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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事。」

在一棟赫魯曉夫樓的轉角，她起初聽聞到了雷鳴般的馬蹄聲，隨後看到了身披裹屍布，氣勢恢宏的奧丁，目光灼灼，緊緊盯著自己，甚至祂已經抬手，岡格尼爾即將擲出。

他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局勢也很好判斷，如果這裏的人仍舊不同意，那就說明他之前的那個猜想是正確的。

路明非狐疑的自語，可他明明記得自己有關窗戶，畢竟窗戶不關，會很冷。

「師兄你知道你帶她們去的都是什麼地方嗎？」

「別熬夜啊，不用等你爹，他今晚可能睡辦公室了。」

之前就算無意，你好歹也去的是「正經」地方，可今天個你就自己一個勁兒的……在那打球！

夏彌撇了撇嘴，「我只是想說……你還退步了。」

也許是盯著手機的時間太長了，房間內又有點悶，路明非今天感覺比往常困的要早。

夏彌的眼中透著怪異，「師兄……你為什麼要和『她們』去那些地方？」

半夜聽到床底下有聲音，千萬別作死去看。

路明非迷迷糊糊的道，想讓老媽放心。

夏彌吐槽道，剛剛楚子航在兩分鐘內自己模擬攻防，來回奔波，兩邊得分都在兩百分以上，簡直無法想象這種怪物到了賽場上會多麼讓人絕望。

路麟城沉吟片刻，「陸先生說的有道理，我會向委員會再次轉達，明天給你答覆可好？」

但他記得，白天上樓時，這裏，是五樓啊！

路明非小聲自語，「睡辦公室，也不知道那個叫娜塔莎的小秘書在不在……」

夏彌反問道。

「都是去哪裡？」

陸晨不明白夏彌的意思。

楚子航一本正經的回答道，有些奇怪夏彌為什麼問這個。

正常人會在那種約會聖地中，跟女孩兒講這種具有「暗示」性話題，卻不含任何暗示意思嗎？

陸晨看楚子航的眼神就像是再說「約會完還把女人帶回宿舍？」

他超高的智商在猜女孩兒心思上完全敗北，夏彌有一點沒猜錯，他受了爸爸媽媽的洗腦，今天和夏彌出來，是有把對方當一個異性看的。

楚子航不假思索地道：「去水族館……我記得是因為要做海洋生物報告吧，我和那個女孩兒一組，電影院……是答謝拉拉隊長幫我們加油……」

一陣掌聲響起，「師兄的籃球打的還是那麼好。」

有了這檔子事，他也不敢睡了，穿好衣服，拿著武器走到媽媽房門前，輕敲了敲門，「媽媽睡m.hetubook.com.com了嗎？」

他剛剛躺下，困意便如潮水般襲來，朦朦朧朧間，忽然聽到有人在敲門。

楚子航面無表情的解釋道，打球在他看來是一件很鍛煉協調能力的運動。

他雖然這麼說，但沒有再回房間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手持刀，一手持槍，想看看今晚還有沒有異常。

可惜現在電話沒信號，不然還能問問愷撒兄，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

她簡直以為楚子航在進行含蓄的表白，可……楚子航在寫完論文後，就再沒聯繫過自己。

他剛坐到床上，門就又打開了，是楚子航。

他也是學習過尼伯龍根相關知識的，按說如果元素是死的，那就不會有自然的風雪。

砰——

「可以，你們的效率挺高。」

楚子航額頭上的汗在流，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剛運動過，「為什麼要感動海龜？」

……

他晚上打球，只是因為……他記得在仕蘭中學時，女生們好像很喜歡看自己打球……

手邊沒有武器，狙擊槍在客廳，但這間房子內有玻璃，他可以當鏡子用，有言靈他就不會被瞬殺。

夏彌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一身美好的曲線即使冬裝也掩飾不住，她側了側頭，還是忍不住道：「師兄你以前有和女孩子兩人一起出去過嗎？」

