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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

凌帝和華爾修最終會師決賽，上演了又一出精彩大戲。

因為心總有一塊是冷的，永不融化。

「就是這樣。」許亮一邊咬著別人探望慕羽送得蘋果，一邊眼神詭異地看著慕羽：「知道么？你們三個已經被並在一起了，連外號都有了。」

他閉著眼，集中精神默默呼喚著慕霜，但腦海一陣平靜，讓習慣了慕霜聒噪煩人的慕羽心中一涼。慕霜自從被他重奪意識后就一直沉默，彷彿消失了般。

「……」

他漢特，從來就不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軍人。

慕霜靜靜地聽著，直到慕羽止住了聲，仍在沉默。

慕羽第一次聽到許亮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大為詫異，機甲比武只是兩位機師的單體作戰，但戰局推演涉及到各部之間的分配、戰略等複雜內容，一般來說，一場戰局推演的時間完全足夠打五場機甲比武！

「慕霜？」

這個結果讓漢特既驚駭又興奮不已，已開始意淫幻想今後自己中隊出現三個S級機師那威風霸氣、拉轟八面的情形，出於保護慕羽及自己的私心，他果斷瞞報了慕羽身上所發生的事。

「是命運選擇了我。」hetｕboｏｋ•ｃｏｍ•ｃｏm

這些天來，不斷有隊友來探望，慕羽也從他們身上大約知道了機甲比武大賽的一些情況。

「抱歉，霜……」他知道慕霜在聽，自顧自地說：「我實在無法再承受錯殺一人的罪了，我知道你是為我生氣，但是我真的不介意凌帝那麼做，畢竟他也是為了我好。」

「太可怕了，那個傢伙簡直就是一台超級電腦，凌帝所有的動作都被他計算到，每一步動作都陷入了華爾修的陷阱。不，他比超級電腦還可怕，電腦只是冰冷的計算，他卻每一步即算得精準又讓人意想不到。」許亮如是驚嘆著：「而且，沒想到那個傢伙的機師水平竟然已經達到了B級六星級別，在凌帝手下硬生生撐了一個小時！」

「吵死了！老子又不是進棺材了，哭爹喊娘的。」

慕霜惡狠狠地罵道，只是雖然語氣尖厲，但慕羽卻能從精神世界中感覺他已經不生氣了。

他低沉的嗓音，即使在精神世界中，也顯得那麼悲涼。

若是有能有一束陽光能照耀進來，懶懶打在他的床上，讓他的眼皮在光下溫暖，那就再好不過了。

「哼和圖書，別以為這樣老子就會原諒你，明明是幫你出頭，卻被你反過頭來對付我！弄得本大人像個自作多情的傻瓜！」

沒等慕霜反應，他輕柔而緩慢著為慕霜哼起了歌：「一起旅行，在花開的季節，一起高歌，共悲歡的夜晚；我看過的風景，總倒映你的影，婆娑的葉，斑駁的光，我們一同行走，拋棄世界，彼此聆聽。你像孩子的任性，你突如其來的憂鬱，你為陽光歌唱的笑顏，都在我的鏡中，鏡中的你就是我……」

若精神能聽得見聲音，他已然帶上了慌張地哭腔，心中彷徨不止。

「……」

「嗯？」

「因為我選擇了你，你殺了……」慕霜忽然頓口不說，雖然它無法看到慕羽的表情，但深知這是慕羽隱藏在心中最深處的傷口。

「你真的在意我的存在與否？」慕霜打破沉默，忽然低低道。他不再提對凌帝做法的不滿和慕羽強行阻止他的怨氣，問的話反而出乎慕羽意料。

「當然，慕霜是我的朋友，也只有我一個朋友。」

「你……不恨我？」

「……」

「是我太天真了，讓你這樣憤怒，抱歉。」

整個戰局推演，華爾修只ｈttｐs://m•ｈeｔｕbｏoｋ.coｍ•coｍ花費了四十五分鐘便徹底擊潰凌帝！

測試的結果讓漢特失望不已，雖然慕羽的同調率確實有增長，但也僅達到73%，距離那時恐怖的300%同調率差了十萬八千里。最後經過幾輪的反覆測試后，蘇離和漢特終於對當時的情況有了一個定論：擬真系統當時出現了不明故障，但慕羽的天賦確實與眾不同，相比他人基本固定的同調率，慕羽的同調率存在不斷增加的可能。

