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就這樣中小姨的「毒」
「那就把那堆杯子洗洗吧。」老闆說，「這裏開張后客人很少，杯子上積了太多的灰，等到生意好的時候，都是用得著的。」
新學校里我沒有朋友，像我這樣花錢讀書的「擇校生」無形中就要低人一等。我只好用我堅強的自尊頑強地守候著我脆弱的孤獨。
沾不到就沾不到，誰耐煩學什麼巫術。不過遊戲而已呵，退出還不行么，我心念一定轉身就往外走，誰知道竟被一扇忽然落下的玻璃門攔住了去路。任憑我怎麼用勁地踢，那塊玻璃都紋絲不動。
「哈哈哈哈……」小姨爆發出一陣大笑說，「與其躺在這裏為賦新詞，不如嘗試著做點什麼新鮮的。」
我真不是一般的暈。
「你叫西西？」他問我。
「別！」大P雙手一推，往後一退說，「我知道你拽，從第一天上學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您老可別嚇我！」
說完，他拿起帽子來對我說：「給你。」
但是我很快就又無可救藥地睡著了並且開始做夢，夢裡是蜿蜓曲折的迷宮，我跟在一個黑衣人的後面費力地往前走，我走不動的時候，他會回過頭來溫和地對我說：「西西，再努一把勁啊。就要到了。」
眼看著出口就在前方，下課鈴聲就在這時候尖銳地響了起來，我被驚醒，抬起頭，看到「裴勇俊」手裡拿著教案，正用一種「憂國憂民」的眼神盯著我，我知道他在想什麼，班上有這樣的女生，真是「麻煩」了。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小姨喜歡揉著我的頭髮對我說：「其實這個世界讓人鬧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越想鬧明白越是糊塗。」
大P叫葉大平，不過大家都叫他大P。大P是個挺能說的男生，可是也未免太愛管閑事了一些，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這也怕？要不我跳下去給你看看？」
「你可以去城西的酒吧里打工，那裡專門雇新手，費用給得很高的。五十塊錢很容易就可以賺到了。」
小姨的聲音遠遠地飄過來：「小薇，哦，不，西西你已經進入我們創造的最美麗的虛幻世界，我們叫它『聖域』。你可以在裏面盡情地遊玩一小時，現在是免費開放的時間，抓緊享受吧，嘿嘿嘿~」
少年並不理會老闆，而是對著我說：「還是洗杯子吧，不經過這個程序，就沒有辦法進行下去啊。」
「是！」大P往後好幾步，扯大嗓門說：「丁薇同學，我們就這樣聊天你不反對吧。不會覺得我不尊重你吧？」
老闆在我身後說：「摩卡吧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不替我幹活也行，你得幹了這杯酒。」
我不叫西西，我叫丁薇啊。
這樣相同的夢隔三差五地來，我卻從不曾覺得厭倦。
他的臉上再次露出困惑的表情，然後他對我說：「我是巫師，來艾蘭德堡的人都是想成為巫師的，不是嗎？那就快去學校報名吧，現在才五十塊錢就可以學巫術了，真是便宜到不可思議啊。」
「這裏一直沒人來。」少ｍ.ｈｅｔuｂoｏｋ.cｏm.cｏm年說，「我很多天都沒有人說話了，所以，這個禮物送給你，算是謝謝你陪我說話吧。」
我把翅膀塞到我嘴邊嘗試著舔了一下，沒有什麼味道，我還在猶豫的時候，翅膀已經自動滑進了我的喉嚨。然後，我眼前一片黑暗，感覺自己輕飄飄地飛了起來。當我再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間酒吧的門口，酒吧的名字也很怪，叫「摩卡吧」。
「你也是玩遊戲的？」我問他。
我該死的小姨在哪裡？
好奇心很快就壓過了內心的恐懼，我沿著小溪往前走，發現自己走路的速度比平時要快出許多倍，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我已經走出一千米左右，來到一個城堡的面前。
「怎麼用？」我問他。
「啊？」我說，「那我應該怎麼辦？」
「什麼叫實際，什麼叫虛擬？」小姨湊近我說，「只要是感覺，都是真實的，你要相信你的大腦！」
他點頭。
得得得，惹不起躲得起，我站起身來往樓下走去，過道里正好遇到「裴勇俊」，他看看我，再看看跟在我屁股後面下來的大P，臉上是那種很複雜的表情。
「你竟然用聖靈魔法幫她？」老闆氣憤地說那少年，「你難道不知道像這樣的人是不可能進巫師學校的嗎？學出來的垃圾魔法會敗壞學校的名聲的！」
因為小姨，我還不算是那麼寂寞。
