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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澤天沒好氣瞥了他一眼，不是吧，他只是剛好三根毛用掉兩根罷了，怎麼還能被追蹤過來的啊，太坑了……

「禍國奸臣！」

「公司雖然厲害，但系統做事，一定要一個負責人許可授權，我看到李文饒的員工等級已經高達十七級了，本地土著居民可以升級的最高了，只怕他才是整個墨竹山項目的真正公司負責人。我想當初在暗中指揮，主持圍攻青霆峰，刺殺我師宋大有的，必然就是此人吧。如果這一次我們第一時間除掉他，不就能擒賊先擒王，癱瘓公司在墨竹山甚至整個離國的布置了么？」

「那宋大有到底死得有什麼意義呢？就因為在南宮魔窟底下，看到不應該看的東西，便該死了么？」

「師兄，我要拜月……」

鄭澤天搖了搖頭，

「小畜生，還是擔心你自己的命吧！你害死我師兄，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輕巧！」

「小畜生，今天我就剖心挖腹，殺了你祭我師兄在天之靈！」

「鄭鈺」就借這機會，捉著鄭澤天一路出了太監的豪宅，藉著四散奔逃的人群潛藏身形，縮地成寸，七拐八拐得溜進貧民窟中，進入一處冷冷清清的荒院里來。

「好，我給你護法！」

「他無關緊要，有點小聰明，但是不多，可以用，但是也不過如此了，比他爹還差一點。我留著他主要是釣魚用的。畢竟堂堂四大法王嫡系，不可能沒有藏其他東西……總之你不要管他的事了。」

鄭澤天也是疼得滿頭汗，也是強撐著道，

「我不知道公司一定要殺他是為了什麼。但那個玄門的婆娘不也是盯著你追，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么？擁有力量的人想碾死一隻螻蟻就是輕而易舉的。可能看不順眼路邊的野狗，就一定要追著打到死為止，這世道本來就如此不講道理。難道還要事事問一句老天爺么？倒不如說，道友你本來也不是個悲天憫人之輩，為何如此在意宋大有的性命呢？」

正在此時，突然一道紅光，通天徹地，撕破天空罩來，趁著瘋婆娘抱著牌位慟哭的當，當場如繭子似得裹住鄭澤天全身！

鄭澤天躺在ｈetｕｂｏok.ｃｏm•com祭壇上，透過紅繭，隱隱約約看到天上劍光追逐，絞殺纏鬥了大概片刻工夫，便灑下了一陣血雨，把靈堂白幡都打得濕漉漉，紅彤彤，一瞬間都彷彿變成婚堂了似的。

李凡不置可否，

李凡收起蘋果，道衣作出脫腮幫子思考的模樣，

李凡轉著蘋果，

李凡呵呵呵得笑了笑，拍拍鄭澤天的肩膀，

這傢伙又追上來了啊。也是，玄門嘛，向來是拔出蘿蔔帶出泥，殺他一個，尋仇的師兄師弟師父師伯能帶出一長串呢。

「放心吧，這招血繭重生大法是巨子研究出來的，七七四十九日就能復活重生，有我在此給你護法，你絕不會有事的。」

鄭澤天看著手裡的蘋果，思考了一會兒，

果然，鄭澤天很快|感覺到手足都被劍氣砍掉，那「鄭鈺」一陣悉悉索索的，好像是換了身衣服，披麻戴孝，擺起靈堂來，先嗚嗚嗚哭了一陣，勉強聽起來，大致是說她和師兄三生三世的緣法，結侶修行，相扶相持，何其逍遙自在，如今都是遭了此劫，被這小畜生所害，師兄居然先她一步而去，痛煞我也如何如何。

李凡把蘋果拋到他手裡，

哎呦痛死了，真是頭都打裂開了，這賊婆娘，還真是要折磨他七七四十九日，鎮壓成魂珠永世折磨，以血心頭之恨呢。

鄭澤天看著他，

「……不是……殺我」

「那你回檔去吧。道友言出必行，說到的事情一定做到這點，著實令人放心。希望這一次你可以把宋大有救回來，他是個好人，不該這麼死了的。還有什麼我能做的，只管開口。」

鄭澤天想了想，問道，

鄭澤天沉思了一會兒，

「……殺了……我」

「也不算知道，但也測算得出，畢竟公司的選拔標準還是挺嚴苛的，一般人撐死了這輩子也就勞動派遣工，哪裡能完成他們的業績指標。是金子在哪兒都會發光，真正的人才肯定會被搶著招募，只是那李文饒同我命數相衝，互相妨礙，我用不了他，自然有人會用他，都是個人的選擇罷了。」

