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第一天就給我惹事
「哥！我進來了，你要吃月餅嗎？」沈柯軒的思緒被安詩韻打斷。
微博上的新聞——某某組合老幺南華，半夜送女友回家。
他重新把頭埋進文件堆。
手機鈴響起，是南華打來的。
江水點頭說：「我有點餓，就……去吃砂鍋了。」然後半開玩笑地說，「沈總要一起去大排檔嗎？」
她咧嘴一笑掩飾驚慌，說道：「感覺跟你平起平坐吃砂鍋，也是很奇妙的體驗。」頓了頓，「不如沈總結賬吧，我還欠你不少錢。」
「哎？」是在……關心她嗎？
江水迅速接過話頭：「昨天什麼事啊，我……全忘記了！」耳朵有一點點紅。
「您好，我是xx公司派送員，您訂的乳膠床墊給您送貨上門。」
沒有得到回應，江水便溜走了。
在進公司報到時，前台妹子矜持地微笑說，沈總讓她去辦公室一趟。江水並不是很意外，因為沈柯軒是個小心眼的總裁，昨天的事情，肯定讓他記恨不已。
她只是沒想到會他的報復會來得這麼快。
「沈總早！」
「下次記得敲門。」
「哈哈哈，沈總，你真是餓急了吧。」
「那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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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點點，只有一點點喔——想和沈總繼續待在一起，想知道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今天的舉動是有點暖心啦。
「明知會累，為什麼還做？」
「喂，詩韻，那那……那個我和南華……」
南華語氣卻很急：「阿水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看熱搜，我好不容易給你打的電話……我經紀人來了，先掛了……」
江水一進門就感到空曠，一面是落地大窗，灰色的帘子遮住一半陽光，但室內並不陰暗。
立馬有一票粉絲說「路過啊」「我家蘇寶寶愛去哪兒去哪兒還需要報備啊」。
「沈總……你有看我的書喔？」她沒敢赤|裸裸地問出「你是我的書粉喔」。
嗯，皇星一定有所行動了。
這麼勁爆！南華不要命了！
天台，江水盤腿坐在長椅上，一邊拿小叉子吃切成塊的蓮蓉月餅，一邊獃獃地抬頭望著那輪明月。沈柯軒左顧右盼地走得近了些，覺得要弄出點動靜。
江水甩甩頭，而在沈柯軒看來，她好像是在生氣，不然，為什麼突然稱呼他為「您」。
沈柯軒看一眼江水，她穿得有些單薄。他雙手插兜，身子側回去望天。
「沈總，你……你怎麼上來了？」
她忽然感覺心臟被什麼東西揪住。
安詩韻給江水留的宿舍還是挺好的，就在公司後面，一室一廳，還有朝南開的小窗戶，旁邊是個公園。
結果他只是輕描淡寫地講了這句話。
「《杏花春雨》。」在江水怔愣的時候，沈柯軒從她手裡拿過東西，擱在長椅上，又解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沈柯軒的精英行頭就與這家煙火氣的小店格格不入了。
聽他沒頭沒尾地說了一通，江水心一沉，總感覺事態不祥——熱搜？
這時，蘇一桉回答：「噓，有新工作。」
第一張是一家被長焦鏡頭拉近的酒店，很熟悉的中國風裝修——湘風魚館？
她把手機放下，鑽進浴室洗澡。她也沒必要貼上去給別人蹭熱度的印象，只要給南華帶去的負面影響消除就好。
話音剛落，老天就像唱對台戲似的劈開一個驚雷。
「沒有！」
等等——
江和_圖_書水在心裏咒罵他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只能小心地拽住他的衣角跟上。
在她經過的時候，沈柯軒忽然對她說：「為什麼不寫了？」
生活總要有點特殊的詩意和儀式感嘛。
明明就是想勾引他。
