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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畫紙稿挺麻煩的，但艾伽想了想，沒必要和錢過不去，便同意了。

上課鈴響，走廊上還在鬧，老師拿著書板著臉訓人。

剛發完，那兩個女生其中一個劈頭蓋臉就衝著艾伽問：「你和靳嘉致什麼關係？」

兩人又吵了起來，沒完沒了，從這件吵到之前，再追究到小時候，但都是很瑣碎的小事。

老闆娘看了她一眼。

「可他連我們的水都不收。」

她回完，對方明顯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回。

「什麼情況？」季時安問。

下課鈴響了，班級里立刻鬧哄哄起來，身邊人來人往，桌角又被誰撞到。

兩人靠得很近，少女怕熱，校服襯衫扣子鬆了幾顆。樹蔭深深，她脖頸纖細，鎖骨精緻，白得讓人晃眼。

「看什麼？」

艾伽坐在花壇邊，正和一起上體育課的別班的男生在說話，對方不知說什麼在笑，她也在笑。

艾伽悠閑點頭：「嗯。」

靳嘉致「嗯」了聲，不太能忍受自己一身的汗：「哪家店？我和季時安先回宿舍換衣服，你們先去，一會兒去找你們。」

艾伽正在和客人溝通。

靳嘉致抬眸，目光習以為常地掠過他們，最後停在艾伽臉上，唇角有不明顯的笑意。

歡呼聲中又進了一個精彩的三分球，他撈起衣服擦了下汗，不經意露出一截腹肌。引女生尖叫聲更大，他沒在意回頭目光掠過歡呼的人群，在籃球場后的一棵樹下，找到了那個身影。

戚佳雪：「你看看呢，分析得頭頭是道，我看了都覺得你倆是天作之合，必和圖書須要在一起。」

她一邊打字一邊隨口問：「怎麼分析的？」

「剛剛靳嘉致拉艾伽手了。」

忽然戚佳雪察覺到什麼，抬頭看見兩個不認識的女生走過來，便用胳膊搗了搗艾伽。

艾伽本想回沒，腦袋突然一抽，腦海里突然浮現那天在走廊盡頭靳嘉致的話，他應該真的挺受困擾的吧。他那種人都來費勁跟她同桌，服軟讓她幫忙擋桃花了，看在一起長大的份上。

艾伽只在電視劇上看過這一幕，沒忍住「撲哧」笑出聲，沒個正形地抬眸看向對方。

艾伽仰頭反問：「和我一起嗎？」

「那是為了扶住她。」

戚佳雪憋笑補充：「也是小學同學。」

他坐在艾伽對面，見她撐著下巴，直勾勾地看他。

靳嘉致也上場打球了，圍了不少人在看。他和季時安配合默契，將對方打得無力招架。

她小聲說：「你不懂女生，你越搭理她，她越來勁。」

艾伽漫不經心地「哦」了聲：「初中同學。」

苦大仇深的語氣聽得艾伽「哈哈」在笑，等靳嘉致和季時安坐下來才發現他們到了。

他們就晚來了十五分鐘，靳嘉致利用這點時間還去男生宿舍沖了個澡，頭髮沒來得及吹，比體育課下課時還濕。

等待的時候，戚佳雪看著油漬斑駁的桌子，抽了兩張餐巾紙擦了擦，發現擦不掉，又回頭問老闆娘：「有酒精噴霧嗎？我感覺桌子不太乾淨。」

艾伽擺了擺手和男生告別，回頭就撞上了靳嘉致，讓她整個人好像跌進了熱浪里。

中午學和*圖*書生多，店鋪雖然不大，但店裡只有夫妻倆在忙，根本人手不夠。

他皺了皺眉：「又吃？」

回完，她拿起放在旁邊的奶茶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掃了眼，評價：「拍得還行。」

心猛地跳起來，她下意識要躲，還沒來得及動作，耳邊聽到他沒頭沒尾地問：「你和外班的人聊什麼？」

季時安叫靳嘉致，他沒應。季時安抬頭，見他倆在對視，眉頭微挑，剛要調侃，就見艾伽起身往外走。

艾伽的注意力還在靳嘉致身上，下午的陽光從另一邊的窗戶透進來，她曬不到，卻有一縷偷映在了靳嘉致臉上。桌上的課本堆得很高，艾伽眨了眼，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真是不厚道。

