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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再次道：「而且，這是我們手中最重要的籌碼，我們不能讓您的輕率而讓我們遭受司禮監不可挽回的損失。」

她的語氣儘是無奈與彷徨。

說完這句話彷彿用盡了她一生的氣力，但是臉上卻沒有落下淚來。

也不知道那人打量了她多久，見躺在床上的西涼茉臉色蒼白，氣息微弱而平穩，他方才相信面前的人確實是因為某種不知名的藥物還沒有醒來。

聽著這她話語里的意思，似乎並非她自願行事的，如果是這樣……也許一切都還有些轉機，畢竟看樣子，她也是受制於人。

只是如今卻不知道到底是哪方人馬在對自己動手，又想要做什麼？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冷淡地道：「叫什麼大夫，昨日才看過的，只說是中了相當厲害的迷|葯而已，何必這般大驚小怪。」

此時，一道刻意壓低的女子的聲音響起來：「還沒有醒來，這都已經三天三夜了，咱們離開上京，順流而下到了洛陽，竟然還是沒有醒過來么，莫非是有什麼問題，要不要請來大夫看看。」

而這時候，第一次說話的那人又道：「好了，你們都離開吧，我家主人多少會一些醫術，他要進去看看。」

而從他指尖觸碰自己皮膚的粗礪感覺看來，對方一定是個經常握劍的男人！

那中年男子低低地笑了幾聲：「看來十先生對這位千歲王妃還是很關心的嘛，莫不是以前曾有過一段，裡頭那位名義上雖然嫁人了，夫君卻是個太監，只怕還是很需要正常男子的安慰的。」

他伸出手，在西涼茉纖細的頸項停了停，似乎在感受她的脈搏，隨後過了一會，才聽見他忽然開口：「出去。」

「後來我才知道西涼世家會上門求婚，都是我那二叔搗鬼，包括後來我母親落水，父親自幼愛慕母親，為了母親的瘋癲之症，焦頭爛額，耗盡了心血四處求醫，卻沒有任何起色，我回家的時候，父親身體也已經很不好，當時二叔說父親是為了給母親求葯，所以熬壞了身子，精神很差，也已經不能再管理家中買賣，所以一切都是我二叔在打理……」

彷彿不是她記憶中的任何人，所以她想過對付他們的任何辦法，也許都是沒有效果的。

威脅百里青，這個二叔，還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但是對方到底完全沒有感受到她忍耐的動作，動作越發的過分放肆起來，竟然一路下滑，最後停在了她的胸口上，而且似乎打算往她衣襟裡頭撫摸下去。

只是……

西涼茉打定了主意，忽然睜開了眸子，靜靜地看著面前那張美麗的面容：「鳳姐兒，許久不見，卻不想原來咱們事隔多年竟是這般見面情形。」

畢竟當時門閥觀念之重，等級分明，鮮少有這樣的高門貴族願意娶一個商人女的。

原來鳳姐帶著孩子剛剛回到鳳家的時候，就已經發現有些不對勁了，因為那時候，她的母親不知道怎麼和_圖_書就摔下了池塘，被救回來之後發了一場高燒，就一直痴痴傻傻的，而且瘋癲的，完全不認得人。

這是打算造反的前奏么？

果不其然，他的手指忽然慢慢地從西涼茉的脖子上下滑，那種用指尖曖昧地觸碰她頸項細膩的肌膚的感覺，一點都不像是在探查她是否有不妥。

而且，自己身上雖然沒有明顯傷痕，也沒有被綁成一個粽子，但是明顯帶走自己的人，如果不是不認識自己是誰，那就必非心懷善意，否則若是自己一方的人，只怕會立刻將自己送回司禮監衙門或者千歲府了。

若非她體內有一部分百里青身上那種天下至陰至寒又有當初守元功所調和的奇特內力，能吸納各種內力，此刻她的筋脈就已經廢了，一身武藝和內力也盡廢了。

那不知哪一家的家主大人聞言，雖然有些下不來台，但還是低低地乾笑：「是，是，那您進去吧，咱們走。」

隼剎？

那名僕人似乎非常惱怒地厲聲道：「唯，你這個女人是怎麼敢這樣和主人說話……！」

而鳳姐兒明顯被西涼茉忽然醒來嚇了一跳，瞬間手足無措起來，但是很快，她發現西涼茉並沒有勃然大怒和厲聲指責，她的臉上除了羞愧還有緊張，她首先朝西涼茉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後立刻走到門口，低聲吩咐了自己在門外的親信看好門，隨後方才再次走回了西涼茉身邊坐下，輕聲道：「郡主，不，或者我應該喚您千歲王妃還是督衛大人？」

