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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美有些訕訕的，自從上回陸肖給了她林月的證據后，她對陸肖的感覺更加複雜，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麼呢？

「你這是怎麼弄的？」陸肖走了過來問。

「謝謝你不願意出賣我。」陸肖的聲音很愉快，「讓我覺得沒白認識你這個朋友。」

余美結結巴巴地說：「我……我……」

她拿起那部手機，遲疑了片刻再次按下通話鍵，電話果然響起來了。余美的腦子裡面有些混亂，如果這個房間裏面的手機是白珂的，那麼S是白珂？那她手上的這部手機是誰的？

而時雪筠卻是一名優雅美麗的富家千金，她不僅美麗，而且心地善良，最重要的是她不以貌取人。在眾多的追求者中選擇了杜瑜，因為杜瑜孝順而且踏實。

「為什麼？」俞沐辰望著她，「小美，我們以後是要在一起的，我不可能永遠不見她。」

「你……你要幹什麼？」余美哆嗦著問道。

余美嚇得手腳冰涼，他的目光里滿是狂熱，令她心裏發寒，她蜷縮在座椅里一動不動，看著車窗外面的天空一點點被黑暗吞沒，六點就要到了。

「他是我的好朋友。」陸肖的眼神裡帶著淡淡的哀傷，「我一直懷疑這個案子裏面還有內情，但是隨著時雪筠的死去，這個案件就結束了。後來我就從公安局辭職了，做了一名偵探。」

余美並沒什麼興趣：「與我無關的話，我就不聽了。」

俞沐辰摸著她的頭髮說：「你不會做出奇怪的事的，我知道。」

杜瑜雖然其貌不揚，卻是一名實實在在的好青年。他勤勞刻苦，在一家銀行做程序員，前途一片大好。

「你怎麼不去陪俞沐辰？」陸肖問道。

「不想給你帶來麻煩。」余美不自在地捋起耳邊的頭髮，「你是因為幫我的忙。」

余美看著俞沐辰的神情，心裏咯噔一下，顫聲抱著俞沐辰語無倫次地說：「那不是我……我……」

余美很奇怪，她不知道陸肖打的什麼啞謎。

就在余美覺得一切痛苦都消失了，美好的生活款款而來的時候，俞沐辰卻發生了意外。

俞沐辰下意識地伸出受傷的手拉余美到身後：「你離她遠點，不要打她的主意。」

時鐘跳向六點后，白珂消失了，余美再次蘇醒，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在俞沐辰的車子里。

她一點都不貪慕虛榮，卻能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她不讓杜瑜送她鮮花，自己拿路邊的野花做成乾花裝飾房間，即便是最簡單的菜式，她也料理得有滋有味。

「現在這時間段不好打車，尤其是你想去的地方，更少有車去。」陸肖說道。

陸肖聞言，立即發動汽車，載著余美一路飛奔向醫院。

「送你去醫院。」跟蹤狂平靜地說道。

「偵探？」余美幾乎笑出聲，「你是看偵探小說看太多了嗎？」

這個手機和她的手機一模一樣，連屏保都是和她一樣的自|拍。她一一瀏覽過手機裏面的相冊，照片並不多，全都是她的照片，看來白珂和她一樣很自戀。

「你以前是警察？」余美很驚訝。

余美覺得陸肖的神情近乎魔障，她很同情他的遭遇，卻不能完全苟同，但是人總要有點盼頭才能活下去。至少對於陸肖來說，杜瑜的死是他的心魔，如果他不做點什麼，也許這輩子都很難心安吧。

陸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說：「你還記得我向你推薦過東野圭吾的小說《白夜行》嗎？」

每個賬戶的幾分錢看似並不多，但是加在一起卻是一筆天文數字。杜瑜大驚，他並不知道被轉入的銀行賬戶戶主是誰。銀行的調查沒有結果，便將他扭送到公安部門。

「她的身世完全是虛構的，這個女人是個非常高明的騙子，真話和假話混在一起，讓人根本看不出破綻。」陸肖笑了笑。

「你不是要去事故大隊嗎？」陸肖的眼睛看著前方，「再不去他們就下班了。」

看到余美，俞沐辰很意外：「你怎麼來了？」

余美嚇了一跳，拿著電話循聲尋找，卻發現電話鈴聲是從白珂的房間傳出來的。

余美愣了半天才想起來，昨天因為慌張，手機落在了跟蹤狂的車上。那這是白珂的手機嗎？她有些不確定。

等到她幫俞沐辰辦完了手續，才有空去見負責這次事故的交警。只剛走到醫院門口，她卻發現陸肖居然一直在等她。見她出來，陸肖打開了車門對她說：「上車吧。」

余美將手機放好，決定立即去購買攝像頭，她太想知道跟蹤狂和白珂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別怕，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的。」跟蹤狂緩緩開口道。

