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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覺得農牧社還有別的問題嗎？」陳冀又問道。

陳冀點點頭，把玉佩遞給一名親兵，「把這個給那個老丈，就是我感謝他送的餅，你告訴他，糧食才是最珍貴的東西！」

雪兒歡喜地點點頭，禮物不在於多貴重，只要哥哥的東西肯分給她，她就心滿意足。

「爹爹等一下！」陳冀忽然想起一事，喊住父親。

眾人恍然，一起躬身道：「殿下的建議，我們一定會推行！」

「正是，每戶最高不得不超過三百隻，不然河畔草場承受不起。」

雪兒抽抽搭搭道：「阿剛告訴我的！」

「她們在外面烤肉呢！」

陳慶帶著兒子坐下問道：「老丈加入農牧社了嗎？」

「孩兒知錯！」

陳冀撓撓頭問道：「請問老人家，他比你多五隻羊，正常會多多少？」

「加入了，農牧社管周圍好幾個村。」

老者戰戰兢兢起身，陳慶安撫他幾句，便對知縣道：「謝知縣請前面帶路，我們去縣城！」

陳慶勒住戰馬，笑問道：「冀兒怎麼說？」

他把女兒放下來，一手牽一個孩子，向帳外走去。

眾人都明白了，殿下一定是有好的建議，謝瓊連忙道：「懇請殿下指點！」

老漢呆住了，手中干餅「吧嗒ｈｔｔps://m.heｔuboｏｋ•coｍ•ｃom！」落地，平時高高在上的縣老爺居然給這個男子行禮，還叫殿下，那不是王爺嘛！

陳慶微微笑道：「指點談不上，就給個建議吧！可以把養殖分為散養和圈養兩種方式，散養有上限，但圈養沒有上限，人家明明可以買草料來養羊，多出來的草料也可以賣給圈養的大戶，能用錢解決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爹爹和哥哥去打獵，不帶我！」

為首知縣叫做謝瓊，鳳翔人，他帶著眾人快步上前行禮，「卑職奉天知縣謝瓊參見殿下！」

「多謝！多謝！」

陳慶笑道：「走吧！爹爹給你們做一碗羊肉湯，用羊肉湯泡餅，是最好吃的。」

雪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道：「那給我帶什麼禮物了？」

陳慶啞然失笑，「誰告訴你爹爹和哥哥去打獵了？」

「回稟殿下，我們有一名農牧官，等同於六曹，負責管理農牧社！」

老者忿忿道：「我隔壁王愣子家也養羊，我養三十隻，他養三十五隻，去年冬天分配草料時，他家就比我家多了五十捆，憑什麼？」

老者嚇得手一哆嗦，玉佩差點落地，連忙交回去，「這太貴重了，俺不https://m.hetubook.com.com敢要啊！」

「你自己決定！」

親兵迅速奔了回來，將玉佩交給老者，「這是我家世子送給你的，感謝你給它麥餅。」

陳慶猶豫一下，這塊玉佩有點貴重了，不過他一轉念，兒子可是雍王世子，雍王世子送的東西應該就不是凡品，在教育孩子方面不能用錢來衡量，再說他母親的玉佩多的是，再給他一個就是了。

「爹爹是去看別人家養的羊，他們養的羊生病了，爹爹去幫他們的羊治病，寶貝懂不懂？」

「你收下吧！留著當個傳家之寶，世子說，你送給他的麵餅也是珍貴的糧食。」

陳慶擺擺手，又讓眾人坐下，笑道：「另外我再提一個建議，我聽說農牧社限制了每戶人家的養羊數量，是這樣嗎？」

數十年後，老者的重孫考上了進士，把這塊玉佩獻給了天子陳冀，陳冀才想起了自己孩童時候的事情，沒想到這塊玉佩居然改變了一個家族的命運。

「問題嘛！當然有了，有時候不公平？」

親兵接過玉佩飛奔而去，旁邊謝知縣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位大氣的小少年竟然是世子啊！他連忙上前行禮。

