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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光影散場

作者:木子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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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淺淺篇 如果,一切回到從前 1

莫淺淺篇 如果,一切回到從前

與宇卓分開的每一天里,我都在經受著煎熬,我會很想他,我甚至會想他想的睡不著覺,身體狀況也越來越差了,越來越孱弱;有時候會異常懷念以前和宇卓在一起的每一天,想念他溫柔的笑和乾淨充滿磁性的嗓音,我不敢去見他,害怕自己會撲進他的懷裡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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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落地窗的窗帘半開著,宇卓坐在離我三張椅子的距離外,還是那張溫暖白凈的臉。他席地而坐,沒有穿鞋,光著一雙白凈的腳丫子,汗水沿著敞開的灰色襯衣的領子一直滑到胸膛上。
小紅帽的名字叫洪紅,與我給她取的別名不謀而合,獨自一人經營著一家鮮花店,從宇卓開始追我並且開始固定地從她的店裡買玫瑰花時起,她便開始暗戀著宇卓。在我和宇卓感情平穩地有著向紅地毯發展的趨勢的時候,我們幾乎可以忽略她的存在,但是當我和宇卓的感情開始出現危機的時候,小紅帽輕而易舉的成了宇卓的傾述對象,在我們最嚴重的那次爭吵之後,心靈受到創傷的宇卓和暗戀著他的小紅帽一起去一家酒店喝了些酒精含量比較高的酒,很明顯,那天晚上,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酒店的那張巨大的白色雙人床上做了些什麼勾當……可是事實卻是,他們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是一|絲|不|掛的,曖昧地蓋著同一條被子,於是,宇卓瀟洒地對她說,他會負責的。
宇卓是來收拾行李的,告訴我他要去照顧他的小紅帽。
於是我掙脫他的懷抱並且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
我點了點頭,眼角滑下淚來。我終於在一個不適當的場合,在一個最傷心的場景看到了曼曼所依戀的阿布的溫柔,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海誓山盟,卻綿延不盡,執著而堅韌。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我不想這樣的!不想!」他終於咆哮著提著自己的行李衝m•hetubook.com•com出了房間。
而我竟然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我覺得自己肯定是被盅惑了,然而當宇卓再次把我緊緊擁在懷裡,當我準備不顧一切都要和宇卓在一起的時候,腦海里卻突然浮現出醫生低著頭給我寫病歷單的樣子,那一刻,我真正切切的明白一個詞—長痛不如短痛。
這就是事實的全部,換句話說也就是,在我痛苦地差點把刀片划向自己的手腕,或者準備吞食一整瓶安眠藥結束自己亂七八糟的生命的時候,我親愛的正在和別的女人在一張巨大雙人床上鬼混,而且還美其名曰酒後亂性。
「莫淺淺,脫衣服!」可是他突然站在我面前氣喘吁吁地說著。
「你拉我幹什麼,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放開!」她掙扎著。阿布不答話也不撒手。於是曼曼扇了他一耳光。
我的淚,在那一刻,全部倒流回了肚子里,我想即使它要流出來,我也要把它憋回去。因為這個世界上唯一不值得憐憫的,就是自掘墳墓的人,那樣的人,即使死了也是不會有牧師為他念超渡極樂的咒文,這種人,根本就不配假惺惺地掉著矯情的眼淚,連眼淚也會覺得那是一種恥辱。
我沖他點了點頭,說OK。把手中的遙控器往桌上一扔,然後就開始脫衣服,我不知道作為一個女生在一個曾經相戀了兩年的男友面前脫得只剩內衣內褲時,原來與愛情完全無關。
但是阿布依然不撒手,他拉著曼曼的手走到呆愣在和-圖-書原地的我面前問:「莫淺淺,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難過?」
永遠也忘記不了那一天,當宇卓和那個嬌小的女生手拉著手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時,那種從內心裡湧出來的傷痛,將我原本以為已經堅強得無可挑剔的神經衝擊得潰不成軍。
我仰起頭望著他,把手中的整盒署片扔到他那張好看的臉上,那些署片滾落了一地,而他淺灰色的瞳仁里升騰著怒火。
宇卓邁著矯健的步子穿行在這個他停駐了兩年的地盤,即使他閉著眼睛也能清楚的知道什麼東西在什麼位置。這就是熟悉所產生的悲哀,不管是什麼,即使是閃耀著萬丈光芒的金子也遲早會變成無關痛癢的東西。
「莫淺淺,蘇曼說過,你笑著的時候是最好看的,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
那天,當他們打完了之後,曼曼開始審問宇卓,具體的問題是這樣的:「為什麼會在一起」,「有沒有上過床」「奸|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牽手的時候有沒有覺得自己是個王八蛋」「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
