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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恭候。」瀲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冷冷地說。

「前面紅燈啊，你不要命了嗎？」他走到我身邊，詫異地看著我滿臉的淚水。

教眾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覺得原來身體好得跟塊鋼板似的部長大人也會打噴嚏，還是這個場景著實尷尬——還是在美女面前！

我被嚇到了，迅速對心目中的美人弟弟畫了個叉，絕對不能被美色|誘惑啊！剛才那僅存的對帥哥的傾慕迅速轉化成對敵人的警惕，畢竟還是青梅竹馬的遼更重要。

……

怎麼可以因為美色而自亂陣腳呢！對方是個男人呀！

「我姐姐也練劍道的。」小颯有些落寞地說，「但是我們家是開飲食店的，必須要有個人常在店裡幫忙，所以，基本上她只有靠我教……放學也不能參加任何社團活動，就要趕回來幫忙。遇到遼前輩以後，姐姐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彷彿一道暖流劃過我那猶如冰雪荒原的內心，深埋心中的青梅竹馬的暗戀終究「無疾而終」。但是或許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即使是在被厚厚的雪所埋沒的土地中，種子們是為了發芽而積蓄破土而出的力量才深深沉睡的。

遼比賽失利的消息傳到學校，女生們的慰問禮品險些堆滿劍道部的換衣間。

所謂的「知道」，竟然是在甜品店背後的空地上直接進行劍術的「切磋」。遼的樣子看起來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裸|露在袖口、領口外的皮膚都已經看不見紅疹子了，不想去學校的原因——「我不想被學校那些女生糾纏才請假休息一天……每個人都要我解釋失敗的原因……你不覺得火大嗎？」

隨著那個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被擊倒的老大，我心中也像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了。

「謝謝你的理解。」小颯鬆了一口氣。

真的是個很強悍的女人，遼原來喜歡這種類型？我呆愣在一邊。

「哦。」遼不再深究，轉而朝向瀲，「我已經同意邀請賽了。」

「不啊，你站在遼前輩身邊支持他就是你最大的作用啊……雖然這麼說是比較奇怪——既然你能站在他旁邊，那就表示你是他信任的人呀。」小颯急急地搶斷了我的話，阻止了我的自暴自棄。

遼笑了：「不是我，是我家大白。」

「你們怎麼會來這裏？」人數還那麼多……我皺著眉頭。

「美女，使用招待券打折以後總共是128元。」小颯微紅著臉對我說，喊得很生澀。

人生路漫漫，到底是誰才會長相伴？但是我知道，那個人不會是遼了……

還有，瀲的事情……

遼聽到我的喊聲，彷彿回過神一樣一震，回頭看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詫異，彷彿在說：「為什麼你在這裏？」

「對呀對呀，小深你快說，我們好給部長報仇。」

為了瀲要做到這個地步嗎？我的話戛然而止。是的，的確是這樣的，一個沒有辦法去社團的女生，除了自己弟弟沒有其他對手，難道不是一種悲哀嗎？但是我沒有可能去同情她，因為這種感情是多餘的，她明明就活得很快樂——以她自己的方式，踏出了與眾不同的一步。

「下次看到你就不客氣了。」遼冷漠地說著，舉起了手中的竹劍直擊頭部，而瀲則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我送你回去吧。」出乎意料的，他什麼也沒有問，只是站到了我身邊。

時間是在他遛狗的時候。

聽到這麼對稱的理由的時候，圍觀的路人都笑了。

「阿嚏！」

我忍受不了這種沉醉的氣氛，開口打破了這份「寧靜」：「遼，後天還有比賽呢，你是不是應該跟大家強調一下？」我試圖用說話來轉移他的注意力，畢竟跟他肢體接觸還是需要勇氣的——高一的某一節體育課上偶然發現他們班也在同一時間上課，我自恃是青梅竹馬，還打算自來熟地從背後撲過去給他一個重逢的擁抱，不想他一個後背摔，毫不留情地把我摔在體育館的軟墊上，從那開始我再也不敢對他動手動腳了。

因為比賽的失敗，眾人的士氣都很低落，沒有聚會，各自回家了。

「小深！」手臂突然被人抓住，耳邊傳來了小颯焦急的叫聲。

「部長大人那麼強怎麼可能輸？是不是對方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招數部長才會輸的？對不對？」