跟蹤狂還是沒說話，余美又說：「你們……」

朝霞一點點喚醒了城市，沉睡的人們開始了新的一天的生活。對於俞hetubook.com.com沐辰來說，疲勞至極的一夜終於過去了。

跟蹤狂停頓了一秒說：「什麼時候拿給你？」

余美這才鬆了口氣，她的心跳極快，她很想問問俞沐辰，白珂是什麼樣子的，可是她問不出口。她不想讓俞沐辰記著白珂，最好永遠都別見面。至於俞沐辰說的以後，她不敢想，至少眼下，她不敢想。

三年前，一名叫杜瑜的青年愛上了一名叫時雪筠的女子。

「嗯。」俞沐辰點點頭。

她陷入了沉思，如果白珂真的是白夜，那麼她應該非常有錢，為什麼要和她共用一具身體？她腦子裡面有些亂，這一切都太突然，令她猝不及防。

陸肖點點頭：「是的，觀察，不僅僅用眼睛看，而是帶著腦子來看來分析。」

俞沐辰看見陸肖十分意外：「你怎麼在這裏？」

「那這個時雪筠真的還活著嗎？」余美問道。

她深吸一口氣貼在門邊細細聽，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什麼都沒聽見。她的心跳平緩下來，仔細看了看門鎖，是一把密碼鎖。鬼使神差地，她的腦海裏面浮現了一串數字。

裝好了針孔攝像頭后，余美有一點緊張，她再三確認不會被發現后，才安心地等待夜晚的來臨。

「那就好。」陸肖似乎鬆了口氣，「聽說你被帶到警局配合調查了？」

余美看著俞沐辰睏倦的模樣搖了搖頭：「下次吧，沐辰昨天晚上沒休息好，讓他先休息吧。」

余美猶豫了片刻說：「那會不會時雪筠其實早就死了，那個沈躍也並不是罪犯？」

她從來沒去過白珂的房間，那裡對她而言是禁區。她走到房門口，心跳不自覺地加快，這裏面不會藏著人吧？可是她從來沒發現過這裏面有動靜。如果真的有人的話，那麼為什麼不掛斷電話？

命運再次垂青余美，她重新找到了生活的美好。她和俞沐辰形影不離，一起唱歌，一起吃飯，連呼吸的空氣都是甜的。

跟蹤狂的眼神里閃過一絲詫異，接過了手機又看了一眼余美，轉身就走。

余美搖搖頭：「我沒說。」

俞沐辰沒說話，只是看著余美。李力又點開了一條消息給余美看：「喏，電視劇的主題曲我也和人說好了，指定你來唱，就是沐辰寫的歌。」

跟蹤狂並沒有和余美說話，只是將手機從門縫裡塞給她。余美接過手機后，下意識地把他的手機還給他。

路邊的綠化帶果然停著一輛電瓶車，車子藏得很好，乍看過去還以為是很久前停的車。電瓶車很破舊，上面布滿了灰塵，只有座位和把手處露出了使用的痕迹。

余美左想右想，覺得大概只有陸肖最了解白夜了，可是她不知道怎麼和他開口。這件事詭異至極，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

「我真的是一名偵探啊，」陸肖認真地說，「我一直都在緝兇。」

左想右想，她決定在家裡裝上針孔攝像頭，看看白珂到底會做什麼，她到底是什麼人。她將手機重新放好，關上了房門。

「有意思？我也覺得你很有意思。」余美說，「你一直都不肯告訴我你的身份，卻一直要求我信任你。你不覺得荒唐嗎？」

陸肖正在一處賣二手電筒瓶車的店門口打轉，見到余美也很意外：「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最惦記的就是時雪筠，可惜壞消息接二連三地傳過來，時雪筠消失了。杜瑜很崩潰，他不相信時雪筠會騙他，可是事實擺在面前，他不得不信。沒隔多久，他在看守所自殺了。

