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綉色可餐

作者:青青的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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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地宮驚情 第九十六章 人生長恨水長東

第二卷 地宮驚情

第九十六章 人生長恨水長東

楚瑜心中卻酸澀難言,簡直忍不住想要噴髒話,她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噴出一句:「WHAT……THE……FUCK!」
「很簡單,那個男人早在他離開宮廷前往律方前三年一直在給長卿御君下了絕子葯,長卿御君當時經常教導和指點他的武藝,對這麼個十一歲的孩子並不設防,所以長卿御君是不可能令明烈有孕的。」琴笙譏誚地勾起唇角。
從自己出生的那一刻就帶著血緣的原罪,尚且未曾睜開眼就被世界厭棄,在無數人的憎恨與殺意中成長。
「他一開始甚至並沒有想過要得到帝位,只是用帝位在威脅明烈,直到後來他發現,若是他擁有了帝位,那麼不光是明烈,他想要做什麼,都沒有人能阻止。」
儲君受傷,不光是帝后焦慮,在朝內也引起軒然大|波。
那樣溫柔執著的仙仙,怎麼可能是怪物!
很快,皇太女因為賑災過分勞累病倒,又遇上犬戎刺客行刺,受傷卧床不能回京的消息迅速地傳回了上京。
聽著他平靜聲音,彷彿在述說別的人故事,楚瑜的心中卻莫名地一窒,心中震撼而悲涼。
楚瑜聽著,心中一顫,忍不住捏著他手的手指又緊了緊:「不是怪物的……」
聽得楚瑜心頭一陣涼,一陣緊,她忽然想起琴園大火之夜,琴笙被她砸傷了頭以後,他睜開眼后的那一幕——
細絨如鳳羽的長睫覆在他如玉一般細白的臉上,烙印下淡淡的陰影。
她抿了抿唇,好半晌,才有些無力地靠進他懷裡,輕聲道:「好,你說,我聽。」
原本應當給予呵護和愛的父母,卻一個想要抹殺他這個污點,一個想要利用他讓對方臣服。
掌控了這樣的把柄,何愁明烈不屈服,若是她還想要皇位,那麼就不能有這樣大的污點。
「鳳棲那蠢貨說那個男人享受血腥的味道,並沒有錯,正因為他每次出擊面對外族之時,除了狡詐www.hetubook•com.com的頭腦贏取勝利,他的殘忍屠戮也令外族給了他戰王的別號,他從不留下戰俘,包括敵人部落里的男女老幼,屠戮和哀嚎令他愉悅。而如今他發現了僅次於殺戮給他帶來的愉悅之物——至高的權力。」
秋玉之的手段,簡單而粗暴,不斷地佔有明烈,直到她懷孕,生下標志著她此生污點的孩子。
琴笙淡淡地道:「不過那個男人又怎麼可能讓明烈毀滅了『孩子』這樣一個重要的籌碼,那個孽種的存在既是他玷污了那道帝國之光的證明,也是逼迫對方跪在腳下臣服很有用的工具,只要這個孽種存在就是明烈最大的污點,他想要毀了明烈易如反掌。」
楚瑜沉默了一會,輕聲道:「後來呢……」
但是明烈乃儲君,儲君親臨,自然需要強悍的武力以備不測,這個護送儲君的人選自然也落到了有『戰王』別號,又在律方駐守四年,與律方外族打過多次交道,戰無不勝,威名赫赫的秋玉之身上。
所有人都信了。
楚瑜一顫,肩膀有些發酥,卻沒有推開他,只任由他在自己肩膀和脖子上有一下,沒有一下地輕吮和撩撥。
「那個男人並不在乎明烈會不會生出來個怪物,他要的不過是一個『籌碼』罷了。」琴笙淡淡地道。
於是,明烈這在律方滯留,就整整滯留了一年有餘。
但律方並不是京城,京城是她的勢力範圍,律方卻是秋玉之的天下。
楚瑜只覺得他擱在自己心臟上方的手,冰涼異常,卻又像捧著她的心臟一般。
那個男人謀划這一場死傷無數的陰謀,不過是為了將她逼出上京,來到律方自己的地盤。
……
這是何等涼薄自私又惡毒的人!
