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何歡等來等去，終於在半個月之後等到喬以漠要回來的消息。

她興沖沖地打開，卻是讓她失望的內容：「加班，晚點回。」

「那怎麼出差這麼久……還……」

何念衾雙眼微眯，這才重新看回她，「0218？」

即將到來的十二月發生了三件大事。

喬以漠心下一軟，望著她明媚的笑臉，彎腰就吻下去。

喬以寧：「……」

何歡噗嗤笑出來，過去捶他一拳頭，「你不會打算咱們的孩子以後就叫喬金花吧？那要是個男孩兒怎麼辦？」

「我……我們說會兒話先？」何歡被他吻得透不過氣來，剛剛還冰涼的身子很快回暖，喘息也不由自主地加重，「那……那兩個案子，不順利嗎？怎麼……哼……」

喬以漠沒有繼續，只是摟著她，腦袋抵在她額頭，柔聲道：「我讓司機送你？」

何念衾卻冷著臉抱起雙臂，不太相信她的模樣。

何歡本來還打算去廚房做飯，這半個月她勉強學會了兩道還算拿得出手的菜，想做來讓喬以漠嘗嘗。一見這信息忽然什麼勁頭都沒了，頹然地坐在餐桌邊，托腮望著那條信息，半天才回了一條：「大概幾點？」

一個人枯等到八點，何歡終於坐不住，拿起包就下了樓。

喬以漠沒有明確回答，只說：「會有點晚。」

下大雪遲遲到很正常，不去上班就不行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而思念更是讓這樣的漫長變得綿延，絲絲繞繞纏在心頭，可任你如何柔腸滿肚，面對的卻一直是空蕩蕩的屋子。

明明已經冬天了，卻覺得外頭的太陽和春光一般明媚。何歡一早就爬起來，將屋子裡裡外外都hｅｔuｂｏoｋ.coｍ.ｃｏm打掃了一遍，下班去菜市場買了些新鮮蔬果，還特地買了一束花。

何歡輕喘不止，「喬……喬以漠……」

眉眼彎彎，開心得……像個孩子。

第二件，原本胸有成竹只等簽約的兩個案子莫名其妙落馬了。

喬以漠沒有片刻耽誤地徑直下到停車場，目不斜視地走到自己車前，正要開門，聽到一個細細小小的聲音：「喬以漠……」

「喬以漠！」她趴在窗口，驚喜地喊道，「喬以漠下雪了！」

怎麼剛剛出差回來就加班啊？

何念衾這才真正笑起來，融融笑意輕水般浮在眼底，嘴角愉悅地勾起，單手抬起唐婉的下巴，「不愧是我最可愛的小婉。」，吻上她的唇。

唐婉收起手機爬上床，摟住他的脖子，「我和寧寧十幾年的好閨蜜嘛！你不是連她的醋都要吃吧？」

昨天何歡擔心被發現，沒開自己的車，直接計程車過來的。

分明已經認識二十八年，「愛情的保質期」這東西似乎從來沒在他們身上出現過，怎麼膩歪都嫌不夠，怎麼親吻都嫌不夠，怎麼抵死纏綿都嫌不夠。

「金花。」他拿著一個球狀雪球，對何歡說。

吻得纏纏綿綿的，足足有十分鐘，直到何歡的臉頰開始發熱了他才放開她，拉著她的手帶她上車。

何念衾眸底飛快地閃過一絲光亮，又沉溺在一片暗色里。他轉首睨著唐婉，抬起音調說道：「你連喬以漠電腦的密碼都知道，還說跟他沒什麼？」

兩人糾糾纏纏，從客廳做到餐廳，從餐廳做到卧室，再從卧室做到浴室，最終躺在床上時她已經恍恍惚惚不知自己身和*圖*書在何方，而喬以漠還在不知饜足地找她索吻。

今冬的第一場雪，在十一月中旬出人意料地落下來，將喧囂的世界打扮成一片銀裝素裹的白。

何念衾揚了下眉頭，不置可否地拿起遙控器，按開酒店電視機。

「你這人醋勁怎麼這麼大？我都跟你說了一百次我和以漠哥沒什麼了！」唐婉穿著白色的浴袍躺在他身邊，轉而挽住他的手臂，「你是不知道以漠哥有多喜歡嬌嬌姐，他電腦里存了好幾百個給嬌嬌姐拍的視頻呢，跟我訂婚那三年雖然沒跟嬌嬌姐在一起，但是經常會拿出來看啊，所以……」

唐婉連連點頭。

第一件，何一鳴過世了。

新婚是什麼滋味何歡還沒體會過，但小別重逢的喜悅和激|情她算是體驗到了。

兩人還是照在豐玉的作息時間，六點多就醒了，有足夠的時間堆個雪人出來。

第三件，他和何歡維持大半年的地下戀情終究曝光。

都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何歡既然過來，就不用再長途跋涉回豐玉了。她本以為他們今晚要去住酒店了，沒想到喬以漠帶她到了一處離盛世很近的公寓。