這是女人的天堂，余美站在裏面連大口呼吸都不敢。她不敢相信這一切就在她的家裡，只隔著一道門。震驚之餘，她發現了一部手機放在梳妝台前。

余美很意外：「觀察？」

「不知道，我這三年一直在尋找她的蹤跡，但是並沒有什麼收穫。」陸肖說，「可我總覺得到處都有她的影子。」

陸肖並不死心：「你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嗎？」

余美並不關心白珂做了什麼，只是覺得很焦慮，她還是要抓緊時間搬家遠離跟蹤狂。她趕緊拿起手機準備撥打房產中介的電話，只剛要撥卻發現不對，這個手機裏面只有一個聯繫人，名字是S，並沒有具體的姓名。

「那我們……」俞沐辰的話只說了一半，余美驚慌失措的眼神讓他心疼，他改口說道，「好吧，我不見她了。」

「她沒說什麼，她說你們是一體的。」俞沐辰輕輕撫摸她的頭髮，「你不要擔心，我會和她慢慢了解的。」

余美看著陸肖卻有些懷疑：「你有證據嗎？」

「我沒事。」陸肖對余美笑了笑。

余美向陸肖道了聲謝，急忙下車回去為俞沐辰準備東西。她並不知道陸肖一直坐在車上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臉上布滿了陰霾。

余美見跟蹤狂要走，突然叫了他一聲：「你……你到底是誰？」

「他們都問了你什麼？」陸肖似乎很好奇。

余美抓著他的胳膊說：「和_圖_書真的？」

余美搖了搖頭：「不認識。」

「沈躍。」陸肖再次問道，目光不住地往她臉上瞟。

陸肖笑著問：「不可以嗎？」

「後來？後來這個案子就這樣草草結了。」陸肖答道，「世界和以前一樣平靜，沒幾個人還記得杜瑜。」

「沒錯。」陸肖點點頭，「杜瑜的案子我從頭跟到尾，我親手把他送進了看守所，我為了查案子，還告訴過他時雪筠失蹤的事……我一直都記得他當時那個絕望的表情，兩隻眼睛里烏沉沉的，一點光都沒有。」他從口袋裡取出了一枚戒指，戒指做得很精巧，上面有一顆心形紅寶石，周圍鑲嵌著一圈鑽石。

「她和你說什麼了？」余美的手心一片冰涼。

余美看著陸肖的眼睛說：「謝謝你這麼肯定的答案，否則我都要懷疑我是兇犯了。」說完余美打算要走，卻被陸肖叫住了。

「現在。」余美說。

她拿著跟蹤狂的手機，左思右想撥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電話那頭幾乎是秒接。

余美說：「你是個非常愛乾淨的人，騎電瓶車容易弄髒衣服，你應該不會願意騎，而且就算你真的騎電瓶車，這裏面的電瓶車都這麼臟，絕不可能有你的。」

「是沒什麼關係，但是很有趣，我覺得可以和你分享。」陸肖笑著說，「再說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事嗎？」

