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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光直接消散，彌羅聖尊的這道身影在他的面前直接消失。

他們的面前不遠處，就是呂神靚曾經進去過的那座完整的基站。

「那你真的是誤解了我的意思。」彌羅聖尊微笑道：「蒼蠅在你的眼中固然太過弱小，或許一無是處，但無數年下來，蒼蠅卻消失了么？就如這東極洲，即便在修士眼中已經不復存在，附近海域都沒有靈材出產，都失去了價值，修士洲域都對它興趣缺失，但這麼多年下來，這些沒有修士幫扶的凡夫俗子，即便在獸潮的清洗過後卻反而安居樂業，在我看來，可以肯定的是，即便再來一次厲害的天災，哪怕這裏的土地再次崩裂，哪怕珊瑚島礁都碎裂成彈丸之地，哪怕這裏的人們死得乾淨，但很多年以後，這裏依舊會有人類生存，依舊會有人類繁衍。因為我在西方的海域，就曾見過這樣的部落遷徙和繁衍，在很多甚至沒有支柱的島嶼上，只是依靠聚攏的浮木和蘆葦稈組成的島嶼上，那些部落竟然能夠繁衍，能夠人口越來越多。」

外鄉人深吸了一口氣，他微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擋不住自己內心的驕傲，冷笑道：「那自然是無因聖尊和他的蟻殿，那是舊時代最厲害的防禦外太空生物的堡壘，同時也是可以監視整個修真界的東西。只要殺死無因聖尊和讓他的蟻殿在戰鬥之中消失，那始終盯著整個修真界的眼睛就消失了，和*圖*書你們就像是變成了瞎子，變成了真正的無頭蒼蠅。就像是對付覺醒的天道網路最好就是讓它降臨人間一樣，只要無因聖尊和蟻殿真正降臨人間，只要他肯不斷動用蟻殿的能源，漸漸消耗掉蟻殿，那對於我們最大的威脅就消失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舊時代最強大的武器，永遠不是它動用時，而是它沒有動用時，那才是真正的威脅。」

那些圍繞著這片區域的巨鯤的光影已經全部消失，在這片解凍的海域，曾經的巨鯤守護的領地之中，也再沒有看到巨鯤。

彌羅聖尊也笑了起來，道：「如果用蒼蠅來做比喻，那反而說明輸的一定是你們。」

說完這句，這個外鄉人眼瞳之中的神色突然有些變了，他就像是痴獃一樣，目光有些獃滯，下一剎那他看著面前的彌羅聖尊光影，卻是嚇了一跳，駭然的往後退去，道：「你是什麼人，你是什麼……」

黑天聖主看著這名老者，道：「知道，可以更乾脆些。」

他看著彌羅聖尊的這道光影冷笑起來，道：「不管它存活了多少世紀，但在任何時候，它都可以被稍微強大的生命輕易地拍死，它只能淪落到去吃屎。」

「蒼蠅就是蒼蠅。」

「難道在無因聖尊死後，在蟻殿消失之後，你們還覺得能夠從我們手中摘取勝利的果實？」他看著沒有馬上回應的彌羅聖尊，更加大聲的冷笑和-圖-書起來，「我也不妨告訴你，即便那場大戰我們暴露了很多東西，但你以為我們的目標是什麼？」

「那是你們自己的問題。」外鄉人站了起來，他看著彌羅聖尊，嘲諷道：「是你們自己將我們誤以為是創世者中的一員，在舊時代，我們光之黨什麼時候是創世者了？」

「如果巨鯤是天道網路的一部分，那她就是天道網路的天選之人。但這黑天妙樹為什麼會在巨鯤口中吐出，你們是否知曉？」

「無數年前，有很多強大的生靈反而湮滅了，但你覺得一無是處的蒼蠅反而存活了下來。它們的族群之所以始終能夠在這世界繁衍，哪怕滅世之戰都沒有讓它們滅絕，那是因為它們沒有拋棄本身，它們沒有拋棄自己的生命形式。它們只是不斷地進化來適應環境，讓自己擁有更強的生存能力。不斷進化，才是生存之本。」彌羅聖尊看著外鄉人，或者說是光之黨，或者說是洞神聖尊，淡淡地說道：「但你們是因為畏懼而拋棄原本的生命形式，你們不是身為人，來不斷以人的角度來追求進化，而是將生命寄託於一團能量物質，進行所謂的一次性終極進化。扼殺了整個族群無數個體自由的發展，以個體的單獨意志來奴役整個族群的意志，至少在我看來，這反而很容易讓整個族群毀滅。換句話而言，之前創世者們創造的天道網路就是這樣的例子，徹https://www.hetubook.com.com底而太過精細的管轄，以人為制定的法則來徹底管理一切，當精細到一定程度時，就很容易走向極端和扼殺自由的本質。更何況將所有生靈的命運，交給因為膽怯而選擇拋棄自己原本生命形式的一群人手中。」