楚瑜嘆了一聲,情緒低落地道:「嗯,沒什麼……是了,那孩子被明烈的人帶走,不會剛好就是琴大老爺罷?」
「琴笙……」楚瑜輕喃,卻不知該和*圖*書如何安慰。
上京賜下流水一般的各種補品和藥物,但派來的不管是御醫還是大臣見到的都是一個假的易容后的明烈太女。
這特么什麼混賬爹娘!她真想爬回去給自己公婆一人賞一巴掌!
楚瑜一愣:「可是,若是明烈不能登上帝位,豈不是也沒有好下場……」
那沉積著千萬年冰雪的黑暗荒原之地,孤城邊的冰似鬆動漸漸有流水潺潺,有奇異的芬芳慢慢泛起。
他抬手慢慢地一動,裹在楚瑜的左胸心房之上,溫柔地低聲誘惑道:「若這次不說,以後我未必還有想要說故事的興緻,你確定不要聽么……魚。」
「但是誰說怪物看起來一定面目猙獰,那個男人少年時看起來不也人畜無害,甚至被欽天監宣布為吉兆么?」
而秋玉之在驅逐犬戎人,與斬殺圍攻他們的刺客之事上,也很順暢。
秋玉之名聲大噪,回朝第二年,天降寒潮,律方城顆粒無餿,朝廷的賑災糧食尚且未及邊關,忽然出現平民暴動,打開了律方城門,放了犬戎人進入劫掠,原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律方,頓時死傷無數。
「什麼?」琴笙挑眉:「西洋話?」
這個人選甚至是明烈自己選出來的,但是她並不曾想到這一場邊關之行會成為顛覆她光明人生的噩夢之旅。
「他享受奪權過程里腥風血雨,可惜第二局他和明烈的交手以他的失敗告終,明烈到底當了太女多年,怎麼會一次就被人制住,那個孩子被明烈的人帶走,明烈也順利地回到上京。」琴笙抬手把玩著懷裡人兒的長發。
琴笙看著懷裡少女有些激動而發僵的背影,他輕笑一聲,眸光幽幽莫測,俯下臉來,溫柔地在她光潔雪膩的小肩膀上輕吮:「嗯……」
……
她奉命前往律方安撫民眾,分發糧食,安定民心,同時驅逐犬戎。
一切都很順利,不管是賑災還是安撫民心,她都做得很完美,hetubook•com•com事必躬親,處理事情殺伐果決,懲處了許多貪官污吏,手段之乾脆利落,贏得無數讚頌之聲。
身後火焰跳躍如鬼影,身下美人平靜而絕望,似一生悲歡都盡付。
「嗯,至少那個嬰兒看起來四肢健全,五官齊整,看著並不像個怪物,秋玉之很滿意。」琴笙輕嗤了一聲,漫不經心地道。
「因為那個男人發現,他的長姐比他想象中要難對付多了,明烈即使在生下那個孩子之後,依然並不願意屈服,不斷地運用她的手腕試圖逃離,而明烈一有機會接觸到那個孩子便會動手試圖弄死他,這讓他明白若是他的長姐擁有了帝王的權力,他根本不可能掌控得了她。」琴笙輕笑了起來,彷彿在說一件極為有趣的事兒。
直到她一次次地逃離失敗,被栓上寒鐵製成的腳鐐,如奴隸一般地關在帳篷里,而跟隨的親信也一一被殺,敢幫助她的人都被秋玉之以各種手段凌虐至死後。
他似疲倦至極地閉上眼,喑啞著道:「娘……」
他要她,徹徹底底地回到他身邊,臣服於他,永遠屬於他。
楚瑜一僵,下意識地握住他白皙的手,在他吐出『孽種』二字時,她只覺得心中一痛,有些茫然無措,她不喜歡聽見他這麼平靜地形容他自己,她咬著唇道:「但是明烈太女到底怎麼會著了他的道,她不是有御君么,宮裡那麼大……難道沒有人知道……說不定那個孩子是她御君的?」
他頓了頓,聲音輕如飛煙:「你動手吧,笙兒不逃了。」
「而且萬一……萬一生出來孩子有問題怎麼辦!」楚瑜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嘀咕。
而明烈那樣的人,看似溫潤大氣,沉穩明睿,但不管是心中屬於天之驕女、未來帝王的驕傲還是她身為長姐的自尊與倫常都不可能去接納這樣一個玷污了自己的秋玉之。
被刻意灌醉了,又下了狠葯的明烈輕而易舉地著了道,她並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能區別摸進帳篷里與自己纏綿的人是誰,只本能地回應。
楚瑜一愣,心忽然懸了起來:「但是明烈不是一直想要那個孩子的命嗎?」
琴笙輕嗤笑出聲,幽幽地道:「那個男人籌謀一年的心血便白廢了,他要再想有令已經有防備的明烈懷孕,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在說起來,明烈皇太女倒也不愧她太女之名。」
在得到明烈太女確實受傷兼病倒,需要原地靜養,不能立刻返京的確切消息后,帝后雖然心焦,卻也沒有法子,秋玉之信誓旦旦地會照顧好他的長姐。
這種血緣關係太近,生出來的孩子太容易出一些可怕的問題了,這是後世人人都知道的。
天地浩大卻無可容身之地,稚子何辜?
