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難道心動還會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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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雨被嚇得鬆開手：「蛋糕，是我訂的，你不喜歡嗎？」
過了片刻，她若有所思地低頭找出手機里那天拍下來的照片。
戚佳雪痴痴笑起來，想到什麼，又問：「過幾天靳嘉致生日，你準備什麼啊？」
艾迦眉頭皺著：「幹嗎，別可憐我。」
「等什麼？」
靳嘉致眉頭皺了下，臉色變得不近人情的冷。
她勾著唇笑，笑容晃得他眼底波瀾四起。
答案是肯定的。
艾伽視線落在上面，不知不覺間就看了整整十分鐘。
他掃了眼蛋糕盒上的品牌，目光又看了她一眼。這個牌子的蛋糕不便宜，還需要提前一個月預訂。他說：「謝謝，但以後不要這麼破費了。」
辜雨下意識地拽住他：「你不吃蛋糕要去哪裡啊？」
靳嘉致低頭，準備打開畫，艾伽連忙攔住：「別，回去再看。」
「你別說，再等等。」
他們是這家店最後一桌客人，吃完面，兩人在街頭晃蕩，一前一後。
戚佳雪的聲音噼里啪啦傳來：「你人呢？今天不在店裡打工嗎？」
靳嘉致低眸，問了別的問題：「禮物呢？」
艾伽畫了兩筆：「別拿我做借口，你什麼心思我不知道。」
「一起長大有共同的經歷和回憶，你知道認識一個人多麻煩嗎？要知道你喜好，要明白你口味，還要了解你的家庭複雜的關係，但青梅竹馬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用，我們自然而然就知道。」
艾伽催他：「許好沒？快點。蠟燭油流下來了，雞蛋糕要不能吃了。」
艾伽迎上他的視線。
艾伽一直沒回來，靳嘉致站起來身往外走。
艾伽：「為什麼？」
戚佳雪看見周逾生了，沒興趣和艾伽聊了，便說：「有才藝真好，我還不知道送啥呢。好了不和你說了，生哥來了。」
「沒事，就我爸回來了。」艾伽嘆了口氣，「真煩。」
艾伽將剛買來的雞蛋糕放在桌子上，將蠟燭插好，又找老闆借了個打火機。
辜雨將蛋糕打開時，艾伽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
艾伽拐進一家蘇城本地最有名的老式蛋糕店，要了個最便宜的雞蛋糕，又厚著臉問人家要了一根最便宜最普通的細細的生日蠟燭。
艾伽說：「知道了。」
他發的朋友圈好少，上次更新是她生日那天8月12日，他更新了一張影子的照片。
靳嘉致沒說話，季時安幫他拒絕：「他家人等他回去呢，就不和同學一起聚了。」
意識到他要說什麼，艾伽「啊」了聲：「等等。」
辜雨眨了下眼睛：「這樣，那好可惜。」
艾伽站在走廊上給艾奶奶打了個電話，艾奶奶猶豫地說，是艾翰彬一個項目結束了有一段時間可以休息，所以就回和圖書來了。
靜了兩秒，靳嘉致抿著了下唇：「今晚就陪我吧。」
艾伽「哦」了聲，將手機扔到床上，專心畫畫。
風打在臉上，涼得鼻尖發紅，跑過兩條街，艾伽體力消耗完，回頭喘著氣問他：「蛋糕好吃嗎？」
艾奶奶連說知道。
他下意識地皺起眉：「什麼？」
艾伽不聽這些有的沒的，直接問：「沒找您要錢吧？」
她想了會兒，打開微信點開靳嘉致的頭像，點開他的朋友圈。
話音剛落，戚佳雪從隔壁班走出來埋頭走進七班，看情況是來找她。沒找到她，戚佳雪開始給她打電話。
艾伽放大，發現影子是她和靳嘉致。
「為什麼？」
各科練習冊卷子鋪在桌子上，艾伽沒理，正背靠椅子雙手抱膝坐著，看著畫板上畫了一半的靳嘉致。
他那麼聰明，辜雨知道他肯定明白自己的心思：「今天周五，明天不上課，晚自習可以早走，我們一起去幫你慶祝生日好不好？」
從小到大除了艾伽、季時安、戚佳雪記得他的生日，給他過生日的就沒有別人。父母永遠在工作，只需要他的成績單和獎牌就可以。
靳嘉致伸手將她的髮絲捋到耳後：「沒吃。」
