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那天說我眼睛很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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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好，少幾個人為我爭風吃醋，我還清閑。」
艾伽披著浴巾，湊近去看他臉：「靳嘉致，你真的好純啊。」
十分鐘后，聽到外頭有動靜，艾伽又走出來。
艾伽走進店，逛了一圈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準備去櫃檯問老闆，忽然手機突然響了。
季時安嘲諷地扯了下唇：「我爸媽也出差，今晚我就睡你家了。」
她落荒而逃奔回家，可躲不過戚佳雪的不屈不撓。
戚佳雪：那肯定是了。我分析了一圈，排除了所有可能性，也就他還有點希望。
「躲個屁，都濕透了。」
靳嘉致沒出聲。
靳嘉致低下頭，被她罵得有點蒙，過了一秒：「現在去躲雨嗎？」
對方是個非常可愛的妹子，一直瘋狂發彩虹屁誇她。
艾伽掃了眼搭話：「估計夜裡來吧。」
艾奶奶看著她的背影，長嘆了口氣，心裏埋怨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
兩個人吃完飯，艾伽伸手將奶奶手裡的碗筷收過來，悶頭就走：「您看電視去或者去澆花，忙一輩子也不嫌煩，我在家這些事就我做。」
靳嘉致在他旁邊坐下，沒出聲將電視機打開，點了點，拿起旁邊的手柄，開始玩遊戲。
「去我家躲雨。」
雙方家長不止一次調侃過，這是真正的門當戶對。
她思索完，拉起靳嘉致：「跑啊。」
「靳嘉致你是受不了，她世界里出現除了你以外的人。
到了靳嘉致家樓下，艾伽腳步沒停，手腕被靳嘉致拉住。
靳嘉致沒防備，被拉了一下，身體前傾。
靳嘉致從衛生間拿著浴巾，正在擦頭髮，扯hetubook.com.com了下唇：「再噁心就滾。」
周六一早天還沒亮，艾伽收到周唯寧的信息，說今天有颱風店裡不開門，讓她不用來。
「伽伽出去啊？」
老闆問：「什麼牌子？」
艾伽一邊聽老闆說話，一邊看著外頭，突然她目光一頓，撐開傘飛快跑了出去。風太大，裙子被吹得鼓起來她也沒空理會，傘也被吹的亂七八糟。她沒辦法又將傘收起，然後狼狽拚命的追上在前面跑的人。
艾伽在網上的名字叫「阿伽」。
艾伽擺手：「沒有，您這輕手輕腳的怎麼可能吵到人。」
艾伽笑著收起手機，走到櫃檯問老闆：「沒有水粉顏料嗎？」
靳嘉致手頓了下，否認：「不是。」
老闆K：沒有沒有，比我預期的還好看。嗚嗚嗚，我阿伽大大你也太牛了！
靳嘉致不出聲，因為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艾伽：說了不是。
艾伽拿著傘，彎腰穿好鞋子：「嗯，去買顏料。」
她回了個好。
艾伽怎麼可能放過捉弄他的機會，身體靠近他，視線也纏著他不放：「別敢做不敢當。」
「青竹或者米婭。」她想了下，「都行，我急用。」
應該不至於這麼倒霉吧？
「好。」
艾伽笑得全身發顫：「你看見什麼啊？裏面還穿著弔帶呢。」
季時安掃了他兩眼，又看了屋子裡空蕩蕩的，「你爸媽又出差啊？」
「你也太可怕了吧。」
戚佳雪：靳嘉致吧！
她察覺到什麼回頭看了他m•hｅｔubｏｏk•ｃｏm•ｃｏｍ一眼，將他拉得更緊。雨水遮擋了眼前的光，耳邊的風劇烈又洶湧。
不能再拖了，這個是生日稿，再拖下去客人的生日都要過去了。
「我再跑五分鐘就到家了。」她停頓了下，語氣莫名彆扭，「你爸媽也不想見我吧。」
這附近有個小路，可以很快到靳嘉致家小區的後門，再從他小區回家，距離也不遠。
「路上小心，要是下雨了就打車回來。」
還這當作證據，設置成手機密碼。
奶奶戴著老花鏡，視線看向她。
「不行。」
她站在店裡盯著外頭，雨下得又大又急，激起一片白霧。旁邊停著的電瓶車被雨砸得發出刺耳的警報聲，雨勢太凶，隔壁有幾個店沒客人，急急將門鎖上，怕雨灌進來。
艾奶奶被艾伽逗得開心，接過她送來的水壺，走去陽台。
靳嘉致又不說話了，身體明顯僵了下。
見他神色隱忍，她得寸進尺地嘲笑他：「你不會這種尺度都沒見過吧？你這個年紀，你們男生不應該早就看過那種片子了嗎？」
兩年前開始，艾伽偶爾會在網上分享一些自己的畫，因為更新的頻率低，粉絲也沒幾個。但她畫風很獨特，找她約畫的人越來越多。
季時安「哈哈」笑起來，倒在沙發上：「我說你今天太過了沒必要，你到底氣什麼？氣艾伽受傷不知道危險瞎沖，還是氣艾伽去保護夏知果？」
