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蜀道難
第八十三章 合作愉快
「雲台峰那些野狗，你們想怎麼處理？」
彷彿想起什麼，幾乎轉過身離去的女人又停步，側頭問秦九，
秦九眯起眼……
最後實在忍不住，冒險飛身撲躍上前，手中血劍刺了了一個劍花，凌冽的劍風捲起地面枝葉，把樹榦也切成碎塊，地面下也掃了一遍。
看來不是做夢，那趕緊撤吧。
秦九小心得後退半步，凝聚玄黃之氣護身，左手一提，把手中的大葫蘆當盾牌，擋住前胸謹防突襲，右手一甩，招出紅砂血劍來以備不測。
秦九一陣無語，指著剛才亭子所在的方向，
順便一提，這樣他也算參与了雲台峰保衛戰，抓了個魔教壇主，說不定還有獎咧……
雖然公司的人馬不知道為啥還沒出現，但也可能是他們也沒料到，李凡的營救行動這麼順利了，而且玄門和神教的大戰甚至才剛開局，都還沒到白熱化的時候，或許他們也還在作壁上觀，想等到雙方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出手背刺，漁翁得利最大化吧？
好危險！如果這是中了元神之法，深陷幻術之中！那麼可能他一使用旗陣，就會泄露生死幻滅晦明六門陣圖！導致大陣被妖魔攻破！
女人慵懶得擺擺手，揮散那些字元，「看來你許可權還不夠啊，也是，扔出來的魚餌是該小心些，畢竟牽著線呢，被拽下水就不好了……那麼，以示誠意，把我的餌拿去吧。」
有沒有地瓜？
不會看錯的，剛才樹后藏的是個女人，但她突然消失了……
好！大功告成！
但這回秦九看清了，隱隱約約的，有一道透明的人型從樹后飛逃出去！果然有人在裝神弄鬼！只是藏身之法厲害，一點道息和元神波動都感應不到罷了！
柳樹後面沒有人。
然後一個戴著絲紗帷帽，遮住頭面，全身裹在白色綢袍里的女人，撩起帘子，走出來斜倚著亭台，向秦九笑道，
這可不算什麼仙緣開掛，直白地說，就這種廢棄的仙人洞府，凡人難得一遇，在雲台峰可是到處都是。隨便找個沒人居住的荒廢洞府，撿個不值得修理的破爛法器，然後開壇作法，隨手成陣，布置封魔法儀，將窮奇封印進入那銅鼎之中，然後就近找了個鎮妖塔，往塔下一鎮。
而既然小拇指還隱隱作痛，陣陣鑽心，顯然也沒有什麼元神幻法，只要不追出大陣，他更是隨時都可以揮旗退入寺內！
秦九可不是傻子，對方不過來，他也不過去，還小心翼翼捏了符籙在手裡，留心著周圍的情況，一步步拉開距離，隨時準備戰鬥。
秦九立刻停下，屈膝伏身，把道力凝結在血劍上，劍尖亮起一枚赤星。
當下秦九運起道息，一個箭步衝刺，跳上枝頭https://m.hetubook.com.com直朝大腿怪藏身的樹榦衝去！
在荒山野嶺之中，莫名多了個八角亭子，黃梁碧瓦，四面拉著珠簾，並用屏風遮擋，神識道法也看不清裡頭的景象。
不對，並沒有什麼妖氣魔光，應該就是個普通女人躲在樹后……
於是秦九當機立斷，按照嵩山二老傳授的破解幻術獨門秘笈！手持血劍，一劍掀開小拇指指甲蓋！
明白了，這是元神之法！說不定他遭到了暗算！現在中幻術了！
秦九剛想揮旗逃跑，但拔出陣旗來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秦九倒是要瞧瞧，今晚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算計圍攻他們師徒！
秦九趕緊退回原地，生怕中了埋伏，蹲防了許久。
