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角色定位
林晚晚的回答滴水不漏，雖然弦外之音十分明顯，記者也不好繼續追問。
她現在代表的不只是自己，還有顧家媳婦的身份，林晚晚瞬間恢復了得體的笑顏，禮貌地推脫道：「今晚實在不方便，各位可否明天再來採訪？」
林晚晚扶著他上了樓，走向預訂的酒店房間。
估計前面兩個問題可有可無，最後這個才是記者最想要問的關鍵。
沒想到結束的時候稍稍放鬆，就讓這些記者進了酒店。
「嗯，一子一女就更好了。」顧凱轉過頭，對她笑道：「兒子像我，女兒像你，兩個孩子也不會寂寞。」
林晚晚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不悅道：「你已經有得力的助手了，沒必要再加我這個閑人。鄭經理那邊，我也是可有可無的……」
如果是林晚晚，恐怕根本不願意出席。
她在繞圈子，林晚晚自然明白這記者的意思，默默在心裏翻譯：
林晚晚剛開始很不適應，浴缸雖然是雙人的，可是也不算大，稍微動一動就能碰到。
秦氏派人費勁唇舌，還是沒能說服一家銀行出手貸款，急得團團轉。
「哪有的事，」林晚晚低頭囁嚅著，確實有點心虛：「媽，您知道我向來不善言辭，有時候可能真的……」
秦韻穿著黑色的低胸窄身小洋裝，挽著秦伯伯的手臂走入會場，臉上露出得體的笑容，林晚晚心裏很複雜。
她這幾天時常胸悶，吃不下東西，一聞著味道就有種噁心想吐的感覺。
五分鐘之後就能擺脫這些記者，林晚晚斟酌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了。
「那麼，你這幾個月趁機出手打壓，難道不是為了報仇？」僅僅秦韻一個人，根本不可能製造這麼多的事端，顧凱深信背後有人幫她。
「顧總，你找我？」
「在顧氏十年，你的表現非常出色，爸甚至想讓你繼續當我的左右手。」顧凱看著他臉色微變，皺眉道：「這麼多年，不得不說凌秘書足夠隱忍，也沉得住氣。」
顧氏的保安設施不比酒店的差，經過了今晚，他們再要混入公司更加不可能。
兩人攜手向一桌桌的賓客敬酒，輪到秦韻這一桌，只見她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拿著杯子一口氣喝下：「今天是你們的好日子，我先干為敬！」
林晚晚臉皮薄，容易害羞，就算晚上某些有益身心的運動，她都堅持把房間的燈都關掉。實在看不見，這才勉強留下了離床邊最遠的夜燈。
她剛跟宋艷雅道了謝，就見顧凱匆匆回來，睇著林晚晚的面色忍不住心疼：「你不舒服怎麼不告訴我？我們這就去醫院檢查一下。」
他沒有再理會秦韻，向一桌的其它賓客敬酒後，帶著林晚晚到另一桌。
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兒，結婚不是第一個知道就算了，連婚禮都不能參与……
林晚晚睇著這樣的他，會心地笑了。
「拉斯維加斯是很一座美麗的城市，適合享受二人世界，我們在那裡留下了不少美好的回憶。」
他的心早就遺落在林晚晚的身上了，顧凱搖頭一笑：「秦家掌握了凌岳的把柄，沒想到他會將計就計，反而搜集證據。」顧凱明白，凌岳這樣做，是希望他們能對他弟弟凌笙手下留情。
「車禍的事拖得越久，會對顧氏有更大的影響。」凌岳當然明白他為什麼發難，遲疑道：「沒想到林小姐跟顧總認識，當初也是不得已……」
顧凱望著近在咫尺的笑顏，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了吻他的新娘。
「不多於三個問題，好嗎？」
可惜銀行不知從哪裡得知，秦氏的資金周轉出現問題，後續流動資金也跟不上。
「非常完美的回答，難怪能得到爸的重用。」
經過今天，秦韻怕是要真的放棄了……
