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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一條蛤蟆舌頭卷過來，把兩個給燒的不成人形的童子拖出去吞了，帶去急救了。

鄭澤天喝得暈暈乎乎的，兩個鼻孔里都噴出如雲霧絲綢一般的仙氣，這是體內真炁充盈，靈息沖身，道基將鑄的標誌了。

「哦，居然還有靈禽來給你送仙果呢，不愧是仙緣纏身的道子啊。」

「哦。」

因為這些年吃到了中原戰亂的紅利，世家財閥商賈，北方的流民帶著無盡的財富，技術，人口，遷移進這城市中尋求庇護。而由於天生沒有城牆的限制，還有鐵道，飛舟等公共交通系統，城市規模可以以婁觀塔為核心，無限向外圍擴展鋪開。

鄭澤天依照吩咐，將碧霞天元真炁聚集在掌心，只見手上一團青雲，五指間隱隱有電蛇竄動。然後向著島外的雲海，一掌轟出，從手上打出一道雷霆來，轟！得炸起一陣迴響。

鄭澤天就嘎吱嘎吱啃著脆柿子，其實他也不喜歡做題，但是做卷子師父給柿子吃，那勉為其難就做一做嘍。

黃靖，項季兩個哪裡料到還有人在這裏埋伏，真是猝不及防，兩個人直接燒起來了……

那碗的中心是一座寶塔，塔頂巨大的虛空妙玉，放射出紫色光柱好像光劍一般直插天樞，又如噴泉一般把光幕四面拉開，彷彿濛濛細雨般散落，覆蓋整個城區。這紫色的碗形光幕，就是反射了虛月輻射的法術結界，被結界守護其中的部分，就是市中心的區域。

「咦？你的功力居然增進了這麼多？這，第一天就築基是不是也太快了啊，真的不要緊嗎……」

「是。」

「嗝，好飽啊。」

宋大有好像老媽子似的叨叨，然後和蹲坐在門口蒲團上，頭上還畫著墨竹山宗門靈獸符印，負責看守丹坊的雲蜃丹蟾真君講了講價，還比比劃划指指鄭澤天的個頭。

宋大有把手裡的酒罈遞給他。

「呵呵，黃兄，你這個人還是太俗了，沒別的意思，就是眼界有點低。三千兩請元嬰真人助你雙修一次，你也覺得不值啊？那就算了唄。」

「萍水相逢。」

「唉算了算了算了，道體要緊道體要緊。巨子曰，時間就是金錢。給你，這裡是六千兩寶鈔……」

不管哪個世界，hｔｔps://ｗwｗ.heｔｕｂｏok•ｃｏｍ•ｃoｍ算術天才，都恐怖如斯啊……

鄭澤天才脫了衣服走進浴場，身上的灰塵污穢，就直接被蒸騰的靈息吹散，泡到丹嬰池裡的時候，全身密密麻麻寫著的蠅頭小篆，符文血字，彷彿活物一般吸收著碧綠的丹湯，居然變成了一片金色，將丹池中的藥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吸收。

宋大有掐指算算，當然算不出鄭澤天的跟腳，也只好嘆口氣，從袖子里取出一顆蘋果大小，青皮藍梗，雷息環繞的果實來。

宋大有苦笑著，把自己的一堆算術課本和筆記交給弟子，

於是等丹爐用盡了，宋大有便收拾收拾，給了弟子兩個柿子做獎勵。鄭澤天也開心得很，拿著甜柿子左啃一下，右啃一下，跟著宋大有出了門。然後便被雷光裹著飛天，越過仙山靈宮，來到墨竹山洞天中，一處浮空仙島上的葯坊。

「我原本打算，讓你在婁觀城跟著外門童子上課，學幾年《入門太素》，懂一些人情世故再說，可看你的水準，都已經可以去參加玄門的中考了啊。罷了，跟著那些不學無術，被家裡寵壞的稚童是浪費你的天資，耽誤你的修行。還是去天虞山，跟著那些玄門道子的上級班，直接學《高等太素》好了。」

宋大有也不意外，指指鄭澤天左手無名指近端關節橫紋中心點，

宋大有把脈檢查著鄭澤天的經脈炁海，

現在，這裏已經成為墨竹山，甚至整個離國的金融，政治和交通中心，南方首屈一指的巨大都市。

「恩，吃了這麼多水果，還煉得碧霞炁，果然是乙木正雷。」

只見兩個妙齡女子一左一右，踏入及膝深的丹池，坐到了自己身邊。

「想什麼呢，這可是鼎鼎大名的道元丹嬰池！給內門弟子洗髓的！若不是走我家的門路還進不來了呢，你愛來不來吧。捨不得這個錢，我們去婁觀城泡葯缸泡三個月也一樣的。」

於是宋大有拿出一塊淡紫色的玉簡給鄭澤天看。

鄭澤天也不傻，意識到自己這身天書好像正常人是扛不住的。愣了一陣，拚命搓著手上的篆字想搓掉，可惜並不成功。

鄭澤天看到熟人，開心得站起和-圖-書來，周身天書金光大放。

「五雷正法的限制頗多，比如煉成內丹雷珠之前，切忌服用血食魔胎的，雖然因此我道的修行速度，會比墨竹山的同門差上許多，不過你這樣的資質，大概也差不到哪裡去。而且看你也是喜歡吃果子的，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吧。來，你試一試，把左手握拳御氣，拇指鎖關，感覺差不多了，就把掌心對敵，抬手轟出。」