只恨不能……一夜到白頭。

喬以漠這個會議的確開到很晚。

「不用那麼麻煩，而且……」何歡眨眼看了看喬以漠，低聲說，「而且被人看見了不好……」

何歡吭哧笑著，「那還是不要生了……他們會恨我們的……」

「喬以漠我們下樓堆雪人吧？」何歡滿臉都是盎然的笑意。

唐婉無奈地眨眨眼，「真的沒騙你！以漠哥連密碼都用的嬌嬌姐的生日……」

本來堆雪人的時候運動起來，何歡又穿得多，兩頰和*圖*書是發紅的，這會兒一笑，皚皚白雪裡，整個人都明媚起來。

喬以漠笑著睨了眼外面雪白的世界，從衣櫃里拿出自己的羽絨服給她裹上，再給她套上在自己的圍巾帽子，才准她出門。

喬以漠出差的時候，何念衾也在出差。

喬以漠不太愉快地抵著她，「就不能做完再說？」

何歡一直笑著，雙眼閃爍著清徐的光亮，任他將她的十指暖在掌心，嗔道：「也沒有很久啦，剛到……」

心中諸多不滿，喬以漠卻沒再給她分神的時間，她被剝個精光，他卻只是衣衫輕解就長驅直入。半月沒見，原本就相思成災，被他輕輕撥弄就酸軟得不行，這麼一撞，心裏那點想法瞬時破碎到九霄雲外去了。

錯愕不過一瞬，喬以漠馬上大步過去，「你怎麼來了？」

唐婉支支吾吾地說：「B市不是下雪了嗎……我來……看雪……」

「喬以漠還讓你看那麼隱私的東西？」何念衾突然打斷她的話。

唐婉擔心他又誤會什麼，忙解釋道：「不是啦，是偷偷看的……」

到睡著的時候，何歡已經意識凋零了，只依偎在喬以漠懷裡，不知今夕何夕。

喬以漠臉上浮起幾分無奈，又有幾分心疼，嘆口氣，將她的腦袋摁在自己胸口，「何嬌嬌，這一切，很快就結束了。」

何歡避了一下，「在外面呢……」她垂眼輕聲說：「而且我該回去了。」

喬以漠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唐婉見越解釋越亂，急道：「不是我知道，是寧寧知道啦，我和她一起看的。」

「念衾，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唐婉搖晃他的手臂哄他。

「他竟然用這麼簡單的密碼？」和-圖-書何念衾嗤笑。

何歡整個人都「罩」在他寬大的衣裳里，動作卻一點兒沒受到阻撓，反而暖和，還帶著讓她安心的氣息，整個人開心得不行。兩人很快堆起一個雪人，看時間還夠，喬以漠又堆起第二個。

不如以前聽她的話就算了，**上也變得不依不饒了，說要就要，也不像從前溫柔，每每要她求饒才肯罷休。

他說有點晚，就是真晚了，估計不到十一二點是回不來的，說不定還更晚……

喬以漠笑著把「金花」的腦袋放在小雪人的身子上，「叫喬金葉？」

掛了電話何念衾不滿的聲音傳來，「說跟喬以漠沒什麼，跟喬以寧的關係倒好得不分你我？」

「是啊是啊。」唐婉道，「還有一個是hjj，何嬌嬌的首字母呢。所以你就別老拿他說事了，就算我們訂婚三年，他心裏沒我，我心裏也沒他的！」

唐婉卻比何歡幸福得多，見何念衾遲遲不回，周末直接飛去B市了。喬以寧給她打電話，知道她居然跑去B市大吃了一驚，「你一個人去的嗎？好好的周末跑那麼遠幹嘛？」

他準確無誤地朝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就看到何歡貓在轉角的陰影處，只悄悄地露出半個腦袋，對上他的眼就笑起來。

喬以漠輕而易舉地解掉她的大衣，兩手熟練地塞進她身前，輕輕一抬就擼掉毛衣，急切地靠過來撫摸、親吻。

喬以漠捏了捏她凍得冰冷的手，狐疑地眯眼，「剛到？」

「怎麼不給我發條信息？」他伸手摸她的臉，觸到冰涼的皮膚就開始皺眉，「怎麼連個帽子都沒戴？圍巾呢？」他又去握她的手，眉頭皺得更緊，「手套都不戴一個wwｗ.ｈeｔubｏok•coｍ.com？沒開車來？在這兒等多久了？」滿臉的心疼。

一顆心像要飛起來似的，走路都帶風，回到屋子裡就一直哼著歌。

喬以漠眸色一深，過去拉著她的手，俯身又要吻下來。

何歡紅著臉感受他蓄勢待發的身體，還有不容拒絕的語氣，恨恨地在他脖子上反咬了一口。

兩個雪人互相依偎著。何歡把自己腦袋上的帽子給個子大點的那隻戴上，正在琢磨再給它們裝飾點什麼的時候，喬以漠已經在堆第三隻了。

她正盤算著上次這麼開心是什麼時候，手機震動，喬以漠的信息。

加班加點的會議開完，時針已經指向十一點了。

雖然一夜勞累，第二天她還是早早醒來，接著發現她和喬以漠沒能一夜白頭，外面的世界卻是一夜白頭了。

「哎呀不會生病啦。」何歡摟著他的脖子，含笑的眼裡還有幾分羞澀，「我就是想……早點看到你。」

喬以漠所說的「很快就結束」，是指一旦身份證件做好，不管她同意與否，他會毫不猶豫不顧一切地帶她走。但他沒料到，這個「結束」，的確是很快，卻並不是以他所計劃的方式。

都說小別勝新婚。

從前何嬌嬌愛玩兒，怕冷又喜歡雪，每年冬天都免不了堆幾個雪人打幾次雪仗，從小到大，她和喬以漠都不知道堆過多少個奇形怪狀的雪人了。

進門燈都沒開，他甩開她的包就開始扒她衣服。

天氣已經轉涼了，這晚又變天，停車場還沒暖氣。

何念衾卻還是不動聲色。

兩個年度重點項目撞到了一起，董事會高層重視，公司上下更像擰緊的發條，沒有停歇地連軸轉。

「過幾天就簽合同了。」喬以漠繼續剝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