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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為就算到了盡頭，也絕對不可能超過已然擁有超然許可權的呂神靚。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她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但是沒有恐懼。

虛空之橋之中，出現了一道人影。

沈空瞾微蹙著眉頭看著這名婦人。

「選擇的反擊？」沈空律憤怒的笑了起來，道：「將沈氏的核心機密和武器都隨著你記憶的磨滅而帶入墳墓，結果讓強大的沈氏直接墮落，這就是你作為家主選擇的反擊？」

因為那些踏上帝道的修行者，最後都選擇了和這個世界的元氣法則抗衡，所有真正的帝道法則，才能夠脫離於這個世界的法則之外，和修真界的法則並駕齊驅。

她就在牧青丹身前數十丈之處，無數微塵包裹著她，但是牧青丹的神識卻根本無法鎖定她的氣機。

「真的一絲記憶都沒有留存，連我都不記得了嗎？」這名婦人轉頭看著她和牧青丹周圍的景物，微嘲地說道：「既然當年就選擇了這樣的逃避，現在為什麼還不安心的隱匿在此，還想要趟這趟渾水？」

沈空律沉默了數個呼吸的時間。

在他看來，沈空瞾和王離等人能夠信息互通，就是比他修為上漲多少要重要百倍的事情。

和沈空瞾接觸得越久，對於舊時代了解得越多，他便如同得到更多的指引，他也接觸和掌握更多的元氣法則。

牧青丹的呼吸驟頓。

「三萬年了。」在牧青丹震撼難言，還未出聲時，ｈｅtuｂｏoｋ.ｃoｍ•ｃｏｍ這名婦人卻是已經看著一直在仔細地端詳著她的沈空瞾，說道：「終於又見面了。」

他的心境劇烈的波動著，整個九香橋集鎮也微微的震蕩著，無數的塵土在磚石的縫隙之中溢出，懸浮在空中。

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和王離接觸過，而且已經和呂神靚有過一次推測這個世界的談話。

「沈空律……」沈空瞾看著她，似乎瞬間就確定她不是說的假話，「那這個名字，是想要你好好的知道律法，守規矩？」

她不記得這名婦人。

沈空律的眼睛微微眯起，她看著沈空瞾，道：「我很懷疑你是否失去記憶。」

「我找你出來，幫你恢復記憶？」沈空律原本還有些警惕，但此時卻忍不住有些憤怒的冷笑起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找你？」

「僅此而已。」沈空瞾看著她，又問了之前的問題，「你叫什麼？」

而他這種其實就相當於是一名程序員去研究修真界的程序，想辦法用更為簡單和有效的指令去調集更多的手段，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只是爭取更多的許可權。

她看著這名布衣婦人，認真道：「我不記得你是誰，但既然你來了，似乎你想讓我知道你是誰。」

許可權爭取的再多，也只是在許可權的範圍之內。

「不是因為當年滅世之戰開始出了意外，是我在滅世之戰之前，就直接抹去了ｈttps://ｍ.ｈｅtｕｂｏｏk•ｃom.cｏm我之前的記憶？」沈空瞾不解地說道：「我相當於直接自殺，將自己刪除，然後選擇換一條命重來？」

她的身體里，更是因為這種莫名的熟悉感而泛出一些之前沒有的記憶。

布衣婦人驟然一震，她的眼瞳之中倒是出現了一些凜冽的寒意，道：「你竟然知道你的名字，你記起了你的名字？」

一座虛空之橋就要搭建而成。

沈空瞾深吸了一口氣，她的身體里有許多奇怪的氣機在復甦，她看著這名婦人，心中升起奇怪的感受，她感覺這名婦人的到來就像是命中注定。

她就像是補足了他這法門的最後一步，但與此同時，也將他引動的所有力量吸收乾淨，讓他的空間法門就像是幫她搭建了一座讓她到達此處的橋。

布衣婦人看著她鍥而不捨的樣子，原本想笑，但又看著她沒有絲毫震驚和恐懼的模樣，她卻是又笑不出來，她的眉頭也深深的皺了起來，道：「我叫沈空律。」

沈空律的呼吸驟頓，她原本滿臉憤怒，但此時憤怒驟然消失，變成一種震驚的神色，「基因律武器，你竟然還記起了這樣的事情？」

所以此時，他便甚至不惜代價的想要動用空間手段，儘快的護送沈空瞾到達異雷山。

她突然厲笑了起來：「既然你為了躲避這種武器的制裁都選擇了自殺般的手段，那你現在想起來了，為何還想要參与這樣的因果hetｕｂook.ｃoｍ•ｃｏm之中，難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夠逆天改命，不在這因果律武器的最終結果之中了么？既然遺忘了，你為什麼還要想起來，還要進入其中？」