他們一走，不遠處的女生們就議論開了。

站在一邊的季時安和他站在統一戰壕，一邊用紙巾擦汗，一邊不滿道：「就是，錯過了我們靳少爺的超絕三分球，還有我的絕佳表現。」

「除了同桌？」

他盯著她停頓了一秒，怕身上的汗碰到她，身體往後退了點，但手沒鬆開：「少和別人說話。」

艾伽拿完菜，正在和結賬，聽到這對老闆娘說：「這份不要辣不要麻。」

靳嘉致沒有波瀾的眼底突然浮現半分閃爍的笑意：「你是在吃醋還是在抱怨？」

「戚佳雪說要吃麻辣燙。」

「同桌。」

艾伽腦子「嗡嗡」作響，被他身上的熱氣燙得有點蒙，想離遠點，可手腕被他捉著動彈不得。

「誰啊？」戚佳雪問。

「沒聊。」

教室里空調冷氣很足，可她語氣https://www.hetubook.com.com被夏日的高溫蒸得莫名有幾分少女的惱意：「你看看你給我惹的麻煩。」

戚佳雪同樣無言：「吃麻辣燙不要麻不要辣，簡直是對麻辣燙的不尊重。」

他們就是這樣吵吵鬧鬧，日復一日地長大。

操場的另一邊響起吹哨聲，是隔壁班的體育老師要求集合。

他剛打完球，體溫熱，為了穩住她，扶著她的手更熱。艾伽被燙了下，抬眼就看到他正在滾動的喉結和貼著肌膚的濕熱水珠。

同樣安靜下來的還有戚佳雪，她不敢置信，靳嘉致居然來和他們一起吃麻辣燙。

靳嘉致路存什麼的，她無所謂。但她一向言明，自己是靠臉吃飯，所以挺在乎這個的，直接回對方：「那你覺得誰好看，說出來。」

被幾個女生就嚇成這樣，還來吃麻辣燙。

靳嘉致懶得搭理她。

艾伽放下筆，低頭看，見了內容，輕笑起來，將手機放到靳嘉致腿上。

說到有趣的話題，艾伽身體微微前傾，手輕拍了下對方的肩膀。

兩人之間終於空出些距離，艾伽得到喘息反駁：「沒說啊。」

「沒情況。」靳嘉致笑了下，又輕聲說，「紙老虎。」

中午午休，艾伽盤著腿坐在樹蔭下，托著下巴，在心裏痛罵靳嘉致。

艾伽老神在在地偶爾出聲摻和一兩句，季時安勢單力薄被打成了食物鏈最底端，也不生氣。

季時安瞥了眼靳嘉致，看見他眼底含著警告，又賤兮兮笑開，故作神秘吊人胃口，但就是不說，氣得戚佳雪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腳，季時安痛得和_圖_書聲音都變了：「你們猜唄。」

艾伽說完就忘，壓根沒把這事放心上。

戚佳雪發出疑問：「但他不是不吃辣嗎？」

艾伽沒在意，她溝通完客人需求，也刷起了匿名牆。她避開那些說緋聞的，目光停在那幾個說「她長一般，也沒傳得那麼好看」的字上面。

忽然桌肚裏的手機振動起來，引得身邊靳嘉致側頭看了她一眼。

「通過微表情啊，星座星盤啊什麼的分析的，都很玄學的。」戚佳雪將手機舉到她眼前，讓她看偷|拍的照片。

靳嘉致手指碰了下屏幕，準備要回，艾伽伸手拿過來，他目光又看過來。

靳嘉致收回目光，冷臉斷下眼前對手的球，絕情地以大比分優勢結束了比賽。

「我不是怕靳少爺下凡失敗嗎？」戚佳雪憂心忡忡，「萬一一會兒他少爺病發作，把老闆娘得罪了，我們都被打入黑名單怎麼辦？我還沒吃夠呢。」

「嗯，她上癮了。」

靳嘉致看了眼老師，目光又回到她身上，他問：「中午吃什麼？」

老師不知講到什麼內容，引得全班都在笑。

但有人要讓這個和諧了很多年的天平失衡。

對方有點生氣了：「除了同學之外還有關係嗎？」

艾伽聽得腦袋疼：「瞎扯什麼呢。」

艾伽咬著吸管喝了口冰可樂，看著在用熱水燙碗筷的戚佳雪：「你差不多行了啊。」

「嗯。」

靳嘉致低眸看一眼，眉頭皺起來，是個沒備註的號https://m.hetubook.com.com碼，瘋狂發了十幾條，罵她不要臉。

靳嘉致額前的碎發濕漉漉地半遮眼，衣服被也汗濕了點。

艾伽戲虐目光在他臉上掃了一圈，輕佻的勾起唇：「你很矜貴嗎？看都不能看？」

戚佳雪坐在她旁邊，捧著手機在刷匿名牆：「你最近在匿名牆好紅啊，罵你誇你的都有，還有告白的，哦哦，最紅的還是一個分析你和靳嘉致是不是在一起的。」

昨天前天艾伽也被戚佳雪拖去吃麻辣燙。

她抬頭：「還是他未來老婆，行了嗎？」

艾伽得寸進尺地繼續試探他底線：「你有必要嗎？還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她看著手機微信上，季時安發過來他們要什麼菜，還是難以相信。

「後門那條街右邊第三家。」

早就準備好的女生們，圍上來要送剛從小超市買來的冰水。

艾伽的手機在振動，她看了眼，是網上找她畫頭像的客人。

中午正是太陽最大，溫度最高，熱得讓人發暈的時刻。

第二天上午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男生們在籃球場打籃球，女生多數不愛動在自由活動。

季時安邊吃邊說：「他可能被人下蠱了。」

抱怨歸抱怨還得聽課，這節是歷史課，枯燥得讓人眼皮都抬不起。艾伽垂著眼，也沒什麼精神，拿著筆在對書上的歷史人物進行臨摹。

大家大眼瞪小眼，安靜下來。

艾伽在旁邊拿著籃子夾菜：「靳少爺也是要體察民情的。」

下課鈴響了，看他們亂糟糟的，老師懶得集合，直接揮手說了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