艾伽愣了下，含混不清道：「給他畫真人像了。」
艾伽吃完又端著小碗，拿著筷子從他的面碗里挑出來幾根長壽麵：「沾沾喜氣。你吃了wｗｗ.hｅｔｕｂｏoｋ•ｃom.ｃoｍ長壽麵長生不老，我也跟著你一起長生不老。」
靳嘉致拿過艾伽的手機，將通話拒絕。
「在家裡。翹不翹晚自習啊，我帶你去玩。」艾伽搗了他一下，「跟不跟我走啊，好學生？」
「沒。」
這幾天終於降溫，有了秋天的感覺，樓下的狹窄小道上鋪滿落葉，晚風也變得涼起來。
「要您也別給，家裡還剩下的錢是給您養老的，奶奶您別被他騙了。」
她連教室都沒進，給戚佳雪發了簡訊，讓戚佳雪幫忙將她和靳嘉致的書包帶回去。
「我就說我來店裡沒看見你。」
他又側頭和季時安說：「幫我把錢轉給辜雨。」
靳嘉致站在門口看著她，她買完又拉著他去了附近一家麵店，自來熟地和門口的老闆說：「今天來吃生日面，麵條一定要長啊。」
燭火亮起時，她眼睛特別亮，盯著他，讓他抓緊許願望。
「喏，生日快樂。」
老闆是爽快人，立刻招呼起來，還送了一顆煎蛋。
「不叫別人嗎？」
艾伽眉頭擰起，拿起手機就走出班級，擦身而過時肩膀不小心碰到辜雨。辜雨以為她是故意的，臉色一下變得有些委屈。
他盯著她。
靳嘉致：「不叫。」
又靜了一秒，他說：「我生日。」
生日願望，他想要他的心被她拿走，只屬於她。
稀奇古怪的話，她總說得理所當然。ｍ•ｈｅtｕｂook.ｃｏｍ.com
「等到我們頂天立地成為大人，到了那天，我第一志願就是你。」
辜雨咬了下唇，看靳嘉致的背影，喃喃道：「他之前不是這樣的。」
辜雨：「啊？」
他唇又抿了下：「我怕吵。」
「你別以為你那點小手段能影響什麼，也別天天代入電視劇里什麼女主角。你以為他沒見過比你好看比你優秀的嗎？別傻了，還不是因為他認為身邊那個人的最好。」
奶奶：你爸回來了。
靳嘉致喉結滾了下，他又靠近了些：「艾伽。」
來到艾伽家樓下，靳嘉致沒上去，艾伽跑上去將畫拿下來。
艾伽若有所思地歪頭看向他。
靳嘉致想說些什麼。
艾伽心情很差，艾翰彬這幾年每次回來都是要錢，花樣百出。艾奶奶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心軟。
電話剛掛了不到一秒，身後傳來靳嘉致的聲音，「出什麼事了？」
艾伽「嗯」了聲，卡了幾天的畫，突然乍現靈感。
兩個人就從校門口跑了出去。
靳嘉致淡淡點了下頭：「謝了。」
路過一家公司，正趕上他們加班下班，人群魚貫而出，他們被擠開，靳嘉致錯身拉住她的手。
他這人本就淡，不喜歡這種熱鬧高調。
靳嘉致笑了下，聲音不大，口吻卻認真：「好。」
季時安聽見，笑出聲：「他一直都這樣。」
靳嘉致目光將艾heｔuｂooｋ•cｏm.cｏｍ伽送出教室，才收回。
季時安：「你知道什麼叫青梅竹馬嗎？」
她笑起來：「那可惜了。你等等。」
她連忙將蠟燭扔到一邊，將雞蛋糕一分為二，一半遞給他，一半塞到自己嘴裏：「我以前最不愛吃這個，但過生日時候奶奶總買一大袋回來。老人家說這是記憶里的味道，後來爺爺走了，我莫名其妙就喜歡上了，突然明白了什麼叫『記憶的味道』。」
晚自習剛上課，辜雨拎著一個大蛋糕走教室，眾目睽睽下，她溫柔大方地看著靳嘉致，說：「這是我們全班的心意，靳嘉致生日快樂。」
照片上，靳嘉致的眼睛在看著她。
艾奶奶頓了下：「沒。」
忽然手機振了起來，艾伽看了眼來電提示，乾咳了一聲，接通。
艾伽匿名牆的帖子還在那兒，季時安猜也能猜到誰做的，他這人護短。艾伽和辜雨，他把艾伽當自己人，辜雨只是普通同學。
靳嘉致生日那天是陰天，不知誰泄漏了風聲，從早自習開始就有人來送生日禮物。艾伽一直憋著沒給，主要是太大了，她下晚自習回到家再拿去送到他家去。
她唇角彎了彎。
氣氛忽然變得緊張起來，視線也緊張，呼吸更緊張。
靳嘉致點頭。
單元門裡有響聲，艾伽要避開，又被他拉著衣擺拽回來。
辜雨將切好的蛋糕遞過去，還招呼全班都來吃。
靳嘉致看了她一眼，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