「咯咯咯，咯咯咯！有趣，我還真不知道軍團有這樣的本事！好吧，坦率地說，我不在乎你們和張堅達成了什麼協議，但連安全局的船他都敢炸。看的出這次你們是真的淘到好東西了，還能把三處都吸引過來，一定賺了不少吧？呵呵，我喜歡和捨得花錢的人打交道，其實這個實驗室我經營很久了，雖然現在遭人暗算，暫時不歸我管，但你們如果對十九號那個項目感興趣的話，和真正的負責人談，不是更方便么。當然，我也知道你們最關注的還是十九號，但放棄吧，那個是目前唯一成功的實驗品，可以歸到九級里了，非賣品，不過四級的量產品，什麼水平剛才也展示過了，性價比還不錯吧？有興趣的話，那報個價吧。這次上邊重新啟用我來收尾，也算是托你們的福呢。就給你們打個九五折怎麼樣。過時不候哦。」
雖然這種場面無論見識多少次，對秦九這個年齡段的男生來說，依舊都是那麼刺|激就是了。
算算本體那邊也沒啥事，秦九也安然無恙，甚至還有莫名其妙的還有點桃花運，一切都那麼得順利，李凡便放下心來，愉快得加入到玄門神教的絕龍嶺會戰中去了。
『V字透明大腿』開口，「請主人賜名。」
不對，不可能的，秦九是能分辨出人和鬼的。
是的，就這麼簡單，雲台峰下的封魔陣，鎮妖塔這種設施不要太多哦。以前劍宗掃蕩天下的時候，各種鎮魔鎖妖的監獄里都是滿滿當當，塞滿新鮮素材。現在雖然大多閑置了，但依然可以用來給那些封魔陣暫時沒有完成的魔頭，做「臨時招待所」，就算你本領高強逃出來了，滿山神仙看著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在搞啥……
於是李凡立刻用輝星分身裹挾窮奇，直向雲台峰上飛去。
那反正來都來了，乾脆再抓幾個混淆視線唄，到時候就可以說，老子抓了某某壇主，一干人等hetubook.com.com～～～豈不美滋滋？
女人一揮手，煙雲聚攏在她掌心，現出一長串數字。
被雷符轟成兩半，熊熊燃燒的火光下，分明看得出周圍都沒有人。
而他腦海中時不時浮現過一個看不清面孔的女人，當然，不是那個「透明大腿」，更不是那個「無法訪問」。
「我！你！她！啊這……」
等他先後收了八個南宮魔子的殘骸，回頭來給第一個「肆玖」收屍時候，卻冷不丁遇到這麼一出莫名其妙的場面。
秦九痛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然後一扭頭，又看見不遠處，一條大腿在那招啊招……
以窮奇現在實力大損的狀態，還背著公共安全局的懸賞通緝，更頂著神教青陽壇主的紅名，自然不大可能從玄門神教大打出手的戰場中混出去的。一旦現身純屬找死那種。
然後那腿動了！
「那她是什麼人！」
她打了個響指，突然一道光影閃爍，又出現一個女人！是剛才露大腿的女人，突然無聲息得出現在秦九面前！驚得秦九向後一個大跳，差點沒崴了腳。
啊喲操操操！好痛啊！這根本沒有中幻術啊瑪的！
「放心，這是我私藏的手辦，自己做的，不在系統的登記中，而且內置專用撥號線路，商流交易什麼的，都可以通過她來談。類似的還有很多，如果你有特殊癖好的話可以隨便挑。不過看起來，這個你就已經很滿意了是吧。呵呵呵。別客氣，請當作是伴手禮收下吧。畢竟是我們公司的特產呢，而且我一直認為沒有些親密的互動，合作雙方是很難相互理解的，枕營業真是建立良好關係的必要一環呢咯咯咯。哦，對了。不管怎麼說，既然是咱們初次合作，以示誠意，問問你的意思好了。」
可問題是無論他怎麼看，都瞧不出有什麼妖氣的，這就是一條普普通通的大腿罷了，用堂堂血耀飛星去殺一條腿，總感覺連自己的逼格檔次都被拉低了……
「玄門……」
原來如此！這些妖魔是見山陣厲害，九大魔子齊出都攻打不動，想用這種伎倆把他從陣中引開！伺機盜取師父道體！
但什麼也沒有。
女人笑了，「那就是沒關係了。很好，合作愉快。」
秦九懂了！
之前到蘭若寺的時候，師父超度那些被山賊妖怪殺掉的滿寺僧侶和附近村民，秦九也在旁看到那些冤魂往生了。而前半夜轟殺妖魔的時候，更是見了各種亂七八糟奇形怪狀的妖魔鬼怪。
剛才圍攻的群魔被師父殺光，他是按照吩咐，提著葫蘆出來收集那什麼南宮魔子的素材的。當然，還要順便找找有沒有那種鐵地瓜。
秦九可不需這麼耗下去，把左手的葫蘆往背上一掛
