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章 神墮凡塵
「……！」葉玖月等人相視無言，怪不得當時呂神靚說走就走，根本不帶多看一眼，原來她只要願意，就能直接將她看過的那片地方的畫面拉到眼前。
呂神靚深吸了一口氣，她沒有得到答案，但也並不是很失望，道：「那就應該存在一種可能，你失去的記憶或是其它對於而言最為關鍵的東西，和你畏懼的東西有關，如果你得到，那可能就會觸發那件東西。」
王離頓時就有點不樂意了，「師姐，你說這什麼殘缺，弄得我好像什麼地方不健全一樣。」
王離一愣，「怎麼說？」
王離瞬間皺起了眉頭，道：「你的意思是，說不定天道網路因為你偷偷上傳你妹妹的記憶而進化出自主意識，說不定就是出自某個創世者的計劃，只是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被利用了。」
「要想打敗一個分外強大，甚至顯得根本不可戰勝的敵人，就首先要了解這個敵人。」呂神靚說道：「打個比方，創世者再厲害，也是人間的妖怪，而你在擁有自主意識之後，就是天上的神仙，甚至把你說成玉皇大帝也行。天上一天，人間一年，這是神仙故事里的說法，而按你的進化速度，恐怕你一天獲得的成就，地下這些創世者加起來拚命一年都不如。所以你要是在天上不下來，這些創世者再怎麼樣都無法了解你，更不可能追得上你的進化腳步。所以如果是我站在創世者的角度，如果我是創世和圖書者，我想最好的辦法也就是將你拉入人間，讓你變成人，讓你站在同樣的起跑線上。」
呂神靚也不和他扯淡，只是看著那兩條線，道：「目前為止，幸運的是，好像有人對這種東西有所了解，只要這個世上有人知道，我們就有機會發現這件武器的秘密。」
呂神靚再次點頭，道：「不過也有可能是你剔除的那部分東西，有可能也是他能夠完成計劃的關鍵。」
「你這些判斷在邏輯上一點問題都沒有。」王離苦笑著看著她，道：「這的確是最大的問題，按理而言現在既然我的腦海里也能出現有關舊時代的一些見知，那為什麼反而最為重要的東西我現在反而想不起來。」
她很希望王離突然開竅，能夠給她解惑。
但是她看到的還是王離的苦笑。
「我特么的！」王離鬱悶了，「我真的有那麼強大，有那麼厲害么，會不會天生在智商方面存在某些缺陷，連點有用的提示都不給。」
他緩緩地呼吸著，也沒有什麼廢話，只是輕聲道：「你說得不錯，我應該是因為有一樣極為畏懼的武器，這兩根線可能就是代表著這種武器，現在我雖然不明白這到底代表著什麼，但光是看著就好像害怕了起來，關鍵我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害怕。」
王離點了點頭，他覺得呂神靚說的是對的。
呂神靚點了點頭，「你果然沒有割掉自己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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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明月齋的宗主殿中的壁畫。」呂神靚看了一眼王離，道：「我在來這裏之前去那裡看了一眼，這些壁畫的年代很久遠，不是創世者臨時起意為了混淆視聽所做。」
呂神靚沉默了一個呼吸的時間，然後目光有些怪異地看著他，道：「既然被拖入人間，既然進化出自主意識的那一剎那就已經接觸了人間的所有感情，就算是真正墮入凡塵，那作為一個人，你雖然身為天道網路，自然也會擁有人類的一切情感，擁有人類難以避免的所有弱點。」
而且看看現在自己師姐的模樣，似乎愛上她這樣的，也沒什麼不科學的。
「那麼如果不需要根據的胡亂猜測，很有可能你進化出自主意識是必然，但到底什麼時候進化出自主意識，卻是處於某個人或是某種力量的控制。」呂神靚說道。
呂神靚的眼眸里有很多的期待。
她抬頭看向前方。
他感到自己體內的灰色道殿都像是在收縮。
王離的目光很快落在了這幅畫之中那一片較為空白處，他落在了那兩根似乎平行，但似乎早已經決定去向的線上。
一種莫名的懼意開始充斥他的整個身體。
「……！」王離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住了。
「人類最大的弱點，就是會情感超越理智，會不斷壓低自己獲勝的概率。」她也苦笑了起來，道：「就如在舊時代，以我的智商，我的理智肯定wwｗ.heｔｕboｏk•ｃoｍ•cｏｍ告訴我，我那樣做太過危險，瞞過底層系統的概率都很低，更不要說能夠徹底瞞過天道網路，但基於我對我妹妹的情感，我捨不得和我相依為命的親人就此痛苦和充滿遺憾的離開世間，甚至我想再重新賦予她更為精彩的一生，讓她完成更多她想要做的事情，所以我還是很不理智的那麼做了。」