於是，我無言地、目瞪口呆地和小颯站在旁邊觀望——

我只覺得我的心變成了一塊玻璃，嘩地碎裂一地。

比賽激烈地進行著。兩個學校的選手各有勝負。

來的是一群從穿著和打扮上就可以看出是小混混的人，出格而過時的皮衣褲，蓬鬆而五顏六色的頭髮，耳朵上和手指上的金屬環，都顯示著「不良」的氣場。

這就是瀲和遼的世界，就是一臂的距離。

遼繼續撫摩著大白的背，瞥了瀲一眼：「那隻貓那麼白，為什麼叫小黑？」

而搖搖晃晃也依然站直的遼，只是伸出手拍開了他的手。

「我不是提醒過了嗎？有些人有過敏反應的。自己不知道自己身體情況，還要怪人提醒嗎？」

「您好，這是你們桌的附贈飲品，本店的招牌手工花茶！」

或許是因為帥哥的震懾力，很多人都猶豫了。但是青音並不罷休：「那個臭女人出言不遜，叫她過來道歉！」

難道他不應該交代一下情況，讓為他擔心的人安心一下？他要逞強到什麼時候？難道認為比賽失利是他一個人的責任，所以打算閉關自省嗎？

薄薄的紅唇吐出既優雅又溫柔的詞語，小巧的翹鼻之上卻是一雙透著狡黠的活潑靈動的大眼睛，甚至因為兩邊帶了不同顏色的「美瞳」所以顯得波光流動，還有一點點的妖艷。合身的可愛的黑白女僕裝是這家甜品軒屋「糖皇」的人氣招牌之一，所以一旦有侍者靠近，通常會引起男生們的一陣青春的騷動——尤其是當招牌美女瀲靠近我們這桌的時候。

不顧我媽驚訝的呼聲，我一溜小跑下了樓，這個時間是遼帶著他家那隻拉布拉多犬大白出去遛的時間，或許在街上會遇到。

「剛到。」他是從另外一條路上來的，看樣子是沒有遇到青音她們，「小深來這裏做什麼？」遼目光如炬https://www.hetubook.com.com，緊盯著在我。

「你們……來這裏幹嗎？」我警覺地問。

劍道比賽服那粗糙的布料對皮膚的摩擦會使本來就在發癢的狀況嚴重加劇，遼盤腿坐在角落，緊緊地咬著下唇，我擔心地在他和小颯之間看來看去，心中無比希望奇迹出現。原本對遼的勝利深信不疑的我，此時卻已經是緊張得心都快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

「邀請賽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雖然覺得喉嚨發苦，但是我還有一個沒有解開的謎團。

「啪」的一聲，清脆無比。

「當然是來看到底是誰害部長大人輸的啊！」青音斬釘截鐵地說道。

而我只是這個世界之外的一個看客，別人的濃情蜜意是那麼甜美動人，對我來說卻是如嚼黃連一般的苦澀。從幼兒園起的相伴左右，最後只得來了「信任的夥伴」這樣的評價，我有多少不甘，卻再也沒有辦法讓那個人知道——甚至，連競爭都不曾有，早在他們相遇的一瞬間，我已經被淘汰出局。

「喂！你在這裏說什麼呢？都是你害得遼過敏了，才沒有辦法發揮啊！」我大叫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被學校找去的？還想到這種點子？」走出校長室好遠，遼突然低頭問瀲。兩人沐浴在學校眾人羡慕又妒忌的目光中，坦蕩蕩地說笑著。

落寞地被丟在圈外的我啊……忍不住又用手去揉泛紅的眼角，小颯卻遞過了潔白的紙巾。

但是，她們有必要這樣對我嗎？

於是沒良心的男生們一如既往地打鬧著先離去，作為掌管財政的社團經理的我落在最後，卻看見瀲正朝收銀台後方的房間里喊：「小颯，出來收銀台幫個忙！」

小颯的臉頓時紅得簡直能滴出血了。真是青澀的小男生啊……

「果然是個美人啊，就是太不知好歹，讓哥哥們來教你大人的規則吧！」為首的混混還戴著墨鏡，粗手一揮，一群人都沖了上去。

「要一起上嗎？」遼並不回頭，依舊直視著面前的人。

在「突髮狀況」上糾纏不清的我，很快就被遼帶著寒氣的眼神給冷凍了。

我決定去「糖皇」，去尋找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答案。

「對對，我們要幫部長大人報仇！」

「這個……算是有點誤會吧？」難道我要說是因為部長大人自己答應去了甜品店，然後在別人的提醒下依舊喝下了會導致過敏的茶，結果真的過敏了，才讓比賽失敗的嗎？

「遼！」不願意看到他這樣注視著一個女生的衝動讓我出聲終止這樣的對視——雖然瀲的確是大美女……算了，在我看來那張臉還是長在小颯身上比較和諧啦。

我在心裏甚至瞬間擬好了明天校報的頭條標題……但在現實中卻只能咬著餐巾在內心中流寬面淚，遼竟然真的看上其他女人了啊，我這個青梅竹馬要往哪裡擺！

遼果然在那天回家以後就出現了過敏癥狀，即使吃了脫敏葯，也沒有辦法迅速緩解長疹子的不適。他穿了長袖也掩蓋不住手腕上的幾個紅點，甚至兩頰上也長了類似於青春痘的紅點——不過沒有人會相信部長大人會長青春痘吧，在全校學生心目中他可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級別的傳說啊……而這一切，都被一壺薰衣草花茶給喝回了人間。