「沈總，你讓我去超市買的東西……」門從外面被推開，是經常跟在沈柯軒身邊的助理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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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後面跟著許多熊貓磕頭的表情。
這時，盛世的官微忽然貼出一封義正詞嚴的聲明，主要指控狗仔的無良行徑，連公司一個小小的編劇也不放過，並且內容翔實、證據充分地貼出「本公司小編劇」的朋友圈截圖，三人聚餐合照，以及盛世某員工與蘇一桉接洽的聊天記錄——蘇一桉竟然親自出馬哎！
「沈總不……不用了，雨又不大，我自己能走。」
她邊擦頭髮邊踱到新鋪的大床邊，單膝跪上，乳膠床墊軟韌的質感一看就非常好睡，不知為何，她的腦海里出現沈柯軒的臉。
江水盯著他把油膩的桌面擦了又擦，拿滾燙的茶水把碗筷洗了又洗，邊上人的目光紛紛看過來。她小聲提醒：「看吧，這裏跟你不合適。」
她停了下來，直直對視他的眼睛，問：「什麼？」
「為了生計啊。」若是往常，她大概是不會說的，敞開肚皮的時候比較容易敞開心扉，「《杏花春雨》是沒有收入的，第二本總裁文才簽了買斷，我也只能先寫有錢賺的書。你呢，是沒有掙扎在生存線上的體驗的，所以不懂。」
不可能吧。
「哇啊……」江水突然意識到自己在誰身邊，尬笑著解釋，「哈哈，有點嚇人。」
見他仍沒有說話，她把衣服脫下還給他。
「哼。」沈柯軒抬眉，面上是一個陰陽不定的微笑，「不然呢，還有鬼嗎？」
「咦，我有快遞？」
是沈總啊。
哼，敢對他放肆了，真是容易打發的女人，而且那個床墊也不貴。
沈柯軒一言不發地左右看風景，正在猶豫用什麼措辭答話。
「咳咳！」
地下車庫，她坐進南華的車子。
「嗯？」江水一顫。來了，終於來了，他一定要整她的。
往年都是南華陪她過中秋的，吃一頓飯，送一盒月餅。今年他卻被管束起來，連一條消息都不給發。
「進來。」沈柯軒遙控開門。
安詩韻打了個瞌睡：「那是沈總的手筆，他怕你被扒出來啊，昨天凌晨四點才躺下。畢竟沈總就是沈總，不僅扭轉局勢，還一舉兩得。」
「嗒」的一聲，腦門上落了一滴水。
「嗯。」沈柯軒冷淡地點頭，心裏有些不爽，「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誰啊？」
江水開了門，兩個派送員扛著床墊幫她鋪好。她在單上簽字，一眼瞧到那價位，小心臟涼了一涼。
江水懷著老母親的心態預備點開詳細報道，哪知伺服器突然全線崩盤，等了半個多小時再去搜，已經搜不到任何東西。
於是，他的留言下統一隊形：噓。
他為了自己……自己的公司，那個羅剎還是有點人情味的嘛。
江水帶著沈柯軒來到公司附近一條小巷子里的砂鍋店，熱騰騰的生意並沒有因為雨天而變得冷清。
安詩韻之前說過，女人都喜歡有幽默感的男人。
她轉戰豆瓣，有人發帖說，hetubook.com.com今日組寵的新聞曇花一現，據說是被公司火速壓下……
聽到劉言啰啰唆唆的聲音，想象著沈柯軒不耐煩的樣子，江水不禁偷笑。
「對家老總送給你的，要我分給同事，嘖嘖，對比之下，你的情商有多低啊。」見她哥眉頭一蹙意欲反駁，她將袋子往沙發一丟，「查狗仔的事有著落了沒？你可要手下留情，人家就吃這碗飯的，也是沒辦法的事。」
「哦。」江水不動了。之前從各種細節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抵觸和疏離，這幾天突然對自己那麼好，太可疑了。而且他居然知道自己用另一個筆名寫的小說……
「哦。」確實是萬萬不能碰酒了。
沈柯軒拿著新收的員工檔案，檔案照片上，江水睜著圓圓的眼睛，努力做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嘴巴卻以一種奇怪的姿勢上翹——那是因為她在拍照時，南華在攝像師後面拚命做鬼臉。
沈柯軒靜靜地聽她說話，給了個「你說呢」的曖昧眼神，決定試探一下她。
「走吧。」
打火機「吧嗒」一響，沈柯軒點燃一根煙：「我有分寸。」
圓月掛在夜空之中，旁邊點綴著零星幾顆星。
