一有棉的東西,可今年的冬天來得太早,又比往年冷,這棉被已不夠我們母女兩溫暖,看來我得加緊做些刺繡去賣,以賺取銀子買新的棉被。
心裏漸浮起擔憂,柳兒姑娘不會出了什麼事吧?這樣一想,雙手便去推門,轉念又覺不妥,萬一柳兒姑娘並不在房裡,自己這樣冒然進去極為不妥,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叫人來。
「恩恩,你是去極品樓嗎?」
我朝閣樓望去,果然,方才還點著的四盞大紅燈籠此刻已全被熄滅,極品樓里的規矩,凡是姑娘房裡有客人的就要點燃房門外的紅燈籠,直到客人離去。
剛出了迴廊,風中傳來了悅耳的樂聲,我頓腳朝前方望去,不遠處的主廳燈火通明,鶯歌燕舞,m.hetubook•com.com人影綽綽,一派歡樂鬧騰影像。
「大陰天的,天又冷,姑娘們肯定晚起。你先去小廂房裡等著吧。」夥計關上後門,連打著哈欠回了他的暖屋去。
「放開我。」我害怕得掙扎,壓根就沒聽清他在說什麼,「放開我。」
將手中的盤子和籃子放在地上,就在我轉身要離去時,屋內突然『碰』了聲,彷彿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了。
「這個時候怕不方便吧。」這個時候去送帕子?我心裏忐忑,怕進了閣樓后撞見不該看的東西。
「放心吧娘,我會小心的。」我朝娘擠出一個安心的笑容,「再說,女兒的容貌這般平凡,又誰會注意到我呢?」
「柳兒姑娘,我是蘇恩恩,給您送綉帕來了。」我又重複了話,聲音重了些。
「娘,女兒一點也不辛苦。女兒求的是娘的身體健康,娘一定要長命百歲,要永遠陪在女兒的身邊。」爹爹是個教書先生,有著一間草屋私塾,在鄉里鄉間很有名氣,從小,我的生活雖不富裕,但也稱不上貧窮,一家三口倖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可在五年前,一場瘟疫突然降臨,使得原本和平寧靜的小鎮在一個月之間變為了人間地獄,這場瘟疫奪走了很多的人生命,包括我的爹爹。
不經意間側目,濛濛細雨之下,西側閣樓四角掛著的大紅籠子在細雨冷風中輕輕搖曳,閣樓屋角的翹首極為派頭,我想起這正是當紅花魁陳柳兒所住的閣樓,而在我的籃子內,陳柳兒的綉帕就佔和圖書了一半。
「那你一定要早去早回啊。」
桌子,椅子,柜子,桌上的茶壺,柜上的擺設都整齊的放著。窗邊的一盆仙客來正含苞欲放著,幾根火摺子正整齊的擺放在窗邊一角。
我拍去肩上發上的雨珠,望著那黑呼呼的紙窗良久,不知該不該敲門。房內沒點燈,柳兒姑娘像是睡下了。
天陰沉沉的,那些大朵大朵的黑雲像是要壓下來般,看著就叫人害怕。
「傻孩子。」娘悄悄擦去眼角的淚珠。
還是沒有動靜。
我忙過去拿起火摺子,將一旁鶴鼎上的白燭點燃,一隻白燭雖不甚明亮,至少能照亮一角讓我看清楚屋內的情形。
我相信自己確是聽到了『碰』的聲音,這房內肯定有人,不可能是小偷,客人剛走,又怎會有小偷進來?那在裏面的人除了柳兒姑娘還有誰?
