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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不願意直說！」

「我也不知道。」他說。

「是你？」我趕緊從床上起來走到窗邊，「你怎麼來的？」

「求我了？」大P立馬飄了起來。

「小薇。」媽媽說，「我不相信你們老師說的那些，我不相信。」

難道，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個夢？

他又恐嚇我說：「雖然還沒查出東西被偷到哪裡了，但你和大P都是懷疑對象。你再好好想想，知道些什麼都說出來。我們已經通知你爸爸媽媽，他們很快會來。你先休息，養好身體也很重要。」

「到底怎麼回事？」我問他。

這一次我有些猶豫了，把手背在身後。

醫務室的門又被推開了，這回是媽媽。

「不可能！」我很肯定地說，「他是被人陷害的！」

我按門鈴後門自動開了，小姨正坐在電腦前發獃，見我去了，對我說：「自己找吃的找喝的，我還有事情要忙呢。」

他不知道，我是寧願去一所普通的中學的，我這人沒有理想也沒有追求，我早就不可救藥了，花錢在我身上也是白花。

「對對對！」我激動地喊起來，「就是道北街128號，昨晚他們把糧油都運到那裡了。在學校食堂里偷的東西！」

「葉大平已經被勒令退學，保安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張萬能鑰匙卡，還有，在他宿舍的箱子里也發現了一些別人丟過的財物。」

我點點頭，拚命地掐自己，想搞清楚這到底是不是夢。

「好了好了。」大P拉住我，對教導主任解釋說：「您別怪她，她脾氣一向這麼壞，對誰都這樣呢！」

「當然可以。」他帶著緩緩上升，我們飛過教學樓的樓頂，飛過校園裡那個小小的花園和小樹林，夜晚的校園瀰漫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美妙香味，就在飛過食堂的時候我看到有人在往食堂外搬東西，好像是學校里的那兩個保安，東西一袋一袋地被搬到校外的小貨車上，保安跟那司機揮揮手，車子開遠了。

「不信也得信。」我故意氣她，「我已經這樣了。」

深夜裡他的聲音那麼大，我不由自主地一哆嗦。

「來。」他朝我伸出手說，「我帶你去看看，黑夜裡的人都在做些什麼。」

「當然！」大P說，「沒事，你保證不會有事，而我也會得到清白的。」

「那個小巫師，他怎麼會從遊戲里跑了出來？」

「想被警察抓你就這樣干吧。」後來我才覺得自己真的是烏鴉嘴，因為我的話音剛落，電腦房的燈忽然刷地一下全亮了起來。

我自知理虧，只好繼續不說話。

「我一定要去！」我低三下四地求她，「就讓我進去一小下？」

「你們老師說要讓你先回家寫檢www.hetubook.com.com查。」媽媽說，「要不，我讓你小姨來接你？」

「你想辦法弄到再一幅感測眼鏡，我這裡有一幅，是我老爸的。然後，到我家來找我。」大P把地址告訴我后說：「我掛電話了，我現在就回家去等你來，你把電腦關一下再重啟，以免你小姨看出來。」

原來竟是保安乾的好事！

「飛呀。」他兩手一張說，「你忘了我還帶你飛過呢。」

我在醫務室里掛點滴的時候「裴勇俊」來了。他坐在床邊，首先問我：「感覺好些了沒有？還發不發燒？」

「不知羞恥！」他忽然低聲地罵。

「就是可愛啦。」我說。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話是這麼說，回到宿舍還是老半天睡不著。明天等待著我的還不知道會是什麼呢，我想起到這所學校來報道的第一天，爸爸把一大疊人民幣放在桌上的時候那個老師眼皮都沒抬一下，省重點中學啊，差一分就得交一萬，更何況願意到這裏來交錢的人太多了，你想交錢，得三番五次地找人不說，還得低三下四的交，就是這樣。

我做完一切的時候小姨從浴室里出來了，謝天謝地，她並沒有懷疑什麼，而是用大毛巾擦著頭髮若有所思的樣子，擦到一半的時候她忽然尖叫著說：「呀呀，你看我，都忘了把身上的肥皂泡沖乾淨了！」叫完后，趕緊又折回了浴室。

