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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是愷撒，欠他的債，他都會——讓那人十倍奉還！

伽瑪皺眉，覺得要麼把陳家也抹去，要麼就將消息傳過去，兩家一起消除證據比較好。

洛基話音一轉，「可聖骸也是假的，但卻能讓他們安心，他們殺我第一次，會心中感到不安，總覺得像我這麼聰明的人應該會留下後手，那我就給他們看我的後手，當然不能太輕易，所以我選擇了這麼一個偏僻的島國，讓他們耗費悠久的時光去尋找，第二次，當終於把聖骸也抹除，就會放下心中的大石，自覺高枕無憂，智慧生靈就是這麼可笑，不是嗎？」

或許此前加圖索家已經嘗試過幾次，但這最後一次成功了，古爾薇格滅族，此後神種再也不會於古爾薇格家流傳，而是被牢牢的控制在了加圖索家手中。

伽瑪詢問道。

沒有任何代價的把力量賜給我？只是為了延續神族的榮光？

如果可以動手，她們早就會行動，而龐貝至今仍然忌憚長老會，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愷撒皺了皺眉，對方好像能傾聽自己內心的想法。

那眼前男人的身份就很好猜了，就是蛇岐八家血統的來源，凌駕於四大君主之上的白王。

阿爾法也沒有進房間仔細查看，而是返回電梯，伽瑪也跟著照做，兩人回到修道院中，沿途的護士和修女仍然恭敬的行禮。

「可以回去休息了。」

「神種並非是所有人都能承受，過強的權能會在嬰兒未出世前就將其殺死，蛇岐八家的混血種多半生命力不夠強，夠強的又太過顯眼，當然不屬於我選擇的對象。」

話音落下之時，天空下起了暴雨，男人的白色西裝被雨水浸濕，愷撒也感覺自己的身體越發真實。

……

「是的，你猜得不錯，你母親的血統很特殊，根本就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龍族血統，雖然無論是神族還是龍族或是更早的巨人族，本質上來說都留著尤彌爾的血，可實際上還是有些細微的區別的。」