雖然天空陰雲壓沉,卻並非伸手不見五指。
「恩恩,著涼了?」娘的聲音還是那般虛弱,連著吃了一個月的草藥看來還是沒有將娘的哮喘治好一點。
屋內依然黑呼呼的,一點響動也沒。
為了生計,我與娘迫不得已離開家鄉來到了京城謀生,娘沒日沒夜的替人家做綉活賺取微薄的銀兩,為的就是能讓我過上好日子,沒想到在一場冬雪中娘病倒了,年幼的我根本沒有能力也沒金錢替娘看病,這病一拖就是五年。
略微思索,我推門而進。
我來送過好幾次帕子,對極品樓也算熟門熟路。穿過了前面的院子,再走出迴廊便是極品樓最為熱鬧的大廳,而夥計https://www.hetubook.com•com所說的小廂房則在大廳最為偏避的角落。
身子撞上床板時發出巨大的響聲,我呲牙,痛入全身,肚裏翻騰欲吐,顧不上身體的痛和不適,慌亂起身時一個龐大的身體壓了下來。
「這些綉帕紅樓里的姑娘四天前就訂了的,我現在就給她們送去。」極品樓說白了就是妓院,白天它幾乎是不開門的,進去也只能見到二三個夥計在清掃而已。只有到了晚上客流如潮,我一個姑娘家又怎方便在晚上去這種地方,只好選在天即亮之時,客人們都沉睡夢鄉之際,把綉帕送去。
當天空下起細雨時,我的一腳剛邁進了極品樓後門的屋檐下。我不敢走大門,儘管我長相併不出眾,很難叫人注意到我。但一見到樓內大廳酒醉的客人,總有幾分害怕,猶其是見到極品樓當家老鴇艷媽媽時,她犀利的小眼會使我好幾天心緒不寧。
躊躇半響,還是抬手敲門。
「該死的。」暴怒的聲音,毫不隱藏著殺意。
「女兒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了。」
「娘,這點苦不算什麼,只要娘的身體好起來,女兒什麼苦也願意吃。」這是我最大的心愿,娘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只要她能好好的陪在我身邊,吃苦又算什麼呢?就算肩上的擔子再重,我也能挺過去。
雕刻著江南山水的玉石屏風后,粉色的床紗輕舞著,床上隱約睡著一人。
我鬆了口氣,看來柳兒姑娘是睡沉了才沒應聲,既是如此,我自然也不便去吵她。
「這樣啊?反正你要去送綉https://www.hetubook•com.com帕,就順便幫我把這牛骨湯給姑娘拿去吧,我還要給姑娘去買東西。」也不管我願意不願意,喜兒將手中的盤子就往我手上一放:「小心點,這湯是我熬了一夜。」
可敲了一會,並沒有人來開門,也無人應聲。
我們都沒有注意,一條黑影在燈籠熄滅的順間從閣樓內飛了去出,緊接著另一條纖細的人影也跟著躍出了閣樓,緊追那黑影而去。
「誰說的,在娘的心中,你一直是很美的。」
寒冷的夜風使我打了個噴嚏,我敢緊將窗戶關上,以免冷風吹著了熟睡中的娘親。可我的噴嚏卻將娘親給驚醒了。
「柳兒姑娘,我是蘇恩恩,給您送綉帕來了。」我貼著門縫輕喊。
進了小閣樓,卻是一片漆黑。
敲敲門,不一會,打著哈欠的夥計開了門。一見是我,懶懶的道:「你怎麼現在才來送帕子,姑娘們都盼了你一天了。」
思付著是不是先把綉帕給她拿過去,又怕撞見不該看的,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小廂房等會兒再說吧。
「要是你爹爹還在,你就能跟其她同齡女孩子一樣,會過著幸福無憂的日子。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承擔起一家的生計。」
「該死的,竟敢對本王下春|葯。」
「女兒知道了。」輕輕別上門,我步入了黑夜中。
「娘,您再睡會吧,天還沒亮呢。」我從床下拿出竹籃,「女兒出去會,馬上就回來。」
「娘不是讓你別再接紅樓的生意了嗎?好好的女娃兒,總上那種地方,既危險又讓人看輕,都怪我。」娘擦去眼角的淚珠https://m•hetubook•com•com,哪知這淚卻越落越多。
「蘇姑娘,你怎麼現在才來?我家姑娘昨天等了你一天。」迴廊的另一頭,陳柳兒的貼身丫頭喜兒手提燈籠走了過來,一見是我,聲音透著不滿。
一陳天眩地轉,他將我拋向了床。
我覺著奇怪,往常這個時候極品樓是很安靜的,怎麼今天會這般熱門?
「都怪娘沒本事。」娘望著我的目光充滿了愧疚與自責,「不僅沒有給你豐衣足食的生活,還要靠你養活,看著你每每為了生計奔波,娘心裏,心裏真不好受啊。」說到最後,娘輕聲哽咽。
彷彿方才那『碰』的聲音是我的錯覺,回應我的依舊是漆黑一片的小屋。
將門外的托盤提了進來,又將籃子內的綉帕拿出放在桌上,想著還是下次再來拿銀子時,只聽得身後一聲響,我剛要轉身,腰際陡的吃痛,一雙修長白晰的手突然從後面伸出,將我硬生生的板過。
「你看,燈籠都息了,姑娘房裡的客人應該已經走了。」
娘的病不能再拖了。無論如何,我也要在最冷的那天來臨之前賺取到足夠的銀子給娘看病。
『極品樓』位於城西太平街的中心區,紅磚綠瓦,鮮艷的飛檐,很容易辯認。
我恐懼的渾身顫抖,拚死打他,想推開他壓著的身子,無奈力氣太小。
這五年來,我用娘教我的女紅給人綉些帛子,帕子,內里之類的賺取微薄銀兩生活,雖苦至少餓不死,就是沒有多餘的銀子給娘看病。
我驚呼,慌然抬頭,對上了一雙夾雜著血絲與怒火的眸子。
「真對不起,昨天有事給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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