「啊啊啊啊啊啊！」

「這裡是道元丹嬰池，是巨子練習丹鼎之法，煉化丹嬰神胎時，煉壞廢棄的廢丹藥渣熬成的葯浴，其實說是廢丹，都是九轉起步的，不過巨子標準比較嚴格啦，非要九九轉以上才算成丹……總之道緣難得，只算成本價，已經是便宜我們這些弟子的了，咳咳，我囊中羞澀就不去了，你自己進去吧，盡量泡一泡，頭暈目眩受不了的時候大概就是不勝丹力，可以上來了，哦，記得換上本門弟子的道衣，這身羅教的法衣太過顯眼，你自己收著。我去兌些築基大寶，再給你換些仙靈玉髓。還有，你初次煉炁也就罷了，以後空腹不要吃那麼多柿子，要得膽結石的。」

「罷了罷了，仙緣來時不可錯過，那就築基好了，來，把這五雷果吃了。我現在教你五雷天心正法。五氣朝元，一塵不染，能清能凈，是曰無漏，肝為東魂之木，肺為西魄之金，心乃南神之火，腎是北精之水，脾至中宮之土。是以聖人眼不視而魂歸於肝，耳不聞精在於腎，舌不味而神在於心，鼻不香而魄在於肺，四肢不動而意在於脾。故曰攢簇五雷。……」

宋大有看看這小子吃得滿嘴汁水，還用灰濛濛髒兮兮都結塊的舊袍子往嘴上抹，也是無奈給他擦擦乾淨。

宋大有回來的時候，鄭澤天這邊已經換上了墨竹山的法衣，雞窩似的頭髮也被人幫忙梳理好了。正坐在蛤蟆剛才蹲的空位子上，捧著一碗櫻桃吮著等他呢。

「有緣來會。」

這裏就是婁觀城了。

「嗨！你們也來泡澡啊？」

從天空俯視，這寶光籠罩下的都市，就如一隻巨大的紫蜘蛛，趴在蛛網一般的巨大鐵路網上，鐵道密布在山野之間，橫梗于灕江上下。鐵道橋ｈｅtuｂｏok.ｃｏm.cｏｍ下，也是戀次櫛比商船隊，猶如長龍。沿著河道山脊，還有無數閃爍著燈光的鐵信號塔引路，數以百計的機關飛船或用道符飛帆，或用機關旋漿驅動，在城中密集起落。把給養從四面八方運輸來餵養這網中的巨獸。

「給我一萬五。我可以找大兄的關係，再請兩位師姐來雙修，助我們恢復功力，三千兩是給大兄的介紹費。」

宋大有也沒在意，順手給鄭澤天把脈，

鄭澤天好奇，「月俸？」

「好，既然築基了，先去婁觀塔換牌子吧，月俸不領就虧了。」

「澤天，你肝穴炁盛，息走三焦，這裏打出來的，就是乙木正雷。諸天雷法博大精深，威力無窮，不能守心正炁，就有雷火招身的風險，你道行還淺，暫時還不能把真傳給你。這手掌心雷你先練著玩吧，等你煉到可以隨心所欲從三陽經諸穴發雷，基本功也就差不多成了。」

「是一隻白鶴和一隻青雀給的。咕咚咕咚。」

「等久了吧，嗨，聽說是內定的徒孫，老山主可開心了，可惜他現在見著人就想吃，所以暫時還不能見人，就多給你采了些，把這仙靈玉髓喝了吧。恩？這櫻桃哪來的？」

「卧靠！泡個澡居然要收三千兩一個人！我家的虛玉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姓項的你是不是誆我啊！」

「莫語」

此時少年的道子，正是字面意義上雙目若電，口鼻雷滾，周身青雲匯聚，雷霆電閃連連，把周身草木都劈里啪啦打得焦曲爆燃。

「嘶……到底還是你們這些修真世家會玩啊！好！瑪德我就捨命陪君子！見識見識靈族師姐們的本事！嘖嘖嘖嘖，修仙果然消耗資源啊，一個月的零花錢都沒了。」

「卧槽！真人！老哥慢走！細說！老哥細說啊！」

鄭澤天蹲在丹池裡眨眨眼，只見兩個臉上纏著大塊繃帶紗布的少年走進來，正是黃靖，項季。

「這就是虛空妙玉，現在墨竹山不發神罡錢了，內山築基期道傳弟子的月俸是虛玉兩千克，次玉是師門在天外天以秘法煉製，因為結構穩定，純度極高，不僅是太素道鑄劍煉寶的原材料，隨身攜帶也不會導致煞化變異，而且還能用來給法器符籙陣法充能。現ｍ.hｅtuｂoｏｋ.coｍ•coｍ在無論是修鍊還是制寶，都需要用到高純度的虛玉，因為是按照重量算的，搬運不方便，都存在山門，可以用銀行發行的寶鈔來領取兌換。民間也願意接受此類有實物抵押的寶鈔作為交易貨幣，築基弟子的兩千克虛玉，也就是虛玉寶鈔四十兩。可以買到不少東西了。另外金丹期月俸是二百兩，真人境是兩千兩。無論是做宗門任務，還是給民間商行打工，只要收到的寶鈔是有本山籙印的正品，都可以用來兌換虛玉的。不過一天築基已經夠離譜了，總不至於第二天就結丹吧，巨子也花了一年呢哈哈哈。」