「奧丁？」

就像老人們總說走夜路時聽到有人叫你，千萬別回頭。

她想回家找哥哥。

楚子航又好奇的問，「那三大聖地還有一個呢？」

矯健而輕盈，迅疾而兇猛。

「師妹，沒事吧？」

他快速而小心的騰挪身形，環視四周，以防敵人已經進入了屋內。

路明非猛然驚醒。

隔著窗戶，就像是隔著鏡面，他看到那個金髮女孩兒滿臉焦急的開口，可他沒聽到聲音，也不知是不是外面風太大的緣故。

只要挺過第一波，他就能發出預警，或者想辦法撤至客廳，那裡有小太刀和狙擊槍。

那是個金髮小女孩兒，穿著白色的袍子，有點像是病服、又有些像醫生的白大褂，很怪，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他個人的速度和力量提升了，但球沒有，他要適應新的運球奔跑方式，這個過程有利於他適應自己仍在暴血下不斷變強的身體。

楚子航將球扣入籃筐中，落地後接住，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珠，在寒冷的空間中冒著熱氣。

楚子航走到夏彌身邊，放下球，接過對方手中的水，噸噸ｈetｕbｏｏｋ•com.ｃｏm噸的灌了幾口，長出一口氣，「很久沒打，有些生疏了。」

他拿走的話，可以讓這裏的人提前疏散離開，也能應對來自男孩兒的未知危險。

「什麼……地方？」

「這不是重點吧？」

「我睡嘍……」

「我的身體素質比以前好了很多，理論上應該能更快更精準，但協調還是有不到位的地方。」

楚子航在原地頓足兩秒，使勁思索著夏彌最後含糊的五個字到底是什麼。

陸晨點頭道，原本路麟城就是說明天給他答覆，但晚上就有結果了，帶他來看了這裏。

可當他四面八方都看過後，依舊沒有看到什麼東西的影子。

想不通，他也沒有減少警惕心，現實謹慎的後退至房門，打開后迅速地在客廳的沙發上拿起陸師兄送他的小太刀，狙擊槍他沒拿，在這種環境下很難使用，而是從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了一柄亞特蘭蒂斯產的手槍，比裝備部改造的還要暴力幾分，也是陸師兄友情送他的。

岡格尼爾也見到了，路麟城帶著陸晨離開，路上向陸晨保證會好好勸說委員會的人。

回到屋中，仍舊沒有任何異常，風吹得窗戶開合撞擊，砰砰作響。

夏彌裝作平息呼吸的樣子，「我剛剛看到了……奧丁。」

換做以往的他，即使察覺到了，多半也會裝睡。

路明非鬆了口氣，又檢查了遍屋子，然後上前把窗戶關上。

「難道是我睡前沒關窗戶？風吹得窗戶開合發出響聲？」

事情到了自己身上，他忽然發現自己居然……還不如陸兄！

楚子航警惕環視，肌肉緊繃，隨時準備爆發君焰，甚至萊茵，可他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外面冷風刮過，發出嗚嗚的響聲，說來奇怪，明明是尼伯龍根，但這裏卻依舊又冷風，還會下雪。