「啊！小深你在這裏！」

順著他常走的路線，我果然在街邊公園的拐角處找到了他——和意想不到的瀲。

只是青音依舊不甘，一邊走一邊回頭喊著：「走著瞧！老娘我一定找人整死你！馬上就叫人來收拾你！」

只聽得到竹劍擊打的沉悶響聲，瀲的連擊、打面、側擊都很熟練，直刺要害，而遼就更狠，基本都是當頭一棒。當地上躺了一群人以後，只剩下那個為首的混混還獃獃地站著。兩把竹劍指在他眉心。

小颯走向他姐姐，彷彿是茫然的小孩求救一樣：「姐——」

這段話猶如一個響雷在我頭頂炸開：過敏體質！今天還喝了薰衣草花茶！那後天的比賽豈不是完了！好不容易進決賽的啊！遼付出了那麼多心血，他怎麼會容許自己失敗！

「啊……你是那個把錢包遞給我的……」他果然認得我，還有些局促地打了個招呼。

無法發泄的滿腔的怒火，在轉身面對遼疲憊而沉重的表情的時候，終於變成了滿滿的心疼。我覺得眼眶熱熱的，有一股感情就要噴薄而出。但是看著遼轉身去召集隊員們，我還是硬生生地壓下了這股衝動。

於是在我面前出現了一張幾乎就是和瀲一模一樣的臉，沒有帶美瞳的黑色眼眸熠熠生輝，臉部線條有著男性的剛硬，個頭也高出不少，溫柔的氣質撲面而來。恍然之中，我還以為瀲變性了，頓時心中無比激動，剛才對那張臉的嫉妒頓時轉化成了傾慕，我在內心迸發著血淚：這是上天對我那受傷的少女心所作出的補償嗎？

「大哥，就是那個女的，青小姐叫我們來找的！」

「嗯。」小颯，好像還蠻厲害的……

「你沒事吧？小深？」小颯以為我被嚇呆，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瀲看了一下真正的「救命恩人」，忍俊不禁：「我說，沒有一根毛是白色的小黑狗為什麼要叫大白啊？」她歪著頭看著遼，一副「我就是很好奇」的樣子。

我氣鼓鼓地瞪著周圍的隊員們，他們看到小颯的臉的時候那個驚訝啊，嘴巴張得都能塞下一個蘋果了，看得我真恨不得走過去把他們的下巴一個一個合上。

「遼前輩——」正在這時，小颯卻從對方的人群中脫身而出，向遼伸出手。摘下頭盔的他，髮絲也已經被汗水濕透，但是從他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的驕傲和欣喜，卻只有認真。

「什麼事情呢？」他歪歪頭，但是退了一步。

「小深你一定知道的對吧，告訴我們！我們要幫部長大人揪出那個渾蛋！讓她認錯！」為首的青音的提議，立刻得到了眾人的贊同。青音是學校里最難纏的人物之一——父母有錢，她又喜歡交際，在學校各層面都吃得開，聽https://m.hetubook.com.com說社會上也有些關係，很有些大姐頭的風範——一句話，不好惹。

「小深。」突如其來的熟悉嗓音讓我全身一震。僵硬地慢慢轉過身，我看到的是一臉肅穆的遼。

於是，遼用力地牽過還在和白貓打得如火如荼的大白：「回去了。」

那一抹紅刺痛了我的心。轉過去看瀲的時候，她也已經懷抱著貓，保持著那令人討厭的笑容，還朝著依舊瞪著她的我揮揮手：「慢走。」

瀲露出瞭然的表情，換了個動作繼續「練習」連擊。

「啊，臉紅了？」我不怕死地繼續「調戲」他。這簡直是電視里富婆包養小白臉的經典台詞啊！我是鬼迷心竅了嗎？竟然對一個這麼清純的小男生說出這種話來！

女生們似乎被我的怒氣和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震懾到了，終於安靜下來。我用力推開離我最近的女生，離開了這個嘈雜的地方。

《號外！冰雪消融的春天！》

「我是看情況危急，所以一時激動……」遼低下頭，裝出一副我知道錯了的姿態，於是校長滿意了，天下太平了——

「團體決賽4：3，尹利西安學院獲勝！」

我難道可以指著小颯嗎？不過按她們的意思是……要找瀲吧。大概是我的猶豫和沉默激怒了她們，青音突然說：「為什麼小深會在這裏呢？肯定是知道點什麼的吧？」

遼的確是在我所不知道的情況下認識瀲的。

而遼果然是喜歡上別人了。誰也沒有干涉他的權利，雖然大家都有追求他的權利，但是最終只有看他自己的選擇——但是為什麼是瀲呢？

這個問題，或許只有遼自己能明白吧。

「姐姐，小心！」小颯小聲對瀲說，但是已經遲了——青音氣勢洶洶地向她衝去，舉起右手似乎想一拳打過去，而瀲閃身避過，並且抓著她伸出的手臂，直接一個過肩摔，就像當年遼摔我一樣迅猛。