那十先生的手停在西涼茉的胸口，隨後西涼茉便感覺到一股子寒氣透胸而來，對方竟然在一邊往她體內筋脈輸送一種極為冰冷的氣息，一邊輕描淡寫地道：「最早的時候，我就說過，這個女人我是一定要的，怎麼，您是忘記了么？」

又或者是赫赫王庭的人，畢竟那裡可是也有她和百里青的熟人呢！

鳳姐看著西涼茉，臉上瞬間盈滿了苦笑：「不，您對我和稚兒的救命恩情，我是永世不忘的，我原本是極力反對我二叔做這樣的事情，只是……只是我現在也是身不由己，自身難保，泥菩薩過江，但是，您要相信我……」

而且，他將其他所有人都打發了離開，這種前奏——

西涼茉努力地控制自己，才忍耐住了那種瞬間暴起，把對方扔出窗口，拋進河裡的衝動。

「他們這一次勾結的是赫赫人，那麼剛才那個十叔是……」西涼茉沉吟著道，她忽然想起前些日子百里青說赫赫最近不甚太平的事情。

而門外那第一份個說話的人口氣也不好起來：「家主大人，您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口氣，咱們雖然是合作夥伴，卻也不意味著您可以隨意的刺探您不該知道的事情。」

而明亮的月光下，細長精緻，盛滿精光的丹鳳眼，兩彎柳葉吊梢眉，瓊鼻下總是帶著圓滑笑意的紅唇，不是多年前西涼世家的掌家孫媳婦兒、天下首富鳳wwｗ•hetubook•ｃom.ｃom家的獨生女兒——鳳姐兒，又是誰？

西涼茉閉著眼，努力地暗自在丹田運氣，調理自己的呼吸不要因為對方的動作而露出馬腳。

聽說他最近倒是風生水起，和赫赫王庭幹了幾仗，將赫赫王庭給趕出了老遠，自封為赫赫王，但是似乎也還沒有平定完內亂。

西涼茉心中方才暗中鬆了一口氣，聽著那腳步聲極輕，那人和他身邊的侍從只怕都是高手。

方才她覺得自己不認識這個人，但是此刻聽著他說話的口氣卻又推翻了她的認知，她也是認識這個人的……

「吱嘎」一聲，門上的鎖頭被人打開，有人拉開門上的小窗，朝裏面看了一眼，隨後向身後的人輕聲道：「主子，看樣子人還沒有醒過來，咱們是不是回去？」

那女子明顯被嚇了一跳，手上的絹帕瞬間掉地。

所謂民不與官斗，何況韓貴妃當時在宮裡勢力如日中天，西涼世家看起來，似乎也已經是低就了。

不一會，她就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將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個遍，而與此同時，隨著那人進來的那一刻，空氣里便多了一種壓迫和危險感，西涼茉心中倒是沒有什麼害怕的，卻就是好奇。

西涼茉心中一驚，只怕自己會露出馬腳。

鳳姐兒一愣，瞬間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多年以來的疑惑都有了解答，這一切，她都是被瞞在鼓裡的，雖然她性子精明，略有所覺，但是還是不能想象，原來真相竟然涉及到朝政鬥爭那麼深。

後來看著自己的女兒受盡苦楚，卻只能不斷地拿錢財填西涼世家這個窟窿，指望他們能對自己的寶貝女兒好些。

而此時，西涼茉感覺那女子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片刻之後，便又吩咐了底下人：「輕露，去外面看著，輕霜，去船上二樓請大夫過來，就說是我的意思。」

「是！」兩個婢女各自分頭去做事了。

西涼茉的話語讓鳳姐的眼睛一紅，有似淚珠在她眼眶裡打轉，過了好一會，她方才哽咽著道：「您救了我和我兒之後，我們回到了鳳家主宅，原本我以為否極泰來，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卻不想到，這隻不過是從一個狼穴又到可虎巢。」

西涼茉一頓，搖搖頭：「真是蠢！」

畢竟現在還不時發難的好時機，自己還在賊船上，而且洛河寬廣，自己又不會水。

西涼茉微微挑眉：「四處勾結外敵，怎麼，這位不止勾結了西狄人么？」

說罷，他便這麼轉身，同時對著身邊說話的女子沒好氣地道：「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麼，都說了這是十先生要為裏面的人診治。」

隨後，那女子便拿起一塊綢帕子為西涼茉仔細地抹掉額頭上的汗水。

西涼茉看著她譏誚地道：「有交情么，所以現在你是把我綁上來做客么？」

那女子被叱責了，便也不好說聲什麼，只低聲道：「是，我只是擔心若是她出事了，咱們只怕手上會失去和和-圖-書司禮監談條件和抗衡的籌碼。」

只是如今看去，她的眉目之間籠著一層揮之不去的憂鬱之色，精明眉目之中，也多了頹喪之氣，眼下兩抹烏青，更是顯出她的一抹老態來。

西涼茉靜靜地聽著，心中暗自嘆了一聲，看起來，還是熟人作案啊，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她。