楚子航想了想，點頭，「有。」

誰啊……老媽嗎。

砰砰砰的聲音不斷響起，影子穿梭在空曠的場地上。

「那是約會三大勝地之二誒，電影院、水族館。」

路明非回神后，心中有些莫名的慌，也有點后怕。

根本沒什麼鬼怪，有的只是龍族，而龍族不會因為你裝睡就放過你。

是的，他在老爸老媽以及陸兄的攛掇下，還是決定跟夏彌出來了。

夏彌坐在操場邊，臀下墊著兩人吃完小吃后剩的紙袋子。

誰會在大半夜的，在五樓外面，敲窗戶？

路明非現在就感覺心慢慢靜了下來，沉浸於神王寫的大作和_圖_書。

他去衛生間洗漱了一番，回到屋子，換上老媽給他準備的睡衣，拉開被褥，準備做一回乖寶寶，在十二點之前睡覺。

在這個木頭的腦海里，一切都是簡單明了的，因為要做報告就帶女孩兒去水族館，感謝就請人家看電影吃飯。

「沒有。」

陸晨回到住處時，已經是凌晨了。

直到今日，她才真真的明白，楚子航是多麼直的一塊木頭。

就在楚子航愣神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夏彌的尖叫聲。

路明非飲入暖茶，回頭對喬薇尼道：「媽媽放心，我等會兒就睡。」

夏彌捂住額頭，一臉無語的樣子，實際上她也確實無語。

路明非下意識的問道，然後打開窗戶，但窗戶開啟后，女孩兒的身影消失不見，就像是從未來過，就像是……一場夢。

……

她沒有撒謊，剛剛的驚叫有演技成分，但也真的被嚇到了一瞬間。

她心裏則是在思索，覺得這處尼伯龍根越發有意思了，也不知道人類是拿什麼構建的這裏。

他和原本和芬格爾是一個房間，楚子航和楚天驕一個房間，但芬格爾說有想向師兄請教的事，就讓他和楚子航住一起了。

夏彌科普道：「電影院很黑，女孩兒會對你自然的有依賴感，看恐怖片的話還能順理成章的握住女孩兒的手哦～！參觀水族館顯得你文質彬彬還喜歡動物，在一片藍色的海底隧道中，有種兩個人獨處的神秘感，在長長的隧道中你們漫步的那段時間，你有近半小時可以利用，對於會說的男孩兒來說，把一隻海龜感動到哭都足夠了！」

是她錯了，她不該以正常人的思維去判斷楚子航。

末日派雖然也是混血種中的一批精英，但在神祇面前和匹夫無異。

在情況可控的時候拔出岡格尼爾，和奧丁來強取完全是兩個概念。

而且不知是不是因為陸師兄訓練自己的結果，身體素質上來后，他感覺變得不容易疲勞了，每天睡四五個小時就夠補足精神。

什麼妖魔鬼怪都沒有。

「你剛剛看到什麼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溫暖的小屋中，寫字檯上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甘菊花茶。

楚子航不解，他什麼也沒看到。

「奇怪的東西？指什麼？」

喬薇尼不放心的囑咐了一聲，關上門離開。

路明非見媽媽沒事，鬆了口氣，「馬上就睡、馬上就睡。」

夏彌再次確認道。

他們偵查了避風港內的各種場所，有商場、有菜市場和圖書、還有餐廳，甚至有片面積很大的溜冰場，天亮的時候，他和夏彌有去嘗試溜冰。

短短一秒鐘內，路明非已經在心中擬定了粗略的戰術，可當他定睛看向窗戶處時，愣了下。

老媽的囑咐他也有放在心上，可他不是小時候的寶寶了，這會兒才十點，完全不到他的睡眠時間。

夏彌說完，便加快了腳步。

但就在他關上窗戶，準備扳上鎖時，忽然在窗戶對面，依稀的看到了一道影子。

他一手持槍，一手持小太刀，以交錯防禦姿態重新回到了屋內。

奧丁如果找到這處尼伯龍根，祂是不會跟末日派商量的，只會直接取槍，誰擋路殺誰。

而這間房間內的玻璃板……就只有窗戶。

楚子航關心地問道。

到時候祂將岡格尼爾從男孩兒胸前拔出，末日派將面對的不僅是尼伯龍根的崩潰，還有兩位神祇一般的強者，那才是真正的玩完。

好像不是敲門聲？

「水族館、電影院、吃飯之類的。」

所以他白天才會應允夏彌的任性，陪她去溜冰，本來他們的任務應該是偵查，不是出來玩的。

但他沒有放鬆警惕，因為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屋內的氣溫已經下降了十幾度，他之前迷糊中居然沒有察覺。