「當然可以，十文錢一捆，草不夠可以去縣城買，去年我草ｈtｔps://ｍ•ｈｅｔｕｂｏok•ｃｏｍ.coｍ不夠，就去縣城買了五十捆，花了我五百文錢。」

陳慶微微笑道：「老丈不用害怕，我們只是問一些情況，請起！」

陳冀低下頭，有些不舍地從腰帶上解下小玉佩，「孩兒身上只有這個！」

返回莊園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陳慶和兒子走進圓帳，卻見長女雪兒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哭，陳慶上前心疼地抱起女兒，替她擦去淚水問道：「爹爹的寶貝兒怎麼哭了？」

「但實際上，大部分人家只養幾十隻羊，超過三百隻的畢竟是極少數，河畔還是遠遠沒有得到利用。」

「那塊餅應該值十文錢，可孩兒沒帶錢。」

陳慶知道，女兒只要提到禮物，就快哄好了。

「問題就在這裏啊！過多顧及到了公平，卻忽略了利益，明明可以提供更多的肉食！」

「你娘她們呢？」

「爹爹和哥哥沒有去打獵，阿剛是騙你玩的，如果爹爹是去打獵，阿剛也是男孩子，他為什麼不去？對不對？」

陳慶點點頭，對眾人道：「成立這種合作社並不是新事物，這就和手工業的行業合作社大同小異，不過它畜牧業的合作社，我非常支持這種行業合作社，它對於規範養殖、調解矛盾等等有很大的作用，不知道縣府有沒有專人m.hetubook.com.com管理全縣的農牧社？」

陳冀眨巴眨巴眼睛，不知該怎麼說了，多了十捆草，耿耿於懷一年，至於嗎？

……

「那你們去幹嘛了？」

「多四十捆我覺得正常，多五十捆我覺得太偏心了。」

陳慶緩緩道：「我建議由六曹兼職，然後一年一任，以免時間長了，小吏和農牧社勾結起來坑害農民，如果大群農民跑來告狀，你們最好關注，以免大群農民跑去京兆告狀，驚動了監察司，你們可就麻煩了。」

陳慶點點頭笑道：「你師父說得對，你應該還一個禮給對方。」

眾人翻身上面，跟隨知縣緩緩而行。

老者連忙接過玉佩，看了看問道：「這是啥石頭？」

陳慶暗暗誇讚兒子會說話，這一定是他師父教的，其實陳慶搞錯了，這是母親呂綉從小教給兒子的，糧食是最珍貴之物，不能浪費。

「這是名貴的玉佩，外面包裹它的是黃金，這塊玉佩價值上千貫錢！」

親兵調轉馬頭走了，老者望著手中玉佩，忽然下狠心道：「回去，讓孫子讀書，一定要讀書，不放羊了！」

謝瓊遲疑一下道：「可是，河畔草場是大家的資源，被一家人大量佔用，會不會不公平？」

阿剛是周寬的孫子，和陳冀同歲，極為聰明，也是出了名的和*圖*書調皮，估計他在哄雪兒了。

縣衙內，陳慶和兒子先吃了早飯，一碗粥兩個包子，便在衙內內堂和幾名官員座談，陳慶聽取了謝瓊的彙報，關於成立農牧社初衷，以及目前的效果。

老漢可不傻，立刻反應過來，跪下磕頭，「小民不知，請殿下恕罪！」

眾官嚇得連忙起身，「我們一定會重視！」

「那老人還送了一張餅呢！在馬袋裡，師父說，受人之饋，謝人之禮，我應該還一個什麼吧！」

「還有啊！就是管得太寬了，我女婿家養了三百頭羊，他想再養三百隻羊，農牧社就不準了，我女婿想讓我幫他養，農牧社居然知道了，然後上門來警告，不過有時候我覺得也對，大家都養幾百隻，草根本就不夠吃。」

……

這時，遠處馬蹄聲大作，只見十幾人騎馬向這邊疾奔而來，這是縣官們來了。

陳慶搖搖頭道：「冀兒，你要記住，你是雍王世子，你送出的東西要和你的身份相符，老人送你一塊餅，符合他的身份，你再還他十文錢，符合你的身份嗎？」

「怎麼不公平了？」

陳慶笑問道：「冬天的乾草可以買到嗎？」

這時，陳冀拿出一塊圓麵餅道：「這是別人送我的一塊餅，我可以分給你一半。」

「老丈感覺農牧社有問題嗎？」陳慶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