我開始相信他真的不是大P了，因為他雖然和大P長得一模一樣，可是性格卻是那麼的不同。那個大P整日都是嘻皮笑臉的，想讓他不笑，簡直比上天還難。
「你不會笑嗎？」我問他。
我點了它一下。
我很愛我的小姨，每次爸媽吵到不可開交的時候，都是她默默地把我帶出家門，有一次，我甚至在她家住了有一個月那麼久。
周末的時候我背著我的一大袋臟衣服回家，家裡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沒有。我打開電腦，一封新郵件跳出來，是小姨的：「小薇，周末回家來我這裏，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奇迹就這樣發生了，彷彿只是在一瞬間，我感到身下的坐椅輕輕彈了一下，然後我就不可思議地進入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中，四周有山有水，我甚至還可以聽到小鳥的鳴叫。透過身邊清亮的小溪，我看到我自己的形象，臉還是自己的臉，可身上的服飾卻已經是完全不同了，懷著滿腔的好奇的興奮，我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衣服，忽然聽到天空中傳來小姨的聲音：「這可是親手設計的女巫師的服飾，怎麼樣，酷不酷？」
還有這種事？
他指指我的胸口，我這才發現我的衣服上居然綉著兩個小小的字：「西西。」
我離開電腦，按地圖上的指示往前走，一路全是各種各樣的小店打著各種各樣促銷的牌子，可是就是見不到一個人。我隨便走進一家「魔法帽專賣店」，看到一頂非常可愛的粉紅色帽子，竟然還是Kitty貓的牌子。我伸出m.ｈeｔｕｂook.coｍ•ｃom手，卻怎麼也拿不動它，一個聲音在我身後響起說：「你要付帳才能買走它。」
「小心我一腳踹你下去。」我警告他。
「可是……這一切都是虛擬的呀。」
「對不起。我想你認錯人了。」他扮酷說：「我不認得什麼大P。」
「我真不認識什麼大P。這個名字很難聽。」他對我擺擺頭說，「跟我進來吧，看看老闆要安排你做些什麼。」
該不會在電腦前看著我的狼狽樣兒笑得天翻地覆吧。等我出去有她看的！
「送我？」我問。
西西是誰？
「需要錢的時候歡迎再來。」老闆眯起眼睛說，「這裏的活兒很快會多起來，需要很多的人手。」
吃下小姨給的藍色小藥片，我才在瞬間明白了一個道理，弄了半天，我成了狡猾的小姨的免費試驗品了！
「你可以雇我做保鏢。」少年說，「不過我要收工錢，也就是你掙得的工錢的百分之五十。」
小姨很緊張地把我一扶，胸有成竹地說說：「食物中毒！我猜得沒錯，看來我們的翅膀還需要進一步提煉，來，你先把這片葯吃了。」
「靠自己才有成就感么。」小姨的聲音越來越遠，「祝你玩得開心，一小時候我來接你哦！」
他看看我說：「今天只能到這裏，你的點卡時間到了，下次吧。」
「無所謂喜歡不喜歡啦。」我說，「到哪裡都是無聊。」
他依然不答，而是從身上掏出一個小小的透明的翅膀來對我說：「城西很遠，走需要半小時，你用這翅膀飛過去吧。」
「丁薇。」真沒見過比大P皮更厚的男生，他又走到我身邊來，嚇絲絲地對我說：「我有恐高症呃，從這裏往下看頭暈呢！」
「不識貨了吧，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眼鏡。」小姨說，「在沒有正式投入生產以前，可以說是價值連城哦！」
我將信將疑地戴上它。
「這款絕對不同。」小姨說，「這是我們花了五年時間設計出來，而且，我們相信會有很多的自稱為電腦白痴的女生喜歡上它。遊戲的名稱也很酷哦，叫做《巫師總動員》。」小姨一邊說一邊用力地把我拖到電腦面前說，「你要是不信就試一下嘛，來來來！」
「吃下它。」
我的小姨也是個很厲害的人，她是計算機系和生物工程系的雙料博士，每次她跟我講的那些東西，都是令我匪荑所思的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玩藝兒。
「離開媽媽就睡不著了？不要太嬌氣哦。」他在女生們的笑聲里提醒我。
小姨也很寶貝那張CD，從不肯外借，我想聽，就必須去她家。
我嚇了很大的一跳，轉身一看，看到一個穿黑色衣服的少年正站在店門口。
我可從來沒有干過這種活，要知道在家裡，我可是一個碗都沒洗過的。
「怎麼？」老闆見我不動，粗聲粗氣地嘲諷我說：「要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就不要到這裏來。要知道到艾蘭德堡學巫術的每一個人，都得先到我這裏來掙得第一m.hetubook.com.com筆錢，不然，連學校的門邊兒都沾不到！」