楚子航剛剛雖然走神，但作為混血君主感知還是在的，有那麼明顯的聲音他不可能聽不到。

她還記得在水族館下，楚子航跟自己講公海馬如何把小海馬放在育兒袋裡養育，逗笑了自己。

「啊——」

「師兄你管這叫……生疏？」

他只是想確認下，自己以前還有沒有中標的女生，他不會在無意中，撩過那麼多人，卻又「始亂終棄」吧？

他又敲了下，裏面傳來喬薇尼的聲音，像是有些責備：「兒子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不是說了別熬夜嗎。」

夏彌定了定神，道：「陸師兄，你在這裡有沒有見過奇怪的東西？」

那一瞬間，她真的覺得自己成功了。

可那種敲擊的聲音還在，讓路明非逐漸感到怪異。

以他的腦子是想不出其中原理的，最終也只能感嘆老爹他們還挺牛逼，尼伯龍根做的也這麼逼真。

夏彌一幅心有餘悸的樣子，「我們先趕緊回去吧，通知陸師兄。」

俗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最後五個字細如蚊蠅，被冷風聲掩蓋，就連楚子航都沒太聽清。

「什麼聲音？」

夏彌神情嚴肅，「比如說……忽然出現的奧丁。」

打開房門，繪梨衣不和_圖_書再，應該是回零她們的那個房間了。

他剛剛貌似見鬼了，幸虧是個無害的「鬼」，不然他剛剛愣神沒有開槍拔刀，說不定就被弄死了。

他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作為兒子這般腹誹老爹不太好。

令陸晨意外的是，楚子航身後還跟著夏彌。

楚子航抱起籃球跟上，他們準備回去了。

夏彌一幅心有餘悸的樣子。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渾身肌肉緊繃，一雙黃金瞳燃起，單手發力側身翻下了床，處於半戰力狀態，在這個姿勢他可以隨時選擇起跳，衝刺，或向前匍匐翻滾。

但他現在不一樣了，知道了世界的真相。

「你說什麼？」

他掏出手機，閑來無事，繼續補小說，東瀛斬龍轉他已經看完了，剩下的是冰海屠龍錄。

夏彌愣住了，她沒想到楚子航的腦迴路居然在這裏。

籃球落地，勁風劃過，一雙刺目的黃金瞳在黑夜裡是那麼灼眼，只是一瞬間，他就趕到了夏彌身邊，站在對方身前，警惕地看著四周。

在陸晨與路麟城在地下觀摩神跡時，楚子航和夏彌正在避風港中自由活動。

她判斷後，發出驚叫聲，不到楚子航趕至，奧丁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夏彌追問道。

楚子航頓時有些局促，他難道之前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

「師兄沒有聽到剛剛的聲音嗎？」

說罷，他看向夏彌，意思是由本人說。

出奇的，路明非沒有第一時間拔刀，或是開槍，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這個小女孩兒看起來……還挺漂亮？

恍惚中，他猛然響起，敲木質的門是不會有這種聲音的，這是……敲玻璃板的聲音。

「啪啪啪——」

路明非以前一直覺得這些事情有道理，真碰上絕對乖乖照做，裝作睡熟的好寶寶。

楚子航果然不愧是跟陸晨認識最久的人，一下就明白陸兄誤會了，「我們在外面有發現，要跟陸兄說一下。」

甘菊花茶被稱作為精神遲緩劑，其成分發揮了治療失眠症的作用，睡前飲用一杯，減輕憂慮，讓心靈平靜。

他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睡迷糊了，所以沒有打擾已經睡下的媽媽，否則就是大笑話。

夏彌雙手負在背後，向前走了兩步，回頭神秘一笑，「師兄覺得呢？」

這是大事，而他也相信這裏的人不蠢的話，會答應自己的要求。

路上他想了半天之前發生的事，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所以師妹剛剛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