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說我喜歡你
I like your
5、我說我喜歡你
這次我離開是因為媽媽的病情，她比你更需要我。
「媽媽！」我彆扭地把臉撇向一邊，就不想再理她。
「哦……好！」
「喂，姚小布……」他的下巴擱在我肩上，嘴唇就貼著我的耳垂，呼出的每口氣都直撲而來，「本來是想在暗處看著你離開的……可是看到你那麼傷心難過，忍不住就出來見你了。」
楊湛遠一臉哭笑不得地看看指向他的拐杖，又看看我憤怒的表情，把手放在額頭上：「有沒搞錯，我竟會喜歡上你這種奇怪女生。」
對不起沒有事先告訴你我要離開的事，因為這過程實在是發生得太突然了，我都沒有想好怎麼跟你說……可是請你理解，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瞞你哦！
「媽，在笑什麼呢？」
而且前一秒，他才發來「不送我」的簡訊。
我咬了咬下唇：「我才不要！那種人我才不喜歡！」
可他的雙手就像鐵，箍得好緊好緊。
「你才奇怪！我哪有奇怪！」我大叫幾聲，臉刷地一白，又一紅，「……你說什麼？」
左曳……
他站在原地，單手插著兜，另只手抓住我：「真的不給我再欺負一下！？」
我明天下午4點的車，我希望你4點以前能聯繫我！如果時間來不及，沒關係，你可以給我電話。我的手機是全球通的哦，就算離開了紫荊市，也可以使用！我不會換號碼的，我會一直等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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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獃獃看著他，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楊湛遠？你不是說有事不來送我了？」
「嗯嗯。這樣的話，他就一定會收到的，是嗎？」
獃獃的把手機塞回褲袋裡，眼睛酸酸澀澀的，就要流下淚來。
把這封信夾在賀卡里掛在聖誕樹上，我向旁邊守候這棵聖誕樹的人再三確認：「掛在這棵聖誕樹上的禮物，他一定會看到嗎？」
我著急地說：「那你們會告訴他送禮物的女生是誰嗎？我叫姚小布，請一定要告訴左曳，我叫姚小布！」
我震驚，肩膀猛地一顫！
當初因為我的任性，獨自跑來紫荊市找你，卻因為這樣導致來紫荊市找我的爸媽發生意外。每天，看著躺在醫院病床上的媽媽，我都好難過。看到媽媽偷偷拿出爸爸的相片思念，我更是後悔得不能自己。
那一晚，我一夜無眠，縮在被窩裡看著發光的手機顯示屏，從天黑等到天亮，等到日上三竿，等到客車站……
可愛姐姐咬住筆桿，一臉為難地看著我：「這個，送禮物的人太多了，我記不住啊！」
聽著這些話，我立即覺得胸口一肚子氣：「楊湛遠，你去死！」
媽媽笑著把臉別過來，很溫柔的目光看著我說：「雖然他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抱了女兒你，可是，我卻覺得很般配呢。」
丟下這三個字，我腦子一片空白，臉和_圖_書紅耳赤地擠進了人流之中。
媽媽沉重地搖了搖頭說：「我的病已經沒有救治的希望，回羅拉市，是因為落葉終要歸根的吧。小布，真的很對不起……媽媽不能陪著你過完餘下的人生了……」
「嗯。」
楊湛遠沒有生氣，反而咧嘴笑了。
「小布，還愣著那裡幹什麼！跟好了，這邊人多！」背著媽媽的姑父喘著粗氣朝我回頭喊道，「幫你媽媽把拐杖拿上來！」
突然簡訊鈴聲大響，我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朝前跌去。可我顧不得控制身體平衡，飛快地從褲袋裡掏出手機，跌坐在地上的同時，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楊壞蛋。
「喂，你幹嘛突然抱人家啊！你變態，放開我！」我掙扎著，彆扭地想要逃離他的懷抱。
「謝謝！」
趁著他不注意，我一腳重重地踩在他鞋面上！
「可是……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啊。」媽媽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如果我離開了，小布一個人要怎麼生活？」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抓住我的手臂，我的心一沉，下一秒，整個身體都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得站起來。我獃獃抬起頭，看到的是楊湛遠那張陶瓷般的臉，他的眉頭緊皺著：「白痴，幹嘛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我這不是趕來送你了？」
