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難道心動還會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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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伽躲開他的手，打斷他的話，聲音又冷又淡：「忘了吧。」
艾伽下來取外賣，電梯門剛打開就看見他。
「你太過分了。」
靳嘉致將手裡的餛飩遞給她。
靳嘉致「嗯」了聲，很乖地吃著她剩下的餛飩。
他倆一前一後地走著。
靳嘉致一愣：「忘了什麼？」
放學的一路上都很沉默，季時安和戚佳雪有輔導班，只剩下靳嘉致一個人。
「你不是說……」
戚佳雪從八班出來和他們碰上，白天他倆被叫家長還在班級里吵架的事傳遍了校園。她多瞧了靳嘉致幾眼，見他臉色不好，便說：「艾伽奶奶住院了，周五晚上。」
果然，當事人被打擊得十分凄慘。靳嘉致沒說話，只是目光盯著艾伽，眼尾泛紅，難過得誰都看得出。
戚佳雪搖搖頭，嘆了口氣：「她又要瘋狂打工了。」
忽然，艾伽笑了下，沒心沒肺道：「你幾歲啊，那麼天真，讓你忘就忘，就當上了一課。再說，我有說什麼嗎？你又有說什麼嗎？一副被拋棄的樣子給誰看啊。」
艾伽點點頭：「行。」
他忍不住去看靳嘉致。
靳嘉致跟著她，走到了住院樓旁邊的長椅。
靳嘉致望著她鼓起來的側臉，咀嚼時一動一動的，很像是小兔子。
艾伽一走，靳嘉致也跟著她，留下兩個家長和林風互相大眼瞪小眼。
季時安張了張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滿肚子的埋怨消失殆盡。
艾翰彬擋住她：「你和靳嘉致真沒談？」
靳嘉致又夾了一筷子酸辣粉，要入口時，艾伽將酸辣粉和餛飩換了：「行了，一會兒別胃疼直m.hetubook.com.com接去急診，你帶來的餛飩我也吃了一半，剩下的你吃吧，咱就別給醫生姐姐們添麻煩了。」
他今天被叫去學校，一肚子氣呢。
別說靳嘉致了，他聽得都心底發涼。
有女生認出靳嘉致，大著膽子上來要搭話，走近兩步發現他滿臉冰霜又停下，訕訕離開。
他們本就是班級關注度的中心，稍微風吹草動都能引起軒然大|波，更何況鬧得這麼大。
靳嘉致愣在原地，整個人落寞著。
艾伽看了兩秒將紙條揉碎。
艾伽：行，謝謝唯寧姐了。
她聲音很輕，刻意沒讓別人聽見，只有一旁的季時安聽見了。
艾伽吃飯的速度很快，她又要兼職又要照顧老人還得上課，平時時間很趕，吃飯都擠出時間吃的。
艾伽：嗯。
「行，希望你說到做到。」
艾伽往門外看了眼，看見外賣小哥站在兩米外，神色焦急。
「別去看了。她看到你來又得開心，那心臟剛消停會兒，別再激動暈過去。」
「非要這樣？」
季時安跟在他身邊，一時沒話說。
靳嘉致「嗯」了聲，又說：「你別怕她。」
好在人少，只有幾個走得快的男生回到教室。
兩個人都沒說話，耳邊只有車鳴聲和風聲。
「真點了外賣。」她揚了揚下巴，「喏，就在那兒，再不去拿，小哥要被超時罰款了。」
等將餛飩拎到手裡，靳嘉致覺得自己真的沒救了。
今天風很大，校園裡的樹被吹得壓彎了枝幹，他看了幾眼，便hetuboｏｋ.coｍ.com收回視線。
她說再等等，那就再等等。
艾伽坐下來，打開外賣，她今天沒什麼胃口，所以點了份加酸加辣的酸辣粉。
周唯寧以為她有別的顧忌，繼續勸說。
艾翰彬打了營養餐回來見她站在門外，掃了她兩眼，顯然看她很不順眼。
她打開后，伸手將靳少爺手裡的包裝盒也打開。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艾伽最喜歡的餛飩店門口，靳嘉致走進去打包了一份。
上一節是化學課，班級里的人都去了實驗樓，下課鈴響了也沒回來幾個。
艾伽驚訝得睜大眼睛，果然下一秒他猛地咳嗽起來，辣椒嗆得他臉都燒紅了。
靳嘉致的心又酸又苦。
落葉鋪滿街道上人頭熙攘，學校後門的這條路是小吃一條街，越晚也熱鬧，大車小車將這條窄窄的馬路塞得水泄不通。
課上到一半，季時安傳來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五個字：
「沒啥事了，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季時安看著靳嘉致的臉色，連忙附和：「對啊，怎麼了？不至於換位置吧？」
他一身校服，身姿清瘦挺拔，實在是鶴立雞群，讓人一眼就能看到。
她手上動作一頓，聲音有點悶：「知道。」
說完，她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回到座位上。
「我怕什麼？」
但艾伽不看，她將季時安的東西放到自己桌上，又將自己的東西移過來，坐到後排。