「所以，凌帝雖然贏得了大賽冠軍，卻輸了賭約。」

時間彷彿也靜止了，只有慕羽輕柔地歌流逝在這間病房內，過於潔白明亮而顯得冰冷的空間，空氣此時似乎也流動著人的情緒，他低低地哼，卻染上了一層憂傷。

「獄隼三妖怪。」

兩人將在機甲比武前進行一場戰局推演，華爾修自信能完勝凌帝，凌帝在機甲比武擊敗他的時間不能超過戰局所耗費時間，否則便算凌帝輸了賭約。

只是這片基地，連花草都是人工製造的，更別論陽光能照射到這裏了。他心知這是一種奢望，他已許久沒有感受到了陽光的溫暖了。只是，即便真有一天能再沐浴在陽hetubook.com.com光下，大概他也無法感覺到暖意。

——霜，你回答我啊！

住院的時光是平靜而幸福的，住院的三天中，慕羽常常靠著床頭看著窗外風景，那風景雖然單調，但慕羽許久沒有這麼心安了。

「……為什麼要恨？」

慕羽神情一黯，眸子也變得灰暗無彩，許多才低低地道：「有錯的話，也是我的錯，誰叫我的意志那麼軟弱。我知道的，由誰繼承遺迹的力量，是慕霜無法選擇的……」

實際上，在他剛出院腳還沒踏出醫務室的時候，已經被漢特急急拉到擬真室，重新進行了一次同調率測試。

「呵呵，本來想唱的快樂一些的……」慕羽一笑，強作歡顏，他的世界已失去了陽光，又能同誰去看？

「外號？」

說起同調率，慕羽也想起來了，雖然當時並不十分清晰，但在慕霜接管身體的那時候，精神與身體的融合確實堪稱完美狀態。但由於太過駭人聽聞，漢特已嚴令所有人封口，不得再議論此事，違者關禁閉一個月。

「我無法去責難命運，所以，只能由我承擔這份錯誤。」

伊潔婭是個愛鬧的任性孩子，無論慕羽怎麼勸都不離開醫務室，硬要粘著慕和-圖-書羽。無奈之下，慕羽只好任由她的意願，好不容易才將伊潔婭哄睡，他立刻開始剛才心中一直擔憂的事。

但事實證明華爾修的確有資本立下這樣的賭約。

一個軍部最年輕A級機師，武力無雙，一個同調率飆到300%，還有一個文武雙全到變態，哪一個怎麼看來都不像是人類。

慕霜惱怒不耐的聲音終於在識海中揚起，突如其來的聲音如同慕羽突如其來的喜悅，以致他禁不住脫口而出：「慕霜？！你沒事？太好了……」

他抿嘴一笑，像哄伊潔婭一般哄著慕霜：「那麼，我給補償吧。」

凌帝勝了，卻亦敗了。

「我會唱得比你好聽，所以……教我唱這首歌吧。」慕霜頓了一頓，輕柔道：「以後我唱給你聽。」

——霜，你還在么？

「你是我見過最白痴的繼承者，為什麼非要把所有的痛苦攬在自己的身上？非要讓自己活得如此沉重？」

一陣沉默，慕霜彷彿又消失了，但慕羽知道他還存在著，心裏也安定下來。慕霜的沉默，他也大致能猜出幾分緣故。

誰也想不到華爾修會如此絕妙的挑戰凌帝，他坦率承認機甲比武不如凌帝，但隨後他與凌帝約定了一個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