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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若說是痛，倒也痛不到哪裡去，只是對方那種用尖利犬齒在皮膚上割裂出細微血痕后，又伸出舌尖在上面舔舐的感覺，又痛又麻又癢，就像傷口粘了蜂蜜，又有昆蟲在上面慢悠悠地爬的感覺，實在是讓人頭皮發麻。

司流風一愣，隨後道：「母妃……」

西涼茉微微紅了臉，她猶豫了一會子，便乖巧地道：「嗯，徒兒不該支開魅六和魅七，以身涉險，更不該逞強直接和司流風翻臉，該問過師傅的意思才是。」

德王妃看著他，淡淡地道：「好，本王妃等著你實踐諾言的一天，但本王妃還要一個人也為含玉她們陪葬。」

西涼茉挑眉看向百里青，他這是打算拿她來換取什麼東西么？

不過這丫頭難得像個女人一點，或許他可以考慮不追究她的輕狂所帶來的變數。

西涼茉沉默了下去，是的，彼時藍翎夫人家破人亡，又有皇帝將韓氏賜給了靖國公做妾氏，只待生下長子便扶為平妻。

藍氏和西涼無言那時候因為這兩件事鬧得很僵硬，眾所周知，她甚至甘願自己落髮為尼，所以眾人又怎麼會懷疑到藍氏會將這個東西交還給西涼無言。

百里青頓了頓，捏住她在自己身上作怪的手指，送到鼻間輕嗅：「若說不在靖國公府倒是有點兒可能，但若說不在靖國公手裡，或者他一點兒也不知道，那必然就是謊話了。」

「不必再說了，母妃能做到的，都已經做到，只是如今陛下雖然體惜本hetuｂoｏk.ｃom.com王妃神智不清，你也不在現場，更無法確定事實真相，所以司含香那賤人的命，是暫時保住了，你要將她帶走養身還是留在這裏看著錦衣玉食，然後斬首示眾，那都是你的事。」德王妃蒼然地長嘆。

「還有一種解釋，就是她沒有更好的選擇。」百里青淡淡地道。

司流風看著德王妃，忽然那你有些不忍，便低聲道：「母妃，一切都是兒子的錯。」

司流風點點頭，便讓那嬤嬤打了帘子，自己走進了自己的大帳篷，大帳篷里果然見著德王妃似乎已經恢復了冷靜，正安靜地坐在椅子邊喝春茶，如果不是兩個婢女神經高度緊張的不行，哪裡看得出今日下午德王妃歇斯底里的樣子呢？

西涼茉知道那妖魔在後頭張著嘴，尖齒外露，就等著她說話，若是說錯了，必定就是一口，那人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又或者舌頭不知是用什麼有毒的玩意兒做的，就這麼被他一弄，直叫人……呃……筋骨酥麻！從腳趾都泛起酸麻來，那種感覺可並不好。

「西涼茉！」德王妃從牙齒里擠出那人的名字。

西涼茉『嘶』地輕抽一口氣，她趕緊地一轉身，也不顧自己是不是春色大露，雪白的雙臂趕緊地抱住百里青的脖子，告饒似的道：「師傅，好了，好了，別咬了，再咬，皮都掉了！」

「你不打算嫁人了么？」

「日後？」

百里青彷彿很是奇異地拉長了聲音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哦……你還會怕疼么，這可真是件奇事啊。」

百里青天「嗯」了一聲，有一下、沒一下地舔著她細膩的皮膚還有上面被自己啃出來的小小傷口，聲音有點捉摸不定的味道：「哦，你錯哪兒了？」

百里青睨著懷裡難得一臉討好狗腿模樣的西涼茉，冷笑著道：「掉了才好，不然你這性子，一輩子都不長記性！」

就是這麼猶豫的一瞬間，肩膀上就傳來一陣細微又尖利的刺痛，西涼茉忍不住趕緊縮肩：「師傅，徒兒錯了還不成么！」

西涼茉這般狗腿到肉麻的態度讓百里青狐疑地上下打量起她：「你今兒吃錯藥了？」

就是那麼一瞬間，司流風便覺得德王妃彷彿已經在瞬間老去，髮鬢泛出了几絲白來，連神情都倦怠蒼老得像個老婦人。

話音未落，她便覺得胸前一方柔軟被他的大手狠狠一握，肩膀後面的細嫩肌膚一下子就被妖魔的尖利犬齒給叼住了。

德王妃看著他，忽然凄厲冷笑：「不，不是你的錯，是我識人不明，不但自己養大了一隻白眼狼，還縱然外頭進來一頭惡白虎，如今害得自己的親女兒卻落得如此下場，還要為了兒子的大業，不得不去保住那個害死我含玉的賤人，偏偏千刀萬剮都不足表述我對她的恨意！」

「我錯了……」

但西涼茉雖然眼睛尖利地瞄見百里青唇角的弧度微微鬆懈，那是一個屬於溫柔的表情https://www.hetubook.com.com，但她的嘴巴卻太快，把剩下的半句話給補充完畢：「……你要是我爹，那我就知足了。」

