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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打花腔，喬澤濤搖著摺扇道：「老張，我們知道他一次就灌制了一百萬盒，可是各地書店、音像店不可能提前鋪貨，哪個經銷商敢一下鋪這麼多貨？等那邊反應過來想要調貨，來回這麼一折騰，盜版早到處飛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花都那邊早就產業一條龍了。你信不信，他們看到這個MV，今天就能動手。最多十天，花都那邊就能出現盜版。下個月你瞅瞅，全國都是他們的貨。你沒給青子說說？」

煙霧瀰漫，酒氣肆虐……

吳城沉默了好一會兒后，看著張天茂、歐陽晚晴道：「你們還真是，嘴也太嚴了，一點口風都沒露……」眼神有些深沉。

王瑞也不藏著掖著，大聲笑道：「哈哈！你們看，這是什麼？」

喬澤濤心裏百味雜陳，羡慕嫉妒恨，他忍不住爆粗道：「趟個嘰霸毛的路子！就為出張專輯，他花幾千萬搞個倉庫。這誰學得起？再說，就算這樣，五百萬張……」

要是張青不搭理那就更好了，那就是張青不地道不局氣，影響口碑！

雖然不懼怕，但也沒必要無辜結怨，張天茂呵呵一笑道：「老吳，你當我們什麼時候知道的？這種事，青子敢隨便對外說？那些大經銷商知道了能提前給他燒了。也是因為知道我們兩個一直擔心他，昨天晚上他才打電話過來說明白。老吳，這事兒要是成了，青子可就給咱們趟出一條路子來。少讓經銷商扒那一層皮，一張專輯多賺一倍！！」

沒有經銷商會吃下這麼多貨，就他所知，經銷商連十萬張都不可能承銷。

王瑞作為大班唯二的一個男生，雖然相貌比較……普通偏下，但仍受歡迎。

……

所以兩人今天才聽到除了《女人花》ｍ•ｈｅｔubｏoｋ.cｏｍ.com之外的十一首，卻如同一記又一記的重鎚，砸的他們的光頭腦袋裡嗡嗡作響。

……

他們不是沒想過從灌制廠提前弄一手，只是灌制廠的人也不傻，知道一旦音源泄露出去，盜版立刻滿天飛。

王瑞不小氣，將卡帶打開取出后，輕拿慢放的放進教室錄音機內，然後按下按鈕。

一個大一的大學生，一個新開的公司，一個早就過氣成十八線的老女歌手……

另一男生連連點頭道：「湊湊湊，一盤vcd三十五，最多四十，咱們一人出一塊都夠了……」

慶祝剛才把他們丟進看守所剃了光頭的仇人，新專輯上市了。

北池子二條六號院內，沈欣放下電話后，對一旁的王梓桐、花蝴蝶等人笑道：「形勢大好！這才是第一天，口碑遠遠沒有發酵。往後只會更忙！」又對王梓桐道：「說真的，多虧了你爸媽的幫助。要不是將李振邦這些人提起來，就我們這幾個，哪能忙得過來？這會兒就算一個人掰成仨，都忙不過來。

歐陽晚晴呵呵道：「你別忘了，這張專輯，是全球首發。就憑那幾首粵語歌，港台、南洋也能平趟！」

以這張專輯的質量，和對盜版的防範準備，五百萬張，還真說不定能行。

男生們願意，女生卻不願意，李紅沒好氣道：「你們就想看美女，我們又不想看，憑什麼湊錢？不過，要是買cd的話，倒是可以。」

尤其是得知杜鵑一通二百五一般的操作后，就更不放在心上了。

未播放前，他還惋惜了句：「可惜錢不夠，不然非去把那盤音樂vcd買回來不可！咦，咱們可以湊錢去買啊！」

王梓桐笑道：「青子是我媽的學生，和圖書比疼我還疼他。又幫了我這麼多，都是應該的。這一次最紅的可能還不是花姐，MV一播，多少人以為是艷艷唱的這張專輯。花姐，你虧大了！」

教室里不少同學都激動了，一下圍了上來，道：「快快快，放錄音機里！」

「當然是現金……您見諒，我知道規矩，可這次不一樣，經銷商看不上我們家的唱片，不肯鋪貨，所以我們是唱片公司直發。您要是提前鋪貨，我們簽合同，肯定是等您賣完后再回款。可眼下零時加補，我們實在沒法子。存量不多，請灌制廠趕製，人家就要現金，還要高價，因為信不過我們新公司。」