「哦？道友居然會許下這樣的宏願？和-圖-書可這未免也太累了吧，難道所有救過你命的，你都會去還清嗎？」

「師弟你放心，那個垃圾已經被師兄斬了，還好你機敏，記得把鴉羽帶在身上我才能算到，險些又來晚了……」

然後這婆子便瘋瘋癲癲得撲出來，把鄭澤天頭皮揪著，一路拽到祭台上，手持尖刀就解了他衣扣，先給他當胸片了幾片肉下來，生嚼了下酒，然後就要當初給他開膛破腹，剖心挖肺，生祭了亡夫了。

但轉頭時「鄭鈺」已經綁了鄭澤天不知蹤影。而那兩個刺客又返身上來齊攻，雖然破不開護體黑蓮，也逼得他一時脫不開身。

看陸琦遊刃有餘的應對刺客，散出劍光裹著不讓刺客逃跑，太監們也穩如泰山，一時安之若素。

「鄭鈺」又是隔空一掌打來，鄭澤天只聽額前咔吧一聲脆響，雙眼便一陣血幕蒙來，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他知道對方這一掌大概是打得他面龐迸裂，不成人形，只是收著餘力沒讓他當場爆頭而死罷了。

這兩人聲勢浩大，竟都有元嬰境界，手中劍光舞成銀帶，直刺向正席的大太監，陸琦只好回身相救，彈指打出一串飛劍擊退，並以一敵二將刺客逼退。

李凡攤開手聳聳肩，

然後秦九落下來，把手裡斬下的腦袋扔到一邊，趕忙給鄭澤天從祭壇上救下來，塞了半顆金丹給他含在舌下續命。

鄭澤天差點沒暈過去，不過想了想現在既然死不掉，那隻能暫時就不死了，於是啟動醫療保險，立刻感受到傷口又癢又麻的全速愈合，忍著劇痛道，

秦九也不再多問，就在院子裡布置了尊天魔法壇，替師弟護法。

鄭澤天咬著牙道，

李凡，「……怎麼我不算啊？」

化身道衣的李凡正撥弄著蘋果等著他呢，

「師弟！師弟你可還活著嗎！」

現在鄭澤天被對方拿住脈門，全身功力都封住了，肌骨間幾乎生不出一絲力道，對方又是玄門的真仙，精於種種幻化遁法，堂而皇之得從宴會上捉人綁人，往來賓客侍酒無數，竟然一個個都如睜眼瞎一般，全然沒人能看到他們兩個糾纏似的。

「師兄！」鄭澤天和圖書緩了口氣，盯著他，「事關重大，為了師門，我一定要拜月。」

於是藉著公司和巨子兩邊的療傷大法，鄭澤天強撐到晚上，居然勉強恢復起人形了，只是當面挨了那玄門瘋婆子一掌，把臉給打爛了，現在還血肉模糊得一時長不好。

「天誅權宦！」

「那個陸琦……」

鄭澤天一愣，「公司也會來留學？」

李凡來了興趣，

「不反擊，公司不是也會有不停的極限測試，殺傷墨竹山的弟子么。這樣的犧牲也是可以忍受的么？」

「歸虛道衣嗎？在羅教手上了。你猜的大抵都對，錢陽璣想借那身衣服去刺殺大太監仇良的，不過東西是羅教那邊預定的，他們得了仙衣閣的通知，立刻派人強奪回去了，錢陽璣吃了暗虧，半道又被陸琦盯上除掉，南派試圖刺殺太監的謀划，也是這樣泄漏導致事敗的。」

也就是說陸琦那邊還是從頭到尾在說謊，那金烏仗院根本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錢陽璣早在甘露之變前就已經死了。

那「鄭鈺」發出一聲母狼般的怒嚎，手持解牛尖刀飛撲上來，叮叮噹噹照著鄭澤天心肺一陣亂捅，居然被那紅光抵住，分毫也不能破開繭子！登時氣得她無能狂怒，仰天長嘯，拔地而起，御劍飛天拚命！

「鄭鈺」冷笑著，雙目放出血光，

「哼！現在求饒，晚了！我要什麼天書！我只要師兄！死！」

「不錯，你也看到了，我的這麼多新法，已經多少有點成效，很貼近他們想要的『終極配方』了。現在我不在山中，我想公司與其趁機摧毀我的遺產，還不如直接加入進來，主導研究合作，繼續開發『終極配方』，也免得不懂行的笨蛋瞎搞一番，功虧一簣。所以我想他們前期只要確認了墨竹山的安全，很快就會有留學生或者研究人員派過來出差，輔助太素道的研究了。所以我希望道友考慮一下，你現在已經加入了公司，搞定了玄門，也避免了公司和墨竹山全面開戰，我覺得這個檔到目前為止都還蠻不錯的，一定要重來嗎？」