鄭源知道秦韻對林晚晚的嫉妒，恨不得將她從顧凱跟前消失，才一次又一次地打壓，誰知反而影響了秦家的計劃。
話筒、錄音筆和攝影頭往前一伸，給兩位新人一個大特寫，照相機也在各個角度拍個不停。
「才見面幾次，www.hetubook.com.com你又是我一手養大的女兒，就這樣交出去，媽還真不捨得。」嚴茂蘭拍了拍她的手背，打趣道：「如果小顧見到你這麼維護他，怕是要更放心了。」
顧凱為她做了那麼多，自己也得有所改變了……
原本兩家一人一半，別墅群即使規模龐大，興建起來不算難事。
林晚晚扶著浴室的牆壁，用冷水洗了臉，勉強精神了一點。
「啊？」顧凱愣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林晚晚臉紅的樣子就在跟前，他很快回過神，生怕她反悔，立刻攬著人上樓。
「再說，媽的身體複原得很慢，這幾天出現了各種輕微的併發症，我想要多陪陪她。」因為這樣，林晚晚沒有讓嚴茂蘭參加今晚的婚宴，免得她操勞加重身體的負擔。
所以說，兩人是「兄妹」，她算什麼橫刀奪愛的第三者？
取下帽子和墨鏡，她望見嚴茂蘭手邊一疊報紙，不由皺了皺眉頭。
「我在顧氏的合同還有兩年，就該遵從公司的一切調配。」凌岳答得很快，似乎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
「是，」凌岳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驚訝或是憤恨的表情，似乎將他調離總經理秘書的職位到一個可有可無的職位，對他並沒有任何影響。
可是說什麼她都不要在顧凱面前寬衣解帶，於是趁顧凱回房放公文包的時候，飛快地脫掉全身的衣褲跳入浴缸里。
示意林晚晚坐在她身邊，嚴茂蘭輕聲嘆道：「小顧確實是個體貼的好丈夫，將你交給他，我現在終於能放心了。」
林晚晚扶著顧凱走進電梯，直到上了樓層，入了房間鎖上門，她一直維持的笑容才垮了下來，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婦產科醫生詳細檢查后，無奈地看了眼一臉緊張的顧凱，對林晚晚說道：「沒有異常，我建議你們去看看內科……」
等凌岳離開，顧凱垂目沉思，便見鄭源從裏面的休息室走出。
聽出他語調里的不樂意，林晚晚好笑道：「不只是為了宋晨的演奏會，你費盡周折幫我恢復了右臂，總不能就這樣浪費掉。我已經荒廢了四年，這麼長時間沒有碰琴，恢復起來也更困難。」
「你已經決定好了，那就去做，我始終會支持你的。」顧凱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說：「為婚宴的準備累了好幾天，好好休息吧。」
好在之前給顧凱提點了幾句，有了心理準備，還能保持完美的笑容和平常心。要不然，估計以前的她恐怕手忙腳亂難以應付這些近似刁難的問題了。
曾見識過他手段的鄭源，心裏默默替秦家哀悼。
顧凱伸手攬著她，掌心撫著林晚晚的長發，低喃道：「我不在『鳴威』，你繼續做鄭源的助理也不適合，要不然到顧氏來幫我？這樣，你也有空閑時間來練琴了。」
「恭喜兩位新婚，我們是XX雜誌記者。」
林晚晚笑得越發嫻靜矜持：「顧凱是個很好的男人，幫了我很多。之後的事，順其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部門的調任書，你已經看到了？」顧凱雙手握成拳放在膝上，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顧凱生怕顛著林晚晚，車子的時速不到三十，後面催促的喇叭聲不斷響起，他依舊我行我素。
就在秦氏打算跟國外的銀行磋商時，凌笙主動提出投入一筆龐大的資金，幫助他們度過難過。
看得出秦韻還喜歡顧凱，現在卻要出席心上人的婚宴，看著一對新人親昵地手挽手站在一起。