戴著聖誕帽的可愛姐姐肯定地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每個掛上去的禮物，我都有記錄下來！只要你送的是我們學校的男生，我們都會通知他來領取……不過，他願不願意收hｔtps://wwｗ.ｈetu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下我可就不知道了。」
「楊湛遠，真的是很不錯的孩子，要考慮嗎？」
要是左曳的性格，一定不會願意收下的啊。
「我說我喜歡你。」
話音剛落，我的身體轉了個彎，撞進他懷裡。
楊湛遠措手不及，大聲「啊」了一聲，手也順勢鬆開，我及時逃開他的懷抱，撿起地上的拐杖朝他指過去：「別再靠過來！你這個大流氓，隨便就對人摟摟抱抱！我允許你抱我了嗎？」
「我才不要你送，你快點滾回去吧，我要上車了！」
「喂，我有事就不送你了。一路順風，到了羅拉市後跟我聯繫。」
汽車開出了車站，一直到上了高速公路，手機都沒有再響起來過。而我留戀不舍望向窗外的視線，再也不可能看到那個身影出現了……
不管你的決定是怎樣，請你一定要給我答覆！
左曳，如果你能理解，請你一定要告訴我。雖然我不能時刻在你身邊，但我希望你能等我好嗎？等媽媽的病好了……我們再從頭開始吧！
「白痴啊……」
手機沉穩安靜地躺在我的手心裏，一動也沒有動過。
身後姑父在叫我進通過口。
我顫動著嘴唇：「媽媽你說什麼？不是說你的病情快好了才要回羅拉市嗎？不是可以重新開始生活嗎？媽媽你……」
可楊湛遠的聲音穿過了周遭的一切，窮追不捨地鑽進我的耳里：「姚小布，你和*圖*書跑什麼啊！你聽到了嗎，我說我喜歡你！」
「實不相瞞，你楊阿姨已經向我提出了你們訂婚的請求。」媽媽輕柔地替我把額邊的發捋到一旁，「我希望能辦成，但當然是以你的意願為主。」
「啪嗒」，我合上手機，安慰自己道：左曳一定是還沒有看到那封信！不然，他一定會跟我聯繫的！
進通過口排隊的人群很長，我希望能快一點，再快一點逃離現場。
我不敢置信地回頭，發現媽媽依然是用溫柔的表情望著我，只是那表情里還有疼惜的成分存在：「真的很不忍心，留下小布你一個人啊……」
小布 留
收回目光的時候，看到躺著卧鋪上的媽媽望著窗外起伏的山巒忽然笑了。
我頓時響起上車前的一幕，臉開始發燙：「媽，你想到哪裡去了——」
XXXX年XX月XX日
「你混蛋啊，放手啦！」
「喂，你跑也沒用了！跑多遠，我都能追到……不如比比看，是左曳先追到你，還是我？」
附近聲音嘈雜：乘客說話聲、攤販叫賣聲、客車引擎發動聲、行李碰撞聲……各種聲音不絕於耳，然而，我卻彷彿都聽不到了，只聽到楊湛遠的聲音，他很溫柔地看著我說：
那樣囂張的告白，使得客車站裡許多候車的乘客都朝他望了過去——楊湛遠兩隻手擴在臉邊，脖子扯長了，臉上有目和_圖_書空一切的自信，目光也神采奕奕得要放出光來。
可是我心心念念想著的人都是左曳，哪裡還可能有位置裝得下另一個人呢？
今天一大早醒來，就不見楊湛遠人。問起楊阿姨，說他有事跟朋友一起出去了，我當時還在想這傢伙真是冷漠！
我已經失去了爸爸，沒有機會再去彌補了，我不能再放下媽媽。
左曳：
再也說不下去，眼淚先湧上眼眶，我就快要不知道怎麼辦。
我滿心的歡喜立即化為滿心的失落——左曳，你現在到底在幹嘛，為什麼不過來找我？
「雖然很不喜歡離別的那種傷感氣氛！」楊湛遠故作輕鬆地翹起嘴角，聲音卻異常沉重，「不過一想到以後都沒有欺負你這個笨蛋的機會了，怎麼都心裏不舒服啊……所以身邊有再重要的事都還是放下來了，過來欺負你最後一次。」
漂亮姐姐看了我好半天，終於嘆了口氣，敗給我的語氣道：「好吧……姚小布是嗎？你把名字寫在這裏。」
我裝作沒聽到楊湛遠的話，扛著兩隻拐杖轉身飛快往那邊跑——更確切地說，其實是在逃。
「好吧，那就來一個朋友式的告別擁抱。」
我更焦急了，哀求道：「漂亮姐姐，求你啦！你把我的名字記下來不就好了嘛！」
雖然他平時弔兒郎當的，也經常對我說曖昧不清的話，可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感覺到他是認真的！很認真很認真，像是一種堅定下來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