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諸神黃昏
第十章 夏彌的抉擇
「楚師兄？」
她覺醒后的一生都在觀察這個人類，十八般武藝幻化，可男孩兒從未對她心動過。
她的解釋很合理，但其實她想去只是因為要跟著路明非。
楚子航從校長手中接過平板，查看了YAMAL號的資料，和船上各處的拍攝圖，「不可能。」
在幾人意外的目光下，昂熱笑了笑，「你們誤會了，買下那艘船對學院來說當然是小事，但你不比跟我說的，子航你也是校董啊，有伊麗莎白的支持，並不需要跟我打招呼。」
「資金到位，裝備部會派人前往檢修的，大概三天內就能就緒。」
可她不能跟繪梨衣說，因為她「不該」知道這些。
反正伊麗莎白也是陸兄救得，如今為了救回陸兄，花點小錢而已。
路明非都有些看不過去了，上前說道：「芬格爾師兄，這是校長安排的，況且都說大學宿舍一家親，咱們1303宿舍有個人被弄沒了，咱們得去找回來啊。」
如今奶媽團的另外兩位在日本當保姆，她作為唯一的作戰人員，必須貼身保護好她們的小白兔。
繪梨衣仔細回想，「Godzilla拍了好幾張照片，我還看到了幾座冰山，船內的話，看到他背後有張桌子上放著一張張紙牌，人們圍著桌子。」
零和夏彌圍著繪梨衣問情況。
諸神黃昏將至，她是時候做出抉擇了。
其實她覺得，Godzilla本人都不一定記得請那艘船的名字，畢竟外國船隻名字有的很怪，他只是去跑個簡單的任務，不會在船上呆很久，也不會操控那艘船做什麼。
她還可以是和男孩兒一起去水族館看海龜的女孩兒，和男孩兒一起去電影院看老電影的女孩兒……
根據遊客們的回憶，在十一月八號，在YAMAL號航行的路線上，出現了大範圍的極光，所有人都沉迷欣賞大自然的奇景，沒有人關注到船長的動向，多數人認為船長是扒在船邊看極光過於入神，不小心失足墜入海中。
芬格爾愣住了，站起身來怒罵，「艹！我這學期好不容易要全科通過考試了，這是濫用職權！」
他當然不會小看那個廢柴師兄，在北極的尼伯龍根中，對方計算的速度，比自己還快！
「冰海航行可不是小事情，尼伯龍根的尋找更是複雜，你們需要更多的人幫忙，帶上芬格爾吧，他會幫到你們的。」
阿卜杜拉離開后，昂熱的神情就放鬆了許多，他剛剛在阿卜杜拉處於室內時，一直提著神。
「沒有。」
「子航永遠這麼擅長分析。」
接受昂熱聲紋后，諾瑪直接給出了答案。
昂熱滿意的點頭，「嗯，這次任heｔuｂｏok.cｏｍ•ｃｏｍ務你們可以挑選人手，只要是自願且優秀的，都可以參加，學院會給他們記上SS級任務完成記錄，足夠補兩門課的績點。」
如今這個世界已經亂了，四大君主已經有一半隕落。
路明非和繪梨衣都覺得楚子航這是合理的提議，但沒想到昂熱居然搖了搖頭。
芬格爾抱著楚子航的大腿哭訴。
諾瑪不愧是世界最頂級人工智慧，幾乎沒有停頓，就做出了檢索，對遊客們的口供做了總結：
但後來她這次蘇醒后，在人類社會生活了很多年，也很早就覺醒了人類的記憶，卻出奇的發現……也沒什麼不好的。
昂熱倒不是派芬格爾去監視，而是因為芬格爾的確很優秀，雖然表面脫線，但是個很聰明的人，也參与過一次對龍王的任務。
與此同時，隔壁的女生宿舍。
在死神海拉的權能下，能夠洞開這世間所有尼伯龍根的大門，召喚歷史上的亡靈，曾經神話時代的死神海拉帶著死亡之國的軍隊攻下了神國！
她找到哥哥后，當然不能忍，於是起兵殺了劉子業，天下大業一統，但她卻覺得沒什麼意思。
路明非有些疑惑，「諾瑪的情報有什麼問題嗎？」
她好像……也沒有選擇了。
芬格爾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最後抬頭道：「先說好，你們幾個要保護好我。」