這葯坊中有個蒸騰的丹池，丹液碧綠如湯，氤氳道息裊裊蒸騰，簡直就是最上等的道息桑拿。

不知過了多久，鄭澤天突然聽到有人說話，睜開眼。

「哼哼，你知道我墨竹山掃蕩十萬大山，收服了不少妖靈吧。如今天命已改，靈族大興，巨子有好生之德，也不忍心浪費糧食，把它們統統殺光下酒，所以就派座下弟子，李茂大師兄擔任御靈院院長，特向十萬大山的靈族賜下雙修秘法。雄的呢就像這蛤蟆這樣，做守山看門的靈獸，雌的就准許化形，可以修變人之正道。這兩位師姐也是那邊請過來的，如果大家談得好了，能結個緣侶，不亞於為家族請到個真人境的供奉，你說區區三千兩，值也不值呢？」

鄭澤天與莫語勿問一起雙修。

「不打緊，《靈樞素問》中也有正經吞津煉息的修行法門，不過這池中丹液少了好多啊，我還想著蹭點丹嬰才來的，那蛤蟆多久沒有補新液了啊。」

「澤天啊，你這資質也太好了，不愧是巨子看中的道子，入門就練氣圓滿也就罷了，連算術居然也如此的悟性，真是，真是恐怖啊……」

於是宋大有喚出雷雲，載著研究手心的鄭澤天，飛出墨竹山洞天，越過河川鐵道，向北方騰雲飛空，雷雲遁去如光，很快，遠遠得便看到一處被碗狀的紫晶結界，倒扣守護著的城市。

鄭澤天泡著正渾身舒爽呢，門口突然有人喧嘩吵鬧起來。

鄭澤天感覺還蠻奇妙的。

「哎，你年紀太小，現在的心性我實在放不下心。而且這碧霞道的天元功只有練氣之法和_圖_書，沒有自保之術。本該傳我青霆一脈雷法秘傳給你護身，但雷遁到底是私傳玄門那邊的秘笈，按規矩得先問過祖師才行，我也不好擅作主張。這樣吧，如今我師尊青霆真人正在墨山閉關壓制心魔，我先帶你去丹池沐浴更衣，等會兒準備些天才地寶給你築了基，便去拜見師尊，受我道雷籙真傳。」

宋大有無語了，真的無語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奇才，因為鄭澤天修鍊實在太快，不止經脈氣穴一聽就會，符籙法器一教就懂，更是一遍就把《碧霞天元功》熟練精通，連鍋里燉的丹都還沒烤完。宋大有是窮苦人家出生，不捨得浪費靈丹，於是便順道教起入門算術。

「恩？不是說有兩個人么？而且這隻是個孩子吧，這年紀真的能雙修嗎？」

「你們……」

還好，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傳了一部經給他。鄭澤天聽到了，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在丹池中靜坐修鍊，閉目調息，心經自省，於是身上的金字，逐漸被吸收入體內，彙集在印堂之中，神庭靈識彷彿也開竅了一些，思維更快了。

最後這蛤蟆勉強同意給這小個子打個折，宋大有便用五百兩虛玉換了個牌子，讓鄭澤天拿著進去泡澡，要是中丹毒暈在裡頭了，守丹池的雲蜃丹蟾也可以來救命。

鄭澤天的悟性資質，自然一點問題都沒有，那五雷果服下，口服內一口電光閃耀，在肝肺心腎脾來回跳要閃爍，整個人周身雲息道炁被雷火點燃，隨著五雷正法講完，只「轟！」得一聲雷霆，自鄭澤天頂心躥出一道電蛇，倒打天霄，將天上雲霧都擊得潰散。

可是想不到啊想不到！這鄭澤天看著呆呆傻傻的，但不止是修鍊天才，做起算術題更簡直就是瘋了似的，刷刷刷刷，下筆如有神助，全程不停的！而且看看他的卷子，雖然幾乎沒有籌算過程，但居然全對！竟然就是心算的！

「嘶……項老弟，不是哥哥信不過你，不過你知道三千兩虛玉是什麼概念嗎？外門弟子一年能賺到三千兩的有幾個啊？說難聽些哪怕是當年十二國的宮主郡主，三千兩我都可以買一個回家做暖床的丫頭了，你這師姐是金子做的還是銀子做的，也值得三千兩一次？」

「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