「現在怎麼辦？」

「白王血裔。」

「進化葯、水蛭都清除掉，各地的研究室電子資料清空，然後啟動自爆程序，僅剩的那幾名混血君主……全部引爆植入的東西，都殺掉。」

如果洛基說的是真的，那他終於明白家族的人為什麼會因為自己母親的死彈冠相慶，因為母親是最後一個古爾薇格。

「不繼續哄騙我繼承力量了嗎？」

「我一直都挺奇怪的，你這樣的傢伙，和圖書居然也會有忠心的屬下追隨嗎？」

他們這種人不應因一時的利害和憤怒做出判斷，陳先生是明白這一點的。

「都抹除掉？」

洛基嘴角露出詭異的笑，「所以說人類真是愚蠢啊。」

愷撒想起有關古爾薇格的傳說，傳說她就是阿薩神族和華納神族征戰的導火線。

伽瑪的眼神從護士身上收回，心有餘悸，如果龐貝想的話，甚至不需要親自動手，只需要讓這些護士們在他們沉眠的時候做些手腳就好了。

而在金倫加迴廊中他已經獲悉了對方的真實身份，洛基可是欺詐之神。

他感謝媽媽生下自己，感謝媽媽為了自己放棄了悠久的生命，他或許是錯誤的存在，或許是一出生就註定要被利用的存在……

伽瑪有些心疼。

兩次的擊殺來讓龍王們徹底放鬆警惕，白王血裔的存在，讓人們尋找祂的轉世，也只會把目標鎖定在日本。

哦……主角除外，愷撒還看過一本反殺老魔頭，一路高歌猛進逆襲的。

在愷撒看來，這個男人其實並不只是覺得人類和混血種愚蠢，這個自負的欺詐之神，覺得所有生物都是愚蠢的，包括被祂騙過的黑王尼德霍格。

阿爾法搖了搖頭，「那個女孩兒就算了，他就算被查到了，怎麼也不會說出『女兒』的秘密，這是他的底線，也是我們的底線。」

愷撒瞳孔一縮，這是他之前沒有想到的事。

說著，他又搖了搖頭，「算了，先不說了，這次事情過後，總要有人背鍋，陸晨不會善罷甘休的。」

有人殺光了他們的禁衛，而上一次他召集禁衛還是在兩天前。

「陳墨瞳那邊？」

阿爾法面色陰沉，眼前的一切都表明，他們的情報疏漏了。

提起這個，愷撒的臉因憤怒難以遏制的微微扭曲，「想要編排我母親的事嗎！？」

阿爾法語氣平靜，卻敘述著令人不寒而慄的事，「對了，和陳家打個招呼……」

母親在生下自己后就飛速的衰弱，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原因竟然在這裏！

甚至並不是最近，這裏很早以前就已經不是他們十二長老的地盤，只是某人一直沒有暴露這件事。

洛基的臉上並沒有自得，這對祂來說是很基礎的布局，和黑王的戰爭來的太過突然，否則祂的後手會更加齊備，早就成功重臨世間了。

在愷撒看來，神族的榮光早就在那個以亡靈之軀謀划數萬年的神王隕落之時，就已和_圖_書經消散了。

洛基後撤步，與愷撒微微拉開距離，「不，我當然知道真相，而愷撒你因為這種事就動怒，心性還是需要鍛煉啊。」

他頓了下，看著愷撒含著怒意的雙眼，「……我之前的容器，就是你母親啊。」

說只需要自己敞開心靈接受他就可以了，把我當三歲小孩兒呢？

愷撒感受著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在靜靜等待時間的流逝。

愷撒手中的長叉手柄被握的嘎吱響，最後搖了搖頭，「假使你說的是真的，我也不會自責，你的邏輯根本就是詭辯。」

白王種子的轉世，並非是完全隨機的，而是有一定規律，加圖索家找到了這種規律，並通過更特殊的手段，讓母親生下了自己。

阿爾法神情平淡，回到房間，動用秘密手段聯繫了自己的私人親衛，這股力量就連十二長老都不知道。

洛基笑了笑，「我知道的事很多，比如你一直想知道，自己母親的死是不是有蹊蹺，我也知道內情。」

「你想的不錯，這確實是你們家族的意思。」

他前段時間看的修仙小說里，老魔頭們都是這麼蠱惑年輕人的，可一旦被侵入，年輕人的靈魂總是片刻間就被啃得渣都不剩。

「聖骸也是你的障眼法。」

男人開口道：「可你準備如何與他們競爭呢？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先給予你部分力量，讓你體驗一番。」

他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我甚至清晰的知道你母親的生平，自她降生起到死亡，我都清清楚楚，因為……」

阿爾法聲音低沉，這個老人終於動怒了。

阿爾法處理完一切，走向那處休眠用的房間。

從祂本身的布局來說，已經近乎于天衣無縫。

儘管有些想不通，但貌似自己就是那所謂的聖嬰。

「他不會的，這件事他也有參与，現在只是我們抽身沒告訴他，他也是頂尖的權力者，有些事心裏清楚。」

三言兩語間，阿爾法便做出了安排，曾經跨越國度和悠久時間的盟友，就這麼被輕易的拋棄。

洛基嘴角掛著莫名的笑。

男人似乎有些意外。

他們這一步棋輸了，但不代表滿盤皆輸。

至於護士們會不會在他們沉眠時對他們動手，這點他仔細想了想覺得不可能。

愷撒面色平靜，但其實也為洛基的布局感到驚悚。

「就當我是詭辯好了，沒想到你還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該說不愧是卡塞爾學院優秀的學生會長嗎？」

洛基和-圖-書輕聲笑道：「很多人或龍都想找我，也有些可能猜到了我轉世沉眠，但他們如果要找的話，會把目標放在哪呢？」

他嘲諷的笑道，「收起你虛偽的話術，白王……洛基。」

但是古爾薇格的力量太強了，阿薩神族用茅和火想要殺死她達三次之多，但每次古爾維格都能復活。

愷撒握著手中的長叉，一頭金髮搬著夜風飛舞，「你從一開始就搞錯了一點……」

「龐貝……」

他明白伽瑪的想法，祂們很多時間處於沉眠中，修道院內發生這樣的屠殺絕不會毫無動靜，他們兩人不知道並不奇怪，但這裏的護士和修女，不可能都不知情。

「拒絕嗎？」

他臉上帶著璀璨如太陽的自信笑容，「……我愷撒想要的東西，會自己去拿，而不是由你給我！」

「那是華納神族的一位女神。」

可實際上，洛基根本就不會轉世在白王血裔的身上。

洛基嘆息著搖了搖頭。

身為華納神族的古爾薇格來到阿斯加德，據說是來討論兩方神祇哪邊比較偉大，更值得人們膜拜。

可無論如何陳家都不會咬出加圖索家，因為他咬出加圖索家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反而加圖索家還在的話，作為秘黨的校董長老，是有機會以後幫他們運作的。

伽瑪稱讚道，心中的忐忑下去幾分。

顯然，在他們沉眠的時間內，這座修道院已經漸漸被家族下面的勢力給掌控了。

此時那人出招了，一出手就咬住了長老們的命門，在他們最在意的事情上，將死了他們。

洛基的嗓音很有磁性，就像是一個遠古時期的吟遊詩人，「多麼偉大的母愛啊，可歸根結底，沒有你，你母親就不會死。」

愷撒淡淡道，有關自己母親的事他當然清楚，原本只是覺得這個姓氏是巧合，或者說是混血種家族仰慕北歐神話的諸神改了姓，但難道還有其他說法？

古爾薇格誇耀她的魔力，出言不遜引起阿薩諸神的不滿，於是奧丁擲矛以示宣戰。

阿爾法不滿的教育道，「把她們殺光，然後呢？」

洛基繼續道：「黑王懷疑過我的死，但祂還沒有著手，就因為那場意外可笑的沉眠了，而其他君主，海洋與水之王監守自盜，盜取了我的部分權能，自以為我徹底隕落，可我還留下了聖骸。」