楚子航總結后，向校長請求，「麻煩校長查一下最近在北冰洋航行的豪華游輪，帶賭場的那種。」
昂熱有些疑惑，「檢修？那艘船出了什麼問題嗎？」
可她始終狠不下心吞噬哥哥，尤其是她最近一兩個月有點懷疑龍生。
後來男人死了，留下了他的孩子，她們也都長大了，男孩兒身上留下了奧丁的印記。
楚子航沉默了下，看向校長，「我需要學院買下那艘船，要求不替換原來的船員，由裝備部進行檢修，就用它前往北極。」
祂害怕孤獨，害怕寂寞，祂並不覺得自己和其他智慧生物有什麼不同。
她也可以是仕蘭中學的拉拉隊長，梳著高高的馬尾，在籃球場上元氣的給男孩兒加油。
「校長怎麼說，要去找那位陸師兄嗎？」
楚子航分析著，「陸兄有提過他在哪艘船上嗎？」
零面對繪梨衣疑惑的目光，解釋道：「我也是獅心會的成員，如果陸晨是會長，那我們應該把他找回來，雖然楚師兄很聰明，但總會用到我。」
陸晨踩著龍王的屍骨，強化自身，怪物的實力越發壯大，某種意義上……他算不算是吞噬了龍王呢？
她刪除了男孩兒的記憶，她不應該再繼續觀察對方了。
但最近她有些釋然了，龍和人一樣，最開始只是降臨在這ｈｔｔps://ｍ.hetubｏoｋ•ｃｏｍ•ｃｏm個世界的孩子，她是誰並不重要，她只是想和哥哥一起……活下去。
這個世界上戰力的平衡已經被打破了，高高在上的不再是初代種們，而是那個名叫陸晨的混血種。
楚子航想了想，看向繪梨衣，「陸兄有跟繪梨衣說過自己在北極的行程嗎？」
她覺得自己和哥哥恐怕是四大君主中最奇葩的了，祂們明明如果能狠下心互相吞噬，就能成為四大君主中最強的那個。
事情提上日程，她心中卻沒有鬆口氣，反而愈發著急出發，一天不見到Godzilla，她一天不安心。
夏彌曾痛心疾首的認為自己的哥哥是龍族之恥，怎能和卑賤的人類做朋友？賤民就應該跪服在祂們腳下才對。
她會和男孩兒放學后一起做作業，甚至還報了同一個鋼琴班，起初她是很厭煩的，要裝作一個人類的小女孩兒，去討好一個小男孩兒，那個男孩兒還是個面癱。
楚子航點頭，「我們和陸兄的關係最好，這是高風險任務，理應我們解決。」
楚子航拿起平板，指向一張放大的圖片，那裡是甲板上的護欄，「近一米五的高度，要怎麼失足才能落下去？除非他主動翻過去，或者是有人把他扔下去。」
一旦祂們能進化為死神海拉，就連奧丁的英靈殿，也要被亡靈的大軍吞噬。
現在想來有些荒唐，她憑什麼會認為男人會跟自己的孩子說有關黑王和奧丁的事呢？
他心想不會連諾瑪的「記憶」也被篡改了吧？
夏彌隱晦的看了零一眼，八卦道：「零，我之前就經常見你和路明非混在一起，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她是在場最清楚事件狀況的人，也明確的知道，不管楚子航和零再聰明，繪梨衣再能打，路明非再能奶……他們都絕對找不到陸晨。
繪梨衣感謝道，沒想到在這種時候，零會願意幫自己找Godzilla。
作為工具，她希望自己能派上用場。
如果是八大龍王如養蠱一般廝殺決出勝負，最終吞噬七位君主的那個勝者，或許還有可能和黑色的皇帝一戰，但如今……已經不夠了。
但繪梨衣不想這麼說，那樣好像表示Godzilla笨笨的……
哥哥也覺得沒意思，不如說祂對這些根本沒有實感，祂就算知道自己是條龍，也還是願意跟人玩。
又或者說，真正的他，還是現在這個正直的自己嗎？
她在人類世界生活得太久了，有時一覺醒來，她也會在想自己到底是夏彌，還是耶夢加得。
已經返航至冰島的雷克雅未克港口，正在接受檢修。
昂熱笑了htｔps://ｍ.ｈetｕbook•ｃoｍ•ｃom笑，「諾瑪，查一下。」
埃吉爾雖然沒有進化完全，但祂死的也太慘了吧？聽零說陸晨徒手就把埃吉爾虐殺了。
「能看到冰山應該已經在格陵蘭以北了，甚至進入了北極圈，紙牌……是賭場，那是艘帶有賭博特色的游輪，可能航行在北冰洋內。」