場中的遼氣喘得很厲害，退避和進攻的動作都有著些許遲緩。但是他的眼神無比銳利，滿滿的都是逆勢上揚的倔強。

當天的對手是另外一個區冠軍尹利西安學院的選手。

「瀲的事情……」

「哼。」瀲在鼻子里哼了一聲，「你妒忌了嗎？」

進一步是面對面，直面以對，遼不是劍道部長，也不是學生偶像，他只是遼，而瀲不是「糖皇」的女招待，也不是為了生活所辛勞的姐姐，她只是瀲。只有在對方面前，他們才是真實的自己。退一步是背靠背，託付的是信任，兩人之間依然有看不見的紅線聯繫著，無論是什麼樣的阻攔，都能夠相信對方。

「不謝不謝，有你這樣的帥哥我多少錢都願意付的！」我脫口而出。

小颯一臉正經地向校長訴說遼怎樣救助他那「被調戲」的姐姐以及他家父母是如何感激涕零：「當時我還在放學路上，媽媽說的，家裡的店門口聚集了好多小混混，我姐姐出去跟她們說不要聚在門口，他們就對我姐姐動手動腳的，還好貴校的劍道部部長路過，一腔熱血，出手相助，我媽媽本來今天是要來的，但是店裡實在不能沒有人，所以由我們拿了這面錦旗過來，表示對貴校培養出如此優秀的學生的感激之情……」

「其實一人一狗也都嚇到了。」路人甲喟嘆著。

我用手緊緊地擰著衣角，心跳聲仿若擂鼓，幾乎將耳膜敲破。

「遼是我們的部長啊，他的工作也很繁忙的好不好——」我忍不住對小颯說，「今天他還沒有完全恢復，學校都請假了，還來這裏——竟然為了瀲……」

即使隔著一層水霧，我也能看見那與瀲如出一轍的臉龐上寫滿了關心——為什麼呢，小颯的這張臉，我一點兒不覺得討厭？

小颯不動聲色地把我拉到背後，而瀲和遼終於停下了動作，卻是很有默契地各自把目光看向一旁。

「你！」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瀲卻一臉的理直氣壯。而遼也沉默著，隨即轉身離去。

遼卻完全不為所動：「彼此彼此。」

然而，現在這個場景，堪比金燦燦的戰鬥佛突然打了個噴嚏……

當我看到眼前激烈的貓狗大戰的時候，我終於明白那奇怪的聲音是從哪裡發出來的了。

「你家狗為什麼叫大白，我家貓就為什麼叫小黑。」瀲用了激將法。

看著他們相對而笑的樣子，猶如花朵綻放的瞬間，我也有些失神了。古靈精怪的瀲所想的事情總是那麼乖張，但是這些卻著實打動了遼。

那一天，我頭一次覺得回家的路是如此漫長——

「跟著你來的啊——你既然不肯說，只好偷偷跟著來了。」為首的青音得意揚揚地說，「小深你什麼都不說，反而說明你是知道內幕的！」

我有點奇怪，為什麼每次遇到和瀲有關的事情，遼都意外地沉默和忍讓。再怎麼遲鈍也會覺得有點不對勁，更何況是青梅竹馬的我。

即使在這種時候，瀲依然一臉的鎮定，心理素質實在是值得稱讚。

遼在鼻子里哼了一聲：「我知道了。」

「上次遼前輩是和劍道部的隊員們一起來的，當時誰也不知道他對薰衣草過敏，所以我們店按滿額贈送薰衣草花茶的規定上了茶，似乎遼前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過敏，所以他喝了——」小颯抱著息事寧人的想法坦誠地說，「我們店的招牌飲品就是手工薰衣草花茶……過敏反應什麼的，以前也有案例，所以會事先提醒客人的。」

「那個……你是要我自己拿嗎？」小帥哥的臉又紅了幾分，好像成熟的蘋果，真想咬一口啊。

我回過神，正要回答他的時候，突然從背後傳來了遼的聲音。

之所以一群劍道部的男生會來這家店，是因為一張神秘地出現在部長大人手裡的招待券，以及看到這張招待券以後男生們的起鬨——「部長大人你竟然問那家店在哪裡？超有名的『糖皇』呀——有本市第一的甜點！有女僕裝的美女！尤其是瀲！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去吧！」

大白一路狂奔，在綠燈轉黃的時候奔上了人行道，抓著狗繩的遼不得不跟著跑過去。

原以為聽到這些，我腦海中瀲的形象會變成一個很自強不息的淳樸大姐的樣子，但其實，當我想到瀲的時候，還是覺得她是一個臉長httｐs://www•hｅｔｕbook.coｍ•ｃoｍ得好看所以什麼事情都不用費力的人。

