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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情瞞著我的話早點交代哦，不然我扒了你衣服，扔升旗台上示眾。」

「我爸媽是很恩愛啦。不過身邊這樣的事情太多了，看都看煩了。」

是小惟先看見他的。

總不能是韓家怡知道我和李卓的關係，去跟小惟搬弄是非了吧？我有點心虛地笑：「許惟笙你別玩啦，到底什麼事？」

完了完了，我的謊言，我的私生活，我的對小惟對林一哲隱瞞的不想也不能暴露的，我和李卓的關係，都完蛋了。

反正現在誰不裝啊。

李躍忽然回頭，對我笑笑：「還不走，真的遲到了。」

那個男生在『姐姐』兩個字上加重了讀音。

「在學校別跟我提李卓。」我嚴肅地警告他，看到他一副承諾狀地點著頭，鬆了口氣。

別說什麼矯情，姐姐我就不能有點少女情懷么，斜眼。

「見過一面。很有意義。」李躍調皮地眨了眨眼，然後把食指豎起在嘴邊，做個「噓」的姿勢，「這是我們的秘密，對吧，『姐~姐~』。」

這個我當然知道，但周瑋的事情，他的欺騙，以及現在不明和圖書不白的關係，我不想讓小惟知道。當然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大概是已經習慣對這個世界說謊了，所以就連她，我也不敢讓她完全的知道我的一切。

「安啦，愛情是消耗品，開始了就等著結束的。再說我程天愛想要什麼樣的男人要不到啊。」我說。

然後我在心裏對自己鄙視起來——至於這麼膽小么程天愛。

「什麼啦？」完全不知道她說什麼，我茫然著。

「程天愛，你最近很可疑。」星期一在校門口和小惟一碰面，她就目光里非常有內容地看著我。

林一哲，這個名字就等同於學生會主席，絕對保送對象，優等生，陽光少年，純白色，王子樣，是沉穩可以依靠的，笑起來全世界的雨都會停止的治愈系。

「你爸媽不是很恩愛么？」小惟說。

我瞬間知道了線索，在心裏哀嚎起來——他是我調侃著說「姐姐請你喝酒」的那個男生……李躍……李卓的弟弟。

是林一哲的聲音。我忽然覺得自己呼吸粘稠急促起來。

只是，只是。

「李躍你ｈｔtｐs://m•heｔｕｂｏoｋ.ｃｏm.ｃｏｍ還能再幼稚一點，程天愛她們還要叫我們一句『學長』呢，『姐姐』是什麼啊。」林一哲笑著拍拍李躍的肩膀，「走了，要遲到了。」

更何況，那些太過於乾淨純潔的部分，那個在陽光里閃著光的世界，根本就和我無關。

「多事。」壓抑住隱約的心酸，我跟著他們往前走，李躍的存在，持續地讓我感覺到心裏的驚嚇並未被平復。

「聊什麼這麼投入呢？」一個清朗的男聲從我們身後響起來打斷我的八卦，「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除了「許惟笙的暗戀兼曖昧對象」之外，如果暗戀可以等同於初戀的話，他就是我的初戀對象，從第一眼看見他，我就知道，他就是我理想中的那個人。

我瞬間獃滯，甚至無法緩和自己簡直快要直接昏倒的心情。那樣無法控制的心臟跳動，緊張到近乎恐懼的地步了。

「真的分手了？」

我總不能說那些都是我鬼扯的吧……我眨眨眼，轉移話題：「他27我16，相差太大啦。我才不像你運氣那麼好m.hetubook.com.com，曖昧對象是全校女生都憧憬的林一哲學長啦。」

這樣才是對的吧，清朗自然的男生，和天真甜美的女生。

「感情嘛，淡了就是淡了，我可不想像那些大人，什麼為了維持婚姻而苟延殘喘。」

「分手？」她的詫異非常明顯，「不是前幾天還在愛得纏綿得要死么？」

「你不覺得你最近也太有空了？你家那位最懂得你最體貼你最疼你的醫生大叔沒有陪你？」

「許惟笙你要不要對我這麼刻薄？」我一把挽住她的手，「哎呀你上個禮拜不是和林一哲一起去參加義工活動了？結果怎麼樣？」

娘喂，老天爺啊，拜託你莊重一點，搞笑不是你的前途啊！

「哦……他啊。分手了。」

「我哥……」他還得寸進尺地嚇我。

小惟會怎麼看我？林一哲呢？他會怎麼想？

「哪有全校女生……」

能遠遠看著他就很開心了。我不敢靠近他，不敢讓他知道我平日在學校構築的，溫暖的家庭，都是政府官員的父母，優渥的環境，被爸媽捧在手心的疼惜，都是謊言，都是逞強。那個www.hetubook.com.com躲在暗地裡的被謊言包裹，和李卓保持著關係，而又和周瑋這個有婦之夫牽扯不清的我，是不能被他發現的。被誰發現都好，甚至被小惟發現，都好過在他面前原形畢露。我不想要他失望，甚至是震驚的目光流經過我的臉龐。

「沒有？我怎麼老是聽你抱怨誰又向他告白了好煩惱啊？」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他比我先開了口：「原來『姐姐』也是我們學校的啊。」

我膽兒可肥著呢，從來都有天馬行空的頭腦與飛檐走壁的勇氣。現在是怎樣啊？難道我在逆生長？Orz 饒了我吧，太空梭太空梭，我召喚你，咱還是回去吧。

「你找個三隻眼的男人給我看看？」

所以總是以撮合他和小惟的八卦姿態，用淡定中帶點花痴的態度，冷靜中隱藏著雞血的注視來面對他，或者是更傾向於戒備的姿態，和他保持著距離，劃下無形無聲的間隔，害怕一靠近就會讓平衡消失，讓僅有的擁有都崩壞失去。

說我虛榮也好，虛偽也好，裝也好，做也好，我就是不想讓人覺得我過得不好。

「嗯。」我抬頭看和圖書向林一哲的笑，才發現他身邊還站著一個男生，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笑容里都是乾淨明朗，而且還透著那麼一點……眼熟？

「分啦分啦，所以以後看到好男生記得讓給我。」

你當然可以說我言過其實，但是對我來說，真的就是這樣。

「學長，今天的籃球賽就看你的了。」從我身邊走開，和林一哲並肩的小惟笑容甜蜜，和諧到即使不甘心，也不能不承認的地步。

「你就對他不感冒啊。而且我有什麼立場抱怨啊，我又不是他女朋友。」小惟的臉上很明顯有了一縷緋紅，很好看，「別把話題扯開，那個醫生大叔，你不是很愛他么？說分手就分手？程天愛你不要太瀟洒哦，喜歡的男生才不是隨便就能撿到的。」

「你們認識？」小惟問。

「上個月你還在說你生日他帶你去廈門旅遊，才幾天啊就面目全非了……」小惟搖搖頭，「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爛尾啊。」

這個世界，總有些部分，是不能如願的。就像總有些事情，是沒法回頭的。

「小愛，你發什麼呆啊？」小惟推推我，「真的要遲到了，快點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