余美煲了一鍋黑魚湯，提著牛奶和水果，又拿了兩套俞沐辰的衣服，和一大堆住院用品往醫院趕。這次她很幸運，剛出小區就打到了計程車。

「好，五分鐘后你開門。」跟蹤狂說完立即掛斷了電話。

余美的心裏一驚，她都快忘記那個跟蹤狂了，自從那次他進了她的家又離開后，她就再也沒見過，她還是搖了搖頭。

「哦？」余美看著他，「我怎麼有趣？」

交警愣了愣，像是被提醒了一般：「好像有一輛綠色的電瓶車停在馬路邊的綠化帶里。」

陸肖的神情很嚴峻，他並沒有回答余美的問題，像是在琢磨什麼問題。

那這個S到底是誰呢？她還從來不知道白珂的交際圈，她似乎從不和人打交道，她心裏越發按捺不住好奇，按下了通話鍵。

她看著這一屋子的東西，又想到了一個問題，白珂怎麼有這麼多錢？她是不是就是那個白夜？

陸肖故意看著余美問：「你說了我嗎？」

陸肖又問：「在哪個位置？」

陸肖講了一個和他關係並不大的故事。

俞沐辰看見她睜開眼的剎那，激動得想哭，他一把將余美摟進懷中，恨不得將她揉入懷中。余美很驚訝：「沐辰，你怎麼了？」

俞沐辰是早晨出的意外，他開車出門的時候突然遇見了一輛逆行的電瓶車橫穿馬路，他當時想要急剎車已經來不及了，為了不撞傷人，他猛打方向盤撞到了路邊的花壇里。

余美不敢再說話，她很害怕，不知道跟蹤狂會做出什麼事來。她偷偷摸向手機，剛想要發消息給陸肖，又聽到跟蹤狂說：「你找他們沒用，除了我，誰也不能保護你。」

這場發布會的時間並不長，不過效果很好，余美的名字刷爆了各大頭條。李力拿著手機對俞沐辰說：「怎麼樣？現在你滿意嗎？」

現場很熱鬧，彷彿一線明星登場，余美從未被如此關注過，嚇得腿都發軟。所幸俞沐辰一直在身邊，她的心稍稍安定。

俞沐辰美滋滋地看著余美笑了，真好，這就是他喜歡的那個姑娘。

余美點點頭：「是的。」

陸肖走到車邊仔細檢查了一遍，又在四周仔細探查了一番，拍了許多張照片，最後帶著余美上了車，一路開了回去。

余美雖然不認識太多品牌，但也知道這全是昂貴的大品牌，一件外套要上萬，一雙鞋子最低也是幾千塊，更別說那些手包，愛馬仕、香奈兒擺得滿滿當當，彷彿這裡是商場的專櫃。

她打開了手機，裏面一切如常，沒有任何變動。看來跟蹤狂完全沒有動過她的手機。

門後面是一間比她房間大許多的房間，準確地說是一間很大的衣帽間。余美呆在了門口不敢進去，這個衣帽間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陸肖打開了車窗問道：「你要去哪裡？」

跟蹤狂轉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詭異而炙熱：「除我之外，不要相信任何人。」

陸肖撥通了電話，對著電話那頭說：「杜江，這裡有一起殺人未遂的案件，請你幫忙查一下，我懷疑和林月的死有關。」

余美不知道說什麼，她有點同情陸肖，這個看似有點神經質的男人原來有這樣的過去。

余美不置可否：「我不相信。」

就在她準備跑到遠處打車的時候，一輛車子停在了她的面前，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車子裏面的人，竟然是陸肖。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白珂的電腦上看到的小說內容，急忙打開手和-圖-書機搜索，搜到之前看過的《惡魔的救贖》，那時候沒有更新出來的內容全部都更新了，和陸肖猜測的一模一樣，罪犯是賀滋林。

余美被跟蹤狂的眼神嚇到，不敢再說話，她關上了門才發現衣裳已經被冷汗濕透了。

「怎麼了？」

一整個上午，余美忙前忙后地跑，俞沐辰很幸運，所受的傷並不重，只是腿骨和肋骨斷裂，需要住院養傷。

「所有人都不是好人，這世上只有我們兩個人才可以互相信賴。」跟蹤狂抓住了余美的胳膊，「我願意為了你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那與我有什麼相干？」余美嘲笑道，「你不會懷疑我是什麼凶匪吧？」

他並不是這起事故的責任人，但是那輛電瓶車的車主卻怎麼也找不到了，事發路段的攝像頭也恰恰在前一天壞了。

余美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臉色煞白：「不，你們不要再見面了，沐辰，我請求你，不要再見她！」

陸肖卻搖了搖頭：「沒有，目前只是推斷。」

按下確定后，門嘎吱一聲開了，余美的手心沁出了薄汗，她輕輕推開了門。

余美被跟蹤狂的眼神嚇住，手微微一抖，手機落在了座位上，剛想要拿回，卻被跟蹤狂一把奪走，他打開手機瞥了一眼，眼神肅殺地望著余美：「你怎麼不相信我的話？」

陸肖笑了笑：「那本書的女主就像時雪筠一樣，聰明漂亮野心勃勃，又懂得指揮男人當她的武器，男主角是一個叫亮司的男人，他因為對女主唐宮雪穗的愧疚和愛慕，一直充當著為她做黑活的那個人，他把唐宮雪穗乾乾淨淨地送進了上流社會，自己卻沉在了泥潭深淵里，當然他也並不無辜。」

「你拎著這些東西不去醫院，還會去別的地方嗎？」跟蹤狂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像是她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余美沉默了片刻，又問：「你到底為什麼要騙我？我想不通你的所作所為。」