這無疑是雪中送炭，秦氏被逼得別無他發，又有把柄在手，有恃無恐，便接受了凌笙給予的資金，別墅群終於能進入第二期建設。
顧凱也被自己熏得不行，抓著她跑進浴室洗鴛鴦浴。
輪番敬酒，就算林晚晚只喝了一兩口，也開始頭暈眼花。顧凱擋了大部分的酒，即使是海量，腳步慢慢虛浮起來。
林晚晚望見對面的草地上，一男一女帶著女兒盪鞦韆，臉上的笑容在陽光上尤為耀眼。
很m.hetubook.com.com顯然，他們這次是真的把顧凱激怒了！
林晚晚安撫了很久，答應她在完全恢復后，補辦一個小型又正式的家庭聚會，還呈上所有的婚宴照片，嚴茂蘭這才勉強接受了安排。
「好了，我們沒必要繼續轉彎抹角。」顧凱將另外一份文件夾扔在桌上，示意凌岳上前。
只是這個月例假還沒來，不會真的……
他們這時候才明白，顧氏寧願出一筆違約金收回資金，等的就是秦氏現在的狼狽！
「內科？」顧凱皺起眉，「不能再檢查一次？」
記者果然不好應付，她擔心自己說錯一兩句，被他們大肆渲染扭曲，造成更大的麻煩……
他低頭親了親林晚晚的額頭，手臂攬上了她的腰。
回答得模模糊糊，又不至於空洞無物，只是總結起來只有一句：全是廢話！
林晚晚聽得似懂非懂，還是答應下來了：「你也小心點。」
顧凱從善如流地喝完一杯啤酒，手掌掩住了林晚晚的杯口：「她身體不好，不能多喝，你不介意吧？」
只是……
等顧凱回來，看到的就是半張臉潛進熱水裡，林晚晚的曲線在浴缸里若隱若現的美妙風情。
這段時間，顧凱可謂忙得焦頭爛額。
三個，聊勝於無，記者們興奮了。
鄭源早就摩拳擦掌，好久沒這樣熱血沸騰了，挑眉道：「有證據在手，還怕秦家抵賴？」
「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他無意說起公事，免得讓林晚晚擔心，巧妙地轉開了話題：「婚宴的菜譜，還有賓客的人選已經送過來了？」
林晚晚接過杯子，慢吞吞地喝完，確實好多了。
秦氏手頭的資金遠遠不夠，向幾家銀行貸款不是拖延就是拒絕。
林晚晚繼續默默翻譯：秦韻跟顧凱已經兩情相悅，就差捅破最後一層紙然後歡歡樂樂的湊一對，她這個第三者是怎麼橫刀奪愛的？
婚宴在即，林晚晚之前辛苦試穿的三件婚紗，難得又有了用武之地。
可惜片刻的安靜很快就遠去，迎面而來好幾個拿著麥克風和攝影機的記者，圍住兩人。
對於秦韻的勇氣，她自覺相當佩服。
林晚晚皺眉，顧家為了這次婚宴請來了不少保鏢，慎防有外人混進來。
「媽的決定可以參考，你也能把喜歡的菜添上去，賓客的名單也能將要好的朋友加上。」顧凱轉身捧著她的臉，貼上她的額頭，柔聲說道：「有些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顧凱彷彿要刨根問底，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你進顧氏，兩年助理，兩年部門經理秘書，六年總經理秘書，現在被調離沒有任何不甘心么？」
令人沒想到的是，秦家也參加了這次的婚宴。
記者會繞彎，她就不會含混過去？
顧凱神情失望，林晚晚反而淡然得多。
看來，女人的嫉妒心有時候也不算壞事……
顧凱回頭，在她唇上一吻：「這幾天外面不太平，最好別出門。」
果不其然，這些記者早就有備而來。
反正她還年輕，也用不著這麼早生孩子。只是這麼大的烏龍，實在讓人哭笑不得。
不少人也知曉秦韻跟顧凱之間的事，有的露出好奇，更多的是想要看好戲的表情。
林晚晚慶幸路上沒遇到交警，要不然車速太低影響路況而被警告，實在太丟人了。
瞥見林晚晚的眼神到處瞟，就是不敢落在自己身上，顧凱索性轉過身，迅速脫掉其它，踏進了浴缸中。
長此下去，壓根沒有償還貸款的能力。
簡短的儀式，請來商界一位老泰山作證婚人。
「我已經答應凌岳，不動凌笙。那麼，只好正面反擊了。」
沒想到，現在被忽悠住的是他們自己！