「那現在該怎麼做？」

甚至所有人，都知道地下禁衛被屠殺的事，但沒有人告訴他們倆。

愷撒抬頭看了看和圖書天空，彷彿整個世界都是雨，落入自己的眼中，就像自己處於世界的中心。

「真是可惜，我這麼真誠，你卻因為我的身份產生偏見。」

他嘴角咧起，露出像馬戲團小丑般的笑容，「……害死你母親的，是你啊，愷撒。」

他和陸兄他們正在探索夜之食原，這裡是白王一脈的地盤，而他在失去意識前聽到了楚子航和陸晨的些許對話。

義大利，修道院地下二層。

他的驕傲不允許所謂的神高高在上的賜予自己力量，用這種方式得來的力量和陸兄他們並肩作戰，他都會覺得羞愧啊。

阿爾法的這次的話他聽懂了，並不是他們出賣了陳家，只不過是沒有盡到盟友應盡的義務罷了。

看著阿爾法如此沉穩，伽瑪心中也有了底氣。

「原來如此，不愧是您，處理的滴水不漏。」

男人臉上浮現一絲追憶，「你是說伊登嗎？她也是你們第一次遇到的強敵吧？」

「說了多少次，出了錯要想辦法彌補，彌補不了就要想辦法降低損失，生氣沒有任何用處。」

伽瑪眼中的戾氣愈發壓抑不住，但被阿爾法抬手打斷了。

陳家雖然會有怨氣，但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他會把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最多也就是他們被秘黨一網打盡，關進小島上的監獄中。

「哈哈，這麼說倒也不錯。」

伽瑪有些不放心，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要不要也除掉。

洛基自花叢中摘下一朵花，「我還知道更有意思的，比如關於你母親的來歷，你們家族很有意思，總愛給繼承人起一些羅馬皇帝的名字，在我看來是十分愚蠢的事，因為你們家族其實歷史上和羅馬皇帝們並沒有什麼關聯，只是近幾百年興起的暴發戶罷了，而你的母親不一樣，古爾薇格，你熟讀北歐神話，應該明白這個姓氏的含義。」

一個靠著欺詐和卑劣手段引發諸神黃昏的巨人族的三姓家奴，有什麼資格談「榮光」二字？

「是的，我當時就想，不管是人類還是君主，發現聖骸后一定會很欣喜吧，我還藉著聖骸留下了如此多的血裔，聖骸簡直不要太真實，無論是人類還是君主，再或者是尼德霍格，在抹殺聖骸后都會徹底放心吧。」

他側了側頭，「當你沒有對手的可以追趕的時候，你會發現這個世界無趣極了，我可以不是最強的那個，但我不能沒有競爭對手，如果大家都很弱，即使我成為最優秀的那個，又有什麼意m.hetubook.com.com義呢？」

「原本以你母親較為純正的古爾薇格血統，是足夠承載神種隱性的權能的，嫁入加圖索家，在懷孕后，她明白了加圖索家的意圖，神種被轉移了，你並非是純正的古爾薇格，那麼下去你根本未出世就會死去，但她想要生下你，所以她把生命力分給了自己的孩子。」

洛基也不反駁，似乎只是為沒有激怒愷撒又幾分小失落。

洛基在莊園內走動，就像是在自家花園中散步，但他原本梳得整齊的頭髮此時被雨水浸濕，貼在額頭上，看起來不那麼優雅。

他聲音平靜，「我只會轉生到……神族血脈的人身上啊，Gullveig（古爾薇格）就很不錯。」

愷撒想起芬格爾曾經吐槽說過的一句話，「你覺得自己是千層餅？」

他靠著假死騙過了黑王和四大君主，靠著聖骸騙過了秘黨和蛇岐八家，這種人的話是一句都不能信。

禁衛們有著向他們彙報緊要情報的職責，而此時禁衛們被滅口了，只能說明有一些極其關鍵的消息，他們……不知道。

這是權力者之間的博弈，他們不知道下面的人已經背叛，就是對方最大的勝利。

洛基緩緩敘述，似乎在愷撒拒絕他后，並不急著繼續賜予力量的話題，「……愷撒，你恨自己的家族，認為是他們害死了你的母親，可實際上不是這樣哦……」

愷撒嘲諷地笑道：「我的確現在沒有陸兄和楚兄強，但我不會嫉妒他們，也不會感到失落，我只是感覺很開心，既為朋友的強大而感到高興，也為對手的強大而興奮。」

何況他又不是傻子，意識逐漸清晰后，他已經回想起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也想起了之前的事。

愷撒愣了下，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阿爾法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伽瑪一眼，如果不是他的原因，這傢伙根本不夠格成為長老，「我還有一支力量，會把所有的證據抹除掉。」

「所以說不管是人類還是混血種，總是都很愚蠢，秘黨也一樣。」

愷撒神情一冷，這樣被人旁觀生活的感覺並不好，何況還是個卑劣的欺詐之神。

愷撒嘲諷道。

「看來你在我體內，知道不少事。」

「陳家向秘黨招供我們的消息怎麼辦？」

雖然他很不齒家族的某些傳統，但他必須承認每一任加圖索家主的妻子都不是隨意挑選的，自己的母親作為古爾薇格家的人，本身也是極其優秀的混血種，又怎麼會體弱多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