他現在都覺得自己怕不是有點什麼問題，在楚子航和校長討論刺殺者事情的時候，一直在回憶自己經歷事情的各種細節。
路明非用手肘輕撞了下楚子航，對方不知為何剛剛聽到校長的話后就在發獃，校長還等著他發話呢。
夏彌抬頭，澄澈的眸子看向繪梨衣。
她繼續待在對方身邊，以各種身份出現，她可以是仕蘭中學的舞蹈團團長，跟楚子航一起寫論文，她在老房子中穿著黑色的緊身衣做瑜伽，可男孩兒頭也不回，只說那間屋子很涼快。
租下那艘船的主人因為意外落水去世了，所以暫時停運，俄羅斯當局正在重新尋找租借船隻的人，如果沒有人繼續租借，他們準備回收這艘破冰船。
奧丁既然沒有和陸晨交手，夏彌不認為單靠那些英靈們就能擊殺陸晨，以那個莽夫的腦迴路，他說不定還會覺得那是個讓他開心的地方。
曾經的祂們只為諸神黃昏擔憂，畏懼那黑色的皇帝歸來，祂們一邊內鬥廝殺，一邊為諸神黃昏之日做準備。
昂熱繼續問道：「那艘船現在在哪？」
一旁的夏彌此時有些糾結，零跟著上船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起初她是為了反追蹤奧丁的消息，關注到了一個男人，但那時她在人類世界只是個年幼的女孩兒，她只能想辦法先接近對方的孩子。
最後還是楚子航發話，「校長說如果你不去，明年就繼續留級。」
楚子航頓了下，嘆了口氣，「不過師兄要實在堅持，我也可以跟校長說。」
她想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Godzilla好像給我發過一張自|拍，當時在一艘船上，還有很多其他的遊客。」
「我會酌情考慮的。」
阿卜杜拉聞言無奈的笑笑，「配合學院的工作。」
明明高階任務的完成記錄是榮譽的象徵，有能力參加這些任務的人，怎麼會需要用榮譽補績點？
「遊客嗎？那看來不是執行部安排的船隻……」
他繼續翻著諾瑪傳輸到平板上的資料，「文森特·馮·路德維希，這個船長有問題，他在找尋卡塞爾學院，對龍族的世界可能有一定的了解，他一定是看到了什麼，才會『失足』」
夏彌問道。
夏彌現在對這一點表示懷疑……
令繪梨衣意外的是，零這個冷漠的小女王居然自告奮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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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熱明白楚子航的意思，對阿卜杜拉道：「你先出去，校工會帶你去新的住處。」
那傢伙……貌似是想要殺光所有君主吧，自己和哥哥會被吞噬的。
他不知為何有點害怕，害怕自己真的只是個被權能填充某個人空白的替代品，那真正的自己存在過嗎？
剩下的四位初代種，就算能全部互相吞噬，最後的實力，就足以應對黑色皇帝的復甦嗎？
她在想，就算是完全體的龍王，自己和哥哥進化為死神海拉，在個體戰力上，真的就是安全的嗎？
繪梨衣輕抬額頭，苦思冥想，「Godzilla他其實，不怎麼會說任務中的事……」
就算對方真的是龍王，他也有防備，而這間屋子正聚集著世界上最強的屠龍者們。
自今天往前推，一個月內，只有一艘叫YAMAL號的游輪在北極圈內航行，它是一艘前蘇聯的核動力破冰船，是世界上極少數能在那片海域航行的船隻，船上有賭場，符合描述。
楚子航回神，看了眼阿卜杜拉，「我們需要擬定一下尋找陸兄的計劃。」
「我也去。」
可他剛剛說這句話時，就像是水到渠成，已經很熟悉了一般，好似自己有個學生經常這麼做？
