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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頭方腦的機器人恭敬的轉過身去，他從不擅長和人談條件，所以直到帶著王離出現在黑球面前時，他才想起陳忘初，於是他轉身看著王離，道：「你也會幫忙幫我復活陳忘初的吧？」

無數年來，自從他覺得自己真正的活著的時候開始，也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這樣的話語。

王離道：「應該是這樣。」

那些生命的出現到消失，最後了無痕迹，但整個過程，以及那些生命帶給其餘人的記憶和痕迹，卻讓他感受到了無數的美好。

「你……」他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你怎麼會默默觀察了上萬年的我，更懂得修真界，更懂得人世間？」

但他心中卻也同時響起質疑的聲音，他看著電光匯聚顯得有些虛幻，但卻偏偏給他無比真實和真誠感覺的王離，忠實的說出了心聲，「你是天道網路，真正降臨這個世間也不過數十年，為什麼你會比我更懂得這些道理？」

「……！」王離的語氣很平和，但聽著這樣的話語，方頭方腦的機器人卻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之中。

呂神靚想了想，道：「那你的意思是，如果光之黨或是那hｔtｐs://ｍ•heｔubook.ｃoｍ.cｏｍ個陰謀者弄出些不在修真界之中的東西進入修真界，它可以很快的感知和複製？」

細碎的電光匯聚成一些畫面，這些畫面里，有小孩子誕生，開始在父母的呵護下成長，變成意氣風發的年輕人，開始做很多事情，開始變得蒼老，送別自己老逝的父母，最終自己也垂垂老去。

呂神靚道：「你得到了神宮寺舞月的這件東西，而且似乎已經能夠運用，但你還不清楚它到底是什麼？」

「如果你的意思是幫你的忙，幫他製造一具和之前一樣的身軀，那這個忙我當然可以幫。」王離很肯定地點頭。

王離道：「那大概是因為我見過了無數人的一生。」

「異種能量分析儀，超強學習機。」王離道：「運用層面，它是一種可以迅速感知異種能量的儀器，然後它可以迅速分析和學習。在運用層面，它嵌合於修真界的系統之中，只要修真界出現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它都能迅速學習，然後模仿。」

王離再次點頭，道：「在這個運用層面，它就是你所說的那種兵器。」

「應和圖書該是。」王離道：「她應該將那些重要的頂尖科學家保全了下來。」

「我想先看看神宮寺舞月留給你的這件裝置。」

王離笑了起來。

電光匯聚的五官上泛起十分明顯的笑意。

方頭方腦的機器人語氣頓時變得羞愧起來，「它的科技水準遠超我的認知，我對它的理解只有少數的運用層面。神宮寺舞月之前對我說過，它叫神域，也叫殺戮黑球，她說它是真正奢侈的藝術品，說為了製造這件東西，神宮寺家族足足付出了十二名頂尖科學家的生命。但我……我不知道神宮寺舞月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畢竟她把我騙到這裡是想對付我。」

他之前已經上過神宮寺舞月一次當，但是這次看著王離，他決定選擇相信。

方頭方腦的機器人愣了愣。

他暫時不能理解王離這句話的意思。

他的面前出現了灰色的細碎電光。

方頭方腦的機器人突然很感動。

「你希望被認可，但又希望你原本的樣子被認可。」他看著這個方頭方腦的機器人，道：「其實你比絕大多數的人都更真我，你只是缺少一點邁出去的勇氣，但和-圖-書事實上，任何人都不需要別人的認可，只需要自己的認可。」

「無法避免一個系統被植入各種病毒，那科技手段不足以查殺這些病毒，就複製這種類似的病毒來自保或是消滅那些病毒。」方頭方腦的機器人想到之前捉蟲山的遭遇，他就很快明白了。相對於那些東西而言，修真界一開始植入的捉蟲山這種系統查殺工具實在是太弱小了。

王離沒有說話。

呂神靚微微蹙眉，她聽出了王離的意思，道：「你是說這是滅世之戰之後的產物？」

「好的。」

方頭方腦的機器人欲言又止，呂神靚卻是直接問出了它最想知道的問題，「那這到底是一件什麼樣的機器。」

方頭方腦的機器人看著那些畫面，雖然只是畫面，但是他更加莫名的感動了起來。

感動是一種很奇特的情緒，他之前幾乎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情緒。

「摒棄了生命和其它情緒，將自己的腦子最大程度的用於學習和分析？」呂神靚道。

「你要我幫什麼忙？」

頓了頓之後，他又補充道：「她還說那十二名犧牲的頂尖科學家都是那種真正的瘋子，為了科學的進步https://www.hetubook.com.com都不要命的瘋子。」

「很多人一開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或者說活著有什麼意義，很多人一開始會追求很多東西，或者說拚命地想在很多方面證明自己，但等到後來，很多人卻都會明白同樣的道理，心安即歸處，任何人其實都並不需要證明什麼，生命的意義，就只是在於活著，在於和這個世間的交互，在於自己每一個呼吸，每一個剎那的感受。」

呂神靚點了點頭，「所以神宮寺家族也覺得其餘的創世者可能會在修真界之中悄然嵌合自己的一些手段。」

但他還是有個問題沒有得到解答，他忍不住繼續問道：「那你說神宮寺舞月在這件事情上並沒有欺騙我，那她說那十二名瘋狂的科學家犧牲是怎麼回事？」

「舊時代早已證實，一個人的腦域不可能無限開發，除非是巨人化，但同時也會帶來其它致命的影響。所以神宮寺家族的這些瘋狂科學家應該用生命嘗試了另外一種途徑。他們應該貢獻了自己的腦子，鏈接在一起，各自承擔一部分的分析計算和學習，然後將所有的信息匯聚在一起。」王離道：「這個黑球里有這十二hetubook•ｃoｍ.ｃｏm個瘋狂科學家的腦子。他們的腦子就像是一群學生組成了一個研究小組，會利用黑球這個基站，迅速的學習和整理。所以這個黑球本質就是個學習機和複製機。」

方頭方腦的機器人徹底鬆了一口氣，他看著面前那個黑色的球體，問道：「這是什麼？」

王離點了點頭。

看著呂神靚並未鬆開的眉頭，他想了想，說道：「簡單而言，它就像是一個病毒複製機，只要修真界之中出現厲害的病毒，它都能複製。它的理論是學習和強化，複製出一些類似的東西，來對付病毒。對於神宮寺家族而言，如果將來舊時代進化，修真界作為這個世界的主體，那修真界之中萬一有各個創世者布置的隱匿手段，有出現一些強大的怪物和無法預料的東西，他們利用這件東西，也能夠學習和模仿。」

王離點了點頭，道：「在這件事情上她應該沒有騙你，在滅世之戰爆發和結束的那一瞬間，我曾經捕捉到了神宮寺家族的一些數據，只是那些數據都沒有顯示這樁實驗已經獲得成功，似乎當時還停留在原型測試機的階段，我也沒有想到之後神宮寺舞月竟然真的將它製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