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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

於是璇璣子拜謝，「道友如此大方，貧尼必定儘力而為，多采些上乘的天才地寶助道友修行。」

玉衡子彷彿明白了，沉默了好一會兒，「……璇璣對張九皋只是一廂情願罷了。」

但是又哪裡逃得掉呢？落在後頭跑得遠的，突然間就被什麼東西猛擊了一下似的，小腿膝蓋碎裂，整個腿翻折過去摔倒在地慘叫，然後絆倒後頭驚恐奔逃的兕群。這百來頭巨獸雖然看著聲勢極為好大恐怖，但此刻卻彷彿無力的羊群般，被看不見的獵手四溢屠戮肢解！

「原來如此，又是澤又是水的，那定海珠確實是個防禦的好寶貝。」李凡點點頭，取出黑珍珠遞給璇璣子道，「那此寶就借給居士防身了。」

偏偏他剛修了五山神體變化，現在飢腸轆轆的，五山神體還需要耗費心神鎮著，李凡生怕一變窮奇又失控，只好拖著兩頭牛跑。

「墨竹山李清月見過璇璣居士，不知居士來訪有何用意？」

除次以外還有自帶降低心情波動概率的效果，看系統現在基本上三十秒才偶爾提示掉一點心情，這降低波動的被動，對太素界探索的幫助是真的太大了。

當然李凡嘴上是說，「居士不用客氣，我如今道行不穩，這次我就不去了，等來年雷澤再開，再與居士同行好了。」

兕牛頭目雙目血紅，仰天怒嚎，繞著兕群狂奔。

「道友稽首了，貧尼七星觀璇璣，天台山之時曾與李道友有一面之緣，不過當時不曾通過姓名，想不到道友居然如此天賦，當日一別後僅一年就成就金丹，天縱奇才，令人讚歎！」

不過，本來李凡是打算留著這群兕可持續性發展的。這次一時激怒就出了重手滅絕了一個族群，雖然小小得測驗了一下歸虛道衣的效果，但李凡也估計是自己的道體太多，道心又被影響了。

但是它除了看著兕牛被一個個打瘸了腿，動彈不得，只能坐等劍光肢解之外，根本無能為力。完全找不著那個偷獵它族群的獵手。

當下猛得回身，甩手一擲，把手裡兩頭牛犢朝著兕牛首領猛砸過去！

啊，啊？張……哇靠啊！你們別來和老子這搞八點檔言情劇好不好！俺都躲到這和*圖*書麼個深山老林里，還一群人上趕著打擾老子修仙吶！現在居然演起瓊瑤劇了啊哇靠！

這時李凡才解除隱身效果，把手一抬，將劍刃上滴血未沾的伐鬼劍收回袖子里，浮空飄在兕牛頭目面前把手一攤，沖它笑道，「看見了，你自找的，給你個教訓。」

「哦，貧尼正同幾位道友結伴，要往雷澤一行，為兩個弟子尋些結丹所需的天才地寶。路過貴府，想起之前曾見天樞師叔為李道友你煉製定海珠，就想邀道友同行，有定海珠至寶庇護，路上遇險也有個照應。」

李凡看他的表情，有點明白了，「……閣下誤會了，我沒要挾什麼，單就是衝著天台山時，她來助我們一臂之力，所以我也借她防身用的。」

相比之下，每年只有三個月的機會探訪的雷澤秘境，千辛萬苦才能碰到的機緣，還要費盡心機同人拼殺斗劍，最後搏命才能搶奪的「天才地寶」，還真是看不上啊……

來訪之人是個月袍羅裙的女冠，李凡看著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怎麼稱呼，不由有些心驚，莫非他這次強行修鍊五山神體，神識首創居然如此嚴重，連過目不忘的本領都沒了！

