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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晨想了半天，最後決定，再等兩周，實在不行他就冒險繼續違規試試。

他不知道龍王到底是有著什麼力量的存在，但想來應該不會太差。

YAMAL號甲板上，楚子航雙手撐在欄杆上，眺望著遠方，那雙漆黑的眸子如極夜一般深沉。

若對方說的是真的，那豈不是阿瓦隆真的只能由奧丁親自開啟？

「按照楚子航的描述，陸晨強到能虐殺半進化狀態的埃吉爾，估計和完全體龍王是一個水準，甚至超越的。」

……

況且不管奧丁是真正的神王，還是龍族其他的什麼東西，祂都沒理由放過雪才對。

蘇恩曦回話后，語氣也有些怪異，「不過現在想想也確實奇怪，我們憑什麼要跑過來幫那個女孩兒看家？」

「路明非說他是存在的，那應該就有陸晨這個人。」

蘭斯洛特的確有理由騙自己，可他觀察對方的語氣和心跳，並不覺得這個古老的騎士剛剛說了謊。

YAMAL號上其他的船員也都是退役軍人，多半是他曾經的戰友，這是一個好營生，如果做完這次任務，五十萬美金足夠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了。

何況救自己，對祂完全沒有好處。

零一直都很有工具人的自我修養。

她拿起一旁早已準備好的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走到屋子臨窗的一面，玻璃外是漆黑的冰海，她們已經進入了北極圈內。

