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可不是高嘛！

這個在李素芝的眼裡，居然還是個優點……

齊娟笑了笑，忽然問道：「你覺得，叔叔阿姨怎麼看艷艷？」

孫月荷倒吸一口涼氣，震驚之餘，精神大震，隨手摸到一個衣服架子，往張藍、周艷艷身上各招呼一下：「別以為你們見了世面我就拾掇不得你們了，敢淘氣試試！」

張國忠在一旁笑道：「這不是場面話。你們都是文化人，又懂道理，我們不行，都是農民，眼睛就能看顧上三畝地。還能教什麼？她哥哥倒是應該管她，可青子打小就疼他妹妹，覺著虧了她了。青子在外面讀書，藍藍六歲起就開始餵豬做飯……讓青子管，越管越壞。」

可張國忠這性子，真去了平京，一旦有了社交圈，那就太容易出事了。

張國忠擺手道：「哪有自來水，現在也沒有。就用壓井，一下一下的把水壓出來，然後再牽馬來喝，我們叫飲馬。過去沒有壓井的時候，就用水桶提。」

正猶疑不定時，她忽然看到了身邊微笑的齊娟，問道：「娟子，你當時在哪？」

聽得出張國忠話里的真誠和囑託，齊娟笑道：「那沒事，我不在國內，我媽在。不行就讓小藍住我們家，我不在家，我爸媽兩個人還孤單呢。」

齊娟道：「我在台上坐著。」

但張國忠是真有模樣，張青身上都沒有帶的書卷氣，張國忠一個種地的，居然比張青的書卷氣還濃，據張青說，他爸爸也的確愛看書。

孫月荷遲疑了稍許后，道：「再看看，上學期期末成績還和_圖_書行，這學期要是掉下來，我就……」

……

……

從張國忠兩口子房間出來后，張藍、周艷艷先行溜走。

齊娟摸了摸臉，道：「有些干。」

孫月荷……平心而論，相貌只能說不難看，很普通。

喬北嚴、鍾曲、李芳潔都是笑容滿面，仔細打量著二人，可惜觀之無奇。

李芳潔誇張的大笑起來，又對著孫月荷把張青好一頓誇。

……

因為這樣的人，一般人上前巴結都不敢，怕得罪人壞事。

張青笑道：「芳姐，你還好年輕的好吧。」

齊娟笑著問道：「叔，那大舅家現在還有沒有馬？」

張藍嘰嘰喳喳不停的跟父母炫耀著在港島見了多少明星，那些人對她多好，送了多少東西，還不忘替周艷艷自誇，見了多少了不起的大人物，聽的張國忠兩口子一愣一愣的。

張國忠驚訝道：「你就上平京？」

張青抱著女友靠在沙發上，溫聲笑道：「我爸媽已經拿你當兒媳婦對待了。」

真住一起，那還不game over了？

孫月荷倒是笑道：「就盼你能早點畢業回來，那我就徹底放心了。都交給你，該打打，該罵罵，她敢犟嘴半句，我才叫她知道什麼是好歹。」

張國忠笑道：「可不是嘛，西疆冬天零下三十多度，壓水一定要快，不然把水管子給凍了，那就毀了，還得找噴燈、堆牛糞來烤。現在好一些，但也累人。年輕人吃不了苦，都不願幹了。老一輩老了也干不動了，所以養馬的越來越少。現和_圖_書在除了哈族外，基本上沒幾家再養馬了。」

賓館窗戶外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張國忠、孫月荷夫妻倆套房內卻依舊熱鬧非凡。

張藍陰謀破產，生無可戀的倒在地毯上。

至少當下，張青給她的愛，她對張青的愛，足以包容這些瑕疵……

再加上這身份……

張國忠、孫月荷連忙鞠躬問好，比較拘謹。

不遠處的張國忠沒忍住，笑道：「他有什麼天賦？是他大舅當年在公社裡管著放羊這一塊，天天帶他騎馬帶的。」

她不是孫月荷，孫月荷為了張國忠，可以把他死死的捆在西疆，困在八一村，她卻不能這樣做。

他撓了撓頭，道：「我要說完全因為可憐同情，那肯定有些虛偽了。不過我可以……」

張青笑道：「小學時幫哈族同學放牧時學過，我比較有騎馬天賦，不用馬鞍都能在馬背上很平穩。也喜歡吃酸奶疙瘩，就是酸乳酪，喜歡吃馬肉，所以小學時同學們都笑我是個假哈薩克。」

張青則送齊娟回她的房間，有長輩在，他們肯定不能住一起。

李芳潔更是不避諱的誇道：「好人有好報！兒子養的那麼好，媳婦挑的更好！看看，現在都能幫婆婆說話了！阿娟，這個是親婆婆，我是干婆婆，以後對我也得這麼好！」

正如，她也做不到如孫月荷那樣，守在張青身邊寸步不離，做個賢內助……

孫月荷走過來笑道：「有啥不放心的？我聽海萍說了，那裡那麼多人，比我們家人還多，又住在皇宮根兒上，hetubook.com.com沒啥危險。天天車接車送的上學，跟公主一樣。」