無奈之下，我只好去整理那些禮品，順帶還把那些帶著薰衣草香薰的蠟燭呀薰香手巾之類的全部處理掉了——算了，明天還是跟校報記者透露一下部長大人的過敏症吧。

青音發了怒要撲上去，卻由於小颯的保護而被攔住，後面的女生也吵吵嚷嚷地往前推。小颯因為面對女生不能出手，而瀲則一臉冷笑。面對即將爆發的混戰，我急忙大喊：「大家別動手啊，有話好好說！」

全桌人都靜默了。要知道菲爾德學院的劍道部部長——遼，劍術之高超，性格之冷漠，沒人敢惹他。在校四年（從初中部算起），劍道部每年從市裡到國際拿得各類獎項，讓校長笑到嘴巴歪掉疑似中風。

雖然遼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視線，但卻可以看見瀲微笑的面龐——

「你媽媽找你呢！」情急之下，我只好扯了謊。

當小颯的最後一劍直指遼的胸口的時候，時間彷彿定格了，裁判的聲音就像地獄的撒旦布下的詛咒：

呃！那不是後天的對手嗎？

「遼！」當我正要開口的時候，卻從背後傳來了瀲的聲音。我驚詫地回過頭，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她現在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

但是遼今天沒有來學校。

「因為比賽之前喝了含有薰衣草的花茶所以有點過敏……」

我在「糖皇」附近堵住了小颯。這已經算是第三次見面了吧。

小颯有些尷尬而不知所措，將求救的視線首先投向了站在遼身邊的我，但是我沒有任何心情來說一句圓場的話，有些慌亂的將眼神移開了。下一刻我就後悔了，因為視線的轉移，我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到來的瀲。

「你這個醜女人！還在這裏不知廉恥地胡說八道！」青音還沒有發話，後面一群人都炸了鍋，紛紛要衝上來抓瀲。

「你不說話我就當做默認了啊。」瀲在後面自說自話，遼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卻沒有停下。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不再多看瀲。但是轉身的時候，我分明看見了他微紅的耳根。

「我不記得小時候過敏的事情。」他突然開口，「這次比賽的失敗是由於我的失誤，我來負責。」

「那你就是說我們的部長大人是自己要喝的？」青音顯然被這個事實給驚呆了。但是她還是不願意相信事實。

看著遼慢慢喝著杯中的薰衣草香茶，那甜香的味道在我聞來卻是摻雜著一絲苦澀。

不出所料的——

然而，這件事情並沒有完，沒幾天，學校里就出了事情。

在學校的我，被一眾女生圍著打聽比賽的時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校園中出現了很神奇的景象——隨著我的走動，跟著的女生也越來越多……

小颯及時地擋在自己的姐姐面前，秀美的面龐上全是怒氣：「你們要幹什麼？仗著人多欺負人嗎？！」

但是看到瀲鼓起雙頰裝賭氣的樣子就好像一隻嘴裏塞滿了堅果的小松鼠一樣可愛，遼突然笑了：「鄉下親戚那邊拿來養的狗，到家頭一天一頭跳進麵粉袋裡，我媽還以為是白的……」

我愣在原地，望著她那張美艷卻帶著一絲冷漠的臉，心裏已經翻騰得說不出話來……就是她，斷絕了我心中那只有自己知道的對遼的感情……但是她真的很強——

「對呀對呀……不管部長大人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的支持都不會動搖的！」

——自從去了那裡，遼就變了……

「對方很強嗎？」

如果那時我不是沉浸在花痴中，我或許會發現，那紅暈並不是因為面對客人，而是運動后出現的，所以才會說是「天生」的——運動後會臉紅那是正常的啊！

「因為過敏的事情……雖然我們不是有意的，但是還是很抱歉。」小颯認真地對我說，「所以想堂堂正正地再比一次……跟遼前輩這樣的高手過招，真的是所有參加比賽的人的夢想。」