鳳姐的父親，也就是第三代的鳳家家主卻是個痴情種子，自小就痴戀著自己美貌才情卓絕的表妹，娶得回家之後，便發誓永不納妾，這鳳夫人雖然得了這樣的一心人，但是卻不知道怎麼懷上了之後總流產，所以這麼多年也只得了鳳姐這麼一個寶貝心肝兒。

「那是因為西涼世家和韓家有協議，要協助韓貴妃在宮中的地位穩固，韓貴妃生性也是個奢靡的，在宮中打點也不知道要費多少錢財，而同時西涼世家的人還暗中與德王府的小王爺司流風有勾結，暗中襄助他的天理教，所以這個窟窿才永遠填不滿，西涼世家那位老太太在兩頭押寶，若是韓貴妃在宮中很好，那麼便可以提攜她的兒子，若是司流風能奪得皇位，他們西涼世家就有了從龍之功。」西涼茉淡淡地解釋了這個問題。

西涼茉聞言，臉色稍霽，看著鳳姐許久，方才輕聲道：「我信你的，鳳姐，你是一個深愛自己孩子的母親，也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不會做現在這種看起來很愚蠢的買賣，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么？」

因為，這個聲音，她根本不認識！

鳳姐苦笑了一下，輕聲道：「那我還是喚您郡主吧，總歸咱們是相識在您待字閨中時候，也算是有交情了。」

若說現在的西涼茉是最好的年華，盛放的艷麗荊棘花，那麼鳳姐兒就是那盛放之後頹敗的紅牡丹，或者說她這一株紅牡丹就從來沒有盛放過，從西涼世家裡小心翼翼地侍奉公婆丈夫和老太太卻永遠都因為出身而被看不起的孫兒媳婦，到如今這些年月過去了，她似乎並沒有因為回到自己本家就過上好日子。

「那就不用你太操心了，一個女人家，管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不要總想著拋頭露面。」男子的聲音中多了明顯的不耐煩，隨後女子沉默下去，不再說什麼。

難道是……

西涼茉這才想起，沒有錯，對方打算廢了她的內力，如果她表現出沒有任何痛苦的尋常模樣，才是不對勁。

她頓了頓，那雙吊梢丹鳳眼裡瞬間閃過冷厲傲然之色：「我是鳳家的女兒，鳳家人做買賣能做到全天下，周邊多國，靠的就是一個家訓——『信』字，我絕對不會做那忘恩負義之人，即使豁出了性命也會保下您的性命！」

「沒錯……」鳳姐兒頓了頓，平復了一下心情，她睜開有些猩紅的丹鳳眸子，冷冰冰地咬牙道：「其實我早就發現不對勁，而且也查到了一些我二叔給母親下毒毒瘋我母親的證據，但是因為鳳家上下都在他的掌握中，我也只能隱忍裝作不知，但是和-圖-書我早早將孩兒送到武當山天豐道長那裡學藝，免去孩子被他挾持的危險，但是我必定是不會離開的，這個仇，我鳳姐兒是一定要報的，如今他四處勾結外敵，意圖不軌，正是自取滅亡的時候！」

西涼茉正在沉思，忽然聽到外頭傳來了腳步聲，她心中念如電轉，瞬間閉上眼，然後按照原來的姿勢躺了回去，靜靜地躺在床上閉上眼，盡量做出完全沒有醒來的模樣。

但是也因為如此，她額頭上也滲出了許多的冷汗，臉色煞白，畢竟吸納外來惡意的內力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她的武藝修為還比不得百里青的高深莫測。

主人？

光是閉著眼，她就能感覺到那種逼人的氣息，足以見這個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十先生絕非等閑之輩，只是把她非常好奇，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

西涼茉一聽，似乎是除了三個人以外，而且還有第四個人在場，並且和那一個中年男子和女子不是一伙人。

西涼茉低頭迅速地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隨後確認了自己身上沒有任何明顯的傷痕，方才鬆了一口氣，看向江面，隨後揉了揉眉心，暗自嘆息了一聲，看樣子，有人把昏迷在路邊的自己『撿』走了。

「但是，您也應該知道，我們想要的可不是司禮監瘋狂的報復，而是對我們有利的條件，您別忘了，這是天朝的土地，如果沒有我們的幫助，您也許根本連這個陸地都上不去，更不要說別的。」女子的聲音里已經是毫不掩飾的冷聲威脅了。

真是執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似乎是十先生阻止了他，陰冷地一笑：「好，中原的女子，果然是一個比一個有膽量！」