孫月荷一個農村婦女能想到這，還真讓人刮目相看。

齊娟只能幹呵呵……

齊娟看了看周圍，沒發現，張青笑道：「爸媽這裏不用，西疆人已經適應了這種乾燥。你會騎馬么？」

「六叔、六嬸，鍾生，這是我爸爸張國忠，媽媽孫月荷。」

張藍真害怕了，忙表態道：「我乖的很！真的，每個禮拜還要上三節輔導課，不是我一個，還有茜茜！我肯定越考越好，考不好就回西疆！」

張青猶豫了下，還是小聲說道：「怕我爸被人勾走。」

孫月荷一時沒反應過來，站在窗戶附近的張青頭也不回的悠悠道：「她和古家老太太還有xxx和xxx等老同志們坐在最前排。」

三個老人見狀，都高興的點頭。

張青回頭看她，溫聲道：「家鄉的夜色。你還習慣么？」

張青是個不好相與的，他認可的熟人還行，不認識的人，別說說話了，眼神都欠奉一個。

齊娟往張青懷裡擠了擠，道：「有些事攤上了，肯定是命運的安排，非要撕扯個七零八落一地雞毛也不好看，也沒必要。眼下且先就這樣吧，日後再看，誰能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不過，你不要有恃無恐為所欲為。」

李素芝這尊大神，也就張青覺得尊敬和藹……

進屋后，齊娟就好奇問道：「阿姨怎麼這麼抗拒到平京來？」

齊娟吃吃一笑，鄙視了句「德性」，就倚在男友懷中，緩緩睡去……

張國忠根本說不上什麼話m.hｅｔｕｂoｏｋ•coｍ•ｃoｍ，孫月荷則是一個勁的感激，翻來覆去。

周艷艷又嘿嘿傻樂了起來，哪有一點清冷無雙小龍女的神態……

張青道：「要注意保濕呢。七月的江京，空氣濕度能有百分之九十。平京要幹些，空氣濕度也有五六十。西疆這邊，連十都沒有。我讓人準備了加濕器，喬老他們的房間都放了，你的房間里也放了一台。」

孫月荷隱隱都遲疑起來，以後還能不能照著腦袋上敲了……

張青狡辯：「那就是天賦！」

齊娟道：「大冬天的，很辛苦啊。」

天山賓館套房內，張青給三位老人介紹著父母。

生活啊，哪有十全十美的。

孫月荷卻有些驚詫不定的看了看自家兒子，是不是被狐仙附體了，過去悶頭不言語的性子，現在都會這麼說話了？

張青對喬北嚴、鍾曲道：「時候不早了，六叔、鍾生，你們早點安歇。後面說話的時間有的是，您二老要注意保重身體。」

不等他說完，齊娟就拿頭頂在了他下巴上，讓他閉上了嘴。

齊娟道：「她這個年紀，還是需要家長陪伴管教的。現在的孩子，和以前不一樣了，尤其是大城市的，早熟的多，我擔心她會不會被人帶壞了？」

後面還是齊娟，對喬北嚴笑道：「六叔，叔叔、阿姨都是質樸的好人，也正因為如此，才養成了張青最質樸厚實的性格。這一點，我都羡慕，也是我爸媽最喜歡他的地方。」

孫月荷白他一眼，道：「我就打她十棒子！下次再考孬了，我連打都不打，回西疆就行，多一句話都沒有和-圖-書。」

周艷艷滿臉委屈，道：「姨，你打藍藍就打藍藍好了，我又沒說話。」

齊娟笑道：「張叔叔，為什麼你和阿姨不願去平京？張青很忙，以後可能越來越多時間不在平京，小藍一個人在那邊讀書，我都有些不放心。」

張國忠很喜歡這個大方得體漂亮的準兒媳婦，笑道：「沒了，馬可不好養。夏天還行，在草場上跑著，不怎麼得病。到了冬天就不行了，容易得病的很。馬就算不跑，一天也要喝二三十公斤水。放開跑一跑，那一天得喝五六十公斤水。」

打死齊娟都沒想到會是這個荒謬的理由，可隨後再一想，就豎起了大拇指，由衷的佩服了聲：「高！」

張青乾笑了聲，無言以對。

話說到這份上，齊娟哪怕不怕得罪小姑子，也不好多說了……

周艷艷咯咯直樂，居然補刀道：「就是就是，藍藍快要學壞了。」

張藍和周艷艷都覺得，被她嚴肅看一眼，腿肚子都有些抖。

齊娟吃驚道：「這麼能喝啊，西疆冬天……外面可沒有自來水吧？」

孫月荷氣笑道：「陰謀詭計肯定是你們兩個一起嘀咕出來的，當我猜不到？」

齊娟哈哈笑道：「你真這麼有騎馬天賦？」

張青笑的有些尷尬了，還能怎麼看，二房唄……

齊娟搖頭道：「跟我媽去過幾次馬場，不過沒讓我騎。你會騎？」

李芳潔吃醋道：「青仔，那我呢？」

張藍慘叫一聲：「啊！齊娟姐！！」

齊娟看著她笑了笑，目光再看向張青，見他站在窗戶邊眺望，就走了過去，問道：「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