好在顧凱有先見之明，早早在婚宴會堂的樓上訂了房，要不然他們現在累得要命，回家也是一種折騰。
「你想辭職，然後專心在家練琴？」顧凱想起當初宋晨跟她的約定，心裏有點不清不楚的酸味：「就為了幾個月後宋晨的小型演奏會？」
嚴茂蘭笑眯眯地颳了一下www.hetubook.com.com她的鼻尖：「你這孩子，明明高興，怎麼還這副模樣？在小顧面前，也總是這樣？那就難怪他擔驚受怕，就擔心你受不住跑掉了。」
這樣明顯的維護和關懷，秦韻怎會看不出？
看他這麼緊張，小心翼翼地扶著自己，林晚晚愣了。她摸了摸小腹，沒感覺有隆起的跡象。
可想而知，這熱水澡一洗就兩三個鐘頭，林晚晚才光溜溜又渾身疲軟地被顧凱抱了出來。
鴛鴦浴果然只能偶爾為之，林晚晚早上醒來扶著腰，一臉鬱悶地望著神清氣爽起身穿戴的顧凱。
顧凱打開一個文件夾，笑道：「四年前唐季的事，聽爸說，是你自告奮勇去解決的？」
「媽，這些報章雜誌上寫的東西，您不用理會。」林晚晚小心避開醫院外的記者，從安全梯偷偷摸摸地來到嚴茂蘭的病房。
如果投標得利，銀行貸款根本不會猶豫。
果然，被查出是輕度胃炎，才會引起嘔吐。
嚴茂蘭搖頭：「這事因他而起，小顧怕影響你了，又不敢當面跟你說，只好先來探探我的口風，讓我也多安慰你。」
望見林晚晚面無血色，又聽說她在洗手間嘔吐了一早上，眼神微閃，知會了在公司的顧凱。
宋艷雅得到消息，風風火火地上門。
新官上任，雖然有顧信恆多年培養，顧凱在「鳴威」的業績也十分不錯。
「偶爾還好，老要對著那些人，臉上掛著面具挺累的。」
顧凱承他的情，自然不會為難凌岳的弟弟。
「是，正好十年了。」凌岳不明所以，依舊答道。
不管是秦家出爾反爾，還是他們居然敢動林晚晚！
畢竟別墅群所在的地域交通便利，又即將興建大型高爾夫球場，無疑能兩年內能收回成本，大賺一筆。
從廚房端來一杯蜂蜜水，宋艷雅遞給沙發上的人：「喝一點，要不然待會更難受。」
「媽，難道你之前還不放心的？」林晚晚牽著她的手，有點羞澀又有點緊張地問道。
「做得真好，不愧是『顧太太』。」原本倒在床上的顧凱側身撐著下巴，笑眯眯地看向她。
「我想要的，不止這樣。」顧凱目光霎時閃過一絲厲色，「顧氏向來不願吃虧，秦家從後背給我們這一刀，自然得還回去。」
凌岳粗略一掃，面色有些發白。
三個問題，問得極為尖銳。
想到這裏，林晚晚不禁有點緊張。
她狡黠地笑笑：「我把自己不喜歡的菜都加進去了，反正晚上的婚宴，我肯定沒時間吃幾口，自然不能便宜那些看戲的賓客了。」
只是沒料到，這個人居然是爸最信任的秘書凌岳。
只是，秦氏還是高估了自身的實力。
「為什麼不？」顧凱看著他笑了，「晚晚有權知道這件事，至於怎麼處理，也是由她決定。」
「那人藏得太深，直到兩年後才被查出而撤除職務……」
林晚晚被他咬得半個身子酥軟了，喘息著推開顧凱：「先洗澡，渾身酒味太難聞了。」
折騰了一早上，林晚晚面色發白地倒在沙發上，有氣無力。
「不管你信不信，十年前的併購案，子公司的高層挪用公款，借收購之名惡意打壓，才會讓你父親破產。」
他冷笑：「秦家的胃口真不少，竟然想要吞併顧氏？」
「顧太太，據說你跟顧先生是在拉斯維加斯登記結婚。很多人想知道，你們遲遲不公布婚事，是不是有什麼顧忌……比如顧家的反對，又或是顧太太的意思？」
反正他們是不達到目的絕不罷休，何必在這事上糾纏，浪費時間？
「我知道了，」林晚晚小聲應了，把嚴茂蘭的話記在心頭。
從今晚開始，她就將正式成為顧家的新成員。
她低頭握住顧凱的手，小聲道：「不管像誰，都是我們最可愛的孩子。」
要不然，從內部層層擊破，就算顧氏有多年的奠基，也承受不住這樣的破壞。
林晚晚扯了扯他的衣袖，直接起身道：「謝謝醫生。」
別墅群的興建迫在眉睫，一旦停下，無法在規定時間內www.hetubook.com.com交房，到時大筆的違約金無疑是給秦氏雪上加霜。
顧凱好笑地親了親她的嘴角：「你真頑皮，不過……我喜歡。」