在江水的驚訝中，「不用謝」三個字輕飄飄卻像是有預謀般跳到她的眼前。
那邊顯出「正在輸入」的提示。
「你回去了？」
眼瞅著微博上南華的粉絲佔據各大榜單哭天搶地，揚言要把這個禍害他們單純善良小白兔的大媽抓出來槍斃。江水第一次真切地感覺到自己要是被扒出來生命都會有危險……
公司樓下，他們揮手告別。
他大步往前走。
「好吧，打擾了，我下去了。」
「不用，不用，沈總，我不冷啊。」
江水很快就猜到是哪本，因為她用那個筆名就寫了兩本書。
江水笑眯眯地接起：「喂，小花，那個床墊……」
「餓。」
「出版的那本不是我寫的。」她攏了攏衣服，很奇妙地感受著面前男人的體溫，然後理直氣壯地解釋，「我寫的小說才沒有那麼矯情，那本被別人篡改了，沈總可以懷疑我的實力，可是舉錯了案例。」
一覺睡得實在舒暢，早晨八點，江水睜開眼，順手摸到手機，準備刷一會兒。
嘖，自己在想什麼啊。
「哦。」她一頭霧水地轉過身，沈總好像也沒為難她。
沈柯軒被一勺湯燙到舌頭，接過江水遞來的冰水，在她的笑聲中恢復平靜。
江水的指尖頓在手機屏幕上，南華什麼時候有了女朋友，她居然不知道！
她收回思緒，現在不是走神的時候，應當十級戒備沈柯軒的出招，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就是吃飯那件事吧。」安詩韻漫不經心地說，「解決了，不要放在心上，一年多少緋聞啊。」
江水突然覺得他有點萌，故意交疊雙手架著下巴，笑得甜甜的：「那你為什麼會知道啊？」
蘇一桉在微博里用他一貫和藹可親老幹部的風格說，他們公司的藝人和兄弟公司的編劇是朋友，那天只是聚餐，他也在場。
果然孩子大了翅膀硬了，該放手了。
唉，一個人吃月餅確實有點寂寞啊。
江水走出辦公室后還能聽到劉言自然而活潑的說話聲：
江水拿包擋住頭：「不會吧，今年中秋也下雨。我沒帶傘啊。」
「沈總，你好。」
江水被拉進傘下，仰著頭看到他的下頜骨，線ｈｔtｐs://m•ｈeｔｕｂｏoｋ.ｃoｍ.ｃom條自然而流暢地延伸到略微突起的喉結，跌下「坡」是一窩能盈水的鎖骨。
「臭死了。」安詩韻揮揮手，迫不及待地跑出辦公室。
聽到敲門聲，沈柯軒有點沒反應過來，可能太久沒聽到如此樸素的叩門聲了，因為有門鈴。
沈柯軒仔細地擦乾水分，頭也沒抬：「不用你說。」
真是夠大胆的啊，把他當作什麼，人生的體驗？
當江水從寵物店抱來模特，趕到公司的員工公寓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這位助理看起來三十齣頭的樣貌，周正清俊。
既然沈總在睡覺，那她就悄悄地道個謝。
她到現在還有些夢幻的感覺，這個人，怎麼會願意到這種地方跟她一起吃飯呢，也算是奇遇了吧。
沈柯軒一隻手拿一根筷子，目光就是不落在她面上，然後裝作突然發現的樣子，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不寫了。」
「江水。」
他什麼文字都沒發，只有一組圖片。
沈柯軒聳了聳肩：「我有點熱。」
門被小心推開一條縫，接著探進來一張充滿活力的臉，她笨拙地撓撓頭髮，笑眼彎彎。
江水心態頓時放鬆，甚至哼起了小曲兒：今夜我又來到你的窗前……
沒一會兒，門被「咚咚咚」地敲響。
從電梯下來，再到公司大門，江水的腳步不甚輕快，只是心情略微發沉。
電梯升到頂層。這裏與樓下各層的裝修風格截然不同，以灰白為主的極簡設計，偶爾帶一點玫瑰紅。
點開沈柯軒的微信，江水有點緊張，顫顫巍巍地打下一串輕快活潑的問候語：
偌大的辦公廳只有他一人，不知怎的，一半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有種荒蕪、孤寂的感覺，像一片乾燥的沙漠。太安靜了。
對方停停頓頓打了幾十秒，最後發來一句「我只是不想公司受影響」，那股傲嬌風捲土重來。
「你怎麼還醒著！」當然這句話她爛在肚子里咆哮，轉化到指尖就像鬥智斗勇的史密斯夫婦般藏頭藏尾地寫下：「我都沒說是什麼哎……」
「江小姐。」劉言打聲招呼，兩手提著大袋東西往裡走。