……

一首接一首的金曲，往日里仨月都未必能見著一首，今天像是開了批發鋪一樣往外蹦。

張天茂摸了摸自家光頭，總覺得自己比那兩個小婢養的光頭好看，他呵呵笑道：「這誰知道？興許能吧。」

張天茂斜眼冷笑道：「你倒是說說看，哪張唱片拿出來能和這張比？」

王瑞苦口婆心道：「價格都差不多，咱們教室剛好有vcd可以用，當然是買vcd盤了！光買cd的話，我們可不買了啊！」

「對，這裡是杜鵑唱片。」

李紅走近看了看王瑞手中卡帶的封面，驚喜道：「就是今天中午食堂放的那個……《女人花》？」

「我也是，唱的真好，聽著都想哭……」

這個人甚麼時候敗了，再好好找補找補今天的場子。

王瑞得意笑道：「新街口書店就進了三十盒，全沒了，我這是最後一盒！排我後面那哥們兒差點沒哭出來，在那大罵呢。店長是真快哭了，人越來越多，正急著催貨呢！」

「老張，這是一整張專輯都拍了MV，都投去播放廳了？和-圖-書搞這麼大投入，收得回來么？」

吳城問道：「多少？」

李峰在一旁驚呼道：「瘋了吧他？圈子裡銷量最高的唱片才多少？」

現在各地倉庫都安排了一批人手，有干力氣活的，有干管理的，還有會計，一下就把攤子給撐起來了！」

不過眼下，吳城和喬澤濤都沒心思再想這些。

「您可以自己派車去拉，多少都行，就在西三環北路六十五號。」

他們是靠正版吃飯的，怎麼可能為了一點人情，將自家飯碗給砸了？

只是問題是，這樣的金曲別的專輯里撐死能有一首就不錯了，而《女人花》這張專輯，有十二首！！

再請張天茂幫個忙，希望他能在中間圓和圓和，化解一下兩邊的恩怨。

「好好好，多謝您的體諒。是啊，經銷商有眼無珠，要不哪有這樣的事……」

看著一群女同學嘰嘰喳喳，一邊圍著錄音機聽歌，一邊相約去王府井，王瑞心累，頭一回覺得，班裡女生太多也不是件好事。

二人想不通，得多奢侈的人，才能幹出這樣的事來，將這麼多金曲放一張專輯里？！

李紅懶得理他，白了一眼后搖人道：「放學去王府井，東樓書樓里肯定有，誰一起去？」

說到這，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其餘如李峰、常華等人，也無不目瞪口呆的看著電視。

吳城雖是光頭，但老總的架勢沒丟，面色嚴肅的看著張天茂問道。

「哪裡的？動物園路三味書屋？真送不了，我們是兩百盒以上起送。」

張天茂哈哈大笑道：「小家子氣，我告訴你，五百萬張！！」

王瑞走進了階梯大教室，雖然一張臉凍的僵紅，鼻涕吸溜吸溜的，但眉眼間的神采飛揚，任誰都看得出。

吳城和喬澤濤對視一眼m.hetubook.com.com，心中悔恨不已，到底還是大意了，這一張專輯要是一下打響，那小子就真要成龍了……

歐陽晚晴呵呵笑道：「青子在平京、魔都、花都、江京、星城、蘇、杭、揚八個地方，買了地建了倉庫，灌好的磁帶和cd，早就先一步發過去了。青子一次投下全部家底，幾千萬啊，就為了今天！」

這也是他們沒什麼動作的最大緣由。

他們本來都抱著看笑話的心態，哪怕那天花蝴蝶已經唱過《女人花》，可他們依舊不覺得，這樣的起點，他們能大紅大紫。

張天茂伸出手，展開五指。

否則，敬而遠之，真招惹不起！

第二個，就是為了慶祝。

見他舉起一盒卡帶，和他同一宿舍的另一個男生驚呼道：「我靠！你真去買回來了？」

倒不是說內地唱片沒有金曲，也有，甚至單拿出來主打歌，未必就遜色于《女人花》。

他們這個圈子，最喜歡乾的事，就是將認慫說成不打不相識。

看著央視音樂播放廳，一首國語歌一首粵語歌接連不斷的播，兩人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今天的主題有兩個：一個，是剛出來的倆光頭將各路朋友聚在一起，恢復恢復氣運……

今後，大家和氣生財！

花蝴蝶笑道：「快別這麼說，我虧什麼了？我賺大了！有了這張專輯，就不枉我當一回歌手。青少照顧我，不拿我當搖錢樹，讓我多些時間照顧家裡和孩子。我要再覺得虧，那才是良心被狗吃了。現在這樣最好，艷艷要大紅大紫了！」

這才叫佳話，硬撐著死挺那才叫丟份兒。

這要是幾十個男生，勒腰帶不吃飯也要湊齊錢買回一盤vcd啊！

可真正聽了這張專輯，看到屏幕上那個讓一群老男人驚為天人的MV女httｐs://ｍ.hetuｂｏｏｋ.ｃｏm•ｃoｍ主角，他們開始懷疑起，這家新入行的唱片公司，可能真的要大爆特爆！

這一次是真把兩人嚇壞了，尤其是得知張青壓根兒不知道此事，就有人把他們兩個辦的不要不要的之後，兩人就打定主意：

李峰則摩挲著下巴嘖了聲道：「就算真能打出五百萬的銷量，那也掙不來幾千萬啊。去了稅，興許還要賠些。」

「兩百盒很好裝貨，那裡已經封好包裹，五十盒一包，您去了拎上四包就能走。」

張天茂哈哈笑道：「你能想到的，青子想不到？」

平日里白天都是不開門營業的，今天卻是例外。

哪怕專輯可能賣不了太多，因為張青瞎搞，但這張專輯的影響力，怕會前所未有。

后海，晴天酒吧。

也是借這個機會，做出個姿態，對外面表明兩家只是誤會，沒有齷齪。

不過也沒有接外面的客人，只有圈內朋友。

看他進來，有女生問道：「王瑞，幹什麼去了，這麼高興？」

「晚上我有家教，誰幫我帶一盒啊？」

學前教育學院和其他學院不同，校風通常比較浪漫寬容，因為常要做遊戲，所以學生們之間相處融洽。

「我去！」

「我也去！我太喜歡這些歌了。」

張天茂笑罵道：「丫挺的，這會兒來作好人了。放心吧，我這小兄弟，人雖年輕，可卻不毛躁。你知道他備了多少貨？」

怪不得之前張青敢放話，讓他們將十二月的檔期都讓出來……

平京師範大學，學前教育學院。

想要大紅大紫，單靠歌是肯定不行的。

吳城表情震驚中難掩心慌，道：「多少？一百五十萬？」他真不敢往多里猜。

吳城面色嚴肅道：「老張，這不是開玩笑的事。就算提前灌了這麼多，往外發也是難事吧？這可不是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