這個小插曲沒有影響婚宴的進行，只是讓宋艷雅和顧凱有些失望。
林晚晚不經意地回頭，望見的便是秦韻一臉寂寥，一杯接著一杯喝著悶酒的情景。
現在她終於不用偷偷摸摸地藏著戒指，而是堂堂正正地站在顧凱的身邊，不禁揚起一絲髮自內心的笑意。
「你對她不但縱容，還十分信任？」鄭源不由好奇，「還真沒見過你對誰這麼上心，看來小林贏了一場漂亮的仗，還把你的心給偷過去了？」
髮型師、服裝設計師和化妝師到公寓里替她再次試裝，免得在五日後的婚宴上出錯。
最後一個問題，記者慎重又慎重，直接挑明了最關心的方面：「秦小姐和顧先生相識多年，兩家也有撮合的意思。今天在婚宴上見秦小姐悶悶不樂，不知顧太太是怎麼擊敗這位強勁的情敵？」
林晚晚盯著他，明白顧凱是在告訴自己，現在她是顧家的媳婦，他的妻子，有足夠的能力，也有資格決定很多事。
記者們好不容易接近兩人，自然不肯就這樣輕易離去。
婚宴前一晚，林晚晚忍無可忍，把他踹回自己的房間，這才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光溜溜的皮膚貼在一起，她只覺身上的溫度直線上升，薄薄的臉皮就要燒起來了。
林晚晚好不容易裝作若無其事地拿了沐浴露和毛巾，替顧凱擦背：「這幾天還是很忙？」
「嗯，」他反手握住林晚晚，愉悅地笑開了。
可是一旦拒絕，顧凱就露出失落的表情，讓她不能不順從配合……
這謹慎的態度連林晚晚自己都覺得，這肚子估計有八九個月，就要生了……
記者之前還以為林晚晚畢竟是小平民出身，沒見過什麼大場面，能夠忽悠住。
林晚晚也明白，嫁入顧家，意味著要失去很多。
後者被安慰后決定再接再厲，林晚晚白天要安排婚宴事宜，晚上還得應付顧凱沒節制的索求，累得夠嗆。
嚴茂蘭搖頭，朝她笑道：「小顧昨天特意來我這裏，跟我解釋了這事。他把事情前後詳細告訴我了，就是想讓我安心。」
林晚晚維持著笑容，心裏已經有點後悔沒有立刻叫保鏢將他們趕出酒店。
畢竟年少衝動，凌岳也不願意看到凌笙的前途就這樣給毀掉。
她笑得苦澀：「顧哥哥看起來對所有人都溫柔，實際上卻很冷酷。」
又一女記者發問：「顧先生這個有名的鑽石王老五結束單身，讓不少女孩傷透了心。很多人也好奇，顧太太是怎麼虜獲顧先生的心？」
兩人躺在床上，林晚晚已經累得睜不開眼了，卻有件事不得不說：「我的右手復健情況不錯，醫生同意我開始練琴，只是每天的時間暫時還不能太長。」
她靠在顧凱的胸口，聽著那有節奏的心跳聲，很快就閉上了眼，在他溫暖的懷裡入了夢……
林晚晚的身材豐腴了一些，那些婚紗穿起來就更為合身。
浴室里是雙人浴缸，他們兩人進去綽綽有餘。
剛剛的五分鐘，林晚晚的手心已經滲滿了濕汗。
林晚晚鬱悶：「你剛才不但裝醉，還裝暈？」
身邊的顧凱昏昏沉沉，顯然很不舒服，林晚晚想要速戰速決，卻也不願意給這些記者佔便宜。
「回來了？」林晚晚起身接過顧凱的外套，見他一臉疲倦，伸手幫忙解開領帶：「先上樓去洗澡吧，熱水已經放好了。」
凌岳的態度仍是不卑不亢：「多得顧總的提點和信任。」
只是沒想到，凌岳那麼早就到公司來，一步步地爬上高位，報復顧氏，將矛頭直指顧家。
「要不然，哪能看見夫人剛才大顯神威？」顧凱拉住坐在床邊的她，拽進懷裡，用力地親了一口。
比如隨心所欲的穿著，比如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比如到處瘋玩的自由……
「那就好，凌秘書有什麼要對我說的？」顧凱聲音平平，聽不出喜怒。
「好，」顧https://m.hetubook.com.com凱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忽然笑道：「時間還早，不如我們來洗一次鴛鴦浴？」
第二天容光煥發，裝扮一新。
「我明白，但是夫妻之間沒必要太過拘束。小顧是真的關心你，想讓你生活得更好。你只要把心裏想說的表達出來，他就能更理解你，兩人的心也能拉近很多。」