楚子航回頭，看向這個俄羅斯大漢，「船長不去休息嗎？」

等著楚子航和繪梨衣去找大地與山之王？好像也不現實，按照蘭斯洛特說的，他恐怕都已經被忘了。

如果陸晨真的那麼強，豈不是說，他們的小白兔都無用武之地了嗎，也怪不得老闆沒有出面解決這件事。

溫暖的船艙內，豪華的健身屋，一個穿著運動服的金髮嬌小少女正在跑步機上揮灑汗水，跑步機上的時速被定為50公里。

可該去哪找？

說罷她便按下了耳麥上的通訊終止鍵，根本就沒給酒德麻衣她們回復的機會。

可看少女的樣子遊刃有餘，她甚至還有功夫和別人說話。

他相信神王應該也是能吞噬初代種力量的，奧丁為什麼不這麼做？

蘭斯洛特有些無奈，「你好像對我有什麼誤會，我只是個被時光拋下的舊時代騎士，這世間又有什麼事是可以肯定的呢？我只知道就算是英靈們也無法出入，只能等待神的傳召。」

這處尼伯龍根在北極圈內存在不知多少和圖書歲月，極光更是年年有，月月有，怎麼可能只有陸兄發現了？

但問題是他回去后，就回不來了，他查看過空間關於任務世界的簡短介紹，每次任務世界都是隨機的。

或者說看似是死結。

「楚先生，今晚預計有風暴，外面會很冷，建議您回船艙休息。」

那他心中又有了新的疑惑，通過楚子航獲得的情報，雪當時應該是誤入了這處尼伯龍根，她卻成功的離開了。

結合他後來了解到的雙生子互相吞噬設定，他認為君主們互相廝殺也是想吞噬對方，可以進一步補完提升自己的血統，只是悠久的歷史中，沒有哪位君主成功罷了。

亞歷山大沉默了下，「……我的上一任僱主既苛刻又貪婪，但對我們沒什麼不好的，人都已經死了，我也不想再編排他。」

「我知道。」

就算大地與山之王不是個鄙視人類的，可祂也沒理由「屈尊」來救一個準備砍祂的人啊，何況他們根本就不認識。

打不打得過對方，倒是陸晨最後在意的問題，他只是在想，既然空間這麼愛「守規矩」，那會不會派出的「裁決者」也是和自己同一等級區間的探索者？

他妹妹十四歲，需要上學，而他其實這些年因為改頭換面追求新身份新生活，欠了不少錢，他很需要這筆錢。

假設雪確實是初代種，當時只有小女孩兒的人軀，又沒有覺醒記憶，對奧丁那樣的存在來說，殺雪和殺雞應該沒什麼區別，祂完全可以殺死并吞噬對方。

她們倆在日本享受生活，泡著溫暖舒適的溫泉，住著豪華宅邸，有紳士的老管家為她們貼心服務，而零則是在冰海上執行沒有盼頭的任務。

根據他在學院內學到的知識，他知道數千年來，龍族從不曾把人類和混血種當成對手，祂們的戰爭都是在族群內，是君主與君主的廝殺。

阿瓦隆是有主人的，主人不開門，他們找不到，更進不去。

「我們是在日本幫秘黨盯梢啦，萬一太子的那個組織繼續對小怪獸的家人動手，我們也好策應下。」

只是今天他身邊沒別人了。

反而特意把雪放走了，還投放到了離另一位初代種那麼近的位置，就好像有意在幫對方匯合一般，促成天空與風之王的蘇醒。

比如養大他的湖中仙女，就是一位三代種，送亞瑟王出海的仙女們，也是純血龍族，只是現在想來，那些龍族或許都和神有關。

陸晨眼神陰和-圖-書沉，略微冷靜后，又坐了下來，思索對策。

零語氣平淡的敘述道。

蘭斯洛特看著陸晨坐在篝火前，面色陰晴不定，也不出言打擾，拿起樹葉包裹的烤肉咬了一口……還別說，真香啊。

薯片妞的聲音從耳麥中傳來。

「薯片，你不怕三無妞回來砍死你嗎？」

「有點睡不著，前些天在岸上喝酒把時差搞亂了。」

讓亞歷山大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敷衍自己，最後他自顧自的搖頭，把手中剛開還沒喝的伏特加遞給楚子航：「晚上風大，喝點暖暖身子，但注意別喝醉掉下去了。」

他的戰鬥力的確很強，完全體龍王也不一定是自己的對手，但他覺得龍族一個個都心高氣傲的很，就算打不過自己，可能也還是看不起自己……

另一種解決方案則是，他繼續違規，讓空間再次投入那什麼「裁決者」來找自己。

回歸空間並不看他此時處於什麼地方，只看他有沒有在安全的脫戰狀態。

楚子航淡淡的點頭，面無表情。

零淡淡道，呼吸並不亂。

他看向楚子航，「我知道你們不是什麼普通的學院，科考雇傭船員出這麼高的價錢明顯有鬼，我們不傻，上船隻是需要錢，但如果你們想讓我的兄弟們賣命，是不可能的。」

陸晨向蘭斯洛特再次確認道。

「三無三無，再次回到北邊，有什麼感想嗎？」

零聽到語音對面還傳來了出水聲，可以想象某個女人正從溫泉池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抬手，仰頭，烈酒入喉，如火蛇入體，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酒德麻衣的聲音響起，她也加入了頻道。

對方要想「懲戒」自己，起碼要先找到他吧？要從外面進來，起碼要先開門吧？

青銅與火之王，海洋與水之王都已經被自己砍死了，這個就不用再想。

從世界編號他就能看出來，起源空間的任務世界多如繁星，他下個世界還能隨機到龍族？

「這回老闆可沒有下任務哦。」

冰面、海水、極光……根本就不是尼伯龍根開啟的條件介質。

不可能的，就算有概率，他的運氣也沒那麼好。

「那就祝你們旅途順利嘍，在日本待得無聊死了，每天就是溫泉煮蛋飲酒。」

「沒什麼感想。」

亞歷山嘆息道：「可明明他的元首才是魔鬼啊，最終他抱著自己的理想，溺死了。」

如果雪當時已經覺醒了龍王的記憶，她能找到出口倒不奇怪，可按夏彌的描述和圖書，雪應該當時並沒有覺醒記憶，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跑到西伯利亞的，當時被楚子航找到時，她還一心想回家找爸爸。