「這遊戲還在測試中，等到正式開放以後，裏面就會熱鬧許多了。」小姨得意地說，「我相信會有無數的人喜歡上它。」
他真的是想得太歪了，我丁薇是不會戀愛的，愛情是個P，我從五歲的時候起就明白了這一點。
我其實一直都是別人的「麻煩」。每當爸爸和媽媽在家裡吵個不歇的時候我就會想，如果我沒有出世，如果這個家裡沒有我，也許，他們就不會這這樣子了。我最不願意聽到的話就是：要不是為了小薇，我早就跟你離了……
「等等，你還得帶我去巫師學校呢。」
我向她求助：「拜託！我從來沒有玩過遊戲，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樣玩！」
我默默地走到水池邊，開始洗那一大堆的破杯子。少年跟在我身後走過來，接過我洗的杯子，用一塊白布仔細地替我把杯子上的水抹凈。半小時后，我接過了老闆給我的二百大洋。
對付這種流氓只有一種辦法，繼續不理，讓他沒趣到家。
我總是在「裴勇俊」的課堂上夢到他，他走在我前面，一次又一次，在快要到出口的時候，被下課鈴聲殘忍地驚醒。
只是她太忙了，她的工作讓我感覺很神秘也很緊張，我一向簡單的大腦總是弄不明白她在幹些什麼。
對啊，我剛才在裏面吃了一雙透明的翅膀。
他接過，對我說再見。
摩卡吧的老闆是我在艾蘭德城裡見到的第二個人，和電影里很多酒吧的老闆一樣，他長得很胖，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問我說：「你都能幹些什麼？」
我才不在乎什麼工錢不工錢，在這個偌大而寂寞的陌生城市裡，有個人陪陪我就不錯了，我朝他的胸口看過去，想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可是他衣服上什麼字都沒有。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咧嘴告訴我說：「只有新人的名字才會綉在衣服上，你在巫師學校修鍊到一定的等級，就不會有任何人看得出你的身份了。」
「幹嘛？我又不近視！」
「該稱呼你什麼？」我又問他。
我的小姨是我唯一的朋友，她是個很怪的人，她比我媽媽小十歲，三十多歲了還扎兩個小辮兒，整日里笑眯眯的，看上去就像個中學生。
除了那個夢，那個夢裡溫和得讓我想哭的熟悉的陌生人。
或者把耳機戴起來聽伍思凱。伍思凱是個老掉牙的歌手，我們班幾乎都沒有人聽他的歌了，我是從小姨那裡知道他的，喜歡聽他唱：New York， Dallas， Los Angeles，寂寞公路每段都下雪，冷漠，激|情，點煙的手，寂寞公路每寸都傷痛……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少年走進來，掏出幾個我從沒見過的金色的硬幣一樣的東西往桌上的一個孔里一塞說：「這帽子不錯，就是貴了些。」
在那個持續很多天的夢裡，那個人就是這麼叫我的：「西西，西西……」
不過不對呀，就算是大P他
hetubook.com.com又怎麼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呢？少年站在門口，唇邊居然有了一絲笑意：「第一次坐翅膀飛機，是不是有點暈？」
「好吧。」我笑著說，「你可真會算計。」
又一行字跳了出來：「想成為最優秀的巫師嗎？想比哈里波特更哈里波特嗎？快來巫師進修學校報名吧，新校開張，報名費只需五十元，跳樓價，便宜到不可思議哦！」
我如實說：「什麼也不會。」
「可以做什麼？」我問她。
他不說則已，一說我還真是有點暈。
我不理他。
看來這傢伙已經修鍊過一陣子了。
他說，「如果沒有人去喝，你可以自己賣給自己喝，也一樣掙工錢的，就是那裡的老闆有點凶，要是不高興了，他會把你扔到天花板上去。」
他繼續喊：「天很冷呃，大家都是離家在外的孩子，不如我們互相取暖，OK？」
「怎麼會這樣？」我問她，「你剛才去的地方到底是哪裡？」
他又說：「你站在樓頂的時候，不是總希望自己有雙翅膀嗎？」
我早就對一切都不在乎了。
我們宿舍一共住了五個女生，由於我整日懶洋洋的，很快便得了個外號：懶散公主。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我伸手拚命地一推想推翻他的酒杯，誰知道還沒碰到他，手又被另一道從天而降的玻璃牆擋住了。我被夾在兩道玻璃牆間動彈不得氣都喘不過來。好在那少年用手一揮，只聽得「咔嚓」兩聲，那兩道牆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我把手裡的一百塊遞給少年說：「給你，我們說好的。」
