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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自己師姐呂神靚，王離突然發現這三名修士的面色有些怪異。

「行吧。」王離雙手一攤，道：「那我選擇最終付出分外慘重的代價，身隕道消。」

蕭壽道：「也沒什麼，反正他們很快也會忘記的。」

王離聽得極其認真，他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按你的意思，那這種不死邪屍難道也是天道法則創造之物？」

天劫是天道法則用來對付修士的武器，是天道之能，但現在反而莫名其妙的被他所利用，他不是竊取天道之能是什麼？

這是一個問題么？

「現在你也知道了我們的姓名，若是你能夠好好配合，也省卻大家的麻煩。」這名叫做蕭壽的修士警惕地看著王離說道。

王離頓時狂翻白眼，「那意思是我乖乖配合，結果你們一施術，你們引起什麼後果你們自己都不知道。」

絡腮胡修士微微猶豫一下，覺得此時還是不要太過刺|激對方為妙，所以他搖了搖頭，道：「自然不是我們三人做的。」

蕭祿和蕭福大皺眉頭，「你和他們說這麼詳細做什麼？如此大費周章。」

「那倒是也不麻煩，只是規整天道，將不屬於修士之能歸於天道。」絡腮胡修士看著王離，道：「倒是也不至於傷及你的性命。」

蕭壽點了點頭，看著他認真道：「或者你也可以認為，它原本就是天道法則的一部分，就如同我們，也是天道法則的一部分。我們以和-圖-書不同的形式生存於這方世界，但原本也就天道法則的一部分，我們原本就是天道法則的很小一部分，所以修士修行，何來逆天之說？我們的修行，無非就是從天道法則之中索取……只有天道法則覺得我們掌控這部分力量的確是它之所需，它才會賜予我們。所以懵懂不知的索取也好，我們這種知所以然的索取也好，都是殊途同歸。」

「我們也是天道法則的一部分，人人都是天道法則？」顏嫣忍不住出聲。

王離還有些懵，但顏嫣等人卻是已經瞬間警覺。

「我感覺此人有些危險，不是太容易對付的樣子，若是言語能夠說服，對大家都好。」蕭壽看著這兩人，卻是又冒出來這樣幾句。

「她叫蕭祿。」這名說話最少的修士點了點那名女修，說了一句，接下來又點著那名絡腮胡修士道：「他叫蕭福。」

「三位道友，是我消遣你們還是你們消遣我啊？你們這三個人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就對我這一陣亂說之後就要對我施術，我連你們名字都不知道，你們就要我相信你們，你們到底是捉蟲山的還是胡扯山的啊。」王離一副很無辜的樣子，「還說什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金丹受損，金丹受損導致什麼樣的後果別人不知道，但我師姐就是金丹受損，她這些年什麼樣子，難道我還不清楚嗎？」

「既然你們自稱修補天道，那意思是天道真有和圖書漏洞和謬誤？意思是除了有人欺瞞天道和盜竊天道之能之外，還有人能夠利用天道的漏洞和謬誤不成？還有隱山之中那不死邪屍又是什麼東西，它不明顯也是個違背天道的東西么？」王離連珠炮似的飛快問道。

這名絡腮胡修士正色道：「我等只管施術，我們施展的天道裁決術，引起的後果自然有天道裁決。」

王離更加無語了，他現在才回味過來，這名修士一本正經的告知他三人的姓名，似乎是方才他說話之中，說了我連你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們就要我相信你們。

王離等人看著蕭壽也是一臉懷疑，此人到底真的是這樣的性格，還是裝出來的？

這分明是很多問題好不好？

絡腮胡修士愣了愣，反應過來，冷笑道：「你這是在消遣我？」

所有人都是一愣，這三名修士也是一愣。

王離看著他們三人，卻是明顯不信，「我感覺你言不由衷。」

「到底何種後果，我們倒是也並不能預先知曉。」

「在過往無數年裡，曾經出現幾名接觸天道法則本質的存在，世上的修行者稱為大帝，其中有一名大帝用無數比最細的沙礫還細小的螞蟻凝成了一座蟻殿，用於提醒世人自身和天道的關係，人在這世界之中渺小如螻蟻，然而真正的螞蟻爬行在那座蟻殿的地面和牆壁上時，任何一隻真正的螞蟻卻都不知道那座蟻殿是由無數細小的螞蟻組成。」蕭壽和-圖-書緩慢而清晰地說道。

