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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波姑娘有各自端著菜肴走了進來，依舊是依次從五人的案幾面前走過，將手中的菜肴小心擺好。

他此前已經將「魘昧術」的受害者範圍縮小到了外來人士中，而這種針對外來人士的惡行，八成應該都是殺人越貨。

眾人亦是哈哈大笑起來。

「……」

不過在這種場合他到給於吉留了一些面子，並沒有像平時一樣開口閉口將他稱作「老童子」。

吳良還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那個掌柜的反應。

吳良還是有些猶豫，不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就這麼辦吧，不過要盡量避免節外生枝才是。」

「嘶……」

吳良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此說來，這陳留如今也是一處是非之地了，待城門解封之後，咱們最好儘早動身離去為妙，免得招惹上這瘮人的術法。」

典韋、楊萬里與典韋三人也是瞬間來了精神，腰桿都比之前挺直了許多。

這一次，楊萬里也終於不再客氣。

「客官稍等，小人便去安排。」

除此之外。

「憐惜！一定憐惜！來來來，坐下說話。」

見眾人已經逐漸適應下來，而那掌柜還在一旁候著。

倘若這「品香閣」真有什麼問題，在得知他身攜珍寶的情況下，便極有可能露出狐狸尾巴。

「可我並不想趟這趟渾水，區區十斤黃金罷了，你們不要忘了，我這次貼身攜帶的可是價值萬金的寶物，容不得有半點閃失，莫要因小失大啊。」

「你莫要胡說，老夫只是見這位姑娘頗有眼緣，因此想與她交流一番，哪裡有你說的那般齷齪。」

那掌柜走上前來對眾人施了一禮，笑呵呵地說道。

難道這「品香閣」與此事並無關聯？

「你多大？」

「竟有這種怪事？」

如第一波姑娘出去。

眾人皆是裝模作樣的看了過去。

正所謂「財不露富」。

楊萬里又習慣性的嘲弄了于吉一句。

不過這些年輕女子身上所穿又是和圖書短曲裾的類型，下面並沒有搭配穿襦裙與襯褲，而是將兩條光潔白皙的小腿露在了外面，如此又令這身頗為正式的裝扮多了一絲章台獨有的風格與誘惑。

那姑娘又施了一禮，輕輕來到于吉身側，輕手輕腳的在距離於吉較近的地方跪坐了下來，拿起早已擺在案几上的酒具為于吉斟酒。

說到這裏。

吳良緊接著便又問道：「楊萬里，今天我叫你出去打聽封城的原由，你可曾打聽到了什麼消息？」

于吉側目問道。

「怎地？」

而那掌柜則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般，臉上始終掛著極為職業的笑容，看不出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楊萬里點頭說道，「怎麼樣公子，萬一此事真與那個什麼『魘昧術』有關，用水便能夠加以驗證，這黃金可就是白送給咱們的了。」

笑聲之中第一次逛窯子的緊張也被沖淡了不少，倒逐漸放開了許多。

非要說好看，比這些章台女子好看的女子亦是不少，只是平時鮮少有人去做這些繁瑣的事情罷了，若真要打扮起來，誰更好看還真不一定呢。

其實他與典韋直到現在還沒有挑選姑娘乃是有意為之，如此他們就算沒有食用這裏的菜肴與酒水亦可掩人耳目。

「老先生，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不到你竟是好這一口。」

那掌柜隨即退了出去。

就在這時。

她當初去吳有才房中勾引他時便刻意做了些打扮，看起來便要比這幾個章台女子強了許多，我一個女子都自覺抵擋不住她的誘惑……真是便宜了吳有才。

老童子哪裡見過這陣仗，一口酒才剛喝進嘴裏立刻便又噴了出來，還有不少沖入了氣管，咳嗽的直教人擔心他會不會將這條老命交代出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這五個女子手中還各自端著一個陶制小瓮，陣陣肉香自那小瓮中飄散出來，裏面所裝乃是燉好的雞肉。

