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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成了白月光

作者:紀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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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解謎篇

第一百一十五章 解謎篇

這人好奇怪。
「等等等等!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收斂了動作抬眸望去,首先見到一張白凈面龐。
寧寧不記得自己曾見過他,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一定在她潛意識中留下過難以磨滅的印象。
她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麼自己見不到金碧輝煌富麗堂皇的大宮殿了。
寧寧聽見一道聲音。
電腦電視冰箱空調,擺明了絕非古人能想象出來的物件。
「你是不是越來越放飛自我了?」
寧寧所在的洞穴竟是位於地下,待從洞口離開,便見得條條錯綜複雜的深邃甬道。
她似乎應該收回之前那句關於「魔族老巢」的話。
她對此倒也並不在意,行至谷縫旁拔劍出鞘,在邁下右腳的瞬間,以劍氣馭動陣陣疾風。
可說他心慈手軟吧,方才的一番話又完全不留後路,擺明要置她于死地。
寧寧一面狂奔,一面在心底開玩笑似的問它:「你到底是所謂的天道化身,還是曾經生活在這兒的魔?」
他彷彿只是站在與她彼此對立、卻又彼此平等的位置,既給了她足夠的尊重,又毫不拖泥帶水地告訴她:「我會殺你。」
按照這個解釋,似乎可以理解為,系統或許正如白霧所說的那樣,是她為避免死局,在自己腦袋裡特意設下的指引。
寧寧想起詢問魔修的第二個問題。
輪迴數次的是那個人。
「裴寂還在魔族的局裡呢。」
系統所說的「密道」就在不遠處,旁側守著個抱著劍的魔修。
「這是最關鍵的一步,對不對?」
想來系統之所以那樣急切地幫她,不但是為了指示逃離沙穴的路徑,也在把她特意引來此地。
對方很是冷淡,沒有回應。
等待她的,唯有死局。
回溯之法,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之魂,于瀕死之際,以執念方可驅動。
她身為穿越者的身份,絕不可能有假。
寧寧腦袋裡又轟地炸了一下。
她感受著周遭帶了血腥氣的疾風,深深吸了口氣。
這樣想來,摒棄掉這條思路,可行的解釋便只剩下唯一一個。
那少年溫聲帶了笑,扭頭望向她時,還是有些愧疚般的不好意思:「寧寧姑娘,我名為霍嶠。」
或許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當終於知曉全部真相的時候,她並沒有預料之中的難過與絕望,停頓了好一會兒,再度用極輕極淡的語氣問:「繼承你的命數之後,我一定會死掉,對不對?」
寧寧:……
竟然是系統的聲音。
在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暗裡,女孩握緊手裡的劍,終於輕輕笑了一聲:「就算我活不了……總得讓他好好活下來呀。」
在那本由系統給出的小說里,這群魔修自始至終沒有出現過,他們一行人之所以前往大漠,是為了歷練除妖。
放眼望去是黃沙滾滾的大漠,魔氣勾連著裊裊白煙,她與那人並肩坐在沙丘上,仰頭望去,能見到天邊一輪幽遠的孤月。
年輕的魔族君主卻只是笑:「她雖不見蹤跡……我們不還有人儡可用么?」
【凝神斂息,自左側沙陣進入密道,此地守有元嬰高手,切記www.hetubook.com.com隱匿行跡。】
夢裡一片空白,只出現了極其模糊的少年影子,她看不清那人面孔,只記得若隱若現的身形輪廓。
那人對此了解不多,支支吾吾告訴她,這種惡咒失傳多年,只知道是種竊命的法術。
寧寧聽不太懂:「惡咒?什麼惡咒?」
因為那個人輪迴數次,對於最初一世的記憶已經無比模糊。而要想利用替命之術,恐怕必須以最初的因果作為基礎。
寧寧從地上歪歪扭扭地坐起來,擺了個老僧入定狀,張望四周景象。
為什麼她和賀知洲都身懷系統,功能彼此衝突。
她問那名魔修的第一個問題,是為何要特意殺她。
至於她,不過是讓那個人活下來的一塊擋箭牌。
記憶越多,經驗越多,生還的幾率也就越大。像她如今這樣稀里糊塗地亂闖,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自己送進鬼門關。
只是……它為何會對這個魔修如此了解?