和圖書，食中二指夾了張雷符，朝大樹一甩。「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V字透明大腿』開口，「無權訪問。」
但少年眼眸里的傷痛，是不會那麼容易被消除的。
秦九瞪著對方背脊的曲線，又掀掉一個指甲蓋，然後猛得反應過來，一個大跳，
秦九，「？？」
不過理性也告訴秦九，他可能捲入某種天大的麻煩里了，現在最好找師父去了。於是出於最安全最保險的考量，秦九把旗一揮，傳送回了蘭若寺。
人也沒腿也沒……有鬼？
「啊對對，是叫玄門來著。」女人帶著歡快的嗓音道，「這群野狗也給你們惹了不少麻煩吧，最近害我損失了不少珍藏呢，全屠宰掉的話，也不要緊吧？會不會礙著你們的事？我可不希望發生什麼誤會呢。」
秦九冷笑，這可真太瞧得起他了，現在陣中新換了八尊天魔護法堵門，他仔細看過那三四三星聯劍陣，哪怕沒有人主持也行，入陣走錯一步就要碎屍萬端，更何況裡頭還有月魄劍君和七星陣根本沒動呢。
嗯，仔細看其實那也不是什麼皮帶，而是皮膚變色變形。當然顯然不止單純變色，連改變形質手感，隱形透明消失，都是完全可以做到的，甚至隱身隱形，藏在身邊隨時隨地侍奉咳咳，這些神奇方便的特效，剛才秦九也都稍微見識過一點了。
這啥情況……
秦九愣了一下，隱約間，他好像聽到嬰兒的笑聲。
然後那藍光消失了，好像都是秦九的幻覺，屏風后的女人一陣歡笑，
秦九愣了一會兒，被魚尾抽了下臉才反應過來，把兜里撿回來十幾個「地瓜」遞給它。
鯤就用「你特么逗我？」的眼神，斜著這個想用「系統鑒定，民用版土製金屬氫手雷」謀害師叔的逆徒。
在這種魔域，這種殺場，沒有妖法，甚至連修士都不是的普通女人，光屁股躲在樹榦后露大腿？？？
「妖怪！引我來這有什麼圖謀！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再然後那腿動了動，就好像……在和他招手一樣招腿……
這亭子完全杵在第一陣之中，顯然不是剛才師父在時布置的，而且亭子里隱約傳來女子說話的聲音，只是聽不真切，並有香煙裊裊，從亭台間飄出。
總之，雖然窮奇也是倒了霉了，剛被從虛空監獄救出來，還沒呼吸兩口新鮮空氣就轉了獄，鎮壓在雲台峰下了。但至少它安全了不是嗎。只要等避過了最近的風頭，李凡隨時可以過來把自己的符揭了，把窮奇提到別的地方去「封印」。
普通的女人？
嗯，或者再貼個符，就好像公共衛生間那樣，表示此塔在「使用中」……
說真的，神教來打雲台峰簡直就是來找死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玄門就是來一個抓一個，來兩個抓一雙，現抓現封不要太輕鬆。
「不用裝了，沒有人在聽，我是說，沒有必要在意幾個帶著學員來干私活的三級司查，他們還沒有監聽子網的許可權，而且我很懷疑那邊會不會把這些失敗者贖回去呢。不過你……確實是軍團的人吧？什麼軍銜？可以請問的話……」
為了設定的嚴謹稍作形容，這是一條女性人型生物的右腿，白白|嫩嫩，光光整整得，從樹后探出來，隱隱約約探到大腿根，彷彿藏身在陰影中的人兒，什麼宮絛綾襖穗褂羅裙裘衫衷衣襌襦裾袍帛襪……都沒穿似的。
秦九不答話，那女人好像也不介意，
但那個「V字透明大腿」卻沒消失，她招招手，彷彿取回了什麼東西，然後在秦九面前匍匐下跪。
同一時刻，
而且對方擺明了發現他在收集魔子屍身，特地蹲點在這等他呢，一眼陰謀都溢出來了，傻子才會上當好嗎！
要是玄天也教過秦九，此時他大概就知道該直接一點，把這道劫斬了。可惜這世上如玄天鐵蛋這般的純爺們還真不多，尤其大部分簡單易懂的男人，見到「V字透明大腿」這種級別的贈品，大概都下不去那手的。
依然沒看見腿影……
於是一路聽音辨位，跟著腿猛追，秦九很快發現了自己的目標。
秦九，「？」
怎麼可能！明明有條腿啊？