李凡簡直無力吐槽。

可惜玉衡子已經飛遠了，當然也不一定聽得進去吧……

李凡甩手往虛空中一拉一扯一批，就將紫黑色的歸虛道袍披在身上，面目瞬間被煙雲繚繞，遮住了真形，隱身發動，突然化作一道紫電消失無蹤。

兕牛頭目僅存的一點神智也消失了，仰天長嚎，埋頭猛衝而來！周身犄角皮甲都被厚重的罡風裹挾，肉眼可見的青色炁炎包裹全身，彷彿一大團火焰，以無匹之勢向李凡衝來！

「吼——！！」

而另一頭牛犢更倒霉，一頭砸到地上，隨機被剎不住腳的頭目直接撞得橫飛出去，肚子都撞裂了，內臟灑了一地。

李凡看著她遞過來的垃圾法寶剪刀，苦笑，「居士不必客氣了，借用罷了……那就捎帶幫我尋些金丹期可用的靈藥好了。」

不過任你是什麼神獸，被扔到離心機里攪上幾百圈的，肯定也要死球了。

順著璇璣子的目光，看到鯤和豹在烤肉，李凡趕忙一揮袖子甩出一道掌風和-圖-書，把它們兩個丟人現眼的一裹扔進房裡，免得被人拿了要挾自己。

李凡好奇得道，「璇璣居士，實不相瞞，在下前兩個月也聽說不少人往雷澤探險的，怎麼是有什麼天才地寶，神仙洞府出世嗎？那現在去是不是有些晚了？」

唉，又是嗑藥又是煉功才能一點點張心情，這冷靜一點反倒制約了修行速度，看來沒個三五年，他還真修不成元嬰呢。

於是吃光了這群兕牛之後，李凡也有驚無險得制御住了五山山神道體。雖然還需要五羅劍鬼時刻鎮壓住以保完全，但李凡感覺神識道心都已經清明了許多。大概再拜上兩三次月，就能將這五山神體變化掌握的得心應手了。

兕牛首領發出無能狂怒的嚎叫，追著李凡屁股後面狂沖五十多里，牛群就轟隆隆打雷似得跟在後頭狂奔。

「玄天劍意道，哎喲，這玩意還可以的，煉劍需要用到的，換啊換啊換啊。」

璇璣子一驚，「這怎麼使得。」

「借給她用用罷了，我沒要法寶相抵。就請她順道幫我尋些修鍊材料罷了。」李凡聳聳肩。

於是在先一番修鍊恢復了一定歸虛真元之後，李凡就開始接連變化道體聚餐。先讓窮奇吃飽，然後按照五行相生的順序給道體依次餵食。

同時紫光一閃，泡泡消散無蹤，李凡從半空中落下草地，顧不得一地牛肉，立刻盤膝而座，深吸了一口氣，修鍊化書功法，回復著體內幾乎耗盡的歸虛真元。

不過這話說出來太欠扁了，於是李凡禮貌得含笑點頭，目送打擾自己清修的璇璣居士離開，為她自己，和她徒弟那充滿艱難險阻的後天仙道奔波勞累。

第二天，就在李凡打算繼續閉關，把無極元嬰也練一練的時候，又有人來打擾他清修了。

李凡就背著手迎接兕牛頭目的衝鋒，在即將被衝撞的瞬間，突然周身紫光一閃，整個人再次消隱無蹤，只在虛空中留下個紫黑色的泡泡。

李凡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再抬眼玉衡子已經飛走了，只好無語叫道，「看開點啊道友！大師兄和小師妹通常都沒有好結果的！」

不過這一次雖然有道衣的輔助，還是在太素界待了不少時間，李凡回到太極界和圖書的時候天都快亮了，看看心情掉到200多，充能進度還不滿一半，他估計著又得刷一段時間的心情才能再拜月了……