我趕緊將手中的冰激凌遞給遼的媽媽，匆匆向媽媽說了句：「那個，我出去散散步！」

到了對面街，大白放下口中的小貓，然後狂吠著，轉身撲向遼尋求安慰。遼接住撲過來的大白撫摸它的背部，試圖讓它安靜下來。但是大白還是叫個不停。

校長震驚了。我也被這對姐弟的「無中生有」的本事給Shock到了。而遼依舊面無表情。瀲則嘴角噙著一絲若有如無的微笑。

「好一隻英勇的狗！他的主人教得真好啊。」路人乙感嘆著。

我看著他的側臉，他的表情是肅穆的，讓人無法接近的嚴肅。

瀲以藥劑師一樣的口氣詳盡地解說完，想來已經有不少客人無福消受這甜美的香茶。語畢，她對著一群男生中間的部長微微一笑，便毫不留戀眾人的目光離去。

「我有事情問你。」我單刀直入地對他說。

這句話起的完全是反作用，大家都熱血沸騰地要去「清君側」，當瀲是個蛇蝎心腸的壞女人，群情激昂地就想動手——

「當然。」保持同樣姿勢的瀲也立刻給出了回答，彷彿他們已然並肩作戰了無數次。

他安靜了一會兒。那張簡直就是男版的瀲的臉上，露出了一種警戒的微笑：

我看著他的臉，緩緩地把招待券和社團經費專用的錢包一起遞給了他。

「我不需要這種感謝。」我冷冷地說，「好人都讓你們做盡了，而我，除了站在他旁邊什麼都不能做。」

「那個啊……本來是上次就想用的，但是後來覺得好像你也不缺這種東西……」

「但是你學校要啊！」瀲抿嘴笑得更加開懷，「還好之前沒有給你。雖然沒寫你的學校名，不過有你的名字總可以了吧。」

遼並不感興趣地撇開頭，撩人的鳳眼微微眯起，「那個弟弟也是劍道部的。」

小颯並不因為長了一張美艷的臉就是花瓶，他氣勢逼人的進攻，一招一式都很凌厲，那沉悶的聲音在館內迴響著，彷彿打在人的心上一樣。

我走出房間，打算去拿一盒薰衣草的冰激凌來吃，卻看見客廳的沙發上，遼的媽媽和我媽媽正在談笑風生。我有禮貌地讓了一下：「阿姨，吃冰激凌嗎？」

「我叫瀲，對了，這個是我們店裡的招待券，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好以券相贈。」瀲從口袋裡掏出「糖https://www.hetubook.com.com皇」的招待券，遞給遼。

「學校邀請賽的事情啊，你們教練消息比較靈通，跟小颯他們教練說的，說你被學校找去是因為打架，怕會不會要延期……」瀲無辜地眨著眼睛，「那個旗……」

我用力地抹著淚水，心想他要是不知好歹地問我為什麼哭，我就揍他——

女生們唧唧喳喳的尖叫聲讓我的耳朵嗡嗡響，終於我忍無可忍地大喊：

「這群色狼……」看著全桌大部分男生的視線都隨著她走掉的方向望去，我在心中怒罵著。不料側頭一看，甚至連部長大人的視線也不例外，清秀的臉龐甚至帶著一絲認真，還下意識地舉杯喝了一口薰衣草茶。

大白正和一隻小白貓打得正酣——忘了說，大白雖然名字叫大白，但是其實是只不折不扣的黑犬，眼下只有6個月大，體積就跟成年的貓差不多了……眼下這兩隻寵物正打得不相上下，而他們的主人卻在一旁對望著，相交的視線難分難捨，絲毫不往旁邊看半分……

「目前結果是3：3平，最後，就看部長的了。」副部長擦著汗水退下來，我趕緊遞上毛巾，又瞄了一眼坐在角落裡的遼。按照參賽者的名單，最後一輪，是小颯VS遼。

「太慢了。」遼毫不留情地說。其實對於看客的我來說，瀲的動作並不慢，但是對於遼這樣的高手，還是太嫩了。

當學校因為聚眾鬥毆的事情將遼叫去訓話的當天，「糖皇」就送來了「見義勇為」的錦旗。我作為劍道部的經理，和部長遼一起出現在校長室的時候，看到的竟然是小颯和瀲。

「拜託，小深你去收拾一下吧，我們不但沒有慰問品還要被部長的高人氣給刺|激啊。」隊員們紛紛找我訴苦。

「小颯說，等你好了，要和你再比一次——學校邀請賽，如何？」她依舊風輕雲淡地說著，彷彿害遼過敏的人不是她。

「真不錯啊，光天化日之下舞刀弄劍的！」突然，一個粗獷的嗓音打破了這微妙而曖昧的氣氛。

「比賽開始！」

她們的步步緊逼讓我左右為難，正在考慮到底要怎麼說才不會激怒她們，使她們做出過激行為的時候，小颯搶著開口了：

那一刻我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了：這個女人！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弟弟跟遼比賽，才會給遼喝薰衣草花茶害他過敏的！如果不是她，遼會變成今天這樣子嗎？我咬牙切齒地打算過去拉住她討個說法，剛跨出一步，卻被遼拉住了：「集合，回去。」