結果那條腿縮回去了……
而且你旁人想要攻入雲台峰，推倒鎖妖塔，從中救幾個妖魔出來自然是難如登天，甚至都不知道想營救的對象是鎮壓在哪座塔下的。但玄門的仙人，想把妖魔鎮壓封印手續流程可就簡單多了，說白了攏共分三步，把塔抬起來，把妖魔放進去，把塔放下來……
真的這麼簡單就救回來了，老子不會在做夢吧……
秦九愣了愣，心裏突然刺痛了一下，彷彿想到了什麼，又彷彿什麼也想不起來。
這啥玩意？大腿鬼？大腿怪？
大腿怪沒想到秦九直衝過來，趕緊把腿一縮，又消失了！
秦九皺著眉頭，大眼瞪小眼得盯著遠處樹榦背後，伸出來的大腿。
如此準備好了，秦九也胸有成足，毫不畏懼，上前罵道，
李凡使勁捏捏窮奇的臉，拽了兩根虎鬚，痛得它嗷了一下。
顯然對方是特意引他過來交涉的。
但到底是誰，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符去如鏢，嗖得往樹榦一貼，猩紅的硃砂眨眼間染成黑褐色，然後「哐！」得一聲，雷霆霹靂！一下把大樹打成兩半！點成火炬！
咦！？
「雲台峰？玄門？」
但比起前頭那些量子糾纏駭客入侵太素蓮花的難題，這問題可踏馬簡單多了。
彷彿是為了證明「眼沒瞎」似的，heｔuｂｏok.com.ｃom隱藏在重重帷帳后的女人的雙目，突然亮如晨星，好像兩顆藍寶石般放出明光。
鯤百無聊賴得拍著尾巴在院子里溜達，扭頭看到秦九回來，歡快得蹦過來給他個眼神。
李凡在雲台峰間一繞，神識一掃，很快就在山澗中找到間無人居住的道宮，破門而入后，從遺迹垃圾堆中，翻找到個差不多有元嬰境界，器靈損毀，未曾修復的法寶銅鼎。
這回秦九終於聽到聽得懂的詞語了。
總之溜了溜了！愛來不來！抓緊時間溜了！
嗯，是誒，到時候出去吹逼，一問你抓了魔教壇主？誰啊？張口就說老子抓的是青陽壇主，不是又漏了底嗎？
秦九也沒注意鯤的不爽，畢竟他又讀不懂魚的眼神，這會兒師父還在閉關之中，天也還沒亮，一時間無人傾訴剛才魔幻的遭遇，秦九也只好跳到明堂的屋檐上，望著遠山的月光，茫然得看著漆黑的天空出神。
「哼，呵，呵呵呵……你還挺囂張的么，大搖大擺跟在十九號身邊，生怕我們眼瞎了注意不到你么？不過你的身手是還可以，憑偷渡者那種過時的設備，也能有這種義體操作水平，你不是指揮官序列的吧？一級士官長？你們那，還有活著的士官長嗎？」
秦九也同時發起突襲！手持血劍，凝聚飛星，掠過地面疾躥而來！盯著那樹后妖人就要出劍！
秦九便收了血劍，從懷裡取出兩面法旗來，左手旗一招，自能挪移歸陣保全首尾，右手旗一展，便可激發地煞陣，有地火風雷打過來把對方碾成粉芥。
不過這回是左腿了……怎麼著，剛才是腳麻了？
這是一個用「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類的詞語來形容，都完全不會誇張的美人。從那大腿也看得出身材什麼的都是頂級的，此時顯形出來，秦九才發現對方也不能算啥也沒穿，還是有V字的皮帶遮住重點的咳咳……
至於眼前這兩特工也不用管了，剛才駭入蓮花時，李凡已經用魔偶，順手把對方支離破碎的意識體刪減成白痴，現在他們落在顯通手裡，正好把鍋甩一頂給蓬萊那邊。一時半會兒的又是公司又是軍團又是神教又是玄門，三處大概也沒那麼多閑工夫來管窮奇了。
秦九猛得剎住腳，在泥地上踩出一道長痕。
秦九，「？？？」
秦九怒了，他感覺自己被這大腿怪耍了。
雖然保不準以後三處還會嘗試來「獵虎」，但窮奇修鍊也很快的，這次雖然實力大損，但還沒有到兵解掉境界的地步，只要吃飽睡足了，幾年的功夫也就能恢復實力了。
然後女人，亭台，一時煙華俱滅，都如泡影般消失了，好像剛才秦九隻是做了個夢。
謹慎起見，應該一劍殺過去，砍了這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