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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場瘋狂的愛

作者:江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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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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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要一看到了一條小魚正用嘴不停歇地拱著一條肚皮朝上的魚。儼然肚皮朝上的魚已死去了好久,可這條活著的魚卻不斷地試探著它,像是說,喂!夥伴或老鄉或孩子或爸爸或媽媽……你快點醒醒吧,別在睡覺了。在很小的時候要一在這個小池塘里就總能看到這種現象,那時幼稚的自己還不知道世上萬物都是有始有終的,就像爭奇鬥豔的鮮花最終還會有凋零的時刻。如果,現在自己真的能和魚對上話,她一定要問問它你現在在做著什麼,看看自己的猜想到底是不是正確的答案。人無千般好,花無百日紅。要一想如果當時自己就參悟到人本來就是不完美的這個淺顯道理,自己就會在李夢追求自己的時候嫁給他,也許有了家的李夢就不會對那兩個兇徒進行全力的反擊,可能就會規避這場意外……
要一想到了潘大。世界上真實的情感也許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最會隱藏的東西,它屬於一個情感的細胞,需要合適的溫度和濕度,只有時機會能激活待開的胞芽。在芸芸眾生中,也許每個的心裏都還為以前的那個人留著一個小小的位置,可能就在彼此偶然間翻閱內心的情感過往時,它會再次出現,也許又刺痛了你一下,也許它會撫慰著你深深地入眠。
在李夢的家鄉逗留了兩周,要一盡最大的努力把兩位老人的生活和心情都做了一番調整。短暫的相聚、相守,雖然李夢不在了,要一每一天都扮演著一個可心的兒媳婦,令老倆口開心之餘,更加對她有了深深的內疚。
要一和李夢的父母安頓完他的後事,要一對父母說,我想跟你們一起回趟老家。看著整天伺候李夢,李夢過世后已面容憔悴到極點的兒媳婦,老兩口再一次流下了心酸的眼淚。
要一想,人人都有難唱的曲,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感到失戀帶給你很多的痛苦,你可以合理地想象,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同一個地球上和你一樣在失戀中掙扎的人可能不至成百上千萬;如果你此時正經受著病痛的折磨,其實在燈火闌珊無處不在的醫院里正有許多的病患在堅持祈盼著自己早日康復。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上你正經歷的痛苦、喜悅、無助,甚至生命的停留等,他們也正在重複著你的故事;或者你正在重複著他們的故事。這就是每個個體不同的人們,都正在經歷著平凡生活中幾乎同樣的事情。
要一看過母親后,就和她一起去了村裡的外婆家。
要一,看著李夢繼續想著心事。和李夢現在相互地愛著,雖然沒有我愛你,你愛我,這一老套俗氣的電影橋段出現在眼前,然而在現實的愛情生活中,過往的記憶里,在你我走過情感的那段心路歷程中,又有幾人每天都徜徉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呢。平凡的生活終究會掩埋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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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夢徹底地失去生命體征的那天,要一正在給他讀自己這幾天https://m.hetubook•com.com來寫的日記。聽到醫生給出的確切結果后,要一一下了癱倒在地上。她無法讓自己接受這個現實。
外婆、外公、母親聽著要一平靜地述說著近一年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們沒有責備,只有心疼和關愛。外婆對她說,小一呀!外婆現在才看出來,你作為我們的孩子,現在真的長大了,你處理事情的方法也成熟了很多,我們都支持你的決定,都會一直愛你到永遠的。
每個人雖然不能選擇命運,但能通過不懈的努力去改變命運的。在平凡的世界和生活中,終究是會需要我們以一種約定俗成的姿態去把握命運的。在遇到棘手的事情時,解決問題的辦法並非都得用吵架、憎恨,甚至帶有血腥味的武力解決。這段時間,要一親眼見證了發生在自己身上和身邊的一系列的奇葩、甚至怪異、讓人理解不透的事情。
誰的心中都會有過往的情感經歷,如果沒有這樣的隱痛,也許這樣的愛與成熟的評價還存在著一些差距。要一想到這時,外面的秋雨已淅淅瀝瀝地灑落hetubook.com.com在窗前。她看到了李夢曖曖的笑臉。
記得昨天她告訴李夢自己已經懷了他的孩子時,她明顯地感覺到李夢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悅。這些天來,只要是要一坐下來給李夢說話,要一似乎都能感覺到李夢一直在認真地聽,她有時也會有種感覺,李夢聽完她說的話后,正用一種只有自己能聽懂的「默語言」和她進行著有效的交流,李夢病情確實是朝著蘇醒過來的方向發展的,可他為什麼不堅持住自己,生命卻戛然而止了?然而,李夢最終沒有躲過危險期,事實是他真的走了。若干年後,當她把這種不可思異的現象說給潘大時,潘大的理解是,那段日子里李夢應該聽到了要一說給他的所有話,他只是不想繼續在維持這隻剩下四分之一的命了,怕繼續連累她,以及未出生的孩子,就這樣處於昏迷中的李夢就果斷地選擇了靜靜地離開。
要一併沒有回上海,而是回到了老家雲南大理。正是年終歲末的時節,北方的城市已是雪花飄飄,一派隆冬的景緻,而現在美麗的大理似乎才剛剛綻放出只屬於它的春m•hetubook•com•com天,這裏四季溫度適中,不冷不熱,沿街的樹木綠意盈盈,花開的正爭奇鬥豔,此時,來此旅遊的人群此起彼伏,當置身其中,彷彿已漸入佳境。要一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心中不無感慨道,每一次只要回到這裏,那管是在火車站時就彷彿已經回到家了,這時她的心裏會充滿一種說不出來的踏實感。她又一次想起了外婆和自己說過的話,孩子,你的根是在外婆這裏的……
要一離開婆婆家時,她向老倆口承諾,孩子生下來后就第一時間通知他們。要一看著李夢父母送別她時流下的那一行行渾濁的老淚,她很明白,老年喪子痛徹心扉,心裏的這道坎兒在倆位老人這裏也許一生都不會邁過去的,要一想自己的心情也何嘗不是呢!
還是美的讓人心醉的山村,還是一如既往深愛著自己的親人。要一吃完晚飯後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小時候玩耍過的小池塘。此刻池塘里靜靜的水面正似一面鏡子,把夕陽里那紅色的餘暉盡情地放大折射出去,一直照射在她的身上,她的眼睛里,在她的身邊發散后照向無邊的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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