大腦里傳來逐漸加深的陣痛,系統語氣極冷:【馬上。】
霍嶠垂眸看她,聞言默了半晌,仍是溫聲道:「是為殺你。」
這裏甚至稱不上「房屋」,不過是一座由沙礫建成的洞穴,內里七零八落擺放著床鋪與其它各種傢具,看上去質地不錯,卻也難掩此地的寒窯本質。
此地凶機陣陣,不但候在各地的魔修實力不凡,條條岔路更是晃得人眼花,倘若僅憑她一人,定然連一半的路程都逃不到。
「安靜。」
它似乎很急,用了近乎催促的語氣。
她算是聰明,隱約能猜出點貓膩,用了探究的語氣:「因為裴寂?」
她沉默好一會兒,抬手抹去眼角湧出的水滴。
那笑聲里顯而易見地帶了不屑與輕蔑,倘若系統當真是她自己的意識,絕不會做出那樣的反應。
【叮咚!】
寧寧當時理所當然地以為,對方是在指她腦海里的系統。
說他心狠手辣吧,看上去卻又溫溫柔柔,她看過那麼多小說電視劇,沒見過這樣好說話的魔族君主。
寧寧揚起星痕劍,在沉沉暗色中,見到一具四散的骨架。
不會吧,這個看上去文文弱弱白白凈凈的害羞小男生,居然是魔域新任的君主?
【樂修,擅琴,攻其右手。】
繼而居然紅了臉,匆忙眨眨眼睛,帶了六分慌亂三分做賊心虛一分羞澀地出聲:「你、你醒了?」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因為她的「惡毒女配系統」根本就是假貨,或許靈感來源,正是賀知洲由天道所造的「磨刀石」。
這樣看來,比起正道修士,它似乎更傾向於站在魔修那一邊。
這場局最終想要救下的,也是那個人。
可她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寧寧點頭「唔」了聲,嘗試與他進行正常交流:「可不可以問一下,你們把我帶到這兒來,是想做什麼?」
她聞見濃郁的灰塵味道,在劍光下緩緩前行。
關於她身上的惡咒。
這位年輕的魔族君主態度如此,寧寧心裏的緊張感便也無端消退許多,聞言往牆邊靠了靠,好奇道:「你們為何特意想除掉我?」
腦海里的m.hetubook.com.com字體漸漸成形,寧寧看清系統給出的語句。
寧寧凝神屏息,收斂神識,很快明白它的用意。
那聲音答非所問:「我以為你猜出一切,不會進入谷縫。」
想不通。
當時在紫薇境里,化作白霧的劍靈告訴她,她身體里突然多出了某個東西,或許可以助她渡過死劫。
雙手上綁縛的繩索被逐漸切斷,寧寧本想以神識試探一番青衡修為,腦海里卻嗡地一響。
劍靈自然無法感應到所謂「系統」,她能察覺到的,唯有每個人的神識。
她通過密道逃出錯綜複雜的地下沙穴,本以為提示音即將消散,卻在入夜後狂嘯的風聲里,陡然聽見無比熟悉的叮咚響聲。
她本想低低笑一聲,卻沒了發出聲音的力氣,只能在心裏繼續道:「還是說……『寧寧』?」
與白霧一遍遍交談的是那個人。
它從未一次性講過這麼多話,加之火急火燎,刺耳的機械音惹得寧寧大腦發懵。
「她畢竟是個女孩子。」
寧寧當時並未深究,如今想來,無非是轉接因果,以命換命。
她對魔族陣營的實力尚不明晰,萬事皆以小心為上。
她形貌有些狼狽,漆黑瞳孔中晦暗不明,壓住體內外溢的劍氣,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你輪迴了多少遍?」
當下情況緊急,她來不及細想太多,按照接連不斷響起的提示音迅速疾行。
這並非如今所要思考的問題。
有人不屑道:「就憑她身上被下的那道惡咒,本就活不了多久,我們若能給她個痛快,也算行善積德。」
「無礙。」
終於在某次,或許就是上一次的輪迴中,得知了替命之法——讓另一道魂魄承受她必死的命運與因果,待得前者死去,再重新佔據這具身體。
「主君。」
這回洞穴里點了燈,透過搖曳不定的昏黃光線,寧寧終於看清他的模樣。
其三,當初在煉妖塔秘境里,她捨棄裴寂奔向靈樞仙草的時候,無比清晰聽見了系統發出的一聲冷笑。
不再是乾癟冷漠的機械音,而是同她一樣,柔和的少女聲線。
寧寧道:「我有兩個問題想問你。」
封頁上沒有字跡,她卻明白那是什麼。
「你怎麼對這兒了解得一清二楚?」
劍氣橫生,極大程度緩衝了下落速度,白光映亮少女蒼白的面頰,寧寧下意識握緊長劍。
寧寧的第一反應是,不對吧,按照原著里的劇情,她有在這裏作過妖嗎?