她手快于腦點進家庭微信群，突然想到，她還沒有告訴爸媽她新落腳的地址。
沒想到一大早的，又是一條爆炸性新聞——皇星一哥蘇一桉居然親自下場，出面澄清！
沈柯軒坐在車裡，目送她離去，鬱悶地點燃一根煙。
怎麼辦？
沈柯軒眉毛抬了抬，翻過一頁。
江水頭如搗蒜立表忠誠：「怎敢高攀沈總啊，我很識相的，才不會拿這種事八卦！」
江水有些尷尬，收拾自己的東西起身。
「沈……沈總找我？」
微信有消息，是南華髮來的。
熱騰騰的食物彷彿融化了兩人之間的隔閡。飄散的白氣中，女孩兒終於鬆開緊繃的神經，在他的目光底下肆無忌憚。
江水很是寬慰，旋即問道：「可我們沒有談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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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久，服務員鉗著兩碗熱乎乎的砂鍋上桌。江水把臉埋進熱氣，享受著食物的香味。滿滿一鍋，年糕上擠滿青菜、臘腸、腐竹，攪拌攪拌往下掏，花蛤、魷魚條、鵪鶉蛋，每一勺都有驚喜。
沈柯軒眼睛眯成狐狸，嘴角卻是一抹笑意：「你故意的。」
江水覺得沈總有病。
蘇一桉那麼大咖，沒必要也用不著親自出馬ｈeｔuｂｏｏk.ｃｏm.cｏm，難道……南小花跟他有什麼暗地裡的交易，還是……南小花他墮落了！他被高層潛規則了！
「你一個人在啊？」江水恭敬地走到那張很有現代設計感的辦公桌前。
「叮」的一聲，手機收到一條快遞信息。
「昨天……」
等到關門聲再次響起，辦公室徹底安靜下來，他放下文件，動了動脖子。
她的腦子裡滑過一個大胆的猜想。
不行，他的前途不能毀。只要出面澄清就好了，說他們只是朋友……
公交車漸行漸遠。
皇星的動作太快了吧。
酒店包廂，南華和她有說有笑。
「以後不要喝酒了。」
「算了，跟您說這個幹什麼。」
他整個人筆挺乖張地站著，忽然視線向下，黑曜石般的雙瞳映進她的眸眼。像被石子濺起的水花驚醒，她瑟縮了下偏開頭緊緊抓住提包。
她居然就是南華的緋聞女友！這太荒謬了！她大南華四歲，是正兒八經的姐姐！狗仔們為什麼不長腦子！
她的手搭上門把時，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江水聽安詩韻說公司頂樓最適合賞月，於是在加班之後和值班大爺打了聲招呼，一個人跑到天台迎風吃月餅。
安詩韻抱著一堆資料，噘嘴點頭，卸擔子似的把文件堆在桌面上，轉身的時候瞟到早上就一直擱在他辦公桌比較醒目位置的一盒包裝精美的月餅。她抿嘴想了想，見他仍埋頭工作，眼睛一眯，裝作不在意地說：「我的事情做完了，先回去了，江水還在樓頂吹風。」
雷雨來得快去得也快，路燈孤清地亮在路邊，照著一條長闊的街。
一定是南華這小子。
「篡改？」沈柯軒抓住關鍵詞，似乎有點不信看起來挺「虎」的一個女孩子也有被人欺負的時候。
她看出他眼神里的些許疑惑甚至是不信任，冷風一吹，心裏就有些懨。他是高高在上的總裁，他們這些人，身披金光，根本不懂也不屑她的生活。他們是兩個生活階層的，任何方式的「下嫁」或「高攀」，愛情的天平都是傾斜的。
他把早茶的杯子輕輕擱在桌面，左手打了半天字，然後全部刪掉，重新打了一行字：「第一天就給公司惹事。」
沈柯軒盯著照片笑了笑，手指觸碰自己的嘴唇，想起昨天的味道，心中莫名愉悅。
沈柯軒擦擦嘴，點點頭，扭過身叫買單，領口敞開一大半，露出熨燙妥帖的白襯衣。
此時，江水不知道沈柯軒是不是開玩笑，但她完全笑不出來。她只能給自己圓場：「沈總，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沒有秘書嗎，剛才在門外也沒有看到，就……就你一個人在，我到你的辦公室來，好尷尬……嗷，我話是不是很多？」
沈柯軒全年休假，或者說全年無休，他是老闆想怎樣怎樣，只不過接管公司沒多久，手頭的事東一件西一件，今晚還要批示交給投資方的談判條件。他靠在轉椅上揉了揉太陽穴，門「吱嘎」一響，敢不敲門直接進來的只有安詩韻了。