「並沒有壞。」交警答道，「我們也調了檔案，但是很奇怪，那輛電瓶車就這麼消失了。」

余美的心跳停滯，果然是跟蹤狂的聲音，她的喉嚨發乾，深吸一口氣：「手機還給我。」

陸肖笑了笑解釋道：「別誤會，我只是問還有沒有別人喜歡你？」

「他在拍片子。」陸肖簡明扼要地說。

「什麼？」余美呆了一秒，「什麼名字？」

「我想和你講個故事。」

跟蹤狂斜視了一眼余美，眼神里彷彿帶著冰：「我知道，你不必嚷嚷。」

「喂？」

「不，不，不要了解！」余美的情緒變得很激動，「你們不要再見面了！」

余美見他這樣，也不想再追問，陸肖這個人如果不想回答問題，她是怎麼也問不出來的。他們就這樣一路開回了家。

陸肖笑了起來：「你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好，我可以告訴你，我是一名偵探。」

余美不再多話，跟著陸肖一路趕到了影像科，果然看到剛拍完片子被人推出來的俞沐辰。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衣服上面破了好幾個洞，額頭上面也有傷口，唯一慶幸的是他還是清醒的。

余美向他翻了個白眼，扭頭看著窗外不說話。陸肖又問：「之前那個跟蹤狂後來還出現過嗎？」

陸肖看她生氣的樣子，忽然覺得很可愛，不經意地笑了起來：「怎麼可能沒有人喜歡你？我不相信。」

陸肖卻很堅定地說：「不會的，我知道她一直都活著，只是不知道潛伏在哪裡。」

余美猛衝到他面前，一時間沒忍住，眼淚唰地掉下來，又不敢碰他，只是牢牢抓著床沿說：「很痛吧？」

余美隱約記得陸肖說過這本書：「好像說過，你好像說過你對裏面的女主很有興趣。」

余美愣了愣：「什麼？」

余美幻想著電話那頭會是什麼人，也許是個女人，也許是個男人，就在這時，房間裏面傳來了電話鈴聲。

余美笑了笑沒有說話，陸肖很八卦地問：「你們吵架了？」

在銀行凍結這一大筆款項之前，錢已經被轉走了，這筆賬目只能默認與杜瑜有關。杜瑜很害怕也很痛苦，他不知道到底是誰讓自己背了這個黑鍋。

「沐辰出車禍了。」余美又急又怕，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屍體？」余美不由得縮了縮身體。

針孔攝像頭並不好買，余美並不懂行，東轉西轉也沒找到合適的攝像頭，卻意外碰到了陸肖。

俞沐辰沒有否認，余美的心涼了大半截，她抓著俞沐辰的手微微發抖：「那我……我沒有做出什麼奇怪的事吧？」

余美掛斷了電話，白珂房間的電話鈴聲也戛然而止，再次撥通時，電話鈴再次從房間里傳出。余美的心跳加速，莫非這個S就在房間裏面？

陸肖也笑了heｔuｂooｋ•ｃｏm•coｍ：「你的確不是。」

陸肖饒有興緻地看著余美，余美望著他問道：「我說錯了嗎？」

時雪筠人間蒸發，原以為這件事就此結束，可是沒多久后，時雪筠的屍體被發現了。

那是杜瑜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心愛的時雪筠，他拿出積蓄給她買禮物，可是時雪筠不要，讓他把錢都攢起來，以後過日子用。

「為什麼？」陸肖很好奇，「你為什麼認為我不會有二手電筒瓶車？」

她從未如此期盼著六點來臨，腦海裏面竟然一片空白，之前無數揣測全然消失，只是站在窗邊看著屋外。此時已是梅雨季節，雨水和陽光交替出現，下午時還陽光燦爛，到了現在又落起了雨，遠處翻滾的雲層暗示著今夜將會有一場大雨。

「我有些事要找她，剛好得知你出車禍的消息。」陸肖答道。

余美搖了搖頭，問陸肖：「你在這裏做什麼？」眼睛往店裡面一掃，都是些破破爛爛的舊電瓶車，「你不會來賣電瓶車吧？」

就在他計劃求婚的那天，銀行卻將他扣了起來，調查他的情況。杜瑜這才知道自己編寫的程序出現問題，所有銀行卡賬戶里都有幾分錢自動轉到了一個賬戶裏面。

「所以呢？」余美不知道陸肖為何說起了小說。

陸肖沒有回答，只是停下了車子：「到了。」

余美頓時惱了：「你什麼意思？」

房間裏面全部是衣櫃，衣櫃裏面按照衣服的顏色掛滿了各種款式的衣服，此外還有許多鞋子和手包，一個個都擺放得十分整齊。地面上鋪著柔軟的山羊絨地毯，腳踩上去宛如漫步雲端。