「……對。」
那群魔修應該回來了。
沒有迴音。
主君。
而當魔修們自幽深裂谷中一步步向她走來,站在最前方的那個人,竟與夢中所見漸漸重合。
這聲音來得毫無徵兆,對於寧寧來說,無異於親眼見到一具死人突然詐屍,還手舞足蹈來了段全國第三套廣播體操。
他頓了頓,似是在斟酌言語,遲疑補充:「你大可以恨我們,我們也絕不會放你離開——若是有求饒的話,不必多費口舌。」
系統的指令仍在繼續。
為什麼系統從來都只讓她犯下惡事,卻不在乎後果。
寧寧俯身將它拾起,垂下眼睫:「你曾經hetubook.com.com在輪迴里入了魔,所以才那樣熟悉魔域地形和他們的每一個人,也才會與霍嶠那般親近,對不對?」
答案鐵定是「沒有」。
「就是,」她總覺得這句話像在刻意搭訕,聲音小了許多,「說起『今晚的月亮』……什麼的。」
寧寧翻開手裡的書頁,被撲面而來的灰塵迷得眯起眼睛。
當初在鸞城的那家邪術小店裡,店主曾無意間透露,魔族有種替命的法術。
寧寧仍是用了出其不意的急攻,那人反應很快,抬手試圖反擊,被擊得節節敗退。
因果報應。
一陣風橫穿而過,如同凄厲鬼哭。
一縷風匆匆襲來,那人側過頭來看她,面孔仍是模糊不清。
在墜入紫薇境時,寧寧曾做過一個夢。
「逃走了?」
魔族巢穴殺機四伏,系統不想讓她葬身此地。
「突然在她身體里多出的東西」,哪裡是說系統。
【如今已入深夜,沙魅群起而攻之,一時間遮天蔽月、陰風怒號。
——因為現在,她又夢見了他。
好,很好,面不改色地講出這四個字,終於有了點魔族的派頭。
心裏有什麼東西恍然落地,意料之外地,她沒有哭泣或惱怒。
距離谷底已經越來越近。
「那樣的話,我不是會因為違背系統指令,被你當場處死嗎?我死之後,你沒有用來替命的擋箭牌,大概率也會死掉——你以為我會選擇同歸於盡?」
「咒術種類繁多,我們只能察覺些許氣息,並不知曉具體——」
霍嶠走得匆忙,只留下寧寧與名為「青衡」的壯年男子面面相覷。
因為只要心存害人的念頭,並做出相應行徑,她就自然承擔了那一份因果。
但這個邏輯說不通。
與想象中或張狂或冷若冰霜的邪道修士截然不同,這人居然長了張十分乖巧的娃娃臉,烏黑圓潤的眼瞳里柔和得像水,瞧不出絲毫攻擊性。
這是它頭一回突然出聲。
【立即前往谷縫底端。】
然而話還沒出口,就驚覺渾身一涼,猛然睜開眼睛。
在袖子里藏上一把小刀,以備不時之需。
寧寧聽不清內容,只知少年聽罷抿唇一笑,末了低頭瞧她一眼:「我該走了。青衡,你留在此地看守吧。」
其一,倘若她當真輪迴多次,每次都擁有記憶,怎麼會唯獨在這一輪丟掉所有對於過往的印象,什麼都記不得。
更何況之前發生了那麼多九死一生的危機,系統都未曾做過提醒,反而含糊其辭,掩蓋所有與魔修相關的信息。
風聲和無數雜音充斥耳畔,將他所說的話盡數遮蓋,寧寧聽得雲里霧裡,只想很破壞氣氛地大喊一句:「風太大,沒聽清,你在說什麼?」
墜下谷縫這件事兒,實在與惡毒女配的作妖行為毫不相干,然而它卻顯出了前所未有的急切,說明此事的意義非比尋常。
這是只有在系統發出任務時,才會響起的聲音。
這劇情走向,跟她想的不太一樣。