掌柜笑呵呵的為吳良等人介https://m.hetubook.com.com紹了一下「選妃」的流程。

掌柜再進來的時候，身後已是跟了五個身著「曲裾深衣」的年輕女子。

「最近曹孟德正在陳留公幹，哪知在這個節骨眼上，陳留城內竟有人從羊肉裏面吃出了人頭來，以至於陳留城內人人恐慌，曹孟德亦是頗為光火，於是命太守程昱封了城徹查此事，定要給陳留百姓一個交代。」

「若是當真，咱們或許可以據此發一筆小財。」

吳良緊接著極為隱晦的對典韋使了個眼色。

先開口的卻是老童子于吉。

「客官要不要來摸摸，一摸便知。」

「倒也未必不可能。」

第三波姑娘已經走了進來。

便是耐下性子來靜觀其變，釣魚執法……

楊萬里卻又看向了于吉。

更何況。

說著話的同時，吳良還特意拍了拍自己的懷中，而後露出一個放心的表情，似是在確認那寶物還在身上。

這女子看起來年雖然不算大，面容在這五個女子之中也不算最佳，但架不住那片比較保守的深衣都掩蓋不了的洶湧。

「諸位客官先挑著，小人去后廚看看剩下的菜肴準備如何，再叫人送上幾罈子酒來，莫要掃了諸位客官的興。」

眾人身子前傾，一齊問道。

吳良等人本來就是逢場作戲，這些細節除了會暴露一些個人喜好之外，並不會對吳良等人今夜的目的帶來什麼影響。

楊萬里接著一臉驚喜的說道，「我還聽說程昱太守受曹孟德責令查辦此事，可惜程昱查了一天還是毫無進展，壓力之下正打算公開懸賞，能為其提供有效線索者可獲十斤黃金賞賜，若老先生所言非虛，這黃金說不定就是咱們的了，何樂而不為呢？」

楊萬里正色說道。

那姑娘卻是一點都不羞怯，反倒嫵媚一笑沖于吉施了一禮，柔聲道：「承蒙客官瞧得上，婢子今夜定會好生伺候客官，請客官憐惜。」

「既然如此……」

因為于www.hetubook.com.com吉此前曾說過，施展「魘昧術」的前提是先要騙人服下一種不知名的邪葯。

如此大約過了幾分鐘的樣子。

一聽這話。

她就想知道這些章台女子究竟有什麼好，為何會對那些臭男人產生這麼大的吸引力，畢竟這年頭來得起這種地方人大多家道殷實，就算家中不是妻妾成群，也絕對不會缺少明媒正娶的妻妾。

于吉頓時又靦腆了起來，尷尬而又緊張的招呼女子坐到自己邊上。

「這……我就說不清楚了，我也是從旁人口中打聽來的，不知做不做得數。」

就拿樂安國的那個聞人昭來說。

他選中的是一個年紀看起來略微大一些，臀部也比肩膀寬了不少的姑娘……

「哦？什麼怪事？」

典韋這時候又接過了話茬，「明日你只需教楊萬里一人去領賞便是，能拿了那十斤黃金最好，就算拿不了，你也不需要拋頭露面，自可保那寶物萬無一失，再說，若是這消息能助程昱今早查明此事，這城門便能儘早解封，咱們也好繼續趕路不是？」

「老先生，你的話可是當真？」

吳良笑著擺了擺手，繼續與眾人飲酒。

那掌柜笑著對吳良等人施了一禮，而後便轉身向外走去。

「小人告退。」

這無疑又增加了一個施術者對他們動手的理由。

楊萬里頓時喜笑顏開，又端起酒來起身對吳良敬道，「公子，我敬你一杯！」

吳良心中暗自想著，不過他倒也並不感到意外，畢竟他此行本來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線索與依據，只是大海撈針一般的推測與排查罷了。

才第一輪于吉便已經頗為猴急的選定了自己中意的姑娘，不過饒是他臉皮子很厚，此刻也是有些難為情，那張老臉略微有些泛紅，尤其見眾人聞聲望來的時候，亦是一臉尷尬的避開了眾人的目光。

楊萬里聳了聳肩，說道。

「當然可靠，這消息乃是我今日無意間從一夥陳留守軍口中聽來，大概明和圖書日便會放出，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他們還對「魘昧術」有些了解，並且打算將破解「魘昧術」的手段告訴正在查辦此事的程昱……