俞沐辰哄了一陣子余美后，把余美帶到了新聞發布會的現場。李力果然有兩把刷子，發布會的陣勢極大，各路記者來了許多，還有許多做直播的主播。

杜瑜感激涕零，他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系，老天才讓他有了這麼好的女朋友。

「沈躍就是亮司。」陸肖答道。

余美不想讓他知道，胡亂說：「沒事出來走走。」

余美終於露出了笑意，她拿過了筆在合同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李力如釋重負，總算簽下來了。他笑嘻嘻地看著兩人說：「恭喜你們兩個明日之星，來，我們好好慶祝一下吧？」

「你很特別，你看上去十分簡單，但是實際上並不簡單，你藏著很深的秘密，但我不知道是什麼。」陸肖說道，「這讓我覺得很有意思。」

余美懵懵懂懂地聽完了整個過程，一句話都沒說，而陸肖卻問道：「事發路段的兩頭分別連接三條不同的道路，難道攝像頭全部都壞了？」

「是的，他隱藏得非常深，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發現他的蹤跡，他是一個天才學者型的人，在大學裏面學習化學，他很早就能從實驗室裏面提純出毒品，還精通計算機編程和生物學。時雪筠的背後有他的支持，才可以順利擺脫警方的追捕。」陸肖說，「我甚至懷疑很多案子都是他在背後幫忙策劃的。」

俞沐辰緊緊地抱著她。余美有些錯愕，摟著俞沐辰的脖子問：「你到底怎麼了？」她忽然想起了昨夜自己吃著火鍋時失去了意識，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你……昨天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

余美第一次進到這裏，不由得腿軟心跳，一眼掃過去全是重病號，沒有看到俞沐辰。她像個沒頭蒼蠅到處亂轉，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醫院。」余美顧不得許多，拉開了車門，「麻煩你快點送我去醫院。」

「這要看你的身份是不是真實，並且值不值得信任。」余美答道。

陸肖見狀找了一名醫生迅速地詢問清楚，領著余美往後面的大樓走。余美不肯去：「為什麼要到後面去？」

余美嚇得臉色突變，二話不說衝出了家門，她跑得飛快，連鞋子都沒換，穿著拖鞋就跑到了小區門口。偏生這時候打不著車，急得她直跳腳。

杜瑜死後，這個案子不了了之，雖然牽扯到的金額很大，但是對方是個洗錢的高手，很快這些錢就沒有了蹤跡。

「時雪筠有幫手？」余美呆了呆，「可是你從頭到尾都沒提過。」

余美很氣憤地搖頭：「只有他！都是他！不可能有別人！」

她按照李力事前準備的聲明念了一遍，然後開始回答記者們的提問。大家都很好奇她的精神狀態以及與林月之間的矛盾。余美按照李力教的話，回答得很有技巧，表明了自己的苦悶，被林月欺辱卻一直忍耐。

「如果我告訴你，你會選擇相信我嗎？」陸肖問道。

「你……你怎麼知道……」余美的舌頭不住地打結。

她的心猛然一沉，只可能是跟蹤狂的手機。

在她找到計程車回家之前就已經到了六點，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然回到了家裡。白珂昨天晚上似乎很晚才回來，穿的依然是昨天她穿的衣服。

李力連聲嘖嘆：「沐辰，你找了和_圖_書個好女友啊，知道心疼你。」

陸肖沉默了片刻，繼續開著車，過了一會兒，又問道：「你身邊除了俞沐辰，還有別的男人嗎？」

「你認識沈躍嗎？」陸肖冷不丁地問道。

「謝我什麼？」余美很奇怪。

急診大廳亂鬨哄的，到處都是人，醫生、護士、病人和病人家屬混在一起，讓整個大廳變得像個農貿市場，裏面又亂又吵。

余美沉默了很久，又問道：「上次你問我的沈躍又是什麼人？」

余美不大記得離開醫院之後的事了，只記得自己慌慌張張地下了車，給俞沐辰送完了東西，趕在六點之前離開了醫院。

陸肖很意外：「發生什麼事了？」

陸肖破天荒沒有拉著她一直說話，而是專心開車。這讓余美鬆了口氣，她有時候挺害怕和陸肖說話。她看著車外暗自盤算著一會兒要給俞沐辰煲湯，拿些換洗衣物送過去，最好再買點牛奶和水果給他養身體。

