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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強問：「先說什麼事？」

立即有一個老人上前：「這位小領導，我問一句。這廠子不在了？」

開玩笑，又不是自己談下的訂單，憑什麼自己去。

鮑守信轉頭對付強說了一聲：「訂單增加了，隨便又是幾百萬美元。白昊這娃有點邪，這事也邪的很。」

廠門口的柱子上重新塗了白油漆，有人開始在上寫字。

先是工電廠的全稱，然後字體變小半號，直屬第九分廠。

依鄭愛國的要求，連廠區地面都要重新鋪上一層青磚。車間廠房內所有的機器拆了，有用的當零件拆，過於老舊的當廢鐵回爐。地面打水泥，自流平。

鮑守信搖了搖頭：「那邊改造已經開始，幾個分廠和車間，還有工業廳安排一起合作的配套廠子今天就開始調整設備、安排班次準備生產，幾個廠子聯合成立了一個質量與產量保障小組，反對的人這會說什麼也晚了。」

工電廠書記與廠長聯手支持了副書記鄭愛國，hｔｔｐs://ｍ•ｈetubｏｏk•cｏｍ•ｃoｍ包括他合併那小廠，以及其他的一切。

鮑守信只說了六個字：「君以國士待我。」

李愛民顯然也沒空和他多說，聽到鮑守信說知道了，也就掛斷了電話。

正在查看多士爐訂單生產計劃的工電廠書記付強問：「怎麼，還有人想提反對意見。」

廠長鮑守信推進門來，這裡是他的辦公室。

「恩，知道了。」鮑守信沒多言，這事他知道了就夠。

這裡有專用的簽約台，公開的。

確實邪乎。

工電是國營大廠，民兵團是配有重機槍的。

聽退休老工人一問，當下就回答：「去工電廠總工會，那裡去辦。」

這個時代並沒有人去投訴噪音污染，轟隆隆了一夜，一直到次日清晨這裏倒是圍了不少退休人員來看熱鬧。

「凡是正式退休的人員，去工電總工會辦手續，以後看病去工電廠醫院，以前的遺留問題，工會那邊會有hetubook.com.com專人辦理，今天就可以去，有專人接待。」

「那，那我們以前退休人員工資、藥費報銷去那裡辦？」

「那，那。」退休老工人很激動：「那拖了半年的藥費報銷，還有差我們兩個月的退休工資呢？」

原先辦公樓和車間相連的那破棚子推平，換上葡萄架。

簽約儀式開始，白昊站在一旁就是不上場。

呼啦啦，圍觀的人一下就跑了一半。

保衛處接了電話，都用不著處長出動，負責西片廠區的三科科長，拿著哨子搖人，打開器械室的門，全部帶上長噴子出動。

工電收了區辦修配廠，這事部委備案、秦州省工業廳特批，根本不需要吃瓜群眾知曉。可突然在門柱上塗寫的新廠名怎麼可能不讓吃瓜群眾圍觀。

工電廠內，這事有支持，也有反對的。

兩人正說著，工電修配分廠的胡荀跑來了。

羊城，秋交會，會場。

鮑守信正準備再罵，自己辦公室桌上電話響了，付hｅtｕｂｏok•cｏm.coｍ強指了指電話，因為這不是他的辦公室，所以電話響他是不會接的。

工電高壓電器分廠廠長張昌興是工電廠這次來秋交會帶隊的頭，他看了看白昊，又看了看李愛民，搖了搖頭，他也不去。

大訂單簽約會有一個儀式，傑夫哈斯與約翰麥克萊恩都在場，白昊也在場。

胡荀那敢回頭，跑得更快了。

原本就是小廠子，退休人員並不多，聽說工電廠以後管他們的退休問題了，立即奔走相告，然後拿著以前小廠子里給自己的所有手續，證明文件，醫療報銷欠條等等，結伴往工電廠總廠而去。

付強正思考要怎麼處理呢，鮑守信已經拿起電話：「保衛處嗎？我是鮑守信，有人在咱們修配分廠外鬧事，把帶頭的給我抓了，其餘的趕走。不願意走的，找個空倉庫全部關進去，我還就不信了，工電兩萬多人的大廠，幾個小兔崽子就敢鬧事。你們要是搞不定，就叫民兵團長來辦。」

付強點了點頭：「老和-圖-書鄭就是這個意思，他說張建國這個人非常仗義，哪怕不圖將來的回報，僅說這三千多萬美元的訂單，我們工電廠就要以國士之禮對待他兒子，這是咱們工電廠的仗義。」

鮑守信這才關門走到桌前拿起電話：「我是工電鮑守信。」

「沒了。」

車間內的辦公室推了，改原先的車間辦公室小棚屋為車間內小二樓，用紅磚來建。

鮑守信拉開門大罵：「就你這球樣，再廢物一次，我下放你去讓廢品站站長。」

胡荀連頭都不敢抬，小跑著就往辦公樓外去了。

「付書記、鮑廠長，有人到我們分廠鬧事。這事，你們要管管，我反正管不了。」

「十好幾個人帶上全家，加起來四十多口人鬧開了，他們來報到，可花名冊上沒他們，廠辦主任沒收，他們就帶人來鬧了。」

掛斷電話，鮑守信劈頭蓋臉就指著胡荀罵上了：「你是不是廢物，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廢物。就你這球樣，我要查一查，你到底怎麼當上修配分廠廠長m•hｅtuboｏｋ•coｍ.ｃｏｍ的，我工電十幾個分廠廠長，就是副食廠的廠長一個婆娘都沒見慫過，你怎麼這副球樣。」

時間回到一個小時前。

付強搖了搖頭：「這些人沒見識，他們反對的理由無非就是接了與咱們主業務不同的活，可他們懂什麼，幾千萬美元的外匯對於咱們引進外國先進設備有多大的幫助，至於第九車間，他們懂個屁。」

「老鮑，我李愛民。訂單追加兩萬台華夫餅鐺，交貨日期十二月十六日前，這是西方大洲那邊的訂單。還有多士爐，估計要追加至少六萬台，中午之前我讓人傳真給你型號，這些多士爐的交貨日期是在十二月五日前。」

寫完廠名的宣傳布幹事準備正吩咐助手收拾塗料，廠圍牆上等工人們塗完白灰之後，相應的漂亮圖畫、宣傳圖畫等等，他們都要畫好，塗上。

露臉的事情雖然是好事，可回頭讓人戳脊梁骨，說自己搶了年輕人的功勞，這事不能幹。

付強笑著把胡荀往外推：「趕緊回去處理工作，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