沈柯軒被她突然湊近的笑臉晃了下神，他猛地低下頭，可惡的女人，居然敢調戲他。
沈柯軒自認為是個仁慈的老闆，前幾天也只是派助理去警告了一下那個狗仔，溫和地告訴他什麼人可以拍，什麼人不能拍。
「我不希望，我的員工耍酒瘋。」尤其，在面對其他男人的時候。
「丁零……」
可是，真的很好奇https://m.hetubook.com.com哎……南華一聲不吭地交了個女朋友，按理說他事業心那麼重，不應該啊。
她邊吹熱氣邊咬了一口年糕，回答道：「作死啊，雙開太累了，寫不動，只好暫時放放。」
「……全部牌子我都買了一遍，另外，還按照你的吩咐去朔望街逛了半小時，沒找到你要的那款。沈總，不是我說，那種地方哪有像樣的酒。還有，你買那麼多狗糧幹嗎，大胖也吃不完啊。沈總，你怎麼臉色不太好啊，你最近有點奇怪……」
她馬上打過去問，安詩韻卻說沒有。
等兩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她突然有些感慨，不由自主地看著對方圓圓的腦袋和利落的短髮，直到沈柯軒抬起頭，四目相撞。
自己才住進來，怎麼可能會有快遞。江水躲在汪汪叫的模特背後開口問。
南華這小子不容易，以後還是稍微保持點距離，等到他真正強大到不畏人言再去巴結。
經過空無一人的前台秘書處，江水站在總裁辦公室前，敲了敲門。
南華電話已經關機了，應該是被公司看管起來了吧。
是安詩韻打來的。
安詩韻提回了一袋五仁月餅看著他。
嗯，坐得有點久，需要活動活動。
沈柯軒撇開視線，咳了一聲：「沒有，安導招進來的人，我需要把關，你那本寫得就不好。」
江水走到電梯間，沒有注意到前後四部電梯有一部沒有標明員工專用，恰巧就是那部電梯「叮」地開了門。她徑直走了進去，回頭看到跟她揮手告別的前台妹子，心說公司里的人還挺有禮貌，於是也微笑著揮手示意。
「沒有。」沈柯軒看著她整個人暖融融的樣子，想摸摸她的腦袋，心情也跟著變得非常愉快。
蘇一桉一說話，風向頓時被粉絲煽動著一邊倒，但總有「優秀」的網友挑刺，尖銳地問：「非粉非黑，路人視角，既然他們是朋友，那你為什麼也在場呢？」
江水仰倒在床，腦海里浮想聯翩，又抓抓頭，把那些念頭趕出腦海。
背後傳來「唰」的一聲，她一回頭，正看見沈柯軒打著一柄黑傘，朝她走來：「正好我餓，去吃點東西。」
他覺得自己特別紳士。
那個狗仔在此後大半年都不敢出動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拍了一個皇星的小鮮肉，盛世卻派人來收拾他。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會去湘風魚館兼職了……
店裡布局隨意，老舊的木製桌椅磕磕碰碰，划痕也被磨得圓平。她不是不喜歡湘風魚館那樣格調高雅的地方，只是在這種街角的平價小餐館吃得更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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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在看到這句話后嘴角帶著笑，她有點俏皮地繼續發信息：「不，我說的是床墊。謝謝沈總，睡得很舒服。」
她沒買床墊啊。
難道是安詩韻？
江水刷了四五次頁面，還是無果，一度霸佔熱搜榜首的新聞瞬間無影無蹤，原爆料博主的微博顯示此條已刪除，但凡有點影響力的大V下評論清空，好像事情就此蒸發，連給她轉發標籤「辱罵」的機會都沒有。
沈柯軒頓時坐直了些，略進一步的丁點親密被他自我放大。他的嘴角小幅度地上揚，很快被自己注意到，又皺了皺眉掩飾。
江水噌地跳起，皇星這麼大手筆，怎麼可能嘛！
「叮叮叮——」
江水側過臉，見到來人時，嘴角掛著的淡淡微笑變成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