王離沉默下來。
「對。」呂神靚說道：「學習，或者吞噬，反正那時候你是一個巨人，但這個人肯定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這聽上去太有道理了。
王離心有所悟：「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也不是吃乾飯的，我可能也意識到了這個人的計劃，我現在的缺失，就是因為我也要針對這個人的計劃。」
「再引申一下，那就是包括你的降臨人間，包括我的發現自我，包括我們真正的久別重逢，這所有的一切軌跡，說不定都是在這個人的計劃之中，在他的計劃的掌控之中。」呂神靚點了點頭。
之前呂神靚和王離的對話並沒有將葉玖月等人隔絕在外，但此刻，卻是真正的兩人世界，他們的聲音傳不出去，別人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他們也聽不到。
王離手心有些發燙，他下意識的搓著手，道：「你是擔心我這……也是因為情感壓倒了理智？」
她的前方原本雲霧繚繞，是孤峰前方的天空的景象，但此時卻是驟然變化，出現了一面牆壁，白玉般的牆壁上，有很多看hetubook.com.com似粗鄙的圖畫。
「那就對了。」呂神靚反而笑了起來，道：「一頭牛即便從未見過老虎，即便它長得很大了，但有一天突然見到一頭比它小很多的猛虎，它也會很自然的感到恐懼，這是天性。這說明在舊時代，這件武器帶給你的恐懼是烙印在了骨子裡。」
王離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的腦海之中瞬間出現了驚人的直覺，道：「這些就是創世者各自擁有的毀滅性武器？」
一切的聲音在兩個人之外似乎也消失了，世界一片靜寂。
王離苦笑，道：「所以我有可能進入這世間，神臨凡塵，也有可能是想將這個人徹底找出來，將最終的威脅武器也徹底找出來。同時，在進入人間的同時，也是精心謀划，將有可能被這個人的計劃利用的部分先從自己的身體里剔除出去了。那麼這個人就算計劃得逞，他也得不到他想到的那部分東西。」
「當然現在沒有根據的猜測的話，也有很大的可能。」呂神靚理所當然地說道：「一個偷窺狂偷偷的愛上了一個女工，然後突然有一天發現這名女工有生命危險，然後明知道自己出現救那個女工就意味著自己的違法事實曝光，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那麼去做了。」
王離凝重道：「按照你這個猜測推斷下去，那就是說滅世之戰都是在這個人的計劃之中。」
呂神靚沒有回應王離的這個扯淡，她和王離都很清楚那種可能性接近為零。
王離突然有些尷尬，訕
和_圖_書訕說道：「你說。」
從離開永凍之海開始，這個問題她就一直在思索，她頭大的時間比王離頭大的時間久得多。
呂神靚沒有回應，她甚至連點頭都沒有點頭，意思是你自己判斷。
王離從她的眼眸之中看出了更多隱匿的意思，他的眼皮都不自覺的跳了起來，心中出現不祥的感覺：「你舉了利用核能的例子，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天道網路進化出自主意識是必然，那隻要可控，這個人最終還是能夠利用天道網路。」
「從現在開始，只是沒有多少根據的猜測。」呂神靚看著王離，說道：「因為我並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不入流的三腳貓黑客，我在那個電站得到了諸多的記憶之後，我對自己的水準還是有些認可的，所以我站在我所有學識的角度也做了一些沒有依據的推斷。」
「凡人要想擊敗神明，就最好是讓這個神明也跌落人間。」王離聽到呂神靚是說這些，他反而輕鬆了些，點了點頭，道：「的確是個好辦法。」
「如果不能阻止必然，那最好要將必然的事情變成可控。」呂神靚說道：「就像是舊時代最初利用核力量一樣，再危險的事情只要可控，那就變成了控制人的力量。」
呂神靚也停止了嗑瓜子。
只是凝視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他的身體突然開始變得寒冷起來。
呂神靚接著道：「所以複雜的事情就變得簡單化了，要弄清楚你現在為什麼殘缺，就要想辦法弄明白這到底代表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