靳嘉致站在住院樓下，戚佳雪只知道在哪個醫院，不知道是哪一層哪一間病房。
她早就看見了他買的是她最喜歡的餛飩，這家餛飩店因為是本地老夫妻做的，不做
ｍ•ｈｅtubｏｏｋ•ｃom•com外賣只能自己去買。艾伽站在病房外，看了看都是清吧酒吧這類，時薪比起奶茶店來說確實高了許多，還有提成。
靳嘉致一怔。
周唯寧很夠意思，看到她消息就幫她打聽了一圈，發了幾個兼職消息來。
周唯寧：瞎客氣什麼。你放心，我也是做網拍模特起來的，這行我熟得很，不會讓你走彎路的。你好好拍，你這種有自己特色的肯定很快就紅了，等紅了，就可以漲價，不會再為錢發愁。
艾伽走過去，停在他面前，像今天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她口氣如常地開口：「站在當門神？」
艾伽從學校出來用最快的時間趕到醫院，艾翰彬還算老實一直待在醫院照顧奶奶。
艾伽搖頭毀掉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借口：「關她什麼事。」
「那是什麼？」
他收回目光：「不是。」
翻滾了一個周末的心，突然被澆了一盆冷水，他無法明白，更無法知道艾伽到底是怎麼想的。
季時安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回頭又看他。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將今天所有有關艾伽的畫面重放復盤。
他慌亂了兩秒后艱難地又開口：「是因為我媽剛剛說了難聽的話嗎？你不用在意……」
靳嘉致沉默了幾秒：「我能去看看她嗎？」
她快步往外走，剛走一步，手被他握住，艾伽回頭，見他神色執著。
「我不會早戀的。」
艾伽沒等他開口，拿過他手裡的飯盒：「你回去吧，晚上我在這兒就行。」
他站在門口，看著她收拾東西和後面的季時安換位置。
等都m.hetubook.com.com放完，靳嘉致輕輕搖了搖頭，總是忍不住給她找借口，又總是給自己希望。
靳嘉致不明白剛剛艾伽的態度，從今天一開始她就不正常。怎麼只是過了個周末，她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艾伽仰頭：「那我要吃餛飩的話，酸辣粉怎麼辦？總不能浪費糧食吧。」
靳嘉致回頭時，她已經走了出去。
周唯寧真挺喜歡艾伽的，覺得這小姑娘十分對她胃口。小姑娘向來倔，能主動開口找她幫忙，肯定是遇到事了。
他大步走上前，按住她手上的書本。
艾伽被風吹得低頭拉外套拉鏈，靳嘉致只能看著她頭頂的發璇，他沒回答這個問題，「她阻止不了我什麼。」
還有剛剛她在辦公室里說……
他竟然真吃了一口。
他嘴唇紅艷，眼睛里也蒙了層生理淚水，讓人看得心痒痒的，特別想調戲。
他靜了一秒，又抬眸，問：「你一定要我說？」
艾伽當然也沒忍住：「幹嗎？我吃過的你不能喝？嫌棄我？」
他們沒有水，也沒飲料，艾伽將手裡的餛飩遞給他：「喝一口湯壓一下。」
她拎著袋子，沖靳嘉致招了招手：「出來啊。」
她給周唯寧發了句謝謝。
艾伽扯了下唇，搶過碗，連吞了兩口餛飩，才含糊：「不說就不說唄。」
他抿了下唇，不說話了。
「奶奶怎麼樣了？」
周唯寧：最近很缺錢？
靳嘉致喝了一口后，才察覺這是艾伽喝過的。
本來被她折磨了一天的心，因為戚佳雪的一句話，又變得心疼起來。
周唯寧：要是想來快錢的話，做網拍模特吧。你長這麼好，幹嗎不利用這個優勢。打工再賺能賺到哪裡去。https://m.hetubook.com.com
在走進教室的前一秒，靳嘉致忍不住拉住她，腦海里還是周五晚上，樹下她的笑臉和話。
下一秒，他們視線就撞在一起。
周唯寧：而且你還要上課，晚上去打工也不安全，你還沒成年，被學校抓到肯定影響不好。
艾伽頭沒抬：「換。」
艾伽：那就麻煩唯寧姐了。
她知道靳少爺不吃辣，也沒想到靳少爺會給她送晚飯。她吞了口餛飩，側頭瞧他，想知道少爺要對這碗特酸特辣的酸辣粉如何下口。
艾伽吃完最後一口起身將垃圾扔了，回來就催靳嘉致回去：「趕緊走，醫院沒事少來，你媽今天氣得不輕，你再不回去她估計得給你果子吃。」
他掃了眼紅彤彤的粉：「我沒吃晚飯。」
她掙扎著跑出去將外賣取來。
林風還沒說要換位置，她就這麼迫不及待要和他劃清界限嗎？
晚上放學，艾伽背著書包走得很急。
季時安左右為難，靳嘉致還擋在那兒，三人互相僵持不下。
周唯寧：我認識好幾個開網店賣女裝的店主，你放心，都是正規的。你要是同意我去幫你談一談，一開始價格肯定不會很高，但是比起在店裡打工拿時薪還是高很多的。
艾伽看了眼笑起來，故意道：「可我已經點外賣了，現在就是下來拿的。」
上課鈴響了，其餘人也回到教室。蘇欣怡發現同桌變了，瞪大眼睛剛要問什麼，被季時安適眼色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