然後在所有人驚愕的叫聲中,阿布沖宇卓揮出了拳頭,我親眼看見了他們把堅硬的拳頭揮向彼此的腦門,小紅帽在慌亂地尖叫著,哭泣著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勸阻,曼曼在一旁給阿布加油,像一隻狸貓一樣左躥右躥,整個房間鬧哄哄的,我木然地走到電視機前把聲音調到最大,然後躺在沙發上假寐。
我把十指穿插|進他的發叢里,覺得此時的宇卓真脆弱,我蹲下身來www•hetubook.com.com抱著他的頭,覺得連呼吸都在痛。
「宇卓,你生病了吧,而且還病得不輕吧!」曼曼躍到他跟前,指著他的鼻子說。
他把我從沙發上拉過去,貼近他的胸膛,然後伏在我的耳邊低低地說:「莫淺淺,你現在正穿著我的格子襯衣和四角褲,如果不介意的話,麻煩換下來,我不想把自己生活的任何一部分遺落在一個根本就不懂感情的女人身邊,OK?」
他開始親吻我的額頭,而我的整個身體都在輕顫,當他身上那種熟悉的氣味完完全全包裹著我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面。
他揮汗如雨跑進跑出的時候,我卻把房間里的暖氣開到了最大,讓室內有著夏天一樣的溫度。然後自己若無其事地坐在沙發上看著無聊的肥皂劇。
就在我為自己的處境感到尷尬的時候,宇卓卻突然間抱住了我的腰,我低下頭看著他濃密的黑髮,覺得眼睛乾澀得難受。
那時,我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眼眶不要泛紅,努力地平穩著自己均勻的呼吸。但是一向毛毛躁躁的曼曼和我不一樣,她從不壓抑自己的怒氣。
我沒回答,眼眶裡卻早已噙了淚水。阿布伸出手來替我抹著淚,曼曼有些痴迷地望著他,我們都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然後宇卓顫抖著聲音說:「莫淺淺,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然而現在,他僅僅成了我素描本裏面那些模糊的畫像,變得毫無意義。
整個房間里還是瀰漫著他的味道,我癱軟地躺倒在沙發上,順著眼角滑https://www.hetubook•com.com下的淚提醒著我,其實我有多喜歡他。
整個過程我都非常開心,我不時對著電視屏幕大笑出聲,有一種復讎的快|感在心底最深處滋生出來,我沉浸在那種快|感中,用以麻痹自己內心的空虛。
「你說什麼?你想幹什麼?」我也毫不示弱,從沙發上躍起來目視著他。
宇卓不理她,徑直拉著小紅帽的手越過我身邊往沙發走去,他的表情看不出一絲愧疚。
他抬起頭來看我,眼裡寫著無盡的蒼涼,然後他用近乎死灰般的聲音對我說:「莫淺淺,你為什麼要這麼固執,為什麼?即使我如此低聲下氣也換不回你看我一眼!」我不答話,只是覺得很冷。
而我,正是這樣的人,自掘墳墓,自欺欺人。
我覺得曼曼果然沒有看錯人。
我坐在沙發上,嘴裏還悠閑的嚼著署片,完全感覺不到宇卓,他似乎早已從我的生活中脫離了,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我平靜的把衣服扔到宇卓的臉上,然後坐在沙發上繼續看電視,宇卓那張溫暖的臉,此時卻變得通紅,不過也是,我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兩年,他除了看見過我的臉、胳膊以及大腿之外,這一次應該收穫最大。
他伸出手來撫摸我的臉,眼前這張熟悉的臉,真的變得憔悴了,以前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精神奕奕,因為我總是會出其不意的耍一些小手段,譬如我會突然撲上他的背;再譬如,我會在他沉醉於做某一件事的時候而突如其來的捏他的臉頰,那時的他,眼神里散發著無盡的光輝。而現和圖書在,那雙淺灰色的瞳仁里溢滿了深深的疲憊以及濃濃的哀愁。
「宇卓,你拉錯人了吧,快點給淺淺道歉!」曼曼蹭到宇卓身邊輕言細語的提醒著。可是宇卓說沒弄錯。然後曼曼氣急敗壞的就要去揍宇卓,被阿布搶先一步拉住了。
而從宇卓斷斷續續、摭摭掩掩的回答中,我們知道了以下的事實:
「我們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我們合好行嗎?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我們重頭來過。」他抹著我臉上的淚一字一句地說著。
現在雖然是春天的時節,但是屬於我的春天卻在那個黑暗的星期日,早已經糾纏著被埋藏在日益深遂的病痛里,它像一個惡魔在反覆的折磨著一個瀕臨死亡的靈魂。
轉眼過的真快,大三的下半年又過去了幾個月,沒有了宇卓的生活變得淡而無味,如果不是那個叫庄小茹的女生偶爾闖進我的世界,我幾乎都快要以為自己與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隔離了。
五分鐘之後,宇卓脫掉了他的那件藍色的春季外套,並且把它掛在了一張椅背上。十分鐘之後,他開始脫裏面最貼身的灰色T恤,最後卻低咒著再次把他套回身上。
幾個月之前,我們在這個房子里嬉戲,我們手拉著手跳著一段老土到不行的舞蹈;我們喜歡光著腳丫子在地板上亂竄,然後躺在地板上把腳丫伸到沙發上,開始爭執到底誰的腳趾頭長得比較好看;他偶爾露出的完美腹肌會讓我的臉頰一陣陣的發燙,他會在我失眠的時候唱著同一曲歌謠哄我入睡,然後為我輕輕的拉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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