「恩，青霆子也不是從一開始就拜師丹霞山的，我能推算到，和圖書他是其他門派指使，潛伏到丹霞山的卧底，幾乎潛伏成掌門繼承了，後頭不知怎麼的事情敗露才逃亡的。不過那都是幾百年前的恩怨了，倒不關我的事，他又是老山主保下來的人，我也不喜歡亂掀人家底褲。有興趣你就自己查一查吧。」

「那是兩碼事。那個測試，應該是公司上層覺得『墨竹山還蠻有趣的』，有人要過來留學了。所以安排測試了一下安保等級罷了。」

「還有最後一件事，趁著還有時間，勞煩巨子把《大學》給我講一講。」

秦九看他這副樣子，沉默了一瞬，一咬牙，

唉，修為差得太多就是這點不好了，你可以各種騷操作，一旦被人盯上了，給先手捉拿一次可能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鄭鈺」手上一握，把鄭澤天的手臂折成個直角，咬著牙含著恨意道，

鄭澤天點點頭。

「李文饒是公司員工的事情，想必巨子也早就知道了？要不然大概也不置於總閑置著他不用吧？」

鄭澤天白了他一眼，「現在我還算不清，這條命到底是被救了還是被坑了。」

「會的啊，因為也沒多少人救過我，所以也還好，算起來還沒還清救命之恩的，童兒算一個，他算是第二個了。」

李凡擺擺手，

鄭澤天聳聳肩，「我是提你擔心，你完蛋了，巨子小心眼。」

她隨手打出符咒貼了門，布置陣法結界，然後彈指「梆梆」兩下，打斷鄭澤天的手足，把他扔到院子中央，甩手打出一串銀釘，釘入他周身骨骼鎖住道息。

鄭澤天皺眉，

一時間席間大亂，廝殺的逃竄的慘叫的，賓客侍從往外逃，侍衛護院往裡沖，場面亂成一團！

不等陸琦過來查問，兩名黑衣刺客翻牆突入內院，刺殺朝廷的公卿！

咦？這傢伙怎麼這個時候冒出來了啊？這又要把他救活啊？別啊他都做好心理準備好回檔了……

「想不到那傢伙位置爬得還蠻高的，不過，殺掉一兩個公司狗，也不會從根本上影響公司的行動。這些事情都是上頭派下來的業績，他們只是策劃完成。你可以試試，但再找個人來授權實在不是什麼難事。公司這麼多年放著和圖書墨竹山不管，是因為我在做的事情，完全符合他們的利益。一旦我開始反擊，性質就變了，到時候死的可就不止一個宋大有了。」

「開什麼玩笑！你都這副樣子了拜月找死嗎！」

「鄭鈺」冷笑，才不管他說什麼，扯著斷臂，幾乎把鄭澤天像個包裹似提在手裡就走。

而陸師兄倒是有所察覺，但他的麻煩一點不比鄭澤天小。

「我最討厭欠別人的情。所以曾經許下誓言，被人救了一定要還清救命之恩的。既然上次他來救我一命，不管成與不成，我有這個機會，一定要回去救他一次才算兩清。」

鄭澤天想了想，又問，

「回檔，不過還有幾件事要請教巨子。」

鄭澤天沉默了一會兒，

『鄭鈺』愣了愣，然後冷笑，「殺了便又如何。你還有閑心提旁人操心？」

鄭澤天看看她，「來得這麼快，你莫不是把嚴家人都殺了吧？」

李凡盤著蘋果，聳聳肩，

「喂，你們天覆山多少有點不講道理了吧，那本書明明是我師公從丹霞山帶出來的，你們本就沒有這份仙緣，逆天搶取，應劫身隕本就是自尋死路，如今不思潔身自愛，精修道行，卻反過來拿我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出氣，是不是天下的神功法寶都要拱手送到你們面前才行啊，修行幾千年的老東西了還要點麵皮么！」

「我師公……」

「牙尖嘴利！還在胡攪蠻纏，真當我們不知你那師公的底細么！不過你可以省省力了，等我榨起你的魂來，七七四十九天煉成了鎖魂珠，日日夜夜叫你好受，屆時有的是你哭罵的時候！哼！」

於是等到月亮出來了，眼一閉眼一睜，鄭澤天再次來到了虛星天。

到了這鄭澤天也不慌了，

李凡點點頭，卻又搖搖頭，

靠，要過七七四十九日不是黃花菜都涼了！

「且慢，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罷了，我把天書背給你，你給我個痛快如何？」

但誰知此時人群中，一個端酒的女婢，忽然也把手裡餐盤一掀，從裙底抽出雙刀，猛得砍向一名全無防備的宦官。當場把他的頭橫割下來扔到飯桌上，咕嚕嚕灑著血滾了一桌！

「回檔還是存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