「可能當年我並不是沒有勇氣，我這樣做只是我選擇的反擊？」沈空瞾想了想，說道。

數顆砂石在他的身前破碎。

「我不知道你現在算什麼。」布衣婦人看著她，說道：「但在滅世之戰之前，在你躲進遊戲世界之前，按照血緣關係，你是我的親姐姐。」

而在很多年前，他已經走出了自己的道，他已經發覺力量的本身來自於周圍的法則，不在於到底能夠繼續多少天地元氣于體內。

「當年我做了這樣的事情？」沈空瞾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她認真地看著沈空律，道：「這麼說，我在這裏的預感是對的，真的有人掌握了基因律武器？」

但此時對於他而言，修行的意義已經不是追逐更高的力量，而是去挑戰某個至高的意志。不要讓某個人可以隨意的左右別人的人生。

沈空瞾搖了搖頭，道：「我不明白。」

更讓牧青丹震驚的是，他發現就算是自己用心去記，也根本無法記得她到底長什麼樣子。

他想到之前沈空瞾所說的獨特的鏈接，再看著這名婦人的神色，他的心便落了下去，他不覺得這名婦人懷著好意而來。

「你是我的親妹妹？」沈空瞾道：「那你叫沈什麼？」

一名布衣婦人一步從他打開的虛空通道之中和-圖-書走了出來。

這就像是她一直在等待著某種契機，她之前一直覺得自己在九香橋應該存放了一把打開她記憶的鑰匙，但此時她隱約覺得，原來這把鑰匙不在九香橋，而是這名婦人。

帝道才的確是正道。

「看來我說准了？」沈空瞾道：「看你的樣子，似乎也不怎麼守規矩，似乎你很不喜歡我這個親姐姐，所以三萬年之間，你也不準備找我出來，也不準備幫我恢復記憶？」

「當年我們沈氏將家主之位傳給了你，結果你卻畏懼某種力量，卻直接抹除了自己的記憶，直接躲進了某個遊戲世界之中。」沈空律冷笑道：「你是直接選擇抹去之前的身份，直接徹底換一個人生開始，直到之前我感到有信息鏈接，才知道你當年是選擇在這個修真界之中躲藏。既然是你的選擇，我找你做什麼？而且你做的天衣無縫，我怎麼找你？」

不只是她有很熟悉之感，而且她身體里的每一絲血肉都似乎隨著這人的氣機有著莫名的共振，這是一種血脈的熟悉感。

「如果你覺得我是家主，那是否我做出的決定，你應該都要無條件支持？」沈空瞾看著她，十分認真道：「我覺得應該是這樣。」

但自從看到這名婦人的剎那，她的整個身體都有了異樣的感受。

這是一名身穿普通布衣的婦人，她的容貌很普通，就像是匯聚了無數人的面容的最普通之處，若是將她丟入人群，沒有人會注意到她的存在。

和圖書沈空瞾安靜而認真地看著她，然後說道：「我現在只是預感有可能有戰勝的手段。」

因為她的五官似乎一直在改變，一直在有微小的變化，她的臉始終普通，但卻就像是有千萬張普通的臉在她的臉上不斷的切換。

「怎麼可能。」沈空律冷笑道：「就連天道網路都在這樣的因果算計之中，已經變成這樣的你，難道卻反而有了之前沒有的勇氣？」

事實上以他現在的認知而言，他已經走入了歧途。

王離也好、呂神靚也好，還是他身邊的沈空瞾也好，這些人和那些創世者之間的戰鬥，就是決定這個世間命運的戰鬥。

虛空之中有可怖的星辰元氣力量被牽引。

「看來你知曉的比我清楚？」沈空瞾說道：「那按我現在的判斷，當年是有人已經掌握了基因律武器，而且已經對我動用，所以為了避免註定發生的事情，我索性相當於用了抹滅我自己的手段來躲避必定的因果，是這樣么？那你知道，到底是誰掌握了基因律武器？」

但就在此時，讓牧青丹眼瞳劇烈收縮的是，有一股力量強橫的切入了他的空間法門之中。

沈空律不住的冷笑起來，「沈氏的家主，竟然做出如此消極的事情，而且你自己抹滅自己也就算了，關鍵還不在做這種事情之前，將我們沈氏的所有力量交還到我手上。」

她一時沒有出聲。

九香橋，牧青丹的身前出現了許多細小的石礫，石礫之中漸漸出現一道虛空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