虧得這裡是太素界，有無窮無盡的煞氣補充歸虛真元，要不然李凡的歸虛元嬰也要走火入魔，肢解他的道體來補充消耗了。

「你也要去雷澤？」李凡有點可惜得看看那盒子，「可我已經把定海珠借給你們七星觀的璇璣居士了。」

而且隱身技能也很好用，剛才李凡測試隱身效果，站在那兕牛頭目腦袋上了它都沒發現。而且掌風打出去居然也沒有明顯的動靜，硬是讓李凡殺光了百來頭兕牛。

而李凡要為拜月做的準備，比如挑個軟一點的蒲團，打瞌睡坐久了，屁股會舒服一點……

璇璣居士猶豫了一下，點頭拜謝，「多謝道友相助，璇璣就暫借定海珠三個月，這法寶就暫押在道友處……」

玉衡子一愣，「……不知璇璣……她用的是什麼法寶同閣下質押的，我願意幫她換回。」

可惜李凡就沒能開心多久。他才布置好法陣，準備把修仙進行到底，一口氣修他個十七八年的，成就真人境界之時，又有人來拜訪他了。

玉衡子眯起眼，「到底是元嬰期的法寶，她來同你借，你就借給她了？道友未免太大方了，不知你要的是什麼天才地寶，還請告知在下，我幫你去取就是了。」

璇璣子有些遺憾得道，「也是此理，道友正是打基礎的時候，是貧尼冒昧了，那也不打擾道友清修了，告辭了。」

「靠！不就吃你兩頭崽嘛！不要那麼小氣好不好！追個屁啊追！」

轟！得一聲連番帶滾，像個破布袋似的絞成一團爛牛肉，每一根骨頭都碎成了粉末，完全扭曲榨碎，無法分辨外形了。

好在打了這麼多牛肉，用來壓制住道心應該是足夠了。

璇璣子道是挺和藹可親，柔聲細語的，也不玩弄心機，編些有的沒的，上來就直說了，衝著你法寶來的。

「我要閉關修鍊，不打算前往雷澤。」

這有什麼使不得的，你不是小鶴的老情人么……

「哼！畜牲找死！」

李凡這會兒沒用窮奇道體，就人形態左右手各抓牛角，提了兩隻兕牛在天上御氣飛空。

和-圖-書「吼——！」

玉衡子一稽首，「貧道想借定海珠。」

您真不必在意，俺每天晚上在門口拜個月，打個瞌睡的功夫就能修為大進，隨便系統抽獎就能抽到九個詞條的極品裝備，手上的神裝用不了幾年就得全更新了。

沒錯，剛才歸虛道衣那個空間泡技能，消耗極為巨大，其實李凡只開啟了一秒，就被耗盡了所有修鍊的歸虛真元，於是那兕牛頭目還沒被投到虛淵之中，技能就解除把它飛扔出去了。

玉衡子也不等李凡答話，手往袖子里一模，取出個四四方方的金盒子來，「此為貧道所煉的陽燧金精，是煉寶的上品，願以此物換借定海珠三個月。」

而李凡也不理它，左手掐訣，駕馭伐鬼劍，根據兕的身體結構解牛，不要傷及劍鋒，右手則時不時一巴掌劈風蔽月掌打碎牛膝骨，不叫它們逃了。不到半炷香就在兕牛頭目眼前把它的種群殺光，屠成了一地碎牛肉。

當天晚上……

李凡也同這位女冠稽首，他能探查到還有一船人在外頭等著，一時不清楚他們的用意。

不過這衣服真的厲害，那個泡泡簡直是無敵神技，分身都還沒來得及測試，但肯定也是小母牛坐飛機級別的神技。

下一個瞬間，後頭兕群里一陣劍光閃耀，隱約間彷彿有一條墨蛇在兕群里來回穿梭，繞著一頭兕牛一陣盤旋，頃刻間這巨牛就跪地一趴，腦袋滾落地上，而且骨肉分離，皮甲剝裂，居然是被包丁解牛般的，順著肌肉的紋理和骨皮的間隙，直接大卸八塊了！

一頭，兩頭，三頭，當兕群發現身邊的同伴突然被倒地分屍，再也受不住了，驚慌慘叫著逃跑。

真是煩，他拜月過來想偷兩頭牛吃吃，誰知道被那頭牛盯著蹲守，一下子從泥塘里拱出來老嚇人了！

璇璣子也耐心解釋道，「雷澤終年被雲遮水沒，整日雷霆暴雨，霹靂轟頂，只有每年冬天不到三個月天候放晴，雲散霧消，水勢緩和可以行舟飛空。有時候雨季太長，有時候旱季太短，有時候雷雲不散的，那就終年難以尋得機會進入，算下來能深入雷澤腹地探險的大好機緣，可能要三五年才有一次，錯過了就不知什麼時候再有。也因此雷澤之中和_圖_書絕少人煙，靈材豐足，南方諸國的修士都會掐著點，算出雷澤開放的時點，提前去中穀道場駐留，準備入雷澤尋訪機緣。元嬰期的大修士通常早幾個月，天雷漸止了就動身入澤了，我等金丹期的還要等罡風停息才好動身，而且也不會太過深入，只在外圍採集一些天才地寶，個把月的功夫，以防走得不及時，被困在雷澤裡頭一年，可就兇險了。不過這一次是煙消雲散，雷澤大開的大好機緣，哪怕是險地也要試一試的。」

玉衡子自己又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把手中金盒拋給李凡，甩手劍光遁走，「這就算我替她謝你借寶的！」

哪還有啊，機緣錯過了啊。

李凡看看都被追了一刻鐘了，心情往下一個勁地掉，心裏也一陣惱怒。他難得拜一次月，又要修鍊又要捕食又要探索，時間可緊得很，哪裡有空和這貨這麼耽擱？

兕牛頭目閃避不及，把頭一低一挑，居然硬生生把扔在腦袋上的牛犢挑飛，撞得和個布娃娃似得打著旋，飛滾到後頭牛群里，轟隆轟隆就撞倒了一大片。

「吼！」

於是兕牛頭目的牛角在觸碰到那泡泡的瞬間，它全身裹挾的青色氣焰能量瞬間被抽得一乾二淨，而整個巨獸也如同被絞進絞盤裡的碎布，這龐大的身軀彷彿是紙做的似的，一秒內繞著黑球疾速飛轉了數百圈，接著以與衝鋒相同的速度，猛得原路倒拋出去。

什麼成就金丹，老子再修修都快元嬰了……哦，天台山，想起來了，這是張九皋的友人，她徒弟叫青果，金棗。確實沒正式通過姓名，嚇老子一跳！

「吼個屁！兩頭都不肯給！老子冚你全家！」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道衣消耗歸虛真元，要是一天到晚用，那歸虛元嬰還怎麼鑄得起來？而歸虛真元耗盡了，還會走火入魔解離他的本體。除非在太素界這樣包含煞氣的地方才能及時補救，若是在太極界把真元耗盡了，那恐怕就可能被步梁真人後塵了。

李凡就眯起眼看著他，你還真是不客氣啊……而且你們七星觀的都是怎麼回事？就煉出那麼個垃圾玩意，搞得人盡皆知的？

想不到這兕牛頭領牛脾氣上來了，硬是拖在後頭不肯放棄，搞的李凡都沒法安心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