而同時，那站著的女子似乎也立刻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立刻上前來查看，彷彿大驚一般地道：「這……這是怎麼了，剛才好好的？」

卻不想這個西涼世家永遠都是填不飽的惡狼……

鳳姐兒點點頭：「沒錯，他和赫赫人、犬戎人都有勾結，就盼著打仗，好大大地發一筆國難財，只是如今西狄人和咱們天朝簽訂了合約，他暫時無法，而且千歲爺早已經察覺鳳家的異動，雖然面上不動聲色，但是私下裡，早已經讓司禮監和錦衣衛的人盯住了鳳家，暗中還處決了一些人，所以如今他是狗急跳牆，勾結了赫赫人，意圖挾持郡主您，威脅千歲爺。」

鳳姐頓了頓，復又閉上眼，臉色蒼白地顫聲道：「後來，我回來的第六日，母親不知道為什麼在吃了父親給的葯，竟然七孔流血而亡，父親受不了母親死在他手上的事實便在母親的靈堂前懸樑自盡……」

原本鳳家家主夫婦也沒有想過要將鳳姐兒嫁給權貴，而是打算招贅，只是後來西涼世家的家主，也就是西涼茉的二叔替自己的兒子求親，加上了宮裡韓貴妃忽然也參了一腳，等於半強迫鳳家家主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鳳家，否則就要對鳳家動手。

那種試探又猥瑣的語氣，聽和圖書得房內的西涼茉心中冷哼一聲。

西涼茉聽到艙門關上后，那女子方才似乎鬆了一口氣地坐在了她身邊，喃喃自語地輕道：「郡主，不是我要做這個喪盡天良，忘恩負義的人，實在是……實在是不得以啊，如今我也是進退兩難，身不由己，但是我一定會盡我一切能力來保護您不被那些卑鄙小人傷害，若是……若是實在不行……我總歸會保下您的性命。」

西涼茉暗自一邊運氣將那種陰寒狠辣的寒氣慢慢地運功進入自己的筋脈，利用百里青在她體內輸送的真氣迫使那種寒氣交融在自己的真氣之中，一邊暗自聽著他們的對話。

就在西涼茉打算掌中聚氣，驟然在對方沒有防備的時候驟然發難，一舉擊碎對方的天靈蓋的時候，門外卻忽然響起了方才那女子冷冰冰的聲音：「十先生，您不覺得您對一個昏迷中的女子做這種事情是非常有失身份的么，而且……」

隨後，西涼茉感覺對方的手離開了自己的胸口，而那股子寒意也離開了自己的經脈，她方才暗自地鬆了一口氣，心中冷笑，這個十先生果然狠毒，在想要對她不軌不成之後，竟然往她的心脈輸送這樣的陰冷寒意的內力，分明是打算暗中重創於她，將她武藝和內力廢掉。

即使，她如今還是那一身艷麗的玫紅衣衫，金玉滿頭，也掩飾不了她的失意。

那種被除了百里青以外的男人曖昧觸摸自己皮膚的感覺……還真是噁心得讓人難以忍受。

再加上當時鳳家的二當家也就是鳳姐兒的叔父再三勸說，鳳家家主夫婦這才含淚將自己獨女兒嫁進了西涼世家。

那女子遲疑了片刻之後便低低地道：「是。」

不一會，房間里便響起了腳步聲，西涼茉知道那是他的僕人離開的腳步聲，她心中忽然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西涼茉安慰地拍拍她的肩頭，輕聲道：「節哀順變。」

目前自己的狀態看起來有點古怪，她運行內息，確實沒有感覺到自己中毒或者被制度住了穴道。

後來的故事，不用鳳姐再說，西涼茉也能猜測到，必定是那位卑鄙的二叔藉此掌握大權，排擠鳳姐兒，甚至拿鳳姐兒的孩子做威脅，逼迫鳳姐兒不敢再與他爭奪家主。

至少，對方應該是認識她的。

西涼茉緩緩坐了起來，靠著牆壁看著她淡淡地道：「隨便，我只是很好奇，你們鳳家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隨後，便聽見了那十先生和他侍從的腳步聲離開，只餘下那女子一人在房內。

西涼茉聽著那兩人離開的腳步聲並著門鎖轉動的聲音，就知道有人要進來了，她立刻放鬆了氣息，讓自己看起來彷彿還在昏迷一般。

而且鳳姐兒天生聰明伶俐，精明過人，三歲會打算盤，六歲會看賬本，天生一張巧嘴，哄得鳳家上下都將她疼愛如寶。

但是，那十先生卻淡淡地道：「沒什麼，方才我為她把脈，看似可能受了點風寒罷了，到時候你們用點薑湯水給她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