「極光？前一段時間還見過，那玩意兒沒什麼好看的，我的上一任僱主還因為看極光掉進了海里。」

他很少喝酒，更是第一次獨自飲酒，只是他睡不著。

「嘖，你還真陪他們去找陸晨？」

零詢問道。

「唉，老頭子成天想著要復活他的元首，我喝酒後也大著膽子好心勸過他，好歹收養個孩子給他送終什麼的，可他卻嚷嚷著我們都是魔鬼，阻止他復活元首的魔鬼。」

人知道的事情越少，活得越輕鬆開心。

酒德麻衣也插話：「我們的記憶的確被修改過，起碼我現在覺得沒理由要在日本當保姆，小怪獸很強，但不值得老闆如此安排，老闆應該是為了那個叫陸晨的人。」

只是他有些困惑，驚異於卡塞爾這所學院的壕氣，同時也不知為何，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就像前段時間跟對方打過交道似的。

如果不是有路明非這個標杆，就算楚子航和繪梨衣都這麼說，零都不會相信，她是個講究邏輯的人，而陸晨的存在太過離譜。

亞歷山大猶豫了會兒，從防寒服中掏出手機，調出相冊，「因為沒有子女和繼承人，原來屬於老頭子的東西被政府回收了，但這幅畫他挺寶貝的，回收前我拍了下來。」

說罷，他便轉身回船艙。

所以他更不能跟繪梨衣說，他們找不到陸兄。

「不過我們混血種對龍族的了解是很局限的，據我所知這個地方確實只有神能開啟和關閉，但四大君主也未必沒有能開啟這裏的權能。」

蘇恩曦有些好奇零都在想什麼。

畢竟是個新人試煉世界，他的主線任務完成前兩環，封神之路完成過一個環節后，就能主動選擇回歸空間了。

所以這項解決方案被他排在最末。

「應該是了，所以三無妞，我們可不是在日本度假啊，也肩負著重要的使命，照顧好那個陸晨戀人的家人……好繞。」

否則他如果一直被困住，外面的世界萬一黑王復甦了，奧丁大開殺戒了，最後他就算出去了也只能看到末日後的黃昏。

陸晨聽了后略微思索，覺得蘭斯洛特說的有一定道理。

這句話不是沒道理，起碼如果繪梨衣沒想起這件事，她此時不會這麼焦急痛苦。

「話說回來，那個叫陸晨的，真的這麼厲害？現在看hｔtps://wwｗ.hｅｔｕｂoｏk•cｏm.ｃｏｍ情況，他應該是被奧丁關住，然後抹消掉他的存在了吧，那豈不是說奧丁不想正面跟他打？」

當然這種解決方案，也有問題，首先他不知道空間會不會直接把對方投放到阿瓦隆中，其次他這麼做可能會上了空間的黑名單，以後估計會被穿小鞋。

一時間陸晨有些搞不明白奧丁到底想做什麼了，有太多地方說不通。

蘭斯洛特頭一次從眼前這個少年眼中看到名為「慌亂」的情緒，在他看來，少年強大、冷靜、出手凌厲，是天生的戰士，而合格戰士應該是極其穩重的，否則那只是莽夫。

大地與山之王說不定還是個卵呢，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阿瓦隆。

亞歷山大雖然這麼說，但手中正拿著一瓶開了口的伏特加，他原本是不想再上這艘船的了，感覺不吉利。

而且校長也說過，龍族基本都是看不起混血種的，龍族看混血種，就像人在看猴子。

在這種對比下，薯片妞的發言簡直欠揍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繼續違規就毫無意義了，不是他膨脹，而是他覺得自己說不定在10級以下的探索者中算很強的，10級以下的探索者估計辦不成事。