說完，從他手上傳過來一股更大的力量，我們開始加速，越飛越高，我的長發和他的披風高高地揚起，我開始壓制不住興奮的尖叫。岳輕楓說：「呵呵，小聲點啊，被人發現我們在天上就麻煩了。」

他微笑著說：「你在怕什麼？要知道我遇到倒霉事的時候可喜歡飛了，一飛，就把一切都拋到腦後了。」

我不說話。

「走吧。」我打個大大的哈欠對他說，「困極了。」

「不討厭是什麼意思？」他笑。

「你去哪裡？」教導主任在我身後一聲暴喝，臉上青筋直冒。

我趕緊甩開他的手。

「COPY下來！」大P說。

昨夜的夢到底是不是真的？

「走！」岳輕楓說，「我們要加速了，看這車子開到哪裡去！」

「我警告你，你的事情還沒有交待清楚，今天要是敢走出這間屋子，你以後就永遠不要踏進我這所學校的大門！」

笨蛋笨蛋，都是笨蛋！

「我這是替你父母教訓你！」他眉毛立了起來。

我真是覺得羞辱。

「一點催眠劑。」他說，「吵醒你同學可不太好。」

他的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像一道淡藍色的煙花。

「不許忙。」我按住她的手說，「你先告ｈｅtuｂooｋ.ｃｏｍ.cｏm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高興，我只是心裏的謎團越來越大。

「嘿嘿。」他在那邊笑，「看來你還挺關心我的哦。」

就在這個時候，大P卻站起身來，笑了笑說：「我承認，都是我乾的，不過這件事情與丁薇無關，你們放丁薇回去休息吧。女孩子不能熬夜的。」

「快去上課吧！」他拍拍我的肩說，「不過就算是為了抓賊。以後也不要那麼晚到處亂跑，女孩子身體弱，不能亂來的。我已經狠狠批評過葉大平了，不過將功補過，我也不再追究他的責任了！」

她卻還是被我嚇住了，臉色變得蒼白。獃獃地坐在我邊上沉默。終於等我掛完了一瓶點滴。我從床上坐起來，她想伸出手來扶我，肯定是怕我拒絕，又立刻把手縮了回去。

「沒事的。」大P捏捏我的手心，安慰我說，「你不要怕啦。」

「你要是去談我就去死。」我說，「我不是嚇你。」

我掩住嘴，我昨晚親眼看見，我想我知道是誰偷的！

我只好抿住嘴，就這樣跟著那輛車一直飛到了郊區的一個小院落里，車停了，我們也在鄰家的屋頂上停了下來。岳輕楓對我說：「記往，這是道北街128號，你們學校的保安監守自盜，食堂里的糧油都運到這裏來了。」

我不由自主地坐起來，發現竟是小巫師岳輕楓，他就坐在我們宿舍的窗檯邊，依然是黑色的衣服，戴了一頂黑色的寬邊帽，笑笑地看著我。

大P閉嘴后，四周就顯得安靜極了，只有電腦屏發出幽幽的藍光。

「不用了！」「裴勇俊」手一揮說，「我們都查清楚了，偷東西的是我們學校的兩個保安，警察已經去把他們的老窩給端了，多虧葉大平和丁薇發現了線索！」

「正好在家休息幾天，研究一下你小姨的遊戲。」

「那按我所說的程序做，把最後的IP地址記下來就行了。」

「你願意回家那當然好。」媽媽討好地說，「只要以後不跟那個小子混在一起，應該不會有事的，大不了我們去校長那裡替你說說情。」

「你把我再送進遊戲里。」我說。

「終於逮到你們了。」教務處主任黑著臉咬著牙說：「給我出來！」

他的掌心是如此的溫暖。一股力量在瞬間傳遍了我的全身，讓我整個人忽然變得輕盈無比。然後，我騰空了，跟著他從窗外飛了出去。我發出一聲低低的輕呼，他還是那句話：「伸開手臂，放輕鬆。」

「你電話別掛，等我來查一查。」大P好像正在電腦前，我聽到他敲擊鍵盤的聲音，很快，他說：「有了，抓我的那個保安叫李志和_圖_書，今年二十五歲。中專畢業，喜歡打麻將！家住在道北街128號！」

