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堅持
孫月荷這種不講理式的「幫親不幫理」，哪怕只是聽著，齊平都很高興，舉杯要和孫月荷砰一個，齊娟看的哈哈笑。
齊娟得意的嘿嘿直樂，李素芝也只能無奈笑了起來，但眼底的滿意，還是藏不住。
李素芝嘆息道：「那倒不至於，誰還和投資過不去？尤其是浙省那五十億，多少人盯著，你這邊撤資，其他省份立刻找上門來請你過去，浙省班子又不傻。算了，說起來現在還真是……有錢的是大爺，眼下他們拿你沒什麼辦法，就怕以後。」
張青忙解釋：「是我想要送的，順便去美國散散心，看看牧場。」
胡泉看著岳靈兒沉穩的坐在那，不時和周珊珊說幾句話，羡慕道：「靈兒現在是真火，各大晚會都上了個遍，官方是真喜歡啊。」
李素芝啞然，怎麼可能……
當然，人家也不是不修，可總得有錢去修吧，說到底，還是得先發展經濟。
從孫清石開始，都是這樣做的。
最重要的是，家裡還有個艷艷，人家都當沒看見，還要人家咋樣？
周成遲疑道：「明年再上的話，回款壓力就太大了吧……」
如坐針氈的張國忠、孫月荷總算能功成身退了，帶著幾個上了年紀的去其他暖房清靜閑話去了。
周成道：「五一，你覺得怎麼樣？」
「怎麼都約好了過來嗎？要拜年也該是我給您幾位拜年啊。」
看看喬澤濤和宋城就知道了，當初得罪過張青，現在乾脆都跑美國去避風頭了。
周成、周末父女倆，徐珍一家，汪倫、牛力，胡泉，花蝴蝶一家，岳靈兒一家，沈欣一家……
張青和她碰杯一飲而盡后，對岳靈兒道：「靈兒先不急，等畢業了再說，已經功成名就和*圖*書的人，能讀完大學，是一種極難得的人生體驗。」
胡泉又驚又喜，道：「真的？」
徐珍在一旁看戲一樣看熱鬧，心裏嘖嘖想道：怪不得老齊這樣的人，都能對周艷艷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別提到明面上權當不知，這樣的人物，是牛逼！
試著開開玩笑，還行，眼睛沒飄到頭頂……
張青哈哈笑道：「得得得得！你就免了，和我爸都一個歲數了，青哪門子的少，就叫青子。女士們這麼叫是為了保持距離，爺們兒隨意。」
碰杯之後，周成也舉杯，道：「青少……」
完忙這一切，張青正好回來。
聽明白張青的意思后，李素芝也不勸了，道：「也罷，你已經是這種體量企業的擁有者，還有那麼多資金，有資格去參加一些博弈了。只是你要明白，在一些領域地域的投資，可能會受阻。而且，今年不要去贛西。」跨省做些什麼那邊應該不敢，但送到門口，人家豈能不找你進去喝茶談話……
胡泉激動的端酒敬道：「青少，您說什麼就是甚麼，我聽您的，這杯酒敬您！」
好在有歐陽晚晴這個公關部經理在，打電話叫來幾個公關部的酒罐子，又讓人到豐澤園訂酒席送來……
張青笑道：「胡泉姐，英文沒有落下吧？」
他們是誰的兒子，他們是誰的兄弟，他們又是誰的父親？
畢竟這麼多年了，也沒出啥事嘛。
張青搖了搖頭，道：「不好，如果只想在國內上映，問題不大。但如果想在全亞洲一起上，不行。亞洲金融危機越來越嚴重，受影響很大。我建議押后，最好等到年底，或者乾脆明年再上，情況會大大不同。」
這種高強度和*圖*書的大環境下，誰會願意花大價錢去維修雞毛大壩……
飯後喝茶說起正事來，李素芝道：「張青，《明報》的報導引起的反響很大。上面有人覺得，很被動。這種不可控的輿論導向，很危險。尤其是鍾曲先生那三篇時評，海內外的影響……有些惡劣。」
張青笑道：「不客氣。」
再理智的女人，終究還是女人……
惡劣這兩個字，已經代表著危險了。
平京人太能侃，尤其是汪倫、牛力兩個京混子，扯東拉西的，侃的他們頭暈眼花。
張青道：「說這個就見外了，周導，新片準備什麼時候上市？」
轉過頭來，又溫和下來，對張青道：「也不是威壓，是說服。」
一旦沒了媒體的持續曝光，下面的人連面子工作都不會多做，相關人員，多半罰酒三杯，甚至罰酒都不用，就是好好喝一頓大酒就完事。
還有那些在洪水中失去家園、失去親人、失去一切的普通百姓們……
牛力更是羡慕的齙牙發酸，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待遇……
張青點點頭，道：「我知道。中華社港島分社的周老親自和我通了電話，也和鍾生通了電話。我的態度很明確，《明報》的事我插不上手，這是簽在收購協議里的。但是，我會儘力去說服鍾生。」
孫月荷也笑：「知道疼媳婦是天經地義的，這和掙多少錢沒幹系。你掙再多的錢，不知道疼媳婦也過不好一個家。看看喬六叔，有多少錢啊，給我們去酒店開賓館，一晚上十五萬，我的乖乖，知道后沒心疼死我。這麼好的老人，日子過的……唉。青子，伱要長點心，看在眼裡。不然等你老了，我看你咋辦！娟子這個兒媳婦我認的死www.hetubook.com.com死的，別的我都不認。你惹她生氣了，連我們也跟著生氣，到時候你一個人過去吧！」
他們拿港媒沒辦法，但覺得對張青還是手拿把攥的。