或是說,得到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回應:【前方劍修,弱點在後背,使用太一劍訣對付他。】
真可惜,這道限制如此苛刻,原主恰好符合,她的和*圖*書生辰卻與之相去甚遠,無法讓時空倒流。
谷縫幽深,白光如火星四處迸射,寧寧收斂了劍氣,足尖落地。
寧寧:……
霍嶠本欲解釋,說話時卻有人從門外進來,湊到前者身旁耳語一番。
由於縛仙繩的存在,青衡對她並未存有太多防心。寧寧聽循系統指示,在須臾之間拔劍而起。
分明是……她這個來自異世界的魂魄。
然而系統對沙穴中的魔修與地形如數家珍,堪稱史上最強金手指。
忽然心口有什麼東西微微一動,一陣風掠過她耳畔,吹得耳垂髮癢。
當年真正的「寧寧」因妖物襲擊墜落此地,萬幸並未身死,還在陰差陽錯之下,發覺了一具隕落多年的魔族大能遺體。
【右拐,出現敵襲。】
寧寧已經明白了,在谷縫之下藏著什麼東西。
寧寧嘗試著動彈身體,卻發覺雙手被繩索綁住,看材質應該是大名鼎鼎的縛仙繩,讓她用不出分毫靈力。
其四,最為重要的一點。
寧寧見他轉身,迅速抬高音量:「我們兩個,以前見過面嗎?」
——單單是「殺你」這兩個字,就已經足夠叫人害怕了好嗎!
以及一本寫有回溯之法的秘籍。
星痕劍不消多時便直指對方命門,寧寧卻並未發力。
他身側一個高高壯壯的男人沉聲開口:「對待敵手,不應當使用此等態度。」
寧寧有點腦袋發懵,連拿刀割繩子的動作都下意識一緩,一片寂靜里,忽然聽見門外傳來幾聲腳步。
沒等她有所反應,便又聽見它的嗓音:【趁他鬆懈,即刻以金蛇劍法突襲,不要猶豫。】
【青衡修為元嬰三重,釋放神識定會被察覺。此人擅使長刀,弱點在下腹,不擅快攻。】
作為一個打小生活在古裝劇滋養下的社會主義新青年,寧寧雖然不會以一首《水調歌頭》引得各大青年才俊紛紛傾倒,也稱不上什麼宮斗十級玩家,但總歸還是學到了一個十分淺顯實用的經驗——
因為這地方,實在是太太太寒酸了。
霍嶠扭頭,一雙狗狗眼被燭光映得盈盈發亮,像湖漾開的水波。
「我該叫你什麼?系統嗎?」
準確來說,很不一樣。
沒有所謂的「穿越」,她就是這個世界里的「寧寧」本人,在一次又一次的輪迴中一遍遍重生,妄圖改變必死的結局。
那少年察覺她直白的目光,先是微微一愣。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她年紀輕輕,卻承擔了難以想象的死氣與因果報應,恐怕過不了多久,便會不久於人世。
【你知道怎麼做。】
寧寧繼續往前,在骨架身側,見到一本泛黃的舊書。
少年聲線清澈,笑意在燈光里緩緩溢開:「不過今夜恰是十四,姑娘待會兒可仰頭看看天上……十四的月亮,很美。」
比如現在,那把金屬違禁製品就成了她心中的神。
寧寧並不在意,輕輕扯了嘴角。
其二,若要阻止這場陰謀,可以利用的方法其實再簡單不過——
她速度極快,男人還沒來得及拔出長刀,便被道道劍氣震得失去意識。
什麼「假死脫身」全是謊話,一旦承受了必死的命運,她就必然不可能https://m.hetubook.com.com活下來。
寧寧聽見他說:「你看,這是……的月亮,每每見到它,我都會想……」
「主君何必同她說這麼多廢話?」