我以病為由請假回家，「裴勇俊」很痛快答應了，還吩咐我好好休息。可是實際上我並沒有回家，我直接去了小姨那裡，我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她。

我看了看下面說：「你怎麼上來的？」

「好小薇！」小姨並不吃我這套，而是說：「你聽話，再過幾天我就送你進去玩，但是現在不行，遊戲還有問題，看在我三天三夜沒睡覺的份上，你別纏我了行不行？」

就在這個時候，「裴勇俊」又來了，他走得又急又快，一上來就問我說：「怎麼樣？病好些沒有？」

「你倒是挺有英雄氣概的啊。」教導主任說完大P就看著我說，「一個小女孩子，半夜三更地從宿舍里跑出來，你有沒有想過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呢？」

「不行！」小姨很堅決地說，「最近遊戲都不開放，出了一些狀況所以要調整，你忘了上次大P出事了？」

「我這就帶她回家。」媽媽不安地說，「我會讓她好好寫檢查的。」

「我的感測手錶響了。」他說，「知道你有難。」

這些道理，他們明天就會明白了。

「我不相信他們說的。」我說。

我終於伸出了我的手，他握住了我的。

「那你現在怎麼辦？」

「困了！」我懶洋洋地說，「我要回宿舍睡覺。」

他的痛心疾首激怒了我，於是我冷冷地說：「沒有。」

「這種事怎麼能隨便承認呢，」大P說，「根本就不是我們乾的，我們只是想上上網，所以才會半夜溜進電腦房而已，而且還是第一次。」

「你怎麼知道？」大P警覺地問我。

「你再罵一句！」我對他喊起來。

真是冤到外星球去了呀。

「你的直覺一點兒也沒錯，警察在道北街128號把那些東西都搜出來了，我不過是渲染了一小下，再胡亂編了個故事，你就成了英雄了。」

她一衝上來就摸我的額頭，我很厭惡地躲開了。

「可是這不是遊戲啊。」我還是不太明白，「你怎麼也可以飛呢？」

我們彼此彼此，誰也不欠誰。

「恩。」

「可能……」我吞了一下口水說，「就是學校的保安乾的壞事。」

我到底做什麼壞事了？

我手忙腳亂地找軟盤，可是小姨家一張軟盤也沒有。浴室里沖水的聲音已經停了，我緊張到快不能呼吸。

上鋪的女生正拿著一張毛巾在替我擦拭，她很同情地說：「丁薇你病了，一個晚上都在說胡話。我們這就送你去醫院。」

「我去找那個男生談。」她神經質地說，「聽說他父母都在國外，他父母不管教我來替他們管教！」

都是被ｈｔｔｐs://ｗｗｗ•ｈｅｔｕbook.coｍ•cｏｍ死大P拖下水的，我恨大P一個洞！

「輪不到你教訓！」我大聲地喊說，「你最好閉上你的嘴！」

「什麼事？」她糊塗糊塗的樣子。

岳輕楓放開了我的手。我們肩並肩坐在屋頂上。我有點冷，他把他的披肩卸下來穿在我身上。我溫暖得有些無以復加，於是問他：「小巫師，你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迷迷糊糊中我像是睡著了，卻真切地感覺有人在嘆息：「哎，遇到不如意的事情是挺煩的，對么？」

「那就複製一下發你信箱里。」還是大P精靈，鬼主意一個接一個。

「我又不是小姨的小孩。」我說，「不要動不動就是小姨小姨，小姨沒有這些義務！」

很可惜，有一半不是夢。

門口的保安伸出手來攔住我。教導主任無力地揮揮手對他說：「你先送她回宿舍，看到她進門再走，有什麼事明天再跟她說。」

我進了教室，發現大P已經坐在了座位上。我剛一進去，全班同學就鼓起掌來，我莫名其妙地坐下，大P低聲對我說：「大家這是在對你的奮勇抓賊不幸染病的光榮行為表示敬意呢，嘿嘿嘿。」