「說完了？」百里青幽幽地問。

「師傅打算讓徒兒我嫁給誰？」

那嬤嬤點點頭，有些不安：「小王爺，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了，已經暫時將王妃給軟禁，不讓她走出去，免得驚擾了陛下。」

「嗯。」西涼茉點點頭：「等我徒兒回到靖國公府邸，必定好好地查找一番，說不定會有新的收穫。」

「師傅，那令牌會不會不在我那便宜爹的手裡？」西涼茉一直有點這樣的疑問，便抬起頭瞥著百里青。

可想而知，某人在逞完口舌之利后，自然是要被千歲爺好好地磋磨的。

難道當年的藍翎真的那麼傾慕和信任西涼無言，以至於身家性命都要交託給他。

西涼茉有些臉紅地摸摸鼻子，忽然突發奇想，學著那些花娘，伸出一根手指慢悠悠地在百里青的胸膛上輕描：「唔，當然是住回靖國公府，要不怎麼去查令牌的下落。」

「方才母妃做的那一場戲，大概也只能暫時掩蓋拖著些時間。」德王妃垂下眸子，疲憊地道。

「日後有什麼打算，住回國公府，還是靖國公府？」百里青扒拉下她抱著自己的手臂，順帶撥將垂落在身前的長發撥到身後去，免得被西涼茉的身子壓到，柔軟的衣襟打開，於是半露出白皙而結實的胸膛，正巧蹭在西涼茉的臉上。

司流風點點頭：「我來了。」

她是真心和圖書怨恨著西涼茉的，在她的眼睛里，自從西涼茉進入德王府以後，整個德王府都沒有一件好事。

「誰？」

「那日後呢？」

「呃……」西涼茉不知道是受了下午連公公的話的影響還是自己腦子睡得有點迷糊，竟一時間詞窮。

「怎麼，你就是捨不得了，那個賤人隱瞞欺騙你那麼久，你難道一點不生氣么，而且現在她背後的人是誰，你都不知道，你還打算跟她硬扛么，就算你憐香惜玉，本王妃確實絕對容不下她的。」德王妃的眼裡閃過一絲冷酷的光來。

行了，您老看在我難得的份上，就算了吧。

見到司流風進來，那兩個丫頭頓時又緊張取來，司流風擺擺手，讓她們下去，等著兩個丫頭都走到外頭了，這才在德王妃的身邊坐下。

「你來了。」德王妃緩緩抬起眼看著司流風。

「你是嫌棄本座對你太好了，是么。」百里青慢悠悠地笑了，眉眼在幽黃的燭光下愈發的詭譎妖冶。

就在西涼茉和百里青兩人共剪西窗燭，『親切交談春遊第一日的感受』之時，德王府的帳篷里卻一片愁雲慘霧。

西涼茉一愣：「為什麼？」

百里青的長指在她背上游移，輕撫：「嫁給誰？聽著你這口氣可是是在懷疑本座對你的疼愛么？」

西涼茉立刻睜著貓一樣的眼睛瞅著他，雙臂再次環繞上他的脖子，把臉擱在他肩頭搖頭感嘆：「還是師傅對我最好了……」

「師傅，您溫柔點好么，徒兒的肉都要被你咬掉了。」西涼茉軟軟地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鴕鳥地把頭埋進自己手臂里，她還沒想好怎麼對付後面這個妖孽。

「母妃……」司流風打算說些什麼。

百里青：「……」

為什麼百里青那麼確定令牌一定在靖國公的手裡，藍家出事，靖國公並沒有插手一絲一毫，藍翎又怎麼會將父親以命鑄就的令牌交給一個這樣冷酷的夫君？

「母妃，兒子知道這樣的事實在太過為難母妃，若是今後事成，兒子便將含香交給你任意處置。」司流風一拱手道。

後來書房加強了戒備，她一時間不得其門而入，風聲稍鬆了，也曾經試探讓魅六再去，卻再也沒有什麼大收穫，卻差點讓魅六被發現。

西涼茉立刻點頭如搗蒜：「長，長，這記性長得不能再長了，下次再甩了魅六和魅七，我就任您處置！」

那時候偷竊得靖國公的秘密計劃，有一半意外的成分，她只是做了些手腳，在書房嚴密的守護中安插了個缺口，讓魅六進去也不過是為了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偷竊的軍事圖紙什麼的，用來陷害西涼靖，卻不想竟然無意中翻到了靖國公精心謀划，打算用來對付司禮監的秘密。

西涼茉：「……！」

「母妃怎麼樣了？」司流風看著站在帳篷門前的嬤嬤。

「不老實！」

西涼茉有點忐忑：「嗯。」

還有她的小包子，好不容易長大的，這麼捏，捏壞了怎麼辦！

其實她倒是真學到點教訓了，這護衛還真是不能隨便拋棄，誰知到你下一個遇到的危險是人還是獸，又或者是禽獸不如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