霍嶠答非所問,不置可否:「殺你之時,我們不會特意折磨,姑娘不必害怕。」
腦海里交纏的思緒徐徐一轉。
「我們未曾見過面。」
只要一直作妖作死,不讓裴寂對她產生任何感情,就能杜絕這場驚變。
而「寧寧」出場的鏡頭少得可憐,全篇幾乎只出現在幾句話裡頭,因為——
她與之前那個輪迴無數次的「寧寧」,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走在最前面的,仍然是那個與她夢中身影一模一樣的少年。
她的確聽聞過魔族人才凋敝,魔君與魔尊均在大戰中落敗,但這這這、這也太「人才凋敝」了一點吧?
也許,大概,可能,這是朵白切黑的黑蓮花,看似人畜無害,實則心狠手辣?
霍嶠看著洞穴內的滿地狼藉,聽青衡自責道:「她不知怎麼掙脫了縛仙繩,劍法快得難以招架,我、我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就——」
她之前在裂谷中遭遇魔修,這會兒應該被帶進了他們的老巢。
霍嶠靜靜看著她,忽然揚唇笑了笑。
這夥人煞費苦心地抓她幹嘛?
如今她已經找到回溯之法,因果循環迎來閉合之處,至此終結。
為什麼她腦海里的「原著」劇情殘缺不全,時常與事實有所出入。
寧寧的語氣平靜得不可思議。
回應她的,依舊是悠久寂靜的沉默。
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安靜點頭。
……她想象中布靈布靈金光閃閃的大宮殿呢?這裏怎麼跟八十年代鄉土劇片場似的?
只要提前告知長老們魔界異變,讓仙門大宗處理此事,並將裴寂安置於玄虛劍派,以那群魔族的實力,絕不可能掀起任何風浪。
眾人皆是竭力相抗,寧寧驚懼非常,駭然奔逃之時,不成想被妖氣一卷,徑直落入身側深不見底的谷縫!】
寧寧因最後那六個字冷嗤著笑出聲,抬眼望去,果然在不遠處的地面見到一條幽邃長痕。
那人發著抖告訴寧寧,魔族欲要引裴寂入魔,從而破開兩儀微塵陣,她的死亡無疑是最好的引子。
寧寧一邊往前走,一邊噙了笑地開口:「你別急,我自然會照做。」
寧寧原本的猜測很簡單,也很直白。
原本的「寧寧」在大漠中不明緣由地死去,為掙脫死局一遍遍輪迴,卻事與願違,逃不開既定的命運。
既然「多出了一個」,那麼在她的身體里,就藏有兩個人的神識。
眼前這位小哥應該的確是個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吧?說好的狂傲冷漠輕蔑不屑呢?同樣是做扇形統計圖,你怎麼就跟別的反派相差這麼多?
賀知洲也來自二十一世紀,如果她一直在修真界土生土長,怎麼可能編造出與他所在的一模一樣的世界。
在下一瞬間,腦海里再度現出乾澀冷然的系統音:【出門前行,第一個轉角右拐。】
寧寧只是沉默片刻,彷彿壓在心口許久的巨石兀地崩塌,碎裂滿地。而她居然鬆了口氣,用更為尋常的語氣開口:「那些夢呢?關於霍嶠……你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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