「丁薇你真是個天才！」大P在那邊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不過大P雖然挺能抽風的，我還是不相信他做過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也許是人不可貌相吧，不過無論他做過些什麼都與我無關，我反正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還記得出來的時候爸爸嘆息著說：「就為了你啊，家裡所有的積蓄都光了。」

不過我管不了她了，我從她的桌上找到感測眼鏡，放到我的書包里。悄悄溜出了她的家門，叫了一輛計程車往大P家裡趕去了。

「其實還有辦法。」大P並不死心，「下一次，我們可以潛入你小姨家裡。」

「你沒事吧？」我反問他。

看「裴勇俊」的樣子，好像還挺高興的。

媽媽也挺高興的。

小姨進了衛生間，我在她的電腦前坐了兩分鐘后，拔通了大P的電話，我壓低聲音對他說：「我現在在小姨家，她不肯送我進遊戲，我該怎麼辦？」

「不。」他說，「我會飛，放心吧，我的飛行技術在艾蘭德堡可是一流的。」

「不管怎麼說，你和葉大平昨晚都做得非常不對，弄得我這個班主任也很被動。」

不管了！

「你以為我想？」我轉頭對他說，「不過開除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你最好有證據，不然我會告你誹謗！」

「再接下來怎麼辦？」我問。

「撒謊罪加一等。」教務處主任說，「天一亮，等你們班主任來了，我們就通知你們父母和公安局，到時候由不得你們不說。」

「關你什麼事！」我狠狠地甩和-圖-書開大P，然後朝著門外走去。

「小薇！」小姨摸摸我的額頭說，「你媽說你高燒，看來真是燒糊塗了。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們被帶到了教務處。問清了我們的班級和姓名后，教務主任說學校里最近老是丟東西，還要我們承認是我們乾的。

大P在他身後偷偷地跟我做出一個V的手勢。

我對電腦一向白痴的，不過大P的指示還不算是太難，我一步一步地做到了，電腦最後顯示出來一行看上去很複雜的數字和符號。

我對大P的故事並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昨夜的夢。

小姨看上去真的疲憊極了，眼睛里全都是血絲。她站起身來對我說：「我要去洗個澡，清醒一下再接著干，你自己照顧自己哦。」

說完了又責備我說：「你也是，知道了怎麼也不講出來呢？」

他又握住了我的手，帶著我一飛衝天。我們如離弦的火箭一樣一直往上升往上升。星星越來越大越來越亮，耳邊的風聲也越來越大。就在我欣喜萬分的同時，一股強大的氣流將我卷了進去，那力量太大了，使得我和岳輕楓的手不得已鬆開了，他的披肩也從我身上掉了下去，我整個人嘩啦啦地無法控制地往下掉往下掉，然後我就醒了，手心裏，額頭上，全都是汗。

等「裴勇俊」一走我就趕快撥通了大P的手機。他飛快地接了，問我說：「你沒事吧丁薇？聽說你發燒。」

「也許，是直覺吧。」我總不能告訴大P我做了一個夢吧。

「看到那顆星星了嗎？」岳輕楓笑了，忽然指著天上的一顆星問我，「想不想去摸一摸？」

我真是懊惱，遊戲什麼時候不能玩，要不是鬼迷心竅，就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居然還被人懷疑是小偷，真是菜到家了。

啊？

「願意！」他說，「你在電腦前？」

「你真的很像大P。」我說，「可是他很討厭。你不討厭。」

起初，我們的飛行速度很慢，跟跑步的速度差不多。沿著學校操場環形的跑道滑過一圈后，我開始慢慢地進入狀態，要求他說：「可以高一些么？」

不過也沒什麼，他們讓我失望，我也讓他們失望。

看來她真是心事重重啊。

我點點頭。

等我叫完后才發現，門口站著的是一臉嚴肅的教務處主任和兩個保安。

四周被照得一片雪白，我嚇得抓住大P的手就尖叫起來。

「你有證據嗎？」「裴勇俊」很嚴肅地說，「你現在能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就不錯了，雖然葉大平一再為你推脫，但校方並不相信你與此事無關。最糟糕的是校方認為你們倆在談戀愛。而且，昨晚學校的食堂被盜了，食堂的門也是電子鎖！」

「你是吃翅膀的嗎？」我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