我們的班主任是個很年輕的男老師，戴個金邊的眼鏡，乍一看，有點像韓國的大帥哥裴勇俊。他教我們語文，普通話不錯，有時候還有點幽默，我們班有很多的女生都對他亂崇拜，整天圍在他身邊童老師童老師的嘰嘰喳喳地亂喊，只有我這種人才有可能在他的課堂上睡著。
「大P？！」我說，「你這臭小子還說你不是大P？」
甚至，還有些許的依戀。
小姨神秘地一笑說：「有沒有興趣嘗試一款新的網路遊戲？」
我只好坐直了，裝模作樣地翻開語文書。
「大P？！」我驚呼，「你怎麼也在這裏？」
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只好給她面子坐了過去。她遞給我一幅眼鏡說：「來，戴上它。」
我懶懶地進了她家的門，把自己放倒在她家寬大柔軟的藍色皮沙發上。小姨皺眉看著我說：「小薇，怎麼像丟了魂一樣？不喜歡你的新學校？」
小姨替我打開遊戲界面，問我說：「想要什麼ID？」
「不會吧，難道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好東西么？你明明知道我對這些東西最不感興趣！」
他說完，當著我的面吃下一個透明的翅膀，人就立刻從我的面前消失了。
「酷女腳下死，做鬼也風流。」大P說，「只要您高興，踹就踹吧。」
「對。」我揉揉眼睛說，「我老失眠。」
「可是。」我說，「我連五塊錢都沒有。」
逆著光，我看和圖書不清他的臉，但是感覺很親切。
於是我跟著他繼續走。
我知道他想歪了。
「有人叫你看嗎？」我問他。
OH，我的天！
「小姨！」我環顧四周，有些害怕地問她，「我這是在哪裡？你又在哪裡？怎麼會這樣子？」
上高中后，我開始住校。
她真把我說糊塗了，我就傻笑。
一個高亢而寂寞的男聲，很容易就將你的心擊得柔軟而粉碎。
其實他們不知道，離就離唄，我根本就不會在乎。
「不認得拉倒，」我把手從帽子邊上縮回來，「我第一次玩這個遊戲，不知道該怎麼付帳。看在老同學的份上你教教我吧。」
我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可是，會有人去喝酒嗎？」我問他。
我並不排斥這個外號，因為這樣，我就更有了可以懶散的理由。連做清潔衛生這樣的事情都可以免掉了，何樂而不為呢？
「你怎麼知道？」我叫起來。
他的手裡端著一個木製的巨大的酒杯，裝了滿滿的一大杯酒，遞到我面前來。
我只聽說過摩爾，沒聽說過摩卡。
城堡有很高很大的門，我走進去，裏面空無一人。但有許多的建築，這些建築也很奇怪，說不出來是到底是中式的還是西式的，路邊竟有一台立式的液晶電腦，上面閃爍的字是：歡迎來到古城「艾蘭德堡」，有事諮詢請找我幫忙。
我脫口而出：「西西。」
我徹底地暈了。頭昏，眼花，坐都坐不穩。
說完，他不見了。眼前的一切一切都不見了。我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小姨的家裡，坐在電腦前那張椅子前。身後傳來小姨哈哈大笑的聲音：「怎麼樣？這遊戲有意思吧？」
不要白不要，我把帽子接過，戴起來。
「那就離我遠點。」我說。
「丁薇。」他走到我身邊來叫醒我說：「你怎麼了，晚上睡不好么？」
我按下滑鼠，首先出來的是艾蘭德堡的全城地圖，從地圖上的紅點標示來看，我所處的位置是在城的最南邊，城裡商場，賓館飯店，娛樂場所應有盡有，市中心有一處不斷閃爍的圖標吸引著我的眼球：巫師進修學校。
「有啊。」大P說，「見你看我就不由自主地想看了呀。」
「好吧，西西，這個名字不錯。」小姨一邊替我註冊一邊說，「小薇你真是幸運，成為聖域的第一個觀光者！」言語中她已經替我註冊完畢，然後她把我的手按在滑鼠上，和我一起點擊了Enter鍵。
黃昏的時候，我喜歡獨自到教學樓的樓頂上去吹風，秋風是捲曲著來的，有一陣沒一陣。我的頭髮已經很長了，有些微黃，髮根開始發岔，可是我沒有心情去剪它。大P就在這時候走到我面前，對我說：「丁薇，你坐在這裏不怕嗎？」
我轉頭往樓下看去，五層的教學樓不算太高，我怔忡地想，如果人有翅膀該有多好，就算是縱身跳下，也不會有任何的恐懼和擔心。
「我精心創造的美麗的聖域。」小姨說，「不過我要糾正你，你人並沒去，去的只是你的意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