「我已打聽過了，似乎是因為這兩日陳留城出了一件怪事。」

白菁菁正如此想著的時候。

吳良故意端起酒杯站起身來，按照提前對好的台詞對眾人笑道：「各位兄弟，最近舟車勞頓都辛苦了，如今陳留封城將咱們困在了這裏，咱們正好藉此機會歇息幾日，待陳留城解封再繼續趕路不遲，今夜我便藉著美酒與美人犒勞各位，咱們不醉不歸！」

「諸位客官，菜肴與美酒將由品香閣的姑娘一一承上，你們可以一邊享用美食，一邊進行挑選，若是哪位姑娘入了諸位的法眼，只需命其留下來伺候即可。」

不過直到現在，他依舊不能確定「品香閣」便有什麼問題，更不確定那掌柜究竟是真出去辦事，還是對他們產生了什麼惡念，意欲做些什麼。

兩人如此說著話。

而於吉與楊萬里則是真吃真喝……真摸，以此來迷惑與麻痹對方，免得教人看出他們不是真正的客人。

「哈哈哈哈……老先生你也不行啊。」

「噗！咳咳……」

結果如此看過之後。

只見他選中的是一個胸懷頗為波瀾的女子。

說話之間。

「曲裾深衣」乃是一種頗為標準的漢朝禮服款式，講究一個續衽鉤邊，領口|交錯在一起並不暴露，看起來竟有些正式。

不過吳良卻是有意為之，引蛇出洞。

「這消息可靠么？」

「……」

如此喝完之後待眾人紛紛坐定。

只見他依舊是那副職業的笑容，已就彷彿沒有聽見吳良等人的話一般毫無反應。

眾人紛紛起身，對吳良還禮過後，舉杯一飲而盡。

于吉適時將話茬接了過去，接著科普一般的說道，「我倒知道一種術法，這術法似乎是叫做『魘昧術』，能夠將人變作羊，亦可變作其他的牲口，這種術法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和*圖*書，不過倘若遇了水，那牲口便又會變回人形，若是用了此術，便能夠將人頭當做羊頭販賣出去，下了鍋才能看出來。」

「多謝公子，不醉不歸！」

沒有人應聲，因為此刻眾人的眼中已經都在這些姑娘身上，包括白菁菁在內。

說著話的同時，吳良的餘光卻一直在注意著那個掌柜的反應。

「多謝客官。」

並且通過此前的信息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施術者其實是對錢有興趣的，甚至就連小錢都不肯放過，否則又怎選擇這種容易暴露卻能夠換些錢財的方式，將這些受害者販賣給肉坊，而不是將受害者毀屍滅跡。

楊萬里一邊拔下一條雞腿來往嘴裏塞，一邊口齒含混地說道。

「就、就你了。」

待酒斟入酒杯，于吉依舊有些放不太開，端起酒杯來一邊裝腔作勢的飲用，一邊又偷偷打量著那姑娘的胸口沒話找話。

白菁菁心中已是生出了一絲不屑：什麼嘛，這些章台女子雖然都算得上是美人，但也不過只是算得上而已，不過只是比正經女子多塗了些脂粉、描了些斜紅、塗了些唇脂、還頗為大胆的露了截小腿罷了。

「放心吧公子，我們心中有數。」

那姑娘早已聽多了風月場上的騷話，更是揣摩偷了男人們的心思，聞言又是嫵媚一笑，然後直起身子頗為主動的將胸口挺向于吉。

吳良等人一齊做驚奇狀，吳良接著又一臉不解地道，「不過此事怕是所傳有虛吧？羊肉是羊肉，人頭是人頭，倘若只是將人肉當做羊肉來賣倒還說得過去，可這羊肉裏面吃出人頭來可就說不過去了，那麼大一顆人頭，難道有人看不出來，還要吃了才能分辨？」

「我辦事，公子只管放心便是！」

于吉腆著老臉目光閃爍的爭辯道，「老夫倒要看看你會選上什麼樣的，看看你又是好哪一口？」

尤其是在這亂世之中，又是出門在外的情況下，這無疑是一個極為危險的舉動。

現在他們要做的。

「你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