「這事你打算告訴小林么？」鄭源倚著辦公桌，隨口問道。
林晚晚撇了撇嘴：「這點小事，我還沒放在眼內，他是多慮了。」
「顧總對我有恩，得知真相后，我就沒打算按照原計劃擊垮顧氏。只是我弟弟年少氣盛，自作主張跟秦氏合作。秦總掌握了我的把柄，我不得不幫他掩飾……」事到如今，凌岳也沒有再隱瞞，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秦氏很頭疼，那片別墅群從顧氏手上收回來，起初的確十分興奮。
在美國登記后，林晚晚將戒指用項鏈串起來掛在脖子上，從來不敢在外人面前露出來。
「以後你還得遇上這樣的事，我不可能始終在你身邊。現在看來，我根本不用擔心，你能做得很好。」
言下之意，如果早早公布婚事，記者為了打聽消息追打圍剿，他們怎麼能享受二人世界？
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林晚晚奇怪道：「媽，他都跟您說什麼了？」
你林晚晚的身份跟顧凱天差地別，怎麼就打敗了其它漂亮有錢的富家小姐，跟他有一腿后還奪了正室的位置？
可惜那時候，凌岳的父親因為破產落魄，最後受不住多方面的壓力和高築的債務而自殺。
他也不焦急，慢條斯理地脫掉襯衫，露出精壯的上身。
「喜歡」兩個字含糊不清，就被捲入了火熱的唇舌之中……
「……也行，」林晚晚的聲音很小，低著頭耳尖紅了一片。
「我會的，」顧凱瀟洒地揮揮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眾人面面相覷，心有靈犀地忽略了林晚晚的話，直接發問：「很抱歉打擾了兩位的洞房花燭夜，只是機會難得，顧太太能不能給我們五分鐘的時間？」
「沒有，」凌岳回答得很肯定，「顧總如果沒其它事，我先出去了。」
只是顧氏撤銷投資，又要回了大半的資金。
「這幾年秦氏發展得很厲害，胃口自然越來越大，卻沒料到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們頭上。」顧凱面上微冷，「可惜，秦韻出於私心，沒給顧氏製造更大的麻煩。」
「嗯，宋伯母看了一遍，再讓司機送來了。」林晚晚畢竟沒有經驗，顧凱又忙，這事仍是要宋艷雅來把關。
可是因為那些負面消息，顧氏的股價下跌，企業形象也受到影響。
記者實在沒轍了，無奈地只能讓出路，結束了這次的採訪。
「你那麼喜歡孩子？」林晚晚跟他坐在醫院庭院的長凳上，輕聲問道。
宋艷雅也知道林晚晚對她還有芥蒂，兩人並沒有碰面，而是讓司機轉交。
林晚晚挑眉一笑：「秦小姐是我的好朋友，一直當顧凱是親生哥哥，兄妹之情十分難得，卻讓秦、顧兩家誤會了。」
顧凱早就猜到她會拒絕，只是一時興起想要逗一逗林晚晚。
林晚晚面上的笑容不變，心底暗罵。
林晚晚跟顧凱再一次交換了戒指，便聽到他用兩人才聽見的聲音說道：「這一次，你能光明正大地戴著，不用再拿下來了。」
顧凱望著不遠處的凌岳，不經意地笑笑：「凌秘書來顧氏，應該也有十年了吧？」
為此，嚴茂蘭雖然理解，心裏還是有點不高興的。
聽到周圍的起鬨和掌聲，林晚晚不由羞紅了臉。
顧凱禮貌而疏離地笑了笑，沉默不語。
顧凱摟著她，咬了咬她的耳垂：「我可不想夫人太勞累，不會讓他們騷擾夫人的日常生活。」
凌岳合上文件夾，淡淡道：「這件事我三年前就知道了，顧總對我很信任，我偷偷查看了內部資料，找到了當年幾個知情人。」
林晚晚看了眼頭頂明亮的燈光，在這裏要關掉燈，就只有摔倒的份了。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司機直接掛了婦產科，顧凱依舊扶著林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