昏黃色光環里的這名老者形象緩緩點了點頭，「你們有什麼想問的么？」

他不願意承認自己膽怯，因為在他看來，因為自己的追求而拋棄肉身，反而是一種尋常人沒有的勇氣。

彌羅聖尊平靜道：「是什麼？」

外鄉人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那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外鄉人看著彌羅聖尊，微諷道：「能夠苟活和繁衍，難道能夠說明勝負？」

他甚至有些憤怒。

「黑天妙樹，你女兒身上的那件寶貝，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她身上，這件東西，之前到底來自哪裡。」這名老者道：「我想知道的，就是這個。」

當冰雪消融，這座基站的表面也開始不斷產生一些電弧，這些電弧和雲層之中的雷電似乎有著神奇的溝通，似乎在不斷吸取著能量。

「在她幼時，她和尋常的北冥洲修行者一樣曾經來到永凍海邊。我們北冥洲的修士都會在永凍海的邊緣地帶修行，在我們的典籍記載和一些傳說之中，這就是為了讓巨鯤知道我們是北冥洲的修士。」黑天聖主說道：「別的人沒有什麼意外，但她第一次在永凍海的邊緣地帶行走和圖書時，就有一條巨鯤出現，到了她的身前，然後這條巨鯤吐出一截樹根，落在她的身前，這截樹根，就成為了她的本命法寶，就是你所說的黑天妙樹。」

昏黃色的光環里，出現了一名老者的形象。

「不知道。」黑天聖主搖頭，道：「但我想應該謎題會很快解開了。」

「你費了這麼大力氣和我們對話，是否意味著傳說之中可以威脅三聖的武器真的存在？」黑天聖主看著他，問道：「你們混亂洲域，你的手中，真的有一件這樣的武器？」

有一道昏黃色的光環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透了出來。

「所以創世者也是你們的障礙。」彌羅聖尊道：「你們將我們的注意力一開始引向那些倖存的創世者，或者說故意引起創世者和修真界的對抗，就是要將所有對你們而言有威脅的東西，一一消耗殆盡。」

外鄉人哈哈大笑起來，他在自己胸口的衣衫上擦著油膩的雙手，道：「這就是強者的法則，強者制定法則，原本就是讓弱者遵守的，自己並不用遵守。」

昏黃色光環里的老者沒有回答，只是慢慢點了點頭。

彌羅聖尊認真地聽著，認真地思索著，他慢慢地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無法掌握修真界的整體信息，但是你們卻有能力知道很多地方正在發生的事情？所以你們毀滅，你們破壞，只是想要別人無法看見，想要別人都是無頭蒼蠅，但只有你們能夠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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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鄉人愣了愣，他看著彌羅聖尊，道：「都是三聖之一，你用不著故意說些沒頭腦的話，來顯得你比我高明。」

彌羅聖尊突然笑了起來，道：「那不一樣，關鍵在於，哪怕是倖存的創世者們，之前都不知道是光之黨在暗中做這些事情，在你之上的那個人，或許也是以創世者的身份和他們相處。」

整個永凍的海域已經完全解凍，很多北冥洲的修士乘著船在海面上，他們看著波浪，看著海中和海邊不斷出現的生物，看著海水之中色彩繽紛的色彩，他們怎麼看都看不夠。

「你們和我們混亂洲域相距太遠了。」這名老者的聲音很直接的響起，「之前不可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和你們對話，而現在，你們也應該明白，即便動用我所有的能力，我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和你們談很短的時間。」

「你說這些，是說那些倖存的創世者在知道真相之後會憤怒？」外鄉人哈哈大笑起來，道：「無用的憤怒就叫做無能狂怒，如果無因聖尊不死，如果蟻殿還存在，那你們聯手起來或許還有戰勝的可能，但是你們現在就算所有人聯手起來，也依舊是一群無頭蒼蠅，你們根本都不知道我們怎麼做，做什麼，你們也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麼。你們就像是一群在遊戲里盲目的玩著的玩家，你們還妄圖去逃出這個遊戲？」

北冥洲。

黑天聖主和他的師弟並肩站立在一片最後解凍的土地上。

他並不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