齊家，聽說張青八號要親自去送齊娟去美國上學，李素芝立時瞪起齊娟來。
張青聞言沉吟稍許，道：「阿姨，如果沒有媒體的監督，您覺得，大壩的整改工作，會貫徹到底嗎？」
農村家裡有個說法，一家人要是過的和睦，那公婆一定要向著媳婦說話。兒子、兒媳吵架了，那必須幫兒媳，這個家才能過下去，大事也能化成小事。
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組織完善第五次全國統一戰線，全力發展經濟，提高人民生活水平！
酒席送來后，一通人胡吃海喝胡吹亂侃，好不熱鬧。
李素芝白了齊平一眼，又比較嚴肅道：「張青，鍾曲不能再就這件事發表意見了。不是容不得說真話，他有意見，可以直接給中樞寫信嘛。而且，大壩的事政務院已經開始著力調查修改。但鍾曲的文章，被海外一些心思很惡毒的人當成了武器，拚命的攻擊咱們，造成了很壞的影響。九三年申奧失敗，平京就差兩票。申奧辦沒有放棄，現在申奧委員會正在國際上進行零八年的舉辦權申請活動，這是一件長期活動，一定要盡量避免太大的醜聞曝光。」
……
周成憨厚一笑，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給了我那麼大的創作空間。」
眾人哈哈大笑，汪倫心裏也鬆了口氣，他是大院出身，知道眼前這位丫的現在根本不是一個段位了。
要是幫兒子，那說明這一家老人肯定不夠聰明，這個家指定要散。
「送什麼？不許送！慣的沒和圖書樣子！」
當年，她才是央視最疼愛的一姐，可惜了。
勝者高陞，敗者下台。
這個時候，經濟發展數據就是陞官的金指標，省與省之間要比，市與市之間要比，縣與縣之間也要比。
……
李素芝還是不答應：「冰天雪地的有什麼看的，你不是計劃四月份要去美國嗎？還要待兩個月，那個時候再去看，正好冬去春來，百花綻放，牧場上最美的時候。張青，你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都那麼忙，理智一點。健康的情感，能為生活增添動力，能讓事業如虎添翼。之所以有人覺得談了對象后反而更累了，那一定是方式有問題。熱戀的時候甚麼問題都不是問題，等生活歸於平淡，歸於茶米油鹽，這些就都成大問題了，不要以為是小事。」
胡泉點頭道：「沒有，找了個美國人在教。」眼中多了許多期盼。
還有歐陽晚晴和她弟弟巴特。
現在雖然又恢復了聲勢，但到底不似當年獨寵。
張青沒想過要拯救蒼生，他沒那麼大的能力，他只想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在足以享盡世間榮華富貴之餘，為同胞多做一點事，僅此而已。
張青哂然一笑，道：「巧了，上半年我還真不準備再投資甚麼。至於敲打，無非是做些消防、衛生檢查。隨他們去吧，這兩年內地都是在建設期，他們要是連建設都不讓建設，那我撤資就是。」
岳靈兒舉杯笑道：「一直想對你說聲謝謝，總也找不到機會。我知道我的將來不會很差，但從沒想過會這麼好。尤其是，婆婆、弟妹的人生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張青，謝謝你。」
張青笑了笑，道：「你拍的電影，不需要考慮回款壓力。」
初六，張青從白啟家拜年回來和圖書，家裡已經坐滿了客人。
張青笑了笑沒說啥，今年要是真能風調雨順挺過去沒事，他反倒認了。
齊平哈哈笑道：「他們內部有說法，有這麼個態度，那就代表本質上起碼還是好的。」
這個人，能處。
齊娟冷笑道：「《明報》要是不在張青手裡，他們去威壓哪個？」
這是新時代的總綱領，高於一切。
一眾人挨個握手問了年好后，張青玩笑道。
而看著固執己見的張青，李素芝從無奈，又慢慢變成了欣賞。
這話一說，別說周成眼睛都有些發酸，舉杯敬酒，連干三杯。
在很大一部分人看來，港島報紙就是壞媒體，沒事找事……
張青笑道：「回頭我給你一個單子，上面列了些美國電影和電視劇，你能多了解一些美國文化。今年一整年都以學習為主，如果順利，明年去美國發唱片。」
汪倫斜著眼道：「誰跟您來拜年啊？我是跟叔叔阿姨來拜年的。長輩在這，不上門不顯得我們沒禮數？」
李素芝嚴厲道：「問題是《明報》和亞視現在就在張青手裡，政治上哪有那麼多如果？」
後世的人其實大都不知道九八年這場曠世洪災，但九八年已經記事懂事的人肯定不會忘記，洪峰泛濫肆虐幾乎淹沒了半個中國，阿兵哥為了堵大壩管涌，沒有麻袋砂石，直接跳入洪水中拿身體去堵的悲壯和慘烈。
張青笑道：「還行，沒和我爸說成兄弟占我便宜就成。」
張青點頭道：「女中音都是國寶，胡泉姐的聲音在國內首屈一指，唱功也是一流的，可以出去了。不過，出去賺美元可以，大本營還是國內。」
張青無力反駁，只討好道：「就送一次，就送一次。主要是，我都沒做過私人飛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