琴笙看著懷裡的少女一副無措的樣子,眸光微閃,隨後輕輕地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悠悠道:「他那樣聰明到可怕的男人,當然不會在宮裡那種明烈勢力眼線遍布之處對明烈下手,他選擇了宮外,那一年,他從律方歸來……」
楚瑜聞言,簡直從心底一路發涼到頭皮,瞠目結舌:「你是說……秋玉之十一歲就會對自己的師傅下斷子絕孫的葯,一下三年?」
楚瑜啞然,卻只會定定地看著大海孿一字一頓地道:「他、不、是、怪、物!」
琴笙一頓,笑了笑:「沒錯,那個琴家這位大老爺原本是明烈的心腹大將之一,他對明烈原就有超越主僕之情的愛慕,願意為明烈做一切事情,只是朝中之人只知道琴將軍因傷而英年早辭,回鄉成親,並且夫人早逝,只餘下一個孩子,鰥夫撫養這個孩子。」
明烈方才明白,連這場律方突如其來的暴動和犬戎人的入侵都是秋玉之的陰謀。
不怕人是瘋子,就是怕瘋子太聰明,聰明到殘忍!
邊關十二城全部岌岌可危,這種情況下,需得朝中身份貴重而具有威望的皇族表明朝廷的立場,而明烈皇太女自然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二人選。
楚瑜忽然忍不住紅了眼眶,強行忍著自己不要掉下淚來,無意識地抬手反覆搓著他的手指,喃喃自語:「琴笙……琴笙……算了,算了……不要說了。」
她只又無意識地再次輕輕搓著他冰冷細膩的玉骨手,彷彿這樣可以讓他會感覺溫暖一點。
「這個畜生,這個畜生……明烈太女明明那麼久都沒有孩子,為什麼他竟然……」楚瑜忍不住咬牙嘀咕。
時間一晃便是三個月,就在眼看著一切事情都完美地進行到尾聲時,明烈徹底放鬆下來時,秋玉之對她出手了。
而秋玉之也並不再在她面前掩飾自己的真面目。
帝國之光,若是染了污穢,跌落雲端的後果只有失去一切,然後——死。
被背叛與玷污的痛苦和憤怒,自然令她如身在火中煎熬。
直到三日後,藥性過了,她才發現將一|絲|不|掛的她抱在懷裡的人竟然是自己疼愛的弟弟。
琴笙漫不經心地道:「因為明烈發現,那個男人很在乎孩子這個『籌碼』,所以她可以反過來里利用這個『籌碼』要挾對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畢竟這個孩子若是活著,才是『皇太女的醜聞』,那個男人才有機會用這個孩子逼她讓出皇位,若是這個孩子死了……」
「他忽然發現毀了明烈,會比讓她接受他更容易,他喜歡掌控他人的生死,若是登上帝位,生殺大權在握,便能將明烈的生死都掌控在他手裡,連天下人都是他予取予求的樂園,滿足他一切的*,他原本就鍾情于權力帶來的快|感。」琴笙悠悠地道。
琴笙一愣,看著手背上那一滴剔透的水珠,微微地、還帶著她體溫的熱度的水珠卻似灼熱得像能在他的皮膚上燒灼出火焰,那熱度慢慢地融進血管和皮肉里,一點點地順著血液慢慢地流淌進他的心臟。
這也是史書上所有不能最終登上帝位的太子和太女們最後的下場。
說到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語無倫次地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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