艾伽語氣懶洋洋道：「你也給我看唄，這樣最公平。」
畫完線稿，天漸漸亮了，艾伽放下筆將粥和雞蛋煮上，又回來繼續畫。
九歲那年他們是對門的鄰居，他住在3https://www.hetubook.com.com01，艾伽在302。
燈光乍亮，有些刺眼。
艾奶奶看到她十分意外：「怎麼這麼早起來了？我吵醒你的？」
是這幅畫的顧客。
艾伽下意識閉了下眼睛，再睜眼，燈又被關了，又恢復了黑暗。
話音剛落，剛剛還晴朗的天突然黑了下來，下一秒雷聲轟隆，大雨瓢潑而至。
艾伽從冰箱里將水餃拿到廚房，開火倒油準備煎餃。她廚藝家務都拿手，這些年有空就做，幾乎不讓奶奶動手。
剛脫完，就聽到「啪嗒」一聲。
他分不清是心跳更快，還是風更快。
奶奶澆好花，抬頭見外頭藍天白雲的好天氣：「真奇怪了，昨晚大雨，今天倒是放晴了。不是說颱風要登陸嗎？」
艾伽：有需要改的嗎？
靳嘉致家和幾年前比起來，沒有什麼變化。窗帘都被拉起來，外面本就烏雲密布黑得不見日光，屋內更暗。
艾伽做完家務，幫忙將陽台上的花盆搬進來，又鑽進房間繼畫畫一直到下午四點，該給畫上色了才發現需要的顏色用完了。
客廳里就開了一盞落地燈。
戚佳雪：你騙誰呢。
艾伽：不是。
靳嘉致「嗯」了聲，從冰箱里拿出罐可樂遞給他。
艾伽一愣，老闆嘟囔了一句：「終於下了。」
靳嘉致被一股力拉住，下意識地回頭，就看見了艾伽。
艾伽：「哦。」
屏幕上五顏六色的光線，在靳嘉致臉上閃過。
離家最近的文具店在一個小學附近。
另一邊，季時安送完夏和_圖_書知果回家直接去了靳嘉致家。他站在301門口敲了敲門，等了幾秒，靳嘉致打開門，頭髮還濕漉漉的。
老闆看著雨：「小姑娘你先躲躲雨，這個雨勢，傘撐不住……」
「你是不是受不了艾伽對別人好？夏知果是一個女生哎，靳嘉致你也太誇張了吧？」
艾伽覺得身上黏得要命，伸手將滴著水的上衣脫了。
她埋頭在柜子里翻來翻去，找到一盒用過的，可惜已經發霉了。
她笑起來，聲音不大問：「看見了？」
艾伽停下腳步，低頭打字。
他從身後積灰的櫥櫃里翻出一個盒子：「只有馬利的，還是之前有一次進貨進錯的。」
四周又潮又濕，連呼吸都充滿水汽。過了幾秒，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可以模糊不清地看到近在眼前的人。
他當了真，以為大人的話永遠不會變。
季時安望著他，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他誇張地說了聲：「不是吧你。」
客廳的電視機里正放著蘇城當地的新聞台，正好播報如何預防颱風。
奶奶看到灶台上的鍋，心裏瞭然：「周末怎麼不睡會兒懶覺。」
靳嘉致面無表情，屏幕上顯示「通關成功」。
「睡不著。」
艾伽眨了眼睛，見靳嘉致還側著頭，明明看不清，可艾伽就是覺得他臉紅了，連耳尖脖頸都紅了。
季時安不滿地提高聲調：「你就這麼對你唯一的兄弟啊？」
老闆K：哇，線稿就這麼好看！
靳嘉致這才明白被她耍，他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摸著黑去衛生間，拿來浴巾扔給她，才又將燈打開。
老闆K：沒關係，我等得起！再久我都等。和圖書
是開關聲。
過了幾秒，靳嘉致說：「看見了怎麼辦？」
他剛洗完澡，看見人是季時安，側身讓他進來。
艾伽被雨淋得睜不開眼，沒好氣：「雨這麼大，正常人都知道要躲雨。少爺你是要拍電影嗎？大雨中奔跑很酷嗎？」
她看了看時間還很早，但睡不著了，索性從床上爬起來，拿出畫板，繼續構思拖了好些天的畫稿。
過了兩秒，季時安又想到什麼，瞪大眼睛，更誇張地大叫：「天啊不會吧你。」
兩人對峙了好幾秒，最後是醞釀了一整晚的暴雨解救了艾伽。
靳嘉致不作聲，手略微使勁，將她往樓里拉。到了家門口，他才說：「他們出差了，都不在。」
艾伽被風雨吹得亂七八糟，手裡的傘根本沒用。
他倆一時誰都沒說話，屋子裡寂靜無聲，只有風和雨吹打窗戶的聲音。
她看了眼窗外，天藍得過分，頭頂的那白片雲靜止著一直沒動。她又翻出天氣預報掃了一眼后想，從家到最近的文具店，最快二十分鐘，一來一回不超過一小時。
從九歲認識她來，他從來就沒想過艾伽的世界里會出現除了靳嘉致以外的人。
艾伽：不好意思拖了這麼久，大概還要兩天。
暴雨停了，風大了起來。遊戲的音效聲，在客廳里迴響。
艾伽索性不回了。
他問：「你怎麼在這兒？」
艾伽怔了下，瞪著眼睛。
艾奶奶笑哈哈的，知道她嘴硬心軟：「我才不嫌煩，倒是你個小姑娘，天天做家務，手不好看了，沒男生喜歡可怎麼辦？」
艾伽點點頭，接過掃碼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