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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又被撞了下，楊湛遠說：「笨蛋，介意這些人幹什麼。又要哭了？」

結果就這樣一路鬥著嘴，到了學校。還沒走進教室，就聽到聚集在走廊上的一撥女生在議論著什麼——

「你真的誤會了，其實我跟他——」

心臟某柔軟的一塊像是被東西撞到了，差點就要流下淚水。

我的臉……不知道為何一陣發燙：「楊阿姨，你誤會了，我們……」

笑起來的楊湛遠也是眼角彎彎，一副溫和的天使模樣，只不過，誰知道那傢伙是個一肚子壞水的惡魔！？

楊湛遠聳肩：「果然不可愛。」

「沒關係的，」楊阿姨放下筆桿，「阿姨我可是很開明的哦！如果對方是小布你這樣的女孩，我絕對支持的！」

楊湛遠收起認真的表情，邪氣地一撇嘴：「真是不可愛。」

坐在楊湛遠的腳踏車后，一路上，我都心思沉重。

我揚和*圖*書起眉，逞強地看著他：「楊湛遠，大清早的別這麼酸好不好？」

……

「呃？說的也是。」我的心情不自覺好了起來。

幾個女生飛快看向我，露出驚訝的眼神，一邊往教室里走去一邊低聲說著「她竟然還來上課了」「真堅強啊」「要是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肯定承受不了」……

「啊，沒有沒有！床非常大非常柔軟呢！」我轉開話題道，「楊湛遠呢，我醒來后就沒看到他。」

我起初一愣，獃獃地點了下頭：「嗯。」

「你，楊湛遠，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全身一怔，機敏地問，「是不是我媽媽的病情加重了？」

「智商啊……」楊湛遠嘆息一聲，「都說漂亮女人無大腦，你這麼丑，應該機靈點才是！」

「我才不會哭！」

我的肩膀忽然被撞了下，停好車隨後跟上來的和*圖*書楊湛遠推著我：「還站在這幹什麼，不進去？」

「是啊，爸爸突然過世了，媽媽還在醫院生死未卜。」

楊湛遠擦身從我身邊走過的同時，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彈了下我的額頭。我猛地回頭準備開罵，卻看到他邊走邊回頭地對我比劃了一個「V」字。

「再說，你遲早都是我們楊家的媳婦，也不需要太介懷啊。」

看到我從屋舍走出來，她微笑著朝我打招呼……

「哼！」

不行啊，要堅強！天國的爸爸也希望我能堅強地生活吧！如果不夠堅強，我又怎麼承擔照顧媽媽的責任呢？！

「喂！」我把他的書包攥到自己懷裡，「過界，沒收了！」

「這都聽不懂？言外之意就是你又丑又蠢。」

「遵命。我去換衣服。」

「真的？班長好可憐哦！」

「我去辦公室交作業，聽到老師們在談。好像是醫院那ｈtｔps://ｍ.ｈｅｔuｂooｋ.cｏm.coｍ邊給學校打過電話了……應該錯不了。」

「啊？」我的嘴巴瞬間張成一個「口」字，就要掉到地上去。

要是我的力氣足夠大，我真希望一腳把他踢飛到外太空：「你才丑，你才蠢！你又丑有蠢！」

「你哪裡聽到的，是不是真的啊？」

「真的？」

就在這時，換好衣服的楊湛遠用書包打了下我的肩膀：「喂，在說什麼，去上課了。」

「楊湛遠——」我瞪紅了眼！

「沒有呢，放心吧！」

楊湛遠——我猛地搖頭，我為什麼要想起這個傢伙啊。

這個輕浮的傢伙，在說什麼呢，這可是在楊阿姨面前。

我的雙手不自覺在身體兩側握成了拳，身體也變得僵硬了。

「嗯……？嗯。」

「怎麼了，脖子不舒服嗎？」楊阿姨看我拚命搖著頭，疑惑問道，「是床鋪不夠軟，讓你睡得脖子痛了？」

「和*圖*書其實……比起你堅強的樣子，我更喜歡你偶爾表現出的脆弱。」楊湛遠的聲音淡淡的，「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是被你需要的。姚小布，記住我的話，你不是一個人。」

就在這時，柵欄門被推開，脖子上掛著毛巾、穿著運動服的楊湛遠走進來，邊說邊抹著頭上的汗水：「我有晨跑的習慣。怎麼，小布妹妹，剛醒來就想我了？」

誰知道楊阿姨的視線在我和楊湛遠身上遠近切換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甜：「時間不早了，你送小布去上學吧。」

回神過來，看到楊阿姨的笑容越發深遠。

難得看到楊湛遠這麼鄭重其事的樣子，把我重重地愣住了。

啊，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在晨曦的陽光下漂亮得像個天使。其實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她的眉目跟楊湛遠非常相似……

「我不可愛關你屁事？！」我甩下他一個人先進了教室，剛坐下和_圖_書，楊湛遠的書包就甩在自己的桌上，因為力道太猛一直滑到了我的桌上。

楊湛遠彷彿知道我在想什麼似的：「放學后，去醫院看看不就知道了。胡亂猜測什麼。」

「如果你媽媽的病情加重，我媽還有閑情在那畫畫嗎？」

第二天，早早地就被莫嬸叫醒，吃了可謂是我十六年來最豐盛的一頓早餐。楊阿姨在花園裡架著畫架，聽莫嬸說，她今天很早就醒來畫日出了。

偽裝在堅強下的所有柔弱都被挖掘出來，似乎就要在身體里泛濫……

「你不知道吧？這是我和你媽媽從小的意思，不過因為不想過分干涉你們的人生，這僅僅是我們的希望而已。」說到這裏，楊阿姨臉上的笑容淡了淡，道，「現在你媽媽她……她決定把你交付給我們，我也一直很希望自己能有個女兒呢。」

楊湛遠那雙熠熠看著我的雙眼，彷彿在無聲地說：笨蛋，想哭就哭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