不過王離反應也是不慢，他馬上道：「這位道友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能夠好好講道理最好，但我目前有一個很大的疑問，不知三位是否能夠給我解答。」

「福祿壽？」王離哭笑不得，「你們的師尊也和我有同樣喜好？」

不過蕭壽接下來還是耐心說道：「你說得不錯，若將我們這方世界比為一個完好的瓷盤，它剛剛燒制出來時看上去十分完美，但任何事物，真的可能盡善盡美么？這瓷盤說不定燒制而成時便有難以察覺的隱裂，或許就有些微的剝落，或許就有略微的光色不勻，而在長時間的使用過後，再完美的瓷盤說不定也會出現各種的破損，釉面或許會開裂，或許會有裂口，或許會被污穢順著裂縫沁入。所以說天道法則自誕生之時自然有漏洞和謬誤，隨著存繼的時間越長，自然也會出現更多的謬誤和漏洞。但天道法則自然也有各種相應的彌補法則，你所說的那種不死邪屍，也是天道法則自備用以修補自身的手段之一。在有些錯誤難以修復時，天道法則的有些手段，會採取徹底抹滅重生的做法。」

「你們這也太扯了吧？」

別說是蕭祿和蕭福，就連蕭壽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顏嫣聽得眉頭深鎖，她不解道：「怎麼聽你這種說法，好像天道是個人似的，似乎你們做得符合他心意，他便能給你們降下恩典，賜予法和_圖_書寶和功法。」

王離和顏嫣等人根本無法理解，這樣的交談，這樣的話語，他們怎麼可能很快會忘記？

王離雖然確定自己一切異常都應該歸結于體內的那灰色道殿，但聽對方這麼一說，他覺得自己也真的像對方形容的竊天之賊的。

這倒是讓王離陡然一愣，他都有些跟不上這名修士的思路。

顏嫣看著這三名修士就出聲道：「修士修道，原本就是逆天道而行，原本不就是竊天道之能，怎麼聽你們的意思，難道你們這捉蟲山一脈，還想替天行道不成？」

「說。」其餘兩人還沒有出聲，蕭壽卻是已經直截了當的吐出一個字。

那名叫做蕭祿的女修和叫做蕭福的絡腮胡男修也是有些無語的樣子。

他瞬間就一驚，「該不會我師姐的金丹受損也和你們這捉蟲山有關係？」

「天道賞飯吃和竊取天道專屬神通自然不同。」絡腮胡修士微微眯起了眼睛，道：「天道既是規定這世間秩序的根本法則，又是維護這一方天地平穩的基礎，在天道劃定的規矩之內行事，任何打著逆天旗號修行的修士再怎麼胡亂行事，也不會傷及這世界根本，然而若是超越界限，根本法則一亂，這方世界便沒有規則，沒有規則，便是徹底的毀滅，試想若是天地倒懸，若是充斥這虛空的並非靈氣，而是火焰和毒氣，那該如何？我們捉沖山也不至於狂妄到替天行道，只是天道僕從，我們的一切手段和神和圖書通，也皆來自天道所賜。你們的修行在你們看來是逆天奪命，我們的修行則是儘可能的不讓修士破壞天道，從而獲得天道更多的恩賞。」

「我姓蕭，名壽。」三名修士之中，那名說話最少的修士突然出聲。

王離道：「反正修士壽盡終究是要死的，到那死的時候我再承受這分外慘重的代價就是了。」

王離無奈道：「你這還是說得不清不楚，能不能一次說得清楚點，直接說到位，那不傷及我的性命，是要廢除我修為還是啥的？」

他也大皺眉頭，道：「現在拋開這些道理不論，關鍵你們捉蟲山要是遭遇你們所說的盜火氏會將他如何？那現在我這金丹是你們口中所說的盜火氏所導致，那你們又會將我怎麼樣？」

這名絡腮鬍子修士看了一眼顏嫣，深沉一笑，「萬物皆有思想，你怎知隨著天地而生的元氣法則沒有自己的思想，更何況我們任何一名修士，難道就不能看成是各種元氣法則的匯聚？」

蕭祿和蕭福都鬱悶了，「你凈說什麼大實話，就算真的如此，你一定要公開說出來么？」

「天道最為公正。」那名女修看著王離，道：「你也不用過分擔心，以我等的經驗，最大的可能也就是金丹受損，或許要長時間的修行補足，但這種付出是值得的，若是此時不撥亂反正，今後你在錯路的道路上越走越偏，最終付出的代價會分外的慘重。」

「這道理聽得我頭疼。」王離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