可漸漸的她發現，她已經習慣了觀察對方，甚至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極光什麼的，並不是進入尼伯龍根的介質條件，而是反過來，因為尼伯龍根開啟，才會由於磁場影響出現極光。
直到她有一天回神，自問她到底在幹什麼……
他發誓要做個正直的人，彌補自己的怯懦，他對自己被懷疑當然感到不爽，可楚子航幾人居然有點說服自己了。
「謝謝零，我會保護好你的。」
隨後他抓住路明非的肩膀，「師弟，如果我受傷了，要第一時間給我上言靈！」
楚子航雖然這麼說，但其實覺得只帶上芬格爾就好，其他人不應該陪他們去冒險。
因為阿瓦隆的主人是奧丁，只有奧丁開門他們才能進去。
路明非有些頭大，有關陸師兄的人要麼忘要麼死，他們就算跑到北極真的能找到？
繪梨衣秀眉微皺，她不是會死抓著戀人，要時時刻刻搞清楚對方具體方位的人，Godzilla也沒有跟她發過什麼經緯度坐標，就算髮了她也看不懂。
零淡淡道，依舊冷若冰霜，沒有絲毫夏彌期待的少女羞澀。
他和路明非一進寢室門，芬格爾就哭爹喊娘的撲過來。
投靠奧丁嗎？
路明非在一旁勸說道：「我聽楚師兄說你其實可厲害了，真的需要師兄幫忙。」
零就是這樣，明明有時候是很尷尬的問題，但她很直白簡短的回答了，讓人沒法繼續和圖書追問。
昂熱話音一轉，「不過你們就準備三個人去嗎？」
芬格爾轉換對象，對著路明非祈求，還是老一套，簡單來說……打死不去。
她其實很想說，陸晨根本不需要繪梨衣她們操心，那傢伙說不定這會兒在阿瓦隆過的滋潤著呢。
繪梨衣點頭，「已經在安排船隻，大概三天後出發去北極，楚師兄說他會計劃好。」
所以這場轟轟烈烈的「找陸晨」行動，繪梨衣一行人註定失敗，他們連門都找不到。
楚子航猶豫了下，「……如果芬格爾師兄願意的話。」
楚子航愣了下，這才想起他好像繼承了陸兄的不少榮譽，如今那個世界級的漂亮富婆姐姐已經成他的靠山了，「那……就讓伊麗莎白校董出資吧。」
祂們根本沒有把人類和混血种放在眼裡，祂們眼中的敵人只有彼此，還有那黑色的皇帝。
「師弟，我們沒仇吧？能修改全世界人記憶的那是什麼存在啊！？我上次去北極撿了條小命不容易，我明年就要畢業了啊！」
就此散會，楚子航幾人返回宿舍。
楚子航看了眼繪梨衣，秒懂，「那繪梨衣還記得照片中的其他線索嗎？比如陸兄拍的照片細節，或者他有沒有說自己在那片海域航行？」
吞噬哥哥也渡不過這場大劫的話，她應該怎麼做？
Godzilla說得不錯，她在學院交到了好朋友。
他說完后感覺有種違和感，他為什麼要說最後那句話？
可在這個終末的太陽紀，四大君主卻被一個混血種殺了一半。
楚子航聽了諾瑪的話，感覺抓到了線索，「有原主人落水的原因記錄嗎？」
路明非都有些佩服芬格爾的厚臉皮，明明他才是最年長的師兄，卻各種求保護求奶。
「你們準備出發去北極嗎？」
她對零這樣的冰山女王會和路明非相處很好，一直感覺理解不能。
「師兄，我知道你不想去，你可能也對陸晨沒有實感，但我必須說，他是你最好的室友，沒有他，你在冰原就已經死了。」
仔細回想，她似乎也沒立場去罵哥哥是龍族之恥，她也不太像個龍族。
「這個人已經死了，我們該怎麼查？」
他看了眼繪梨衣，是這個女孩兒嗎？她好像也經常曠課，用任務補績點，但總覺得……在她之前，還有一個更大的「慣犯」。
昂熱沒有直接給幾人安排計劃，因為他知道自己並不了解真正的詳情，要看楚子航怎麼決定。
她的哥哥曾經在歷史上蘇醒，被人當成豬一般羞辱，但蠢哥哥卻不自知，祂甚至覺得是劉子業在陪祂玩，還給祂很多吃的，讓祂每天都吃飽，沒什麼不好的。
而她現在也完全想不到零跟著幫忙的理由，零說的那些理由在她看來根本站不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