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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一愣，「你們雍王殿下要見我？」

陳慶點點頭，「我聽說京兆有一支從草原過來的商隊，但不知他們在哪裡？我已經安排內衛尋找他們了，如果能找到這支商隊，或許會得到一些消息。」

兄弟音爾翰連忙將兩張羊皮呈給陳慶，陳慶摸了摸笑道：「品質不錯嘛！都是五年以上的老羊皮，怎麼會賣不上價呢？」

「我們最好能夠了解草原的情況，一旦金國征服草原，他們的兵源就會擴大得很多，我們的壓力就大了。」

陳慶點點頭又笑道：「貨賣得怎麼樣？」

「你們這種皮子帶來多少張？」

陳慶請兩人起身，見兩人身高都在兩米左右，極為強壯，像兩塊巨石一樣，他心中有些驚訝，如果蒙兀人都這樣強壯，一旦被女真人征服，他們就面臨大敵了。

「胡說！我才六十齣頭，比廉頗年輕二十歲呢！」

「每次看著一群群的孩子，我心裏總是很舒服，總覺看見了希望！」

大街上的雪掃得很乾凈，到處看見放炮仗的孩子，孩子們都換上新衣，一群群孩子在大街上歡快的奔跑。

「那按照殿下的節奏，什麼時候攻打山東路？」蔣彥先笑問道。

很快，從屋內走出一名長得十分魁梧的蒙兀大漢，年約四十歲，能說漢語，他問道：「掌柜有什麼事？」

他們的貨物賣不上價，和-圖-書還指望著雍王殿下幫他們賣賣貨物，他們帶了幾條皮革樣品，便跟著內衛前往京兆城去了。

咸陽有一家遠大客棧，位置比較偏，位於城外東北官道上，也是位於城外的緣故，客棧的面積很大，尤其有一個佔地二十畝的牲畜圈，深受西域客商的歡迎。

「都一樣，都是五年的老羊皮！」

陳慶知道這種羊皮的市價在一貫二百文到一貫五百文之間，但商鋪要賺錢，肯定會壓低價收，這種上好羊皮到了臨安，每張就要賣五貫錢了。

……

不過下了大雪，牲畜圈內搭起了大帳蓬，牲畜們都住在帳篷內。

今天也是最後一天上朝日，明天就放假，一直放到正月初五，正月初六開始新的一年上朝，不過在正月初一中午，有一場新年大宴，由雍王陳慶宴請百官，這是延續了多年的傳統。

雖然蒙兀商人手中的羊皮品質很高，但礙不過市場上羊皮數量太大，品質再高也賣不上價，羊皮價格比大同府還要便宜，令這群蒙兀商人十分鬱悶。

「一萬張！」

十月以後，客棧的客人就少了很多，能走的都走了，趕到大雪前返回各自家鄉，等明年春夏之交時再回來。

周寬道：「如果女真人從燕山路、河北路以及山東路徵集漢人軍隊，那兵源不就更廣了？」

張妙笑道：「那說hｔtps://m•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m.ｃoｍ明你老了！」

所以丁掌柜一早去了縣衙，等了快兩個時辰，才等到了內衛士兵，帶著內衛士兵回客棧了。

陳慶並不否認，「李成比較特殊，他手中的軍隊確實不錯，可以說是完顏兀朮唯一看重的簽軍，我在考慮用反間計除掉李成，但估計不容易成功。」

內衛點點頭，「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沒有惡意，雍王殿下想了解一下草原的情況。」

陳慶臉色頓時一變，「你們是軍商？」

停一下，陳慶又道：「說起兵源，這次中原之戰，我們就發現對方軍隊中有不少高麗人，開始我們以為是渤海人，但後來發現軍牌不對，而是高麗人，我懷疑金國可能從高麗獲得兵源了。」

「我們是！」

蒙兀商人的貨物主要是皮革，羊皮或者牛皮、馬皮之類，與河西走廊的貨物衝突了，尤其這兩年各地河谷的羊只大量出圈，帶來的大量羊皮，使市場上的羊皮價格很便宜。

「兩位好身材，蒙兀男子都像你們這樣嗎？」

一早，陳慶和蔣彥先、周寬、張妙三人坐上一輛寬大的馬車，巡視新年氣氛籠罩下的京兆城。

周寬感慨道：「我就害怕看見冷冷清清的街道，或者看見一群白髮蒼蒼的老者，心裏就慌得很，覺得沒有未來了。」

還有三天和圖書就是新年，今天是臘月二十八，家家戶戶貼上門符，院子里豎起杆子，屠蘇酒釀好了，供桌擺好了，貢品也上了桌。

「殿下覺得是什麼原因呢？」

音巴魯嘆口氣道：「可店鋪里的掌柜最多只肯開價每張八百文，最低的只開價五百文，我們實在無法接受這個價格。」

陳慶沉吟一下道：「我也想早點攻打山東路，這樣我們就臨海了，但我更關心金國的情況，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我們奪取了中原，但金國朝廷似乎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向河北路和山東路增兵，很反常啊！」