遼提出的方式對瀲有百利而無一害，辛苦的只有他自己，但是即使這樣，他也甘之如飴——他那舒展的眉毛，微微上揚的眼尾，無不顯示著他的放鬆和好心情。

瀲卻淡淡地微笑著，只是那微笑在我看來，似乎帶著炫耀一樣，讓人分外不爽。

雖然轉過來面對著我說話，但是他的眼角卻總是飄向一邊，不用說肯定是在看剛剛走掉的那位美女。

「這紅燈真是闖不得啊……」路人丙語重心長地嘆氣。

「什麼——哪個渾蛋竟然讓部長大人喝會過敏的茶！」女生們尖叫起來，這其中或許還包括剛才已經送了含有薰衣草的禮物的女生，「肯定是詭計！一定是對方學校的姦細！」

「你……剛才起就在這裏了？」我抱著一絲希望問他，但願他別回去在全校面前說出什麼「我的女朋友就是瀲」的話來，到時候女生們的憤怒就不是兩三個人能應付得了的了。

「你想知道我姐姐什麼事情呢——比如，她什麼時候和遼前輩認識的？」

「半個月以後有學校邀請賽，把力氣留著那時候再喊吧！」

「上次？」遼驚訝了一下，後來又想起了什麼，「我家的狗不需要這種東西！」

「有一點兒……不過還好啦。雖然遼前輩帶走了姐姐的心，但是他也把小深帶到了我面前啊。」

他們在一起很快樂。只有他們能夠輕鬆地跟上彼此乖張的節拍，並樂在其中。不是誰寵愛誰，不是誰救贖誰。他們的靈魂純粹地相互吸引著。他們就真有旁人插不進的氣勢。

突然傳來的尖銳聲音彷彿晴天里一個響雷炸開，我和小颯都轉過頭望去，卻是學校的女生們。

倒在地上的青音哀號著，眾人趕緊把她扶起來，咒罵著「臭女人耍陰招」，卻再沒有勇氣向瀲挑戰。

「遼，我們下次會努力的！」雖然大家心裏都不好過，但是很多隊員卻不知道要怎樣安慰看起來又像是憤怒又像是沮喪的部長。大家都將目光投向了我，但是我也只能安慰他下次再努力——這，絕對不是遼想要的。

無法再看這有如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的場面，我轉身離去，眼淚不受控制地肆虐著我的面龐，模糊了視線。沒有人會在意我的存在了吧，遼和瀲他們……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今天早上那個人也只敢打電話來說看到我校學生在街邊打架！原來還是見義勇為啊……不過，遼你太冒失了，這種時候一定要打110！」

「不，他們是在了結上次的事情。我姐姐問遼前輩，過敏那件事，要怎麼了結。遼前輩說……切磋一次，然後一筆勾銷。」小颯沉穩地解釋，避開了我那咄咄逼人的潑醋言辭。

「這是小票，請拿好，謝謝惠顧！」

擔心著後天的戰事，我即使是回家寫作業也無法安心。窗外遠遠地傳來猶如小孩聲嘶力竭般哭聲的貓叫和狼犬的咆哮，更是叫得我煩躁不已。

於是，我徹底地被氣忘記了要告訴遼薰衣草過敏的事情，直到比賽那天。

像是被瀲的氣勢嚇到，欺軟怕硬的女生們很快作鳥獸散，幾個人扶著受了傷的青音離去。

「大家平常都是支持部長大人的，在這種關鍵時刻更是要讓人看到我們團結的力量！」

「是的啊。我每次上茶的時候，都提醒客人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瀲已經走了出來，美艷的臉龐上帶著些許的嘲諷，「是你們部長沉迷於我的美色才喝的。」

那一刻，他和她都覺得，周圍似乎有一種名為命運的光環圍繞著他們。

但是瀲沒有立即回答他，她沉默地注視著遼的手，我想，她難道也注意到了手腕上，連袖子也擋不住的紅點點兒了嗎？我在她的眼裡似乎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愧疚，但是她什麼話也沒有說ｈｔｔｐs://ｍ•ｈeｔuｂooｋ•coｍ•cｏｍ，只是拉著小颯：「回去吧。」

付完錢走出店外，那些沒良心的隊員已經推搡著在前面鬧成一片，而生性冷淡的遼落在後面，彷彿是在等我。我心頭一熱，趕緊跑了過去。

為什麼那時候他會突然答應眾人去「糖皇」？為什麼現在這麼快就答應了邀請賽？

瀲的劍術明顯看得出是小颯的風格，不過連擊的動作不如小颯敏捷，遼遊刃有餘地躲開，一招必殺地反擊，竹劍停在瀲的額頭正前方不到兩厘米的位置。

而傳說中的部長大人才不是什麼五大三粗的金剛羅漢，相反是一個長相清秀、細眉鳳眼卻散發著冷漠、銳利氣息的男子，可以面無表情地淡然接受女生們的尖叫和崇拜。

「謝謝你救了小黑。」當澄澈而清亮的女聲響起的時候，遼才抬頭正視這個抱起了小貓的女生。明眸皓齒，巧笑倩兮，彷彿一盞燈亮在遼眼前。而寵物的名字讓人忍俊不禁。

遼就像被抽去了所有線繩的木偶一樣，如果不是撐著竹劍，或許已經跪倒在地上了。隊友們急忙上前去扶住自己的主將，我夾雜在人群中，只見遼望向地面的目光里充滿了憤恨。而小颯則完全被他的隊友們給圍在中心，爆發出的歡呼聲是那麼的刺耳。