她搜索出白夜的資料，一位本土超級神秘的偵探小說作者，作家百萬富豪榜上的常客，卻無人知曉他究竟是男是女。

余美看了看四周並沒有計程車，想了想還是上了車。

更令她心跳加速的是珠寶首飾櫃，裏面擺放了數不盡的寶石、鑽石首飾，從項鏈到戒指、手環、耳釘，每一樣都是精工雕琢的名品，鴿子蛋大小的寶石首飾就有五個，更別說那數不清的鑽石，每一顆都在燈火映照下熠熠生輝。

余美遲疑了一下，還是停了下來：「你說說看。」

她貼到密碼上面仔細看了看上面的指紋，和她腦海裏面出現的數字一樣。她調整好呼吸，按下了密碼。

余美愣了愣：「你知道我要去哪裡？」

「為什麼？」陸肖的眼裡帶著一絲期盼和狡黠。

「我知道，我見過她了。」俞沐辰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她也和我談過了。」

余美想了想：「你認識杜瑜？」

「咦？我怎麼在這裏？」

陸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走到了外面。

「這是他當時準備向時雪筠求婚的戒指，我陪著他一起選的。他把整個商場所有的專櫃裏面的戒指都拿出來選了一遍，最後才選了這一枚。」陸肖的神色越發哀傷，「我說這個太俗氣，他告訴我說，紅寶石代表他的心。」

「沒錯。」陸肖說，「我只是很意外，你會有這樣的觀察。」

白珂和跟蹤狂認識？余美的腦子裡亂作一團，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跟蹤狂其實不是跟蹤她，而是跟蹤白珂？可是為什麼要跟蹤白珂？或者其實他一直是在暗中保護白珂，所以才會跟她說那些話？他和白珂到底是什麼關係？如果白珂和他關係親密，那麼為什麼他會這麼鬼鬼祟祟？

陸肖將手抱在胸口，想了片刻說：「我覺得你很有趣。」

「這一路上有沒有停放電瓶車？」陸肖又問。

「一大堆問題，問得我頭暈。」余美很不願意想起在警局的遭遇，「對了，問了林月的證據是從哪裡來的？」

交警報了個地址，對他說：「我跟你一起去。」

陸肖的嘴邊浮出一抹淺淺的笑意：「謝謝你。」

余美再次搖頭：「沒聽過。」

那天，余美抱著自己親手做的壽司，準備帶給俞沐辰的時候，卻接到了陌生的來電：「你是余美嗎？俞沐辰是你的男朋友嗎？他出了車禍，現在已經送到市醫院急救，你趕緊過來吧。」

「後來呢？」余美好奇地問道。

只是剛上了車，余美便覺得有些不對勁，那司機頭上戴著鴨舌帽，看上去很眼熟，再一打量，竟然是那個跟蹤狂。余美頓時嚇得手腳冰涼，正準備下車，車子已經發動了。

她逛遍了白夜的小說貼吧、微博，一切對外的賬號，在蛛絲馬跡裏面尋找白夜的身份，可是得到的答案更糊塗，有人說白夜是年過四十的大叔，有人說白夜是中國的莫里亞蒂，還有人說白夜是冷麵心狠的黑寡婦。無論什麼形象都和白珂相去甚遠。

俞沐辰勉強擠出笑容：「還好，你來了就沒那麼痛了。」

余美不安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不時看看掛在牆上的鍾，果然五分鐘之後，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余美顫抖著打開了一道門縫，果然是跟蹤狂站在門外。

「她沒有家人嗎？」余美問道，「難道他們不能認出她？」

「是的，準確地說是一具屍檢為時雪筠的屍體，屍體的面容已經毀壞，周圍有大量的血液。只能從她的隨身物品來判斷她是失蹤的時雪筠。」陸肖很有耐心地解釋，「所以到最後也沒人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時雪筠。」

余美一愣，五分鐘之後開門？他怎麼知道她在家？

余美想了想問道：「那你也是一直在觀察我是嗎？你觀察出了什麼？」

跟蹤狂停下了腳步，沒有說話。余美又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是她……你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