客棧還住著三伙客商，都是胡人，一夥是來自高昌的回鶻商人，一夥是來自更遙遠的粟特商人，還有七八名客人是來自草原的蒙兀商人，一點沒錯，陳慶正在尋找的就是這群商人，他們主要來得比較晚，九月份才來到京兆，他們手中的貨物不太好出手，主要是賣不上價。

為首都頭上前道：「我們是內衛，請問你們是從草原蒙兀部過來的商人嗎？」

「我看看你們貨物怎麼樣？」

這個價格和大同府一樣了，但現在回大同府，天氣就不那麼冷了，價格就要跌了，也最多七八百文。

他們也考慮到或許要等到天氣寒冷后羊皮價格或上漲，所以一直在耐心等待天寒，這樣一來，今年冬天他們也回不去了，只能在京兆過ｍ•ｈｅtｕbｏｏｋ•cｏm.ｃｏｍ年。

音巴魯只得點點頭答應了，「好吧！就一貫錢，但我想要銀子，二千兩白銀，可以嗎？」

丁掌柜一顆心放心，帶著眾人上了二樓，來到蒙兀客人的房前大喊道：「音巴魯！」

音巴魯搖搖頭，「價格不行，一張皮子最多只能賣到七百文，大同府還能賣到一貫錢呢！」

時間一晃到了年底，又是一場大雪覆蓋了京兆城，京兆城再次變成了白雪皚皚的世界。

為首內衛都頭笑道：「不是抓他們，只是想問他們打聽一些情況。」

「我們是七月份出發的，然後九月份到這裏。」

陳慶笑道：「從這麼多年打交道來看，也只有完顏昌比較信任漢人士兵，其他女真人，包括完顏兀朮在內都不信任漢人，他們從骨子裡不信任，正因為不信任，所以簽軍的待遇都很差，待遇差，簽軍士氣就不會高，在作戰時就會惜命，容易崩潰，反過來就讓完顏兀朮更不信任簽軍，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正是！」

丁掌柜指指後面的內衛士兵道：「他們找你，說是問問情況！」

「不是要抓他們吧！」丁掌柜很擔心，這些蒙兀商人還欠著他一筆住宿錢沒付呢！

「不是！只是少數和我們一樣，大部分人都比較矮，但也很強壯。」

「他們是什麼人？」

「兩位請起！」

陳慶緩緩道：「我覺得金國朝廷的注意和圖書力還在草原上，這是金國攻打蒙兀部的第三個年頭，金國沒有關注我們，應該是攻打草原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品質都和這個一樣嗎？」

「那簽軍呢？」

眾人說著，馬車來到了東大瓦子，他們想親自了解一下過年前的物價情況。

「但李成的軍隊很厲害，上次殿下對他很誇讚，誇他練兵有術。」

陳慶笑道：「這樣吧！我讓軍方收購，每張羊皮一貫錢，如何？」

眾人一陣大笑，陳慶笑道：「俗話說，家有一老，如同一寶，朝中也是一樣，有經驗豐富的老臣坐鎮，就不會走彎路，或者不會激進，始終能按照咱們自己的節奏一步一步向前走。」

陳慶在官房內接見了兩名蒙兀商人，兩人跪下行大禮參拜，「小人是音巴魯，那是我兄弟音爾翰，參見雍王殿下！」

「好！我去，我帶著兄弟跟你們一起去。」

……

內衛都頭很客氣地又問道：「你們是從什麼時候出發，什麼時候到這裏？」

下午時分，客棧丁掌柜匆匆從外面回來，他身後跟著十幾名內衛士兵，咸陽知縣給各個客棧下發通知，尋找蒙兀商人，有消息者必須立刻報告縣衙。

陳慶笑道：「要銀子做什麼？你們不買些絲綢、茶葉之類的貨物回去嗎？」

音巴魯嘆口氣道：「不瞞殿下，我們需要白銀向黑汗支付貨錢，我們去年向黑汗買了大批兵器。」