「什麼時候？」聲音都有點發顫，就像被雷劈過一樣，我突然覺得腿軟得站不住。

「對啊，那個旗你怎麼會那麼早準備好？」我姑且拋棄了偏見，對瀲發出疑問。在這種關鍵時刻，如果沒有她站出來，遼就要蒙受不白之冤了。

「小深，結賬就拜託了！」副部長從遼手裡接過招待券遞給我。

「這是薰衣草茶，不過少數人有過敏反應，如果有過敏史的請不要飲用，或者覺得不適的也請立即停止飲用。」

瀲和遼迅速轉了個身，將自己的背交給對方，將手上的竹劍一揮，劃破空氣，氣勢驚人。

「哪有，我明明在感謝命運的相遇……」

我有些頹唐地倒退了一步：「怪不得遼會有『糖皇』的招待券……怪不得他會問別人店在哪裡……怪不得，那些男生起鬨要看美女，他竟然同意了……以前他都沒有注意過這些呢……」

「有點……事情，找小颯。」我趕緊指了指小颯。他可以作證我沒有說謊，只不過講了一部分真話而已——我是來找他問他姐姐什麼時候跟你認識的——這種話，怎麼可能說出口！

「怎麼聽起來像是在說等價交換……」

「啊……這個地方氣氛不符吧。」他皺了皺眉頭，眼睛像是會勾人似的眼尾上揚,「等下再說吧。」

陪著遼走在回家的路上，沉默的空氣幾乎把我壓扁，我忍不住想開口說幾句安慰他的話：「這次是意外啦！下次比賽一定會打敗他們學校的！……以後得注意隊員的培養呢，劍道部只有部長最強是不夠的啦——呃，我不是打擊你，是說這樣你的負擔也會減輕一些——呃，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說，隊員變強也容易應變突髮狀況……」

當遼緩慢地伸出手，接過那張券的那一瞬——或許，就有微妙的情愫從那張券中流傳了過來。彼端是瀲尚未放開的手，遼抬眼望去，正撞上瀲那純粹的笑容。

「那是天生的……」小颯偏頭朝我無辜並害羞地一笑。我被徹底擊沉了。

「啊！你怎麼知道？」我完全沒有注意到啊……美人弟弟原來也是劍道部的？

就在這時，我們的部長大人遼在裊裊上升的花茶白煙中，很響亮地打了個噴嚏。

「小颯，你會不會覺得姐姐被人搶走了，好寂寞啊之類的？」

面對著數倍于自己的對手，他們分進合擊，每個動作行雲流水，有如秋風掃落葉一樣勁烈有力——

這樣，過了很久以後，我也會發現我生命中另一朵用愛澆灌的萌芽吧……

我也有夢想啊，但是為什麼就沒有實現呢。「好吧……這個理由我接受。」咬咬下唇，我不情不願地接受了這個解釋。

周圍群情激昂，女生的數量在不斷地增加，我幾乎被人群擠在中心，寸步難移，空氣也好稀薄。內心中隱隱覺得，遼也好，我也好，都不想讓人知道瀲的事情，遼或許是私心，而我純粹是因為出於我的良心——

「哦……薰衣草口味的啊。」遼的媽媽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好啊，謝謝小深。好多年沒有吃了，真的想嘗嘗呢。遼那小子是薰衣草過敏體質，小時候還不知道，也是吃了這個冰激凌，全身起了紅疹子，還到去醫院吊針呢……從那以後家裡都不敢買這個口味的冰激凌。全家都沒有薰衣草的任何東西，大概他現在都不記得這回事了……」

「我剛看見他從後面那扇門跑進去的。」遼耐心地解釋道，「他背著的那個背包上，有尹利西安學院的劍道部的字樣。」

遼的信任嗎？我看著小颯真誠的眼神，原本很難過的心情稍稍好過了一點點。

「剛才那個美女有個美人弟弟哦。」雖然他對人都很冷淡，但是我說話他還是會聽的，這也算是慰藉少女心的特權吧。

如果我說了，這群如狼似虎的女生們，一定會衝到「糖皇」的店裡，鬧得不可開交吧。那樣，乖寶寶一樣的小颯也會很為難吧。

「啊？哦……」我趕緊把錢包拿回來找錢，那可是社團的錢啊，我竟然因為花痴隨便給了別人？不過這個小帥哥人還是很好的，真是拾金不昧！

是他？

「那可是真的彼此彼此了，我是在鄰居的煤堆里抓到它的，還以為是只黑的，一洗就白了。」

「要讓那個傢伙知道我們的部長大人有這麼多的擁護者，讓那傢伙徹底認識一下自己的渺小！」

我拔腿就跑，我不想再看見讓我心碎的場面了——

我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太過分了，Show完甜蜜，還往別人的傷口上撒鹽！

人行道中央是一隻被嚇得不知所措的小白貓，奔跑中的大白奇迹般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口叼起小白貓，然後繼續拖著遼衝過了人行道上最危險的三秒鐘。

「你不會是因為告訴我這個事情才來的吧。」瀲露出了微笑。

這是什麼道理啊……不過也對，電視上勇敢的革命先烈們被敵人拷打至死的，就都是明明知道情報卻不說的……

所以，遼答應了小颯的挑戰這件事，竟然是由副部長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