死結。

可問題是……人家龍王憑什麼來救自己啊，非親非故，還身處敵對陣營。

「只是因為沉醉於極光嗎？」

「這處尼伯龍根一定必須是奧丁開啟嗎？」

楚子航問道，他覺得對方作為YAMAL號的船長，很可能是跟陸兄接觸過的，他並不指望船長記得陸晨，他只是想問一下那天極光的詳情。

「日本還好嗎，老闆為什麼派你們去日本？」

這麼大的一艘船他總不可能一個人開，必須要有合格的船員，而對方原本就是這艘船上被雇傭的船長，對YAMAL號和這片冰海的航道都很了解。

「船長最近有的航行中有見過極光嗎？」

天空與風之王不說，他覺得從自己在海底歷史展廳中看到的信息分析，大地與山之王說不定是有著開門的權柄的。

陸晨其實還有兩種手段應對現在這種情況，可後果都是他不太能接受的。

如果裁決者進不來，或者根本是個出乎他意料的弱雞，他就準備返回空間，然後找人問問看有沒有指定世界的辦法。

零按下跑步機的停止鍵，慢慢停下腳步，「沒別的事我就先掛了。」

一個男聲在楚子航身後響起。

楚子航面無表情的道：「根據我們的情報，他實際上是阿和圖書根廷最富有的幾個人之一，沒有人知道他的錢從哪來的，就像是基督山伯爵的財富，但他實際上是個老色狼，我們知道的很多，但我想從你這兒了解些不一樣的。」

原本是遠程通訊，卻由於零的少言寡語，變成了另外兩個女人的戲台，蘇恩曦贊同道：「這麼說的話，豈不是就連老闆也有些顧忌陸晨？怕他出來后發瘋？」

有些事他沒敢跟繪梨衣說，如果把陸兄弄不見的真的是奧丁，從對方的權能來看，這處尼伯龍根他們可能根本……找不到。

但這群人忽然找到了自己，爆出了他和自己船員們的真實身份，並開出了高價。

畢竟傳說如果大地與山之王進化為死神海拉，能洞開世間所有的尼伯龍根大門，阿瓦隆自然也在其中。

到處亂闖，在海水裡跑上跑下，東奔西走是沒有用的，他必須要找到這個尼伯龍根真正的門。

只要陪對方完成這一次科考，每人能獲得五十萬美金的酬勞，他是船長翻倍。

路明非作為作息良好的乖寶寶已經睡了，零這個鍛煉狂魔在健身房揮灑汗水，而繪梨衣和夏彌則在屋內不知幹些什麼。

對方原本自稱的名字是薩沙·雷巴爾科，但其實真名是亞歷山大，曾是俄羅斯聯邦安全局阿爾法特種部隊的少校。

她靜靜聆聽者窗外呼嘯的狂風，真是好久沒有來……這樣的地方了。

蘭斯洛特猜想道，在他看來，神和龍王是差不多的東西，他對龍族的了解很少，而在他那個時代打過交道的龍族多半以光輝正面的形象出現。

現在是當地時間晚上十一點，正常來說對方應該已經換班去休息了才對。

每年的9月23日到第二年3月21日間，北極點會出現極夜，而在北極圈內，越靠近極點，這種現象就會越明顯。

蘇恩曦有些感慨，她們也是後知後覺，老闆也沒有提起這件事，但陸晨應該的確存在。

楚子航看了眼，那是一幅名叫死亡之島的畫，畫中描述著亞瑟王乘著小舟前往這處小島，傳說中的理想鄉，阿瓦隆。

楚子航看著手中的伏特加，不禁回想起上次和陸兄來北極的時候，那時候他們也是站在船頭的欄杆邊，飲酒暖身。

「我的日常任務就是跟著路明非，他想去找，我就陪他去找。」

他感覺奧丁在布一場很大的局，只是猜不透對方的目的。

剩下的天空與風之王此時可能還在哪個隱蔽場所恢復狀態，還有就是不知在何處的大地與山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